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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与现实交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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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冷,冷的缩着身子还是暖不过来。想多了,脑子里晕眩的交织着不同人说的不同话,乱成一团。睿轩说他让她离开,尹默嗤之以鼻的讥讽,父亲曾经严厉的反对。坐起身开了灯靠到床头上,不想让自己在黑暗里太害怕,太孤单,从枕边拿起了书。

快到清晨她才睡沉,《长腿叔叔》就放在手边,也不知看过多少遍了。清晨朦朦胧胧听见和子在外面敲门,实在不想起来,只是转个身又继续睡,一直过了中午才起来。

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一点都不好,洗漱过头脑里还是涨涨的,塞了很多东西,额角紧地发疼。

下午有器乐课不能不上,在厨房里随便吃了口凉粥出门,跑到琴房出了一身的汗,精神好了一些。

课里练习了演出的曲子,不敢分散精力努力的吹,陪练的比利时同学依然很挑剔,甚至凶过她几次,好在昭映学姐在旁边帮衬了几句,后来又留下来弹琴陪她练。

约好了回家一起吃韩国海带汤,出了学校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便利店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即使等不来,她也想再等等,总抱着不会破灭的希望。

从安特卫普回来的时候,她也沮丧消沉过,但这次却是充满希望的,总觉得下一次风铃响起来就是他来了。

就这样一直等着,注意是便利店外来来往往的路人,听到脚步声,看到相似的背影,心里就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兴奋过后,慢慢平复下来,总是失望更多一些。

后面的一个星期都是跟乐队大彩排,练习强度很大,精神一天比一天紧张,合排的下午从礼堂出来,整个人都在打飘。和子扶着才勉强走回家,什么也做不了,整晚躺在床上想事情。

床头柜上盛好的粥放凉了,和子和昭映进来问过几次,勉强吃了一些,拉着她们留下一起说说话。

过去好多天了,远介和和子都没追问那晚的事,偶尔会碰到那个话题,也都巧妙的躲开。毕竟是她很隐秘的心事,不到说的时候,他们问了也是白问。

其实她想和谁说说,说出来心里也许会好过些。她又读了《长腿叔叔》,反反复复读每个句子,想着自己对他的感情,摸不清那是什么样的东西。自己是不是弄错了,|Qī|shū|ωǎng|或者,他根本不是长腿叔叔。

毕竟,他身边有别人。否定他,似乎什么都剩不下,什么也没有了,又只好打消无稽的念头,一次次告诉自己他只是太忙了,所以不能来。

收敛着练习长笛,注意身体,表面上大家劝了,她都是听话的点点头,可她们出了屋子,她一样拿起来一吹就是好久。

自己待的时候,哭不出来,也说不出哪里难受,就是郁结成一团,密密匝匝萦绕在心里,碰不得,碰到会微微的疼。必须要找个什么寄托一下,她除了他送的那只长笛,什么也没有。

日历一天撕去一页,心事每分每秒都会积累的多一些。

等了又等,除了等来睿轩的告别,什么也没有。

“回国吧!”睿轩的行李就在出租车里,站在街对面,面目多了分萧索。匆匆几句告别,有太多说不尽的话,她也听不下去。她没有送睿轩,看着出租车开走,又转头去便利店。

睿轩走了,好像和从没来过一样,可他不一样,他来过了,就再也走不出她的思想。有几天,每每排练的时候她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看着指挥眼前却出现了他的面容,甚至在便利店等到闭门,被老板叫醒的一刻以为是他来了。

越发常常对着日历上的数字发呆,甚至忘了吃饭。

心里开始还能隐忍的惦记越来越厉害。又要压抑着,甚至微笑着,当作什么也没有,久了,自己也开始出现极端复杂的情绪,有时候想忘记,有时又想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已经十天了,难道还要再等十天?

对着镜子给自己扑粉,很厚很厚的一层,还不能遮住有些不健康的苍白。她拿起腮红点了一些,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一样精神。

后台是纷乱的,进进出出,各种乐器调音的嘈杂。黑色的演出服比订做时又宽松了,能看出自己瘦了,对着镜子笑了笑,等演出一结束,她就去找他。再去安特卫普,在领事馆门口一直等,直到他出来为止。

这样想,生活有了奔头,有了希望,会不由的笑一笑给自己加油,忽视身体上积压很久的疲倦。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灯光和音效在做最后的调试,她和管乐组成员依次入场,拖着长裙一步步踏上舞台,幕布遮住了下面的观众席,不知道在大学的首场演出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可能,她希望他能来看。

翻开乐谱,邻座的黑管问了句话,亦诗没太听清楚,继续把谱子翻到第一首曲子的一页,揉了揉额角。

灯光太亮了,舞台上也太热,眩目的温暖里,黑色的大幕在缓缓拉开。

灯晃得亦诗看不清乐谱,好在已经把一切牢牢印在脑子里,只要吹出来就好。

戏谑曲开篇,木管组领衔。

亦诗在交错的音符里分辩着自己吹出的旋律。不去想他的时候,这世界还有音乐,好在,还有音乐。急缓,舒畅,放下笛子能深深呼出口气。

也许太紧张了,她出了很多汗,又不能擦,和大家一起翻谱子,又架好笛身,等着第二波主旋律到来。

戏谑,生活就在戏谑后面,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悲伤。

写下这首曲子的作家是天才,可再伟大,不过仅仅活过三十岁。越是轻快明丽,越显出他人生的孤独苦闷。

孤独苦闷?乐理老师总喜欢在每位作家背后讲一段人生道理,这世界上,谁又不孤独,不苦闷呢?

