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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最舒服。
次日是被湛海的动作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神色慵懒而无辜,他看了她一眼,凑到跟前,吻了额心一下,说:“醒了?”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温柔而缠绵的,带着一丝丝的宠溺,像对自己的女朋友般。
芙蕖有时会被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弄糊涂,搞不明白他那时到底是对着她温柔还是对着她温柔,就比如现在,她就十分不确定他眼里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芙蕖卷了卷被子,点点头,嗯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晕晕沉沉地睡死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喉咙火灼一般,生疼,鼻子也呼吸不了空气。妈 的,她暗骂了一句,然后得出结论,这房子和她八字不合,浴缸,地板,都不是适合他们奋斗的地方。
她起床,披衣而去,走到客厅的阳台前,举目四望了一下,才确定他们昨晚的疯狂举动没有成为别人眼里的活春宫。
有钱真是好啊,她感叹着,楼层是最高的,楼间距是最宽的,就连做 爱的地板都是最高级的。肖想完毕,她又走到浴缸前,狠狠地踢了那个白瓷浴缸一下,再次咒骂道,妈 的,那么有钱就不能买一个大点的么?害得她昨天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半天,差点没吃盖中盖。后来,又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这浴缸应该又是他那良家妇女型的女朋友的手笔,淑女是不会想到在浴缸上做 爱这么销魂而露骨的事情的,所以,她决定不再就浴缸的事情去埋怨这个男人。大概,在这个礼拜之前,他都没有想到过他家的浴缸竟然可以容纳两个人吧。想完,芙蕖就吃吃地笑了起来,像一个恶作剧的小鬼般,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满足。
剩下来的日子,这两个男女就像一对新婚夫妇般,相处。白天男士去上班,女士在家处理家务,晚上两人就在一切可以纠缠的地方抵死缠绵。他叫她玫瑰,她回他湛海,软绵绵,娇滴滴,语气里带着撒娇的味道,娇嗔而慵懒。他不再晚归,天天带着文件准时下班,回到家里吃过了芙蕖的住家饭后,就到书房里批阅文件。芙蕖在料理完家务后,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后来,也不知道是电视太过难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芙蕖竟跑到他的书房里,说要找书看。
湛海有点讶异,现在的男男女女,肯静下心来看书的都没几个了,难道她是那少有的其中之一?
“嗯,找点东西来催眠。”她看出了他的惊讶,于是没等他问,就自己先回答了。
湛海点点头,对她的说话将信将疑。后来,芙蕖在他的那个大书柜里找了一本巨厚的书来看,晚上熄灯前,他看了床头柜一眼,是《尤利西斯》,他马上失笑起来。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她看书催眠的说话有所保留的话,那么此刻,他看到她挑的书,就确信无疑了。这书是慕玫瑰当年买的,他曾经信手翻过,结果3页没看完,就郁闷地合上了。这里面每一个字他都认识,结果组合起来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明所以。他曾经问过念中文的慕瑰,这都什么破书,专门给人催眠的吗?结果慕瑰白了他一眼,然后说,不是催眠,是解乏。
解乏,他失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已经睡死的芙蕖,他觉得,在这本书面前,有个人和他意见一致。
快乐的日子总是一转眼就结束,眨眼之间,7天将过,在湛海临行前的一天晚上,两个人都有点恹恹的,抬不起精神来。芙蕖买了一堆的菜,使尽了劲,想整一桌满汉全集出来,结果什么都出错,不是忘了放油,就是忘了关火,到最后,满汉全席只得两个小菜能下口。吃饭的时候,芙蕖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了”她说:“本来打算弄个满汉全席的,结果只得这两个清淡小菜。”
“不要紧”他低着头扒着饭说:“清单小菜也可以送饭。”
“湛海”芙蕖忽然叫住了他,他抬头,看着她,等她说话。可是芙蕖张嘴了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那个,你出国了,有条件的话,还是多关照一下你的胃吧,别委屈自己。”
湛海点点头,继续低头扒饭。
“也别吃得那么急,细嚼慢咽,这样你的胃的负担才不会那么重。”
“嗯”湛海仍旧低着头,扒饭。
芙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忽然很感伤地说:“你以后多照顾自己,没事少吃那些外卖,你请个钟点工烧饭也总比吃外卖好。”
“那倒不至于”他说:“不忙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做饭的。”
“是吗?”芙蕖有点惊讶:“你竟然会做饭。”
“我还会洗衣服呢。”他说,言语里有小小的骄傲与得瑟。
芙蕖笑了一下,说:“真是新世纪的好男人啊。”
湛海定定地看着她,说:“怎么忽然提到这样的事来呢?”有点像交代后事。
芙蕖摇摇头,带着一丝失神的表情,笑着,说:“情之所至罢了,大家宾主一场,也算是好聚好散。”
