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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钱包被刚才那个男的扒走了。”身后传来一道冷淡低沉的声音。
小缎抬眸,望见一个身穿墨色西装的男人,他身上衣着的颜色,比他的表情更为冷漠低沉。
一身质感高雅的黑色西装、铁灰色衬衫、灰蓝色的领带,清一色灰黑色调的穿著,和她身上的五彩缤纷简直是强烈对比。虽然质感高级,但在视觉上实在太单调了,好在他有一副深刻俊美的五官,这样的搭配反而让他更显得出色非凡。
他手上只提了一只纯牛皮公文包,应该是商务旅客,商务旅客通常非常重视时间,最讨厌的事是排队,而现在,正因为前一位旅客的行李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
“被扒走了?”小缎水亮大眸瞪着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男人也讲国语,那应该同是台湾人啊,怎么他脸上的表情却冷酷得像是爱斯基摩人?
“我亲眼看到的。”男人淡淡说道,看出了她的惊讶慌张,却仍然一脸无动于衷。
“什么?”小缎忽然想起来,对了,一定是刚才那个撞了她的男人,原来是个扒手!
但是现在,显然有件比扒了她钱包更令人生气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冷漠平静、无动于哀的态度,她觉得很生气,明明亲眼看到有人行窃,竟然能够如此漠不关心、不为所动?何况大家都是同胞耶,于是小缎把矛头指向眼前这冷漠的男人。
“你既然亲眼看到,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抓住他?还让他扒走我的钱包?”她抬起下巴,皱起了眉头,生气地瞪着他。
男人眉头一扬。怎么?这下,全是他的错了?
“小姐,他偷的是“妳的”钱包吧?”他故意装出疑惑的表情。
“当然!”
“既然他偷的是“妳的”钱包,那自然就是“妳的”事,而不是“我的”事。”他一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当然自己也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小缎红红的小嘴张成了0字型,面对这种没念过公民道德与生活伦理,不知道公理正义怎么写,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男人,她气得不知该用什么话来骂他。
“你--你--你--”脑袋突然当机,一时搜寻不到骂人的词汇。
“是妳自己不对,在机场这种地方,不把自己的钱包看好,还怪别人不帮妳抓小偷。”男人冷冷地训斥着,言语间竟有种令人无法抗辩的权威感,他说得也许残酷,却很实际。
小缎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噙泪瞪着他,看他那身碍眼的黑色衣着,还有那双幽暗阴郁的眼神,活像坐在地下室的冷酷撒旦,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同情心嘛!
对对对,他说得都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时代了,她竟还奢望有人会为了陌生人的钱包被偷,挺身而出跟小偷搏命吗?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全都是她自己的错,她不仅天真而且笨,不但没有把皮包看好,还把所有的钱放在同一个皮包里,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小姐,如果没有钱,很抱歉,我们不能让妳上飞机。”地勤小姐执法无情,却不时对她身后那位高大帅男媚笑。
“怎么办……”她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拜托地勤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到台湾再把钱寄还给你们好不好?”
地勤小姐假装听懂她的破烂英语,只是冷漠地摇摇头。
小缎急得眼眶都泛红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机场过夜了吗?她身上连住宿的钱都没有了,还是要沦落到歌舞伎町去卖唱?或者把这些行李留下?不!这些可是店里下个月赖以为生的命脉啊……
都怪她不好,都是她太粗心大意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正当她着急又难过得快哭出来的时候,一双大手重重拍上她的一只行李箱。
她的视线从行李箱上的手掌往上移动。咦?是刚才那个没血没泪的男人,这回,他拿着她的行李又想做什么?