浪潮般的掌声,亦诗第一次把目光投在观众席上。观众很多,坐的远些的就淹没在海里一样。聚光灯在台前投了几个暗影,把那些脸隔得更模糊了。

掌声此起彼伏,随着队员们起身行礼。礼服的长裙有很宽的裙摆,自己也好像摇曳起来,陷在黑色的海洋里,站不直。

机械的坐下,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翻好谱子,目光游移在指挥身边。整个乐章不需要吹奏,提琴的悠扬乐声里,木管组一片寂静。

不是第一次登台了,却是第一次和整个乐队合作。紧张的吃不下东西,怕那几个常出错的小节会过不去。

脑子里一遍遍背那几个音符,提醒自己不要出错。指挥的脸在一片光里忽明忽暗,转开视线无意间注意到第一排靠边的几个座位。

几张陌生的脸孔,看过去又回来,还是陌生。

旁边的人低声咳嗽提醒要准备演奏。亦诗举起笛子放在嘴边,一时脑子里很懵,竟然忘了要吹什么,就死死盯着台下的某个角落。

错了一个音,还是错了,虽然很小声,淹没在乐队的海洋里。指挥的眼神犀利的射过来,刺得心里一疼。

是那个人吗?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只记得她帮他拂掉肩上的碎雪。为什么她也会在呢?会坐在他旁边?他是专门来听演奏会吗?还是来看她?

第二次起身行礼,膝盖撞到身边的谱架,差点站不稳。狼狈的跟着大家退场,靠在后台的角落里使劲拍自己的脸。

肯定是幻觉了,这两天太累了。他没有来,工作太忙了,来不了,一会儿看不到就对了。

“YI,你没事吧?”

双簧管递过来一杯冰水,巴松刺耳的试音帮她换回了一些清醒。

“还好。”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水,汗就收住了。遛着墙往台边走,想从幕布的缝隙里往外看看。

舞台总监太严厉,黑着一张脸,就差几步却被挡在台口,几米之外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他在,他不在,他在,还是他不在?

身后走过的乐团成员换下了弦乐四重奏,亦诗退了回去,让自己呼口气,把冰凉的长笛贴在面颊边。吹嘴旁热热的,都是自己呼吸过的温度,眼眶里也热热的,望眼欲穿,希望是他,又害怕是他。

再回到台上是管弦乐协奏曲,她在第二排,顺序上台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险些踩到礼服的下摆。

这次是真的看清楚了,真真切切。

亦诗吹出第一个音嘴角都带着笑,整个人暖的升腾起来,好像快活的要飞。灯光灼人的热,无数双眼睛盯着台上,她只注意到一双。

分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听过她吹长笛,那是六年前了,错过了生日,今年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吹个完整的曲子给他。

吹得很用心,尽了最大力,甚至几个弱音吹得太强了。她想让孔谦听见笛声,知道那是她吹出来的。

华彩乐章,音乐和快乐交融,观众席里有节奏的掌声,晕眩的光影里,有张面孔又出现了。她缓缓走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原来那座位是空着的。

把笛声吹得很响,太用力,浑身都在发抖,他看过来就知道她在为他吹,他看过来就会对她笑了。

可他没有,转而低头和她交谈。

努力眨眨眼,每次睁开看到的都是相同的画面。目光涣散了,不晓得投向座席的哪个角落。华彩之后就是终结,尖锐的音符拧在一起,吹起来觉得疼,很钝的疼了一下,演奏结束了。

完美的行礼,谦卑的低着头迎接着掌声。下台和乐队会合,单簧管和双簧管在旁边击掌祝贺。亦诗抓着长笛走到后台边,掀开幕帘小小的一角往外看。

他在笑呢,孔叔叔笑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

一闪即逝的笑容,抓着幕布想再看清些。再望出去,他不笑了,只剩他身旁的人在笑。

手腕猛地被舞台总监紧紧扣住,拉扯着退离台边,按到后台休息室的椅子上。眼前严厉的面孔朦朦胧胧,像聚光灯下的观众席,总给她要被淹没的错觉。

让他骂吧,是该骂。明明知道自己犯错了却不害怕,听任他苛责。

他刚刚笑了,明明看见他笑了,却不是对自己笑。

亦诗也想笑,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他笑着,握着旁边那个人的手。

他其实不是长腿叔叔。

“违反了舞台规定……禁演两场……”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心里绷紧的弦慢慢松了,明明听着,身子却不受控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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