湛海皱皱眉头,低头扒饭,他对她的职业历来敏感,不喜,所以她刚才的话语已经引起了他的不快。芙蕖无所谓地耸耸肩,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像他们这样的人,愤懑着,干脆决绝地离开,也总比留恋着,依依不舍地逗留要好。所以,她有心在某个地方激怒他一下,好让离开的时候,让不悦充斥心间,让怀恋消失无踪。
“你回去做什么呢?”湛海问。
芙蕖满不在乎地说:“重操旧业呗,还能怎么着。难不成重新奋发做人啊,那是励志偶像剧,不是人生。”人生往往是一失足就成千古恨了的。
“你赚的钱也够多了吧,何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芙蕖急匆匆地打断了:“赚钱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湛海从饭碗里抬头,冷冷地说:“你别告诉我,现在还是在为生活所迫。”言语里不无嘲讽。
芙蕖干笑了一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位高权重的人,怎么会懂得老百姓们生活的艰辛。
芙蕖没有回答湛海的说话,她的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他,他放下筷子,一把拉她过来,狠狠地就吻了下去,衣服三下两下地就撕扯开来了。
芙蕖是什么人,欢 场老手,从他的动作中她就知道,这个人已经被她激怒了。激怒就激怒吧,那也是好的,总比依依不舍要好。既然是永别,就让一切走得更决绝一些吧,拖泥带水可不是她的作风。
芙蕖开始化被动为主动,她推开了湛海的身子,俯低下去,用牙齿和舌尖,灵巧地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最后褪尽衣衫,裸呈相见。她的舌头和牙齿,像一尾小鱼,'奇+书+网'在水中轻轻地啜吻着他的身体。酥酥的,痒痒的,挑拨着人心底隐忍着的那一点点□。她伸出手,抚摸着,挑逗着,用舌头,撩拨着,舔舐着,用牙齿,啃咬着,一小口一小口,像在冬天里小心翼翼地吃冰激凌。他的耳垂,他的喉结,他的□,他的腹肌,甚至他最敏感而私密的部位,都是她的唇舌和双手的战场。她在玩火,然后自焚。
湛海的欲望已经被她挑逗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沉重,一声一声的喘息,像暗夜里受了伤的兽那般沉重,带着一丝丝的欲望的气息。
芙蕖有点得意,她果然是老手,才几分钟,就把一个男人逗弄得几乎把持不住,她抬起头来看湛海,眉目之间,得意洋洋。
湛海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餐桌上,餐桌的高度刚刚好,他只需往前一步,就能进入到她耻骨之间的位置。
芙蕖娇喘了一下,仰起头,往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扳过她的头,看着她眼神迷蒙,因欲望而酡红的脸,问:“怎么了?痛?”
芙蕖摇摇头,笑,像一朵桃花,盛开在他眼前。她伸出手搂过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然后笑着,吟叫着。她的叫 床声绝对一流,足可以假乱真,许多情场老手都被她蒙骗过,直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厉害,能引发一个女人如丝的疯狂。然而,那都是虚情假意的,只得他,是真的,真心实意的,从不作假。有时,她都想骄傲一点,不叫,逗他玩,毁灭一下他的男性的虚荣。结果最后还是放弃,忍不住低声吟叫了出来,带着小小的,丝丝的,暧昧而淫靡的情 欲气息。
这一对男女,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从餐桌,到地板,到浴缸,到床。带着末日般的,绝望的气息,像古诗词里那般,拼尽一生休,尽君今日欢。这对男女都毫不掩饰自己在高 潮来临时的战栗,那最高处的欢娱,让他们仿佛置身于天堂,又仿佛置身于地狱。快乐着,煎熬着,带着罪恶的偷欢感。
就让他们在这个夜晚放手一搏吧,她想,反正以后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还计较什么呢,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白天湛海起床的时候,芙蕖还在沉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昭示着她昨夜的疲惫。湛海穿戴完毕,整装待发,临走,放了一张支票在床头,上面的金额比预先谈好的还要多。支票的旁边,是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上面的数字,和上次的一样。他低下身,看了熟睡中的芙蕖一眼,吻了吻额头,心底终究带着不舍,他们之间的默契,并非随便一人能够比拟的,但再怎么耽于□的男女,也是要分手的,她不是他的良伴,而他也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所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之后,就两忘烟水里吧。
玫瑰,再见。他说,然后转身,离开。
大楼外艳阳高照,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人心底暖洋洋。有些人,是心口的朱砂痣,是你心底抹不去的印记,有些人是床前的明月光,而月有阴晴圆缺。
芙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照三竿,她看了这屋子一眼,然后起床,梳洗。镜子里的女人是陌生的女人,那张灼灼其华的脸,分明是一个恋爱中女人的脸,娇嫩,生色,带着几分女儿家娇嗔的妩媚,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风情。芙蕖心底一惊,吓了一跳,马上胡乱地梳洗了一下就收拾衣物准备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她不忘把床头柜上的支票带上,她可不是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