“Sorry,小姐,妳弄错了,这件行李是我的。”男人指着其中一个行李箱,对地勤小姐微笑说道。
这样,她的行李就不会超重了。
小缎回过头,惊讶地看着他,地勤小姐也同时愣了一下
“这……”地勤小姐显得有些为难。
“拜托妳了。”他对她眨了个眼。
原本冷若冰山的地动小姐,在那阳光般的温柔眼神下,融化成一池春水。
“好吧。”地动小姐终于同意放行,仍不忘对这个比他们木村拓栽还帅气、比竹野内丰有个性的台湾男子,拋一记无限深情的媚眼。
小缎转身,看着那个男人,怎样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最后关头替她解围,虽然他一开始挺凶的,不过,他替她说情的时候,真的还满令人感动的。
“谢谢你。”她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看来好象不甘不愿,但这道歉可是真心诚意的。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耽误到我自己的时间。”他恢复冷淡的表情、凛然的态度,绕过她,直直往登机门走去,留下一脸愕然的小缎。
哼,这男人也未免太冷淡了!好象怕她因为这件事缠着他不放似的,人家只不过是基于礼貌向他说声谢谢嘛。
小缎背着背包走进登机门,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平安把这两箱身家财产给带回去了。
唉!她毕竟还是个菜鸟买家,空有一身精力,却忘了慎防机场扒手,还好碰到这相貌俊美、态度冷酷,却出其不意帮了她一把的男人,否则她恐怕连台湾都回不去了。
在飞机上,小缎不时偷偷张望着四周,想看看那男人坐在哪里?说真的,她对他是有一点好奇,但更重要的,她必须盯紧他,才能在下飞机后,要回自己的行李啊,不过……她却始终没有在机舱内看到他的人影--
辜璿坐在宽敞舒适的头等舱里,严峻冷淡的表情里,却隐隐透着一丝寂寞。刚结束一场漫长的国际会议,现在又坐上了飞机,他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在飞机上小·歇片刻,却在闭起眼睛的剎那,脑海中浮现那双美丽澄澈的眼眸,忽然牵动了温柔的嘴角。
他一向懒得管陌生人的闲事,但刚才那女人着急得直泛泪光的眼眸,竟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和不忍。
纵横商场多年,识人眼光敏锐,辜璿一眼就看出那女人是跑单帮的,行李应该都是些单纯的商品,再看她一副快哭出来,明明很无助却要硬撑的模样,竟让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才会忍不住出手帮忙。
虽然他的理由是因为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但说真的,他会帮忙,完全是因为她有着一双和心语一样的清澈瞳眸。
想到了心语,辜璿脸上坚硬的线条也变得柔和,那是他冰山似的外表下,唯一一道暖流……
※※※※※
“各位旅客您好,我们即将抵达中正国际机场,请注意您的随身行李……”
听到空中小姐的广播声,小缎才猛然从梦中惊醒……
啊!她的随身行李呢?
“天啊,我的行李--”
她急急忙忙四处寻找,但直到下了飞机却还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糟,该不会走遇到国际骗子了吧?她曾听同行说过,有些人专门在机场里假装好心帮旅客分担过重的行李,结果却是乘机把人家的东西偷走……唉呀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穿著品味不凡,还以为他是什么大企业家呢,没想到……唉,她真是笨到家了,先是被扒手扒走钱包,现在又被骗子骗走了行李,天啊,现在叫她拿什么回家交差呢--
小缎颓然地蹲下身子,一个人在机场大厅发呆,身上连搭车的钱都没有。
“妳在找妳的行李吧?”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这冷淡的声音她一听就认得。
“是你!我的行李呢?”小缎立刻站向前质问。
辜璿面无表情,瞟了瞟脚边的大行李箱。他这回去日本开会,本来只随身带了一个公文包,现在却无端多了一个史努比大皮箱,这都是因为谁啊,她居然不知感谢,还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行李箱很重妳知道吗?”他不悦地说道。
很重?她当然知道,那箱行李是她在日本各地搜购的新商品,里面全是陶瓷和木制精品,当然很重喽--
“那又怎么样?”她问。
“妳不该说声谢谢吗?”
“我上飞机前有说过了啊,是你自己说不用谢的。”这人真奇怪,现在又抱怨人家没跟他说谢谢。
“说谢谢是妳的义务,至于要不要接受,那是我的权利。”他把行李箱还给她。辜璿表情冷漠,态度凛然,身上散发着高尚的领袖气质,话语间的权威感不言而喻。
厚--这么凶!小缎接手提着行李箱,噘起小巧的红唇,不甘不愿地迸出一句:“谢、谢!”这样可以了吧?
这时,一位看似高级主管的中年男子匆忙地向他们走来。
“辜董事长,真抱歉,我来晚了。”这位机场经理居然向小缎身边的男人深深一鞠躬,小缎转头,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
“没关系,我刚好在等一件行李。”
“董事长,这边请,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口等您。”机场经理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引领他往门口走去。
董事长?不会吧!电视上的董事长不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吗?眼前这男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呢--
咦咦咦?他们真的就这么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夜晚空荡荡的机场大厅呀?
怎么办?她这才想起身上已经没半毛钱了,望着他的背影,小缎忽然发现他可能是眼前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机场大门一打开,果然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就停在机场门口,一名年轻男人立刻走下车来。
“董事长,请上车。”司机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并替他打开车门。
眼看唯一的救星就要登上豪华轿车离她而去,小缎双手不安地抓着裙襬--
“喂……”她鼓起勇气,声音却被他的关门声所掩盖。
辜璿坐进后座,原本直视前方的冷漠眼神,这时却不住地望向窗外,透过墨色玻璃,瞄着还站在门口的她。
小缎垂下头,靠在墙边叹了一口气--
忽地,车窗摇下。
他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