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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笑着点点头,重新投入人潮中。
何十春找了个角落的位子,拉向安之坐下,又吩咐侍者,拿了一些饮料和糕点,就开动起来,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久之后,舞会正式开始,由段西良的父亲段青峰主持,一旁立着雍容贵气的段夫人,她还是如当年一般姿容秀丽,也如当年一般盛气凌人。
向安之早料到会见到她,站在人群里,只希望她并没有看见她。今天她来到这里,纯属是个意外。而事过境迁,她并不想再被拖到那些往事里。
第三十四章:别来无恙
觥筹交错,流光飞舞,舞会进入高潮。何十春缠着段西良去跳舞,向安之坐在角落里,却也难逃一些陌生人的搭讪,她实在不堪其扰,便借着去洗手间,顺便到后面的走廊里躲躲清闲。
“向小姐,别来无恙。”高根鞋敲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段夫人优雅的出现在她面前。一袭黑色曳地礼服长裙,发鬓高绾,虽然人到中年,仍旧十分美丽。段西良显然继承了母样的相貌,却不若他的母亲这般犀利逼人。
向安之看见来人,并无表现出任何异样,礼貌似的颌了颌首,平静地叫了一声:“段夫人。”
“嗯。”她含笑点头,目光随意将向安之一扫,仰了仰下巴道:“几年不见,向小姐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夫人过奖。”向安之淡淡回应,不卑不亢。有事些情,既然注定躲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五年前的她沉默不语,是觉得连她自己都无话可说,已经受到伤害,多与少也没什么区别。而现在的她,再没人可以伤害。
段夫人笑了一声,垂眸轻轻抚弄着无名指上的硕大的钻戒,似是思虑着什么。“听说,向小姐至今也没有交过男朋友?”
向安之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瞥开目光。
“夫人对我的私事,倒是挺关心。”
段夫人收起笑意,精眸深睨了她一眼,微微叹口气:“我多么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关心……”这话里包含了一个母亲的爱和无奈,无奈的源头当然明确指向向安之。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博大精深的爱多么令人感动?
向安之却只是想笑,以爱的名义,做着伤害的事,永远觉得自己聪明盖世,是一切的主宰,其实,不过是一种自私。
她并不想为段西良打报不平,也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站在这里听她继续说下去。她的来意她已然清楚明白,而在这一点上,她恰恰已不需要她再多费口舌——对她的儿子,她早已不感兴趣。
“夫人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进去了。”向安之跟她告辞,却也并不是真的征求她的同意。只是在保证不唐突的情况下,退步离开。
“向小姐!”段夫人在身后急声叫住她,声音已不再像刚刚那般气定神闲。“对于五年前的事,我跟你道歉!”
她默然的收住步子,静待着她的下文。
“我只请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她回过身,目光沉静如湖。“夫人,这句话,您不如对您的儿子说吧!”
向安之抬步欲走,段夫人终于无法再维持风度,隐忍的怒火如岩浆般喷薄而出。“向安之!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你觉得五年前对你的教训太轻了,你尽管嚣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想进我们段家的门,你别做梦!”
“妈!”
一团白影倏然闪过来,一把拉住向安之,声音颤动:“安之!对不起对不起!我妈她……安之!”
向安之默然抽回自己的手,快步离开。
段西良缓缓回头,望着段夫人,脸色惨白如纸,目光被浓重的悲伤覆盖。“妈,一个四年还不够?你是不是要我彻底消失了才甘心?”
第三十五章:逮个正着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向安之叹了口气加快步伐,她直觉,如果她再不赶快离开,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她太了解段西良。
“啊!”只顾疾步行走,冷不防的撞上一堵人墙,受力点还是脆弱的鼻子,她只觉一阵酸痛,条件反射之下,泪花都冒出来了。“兹……对不起!”
她捂着鼻子抬起头,雪亮的灯光之下,有张绝魅的男性的脸清晰出现,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漫不经心的瞟着她。
向安之像触电了一般,僵了一下。“你……”
“安之!你不要走……”腰间蓦然一紧,一双仓惶的手把她向后捞去,她惊慌之下转头,鼻子再一次倒霉的撞上一个胸膛。段西良死死的抱住她,全身都在颤抖。“安之!对不起!我替我妈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当初我没有对你放手,她就没有机会一次次的伤害你!安之……对不起……”
当初。又是当初……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提这两个字。
“西良,你先放手。”向安之挣扎了一下,发现他今天力气大得出奇,只好缓和声音,安抚的说道:“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放开我,我被你勒得好疼。”
“我不放……”他执拗的抱着她,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肌肤上,丝丝酒香溢出。他应该喝了不少酒,酒精的催化下,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安之,我没有办法,我快要疯了……”
此情此景,向安之已说不清心里的感受。
正牌的老公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笑意翩然的瞧着她与人搂搂抱抱,却摆明了一副看闹剧的姿态。她已没时间顾忌他是什么感受,她担心的是,万一何时春突然出现,看见这么难堪的一幕,她该如何应对!
段西良的手臂,如铜墙铁壁一样禁锢着她,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收紧,如同一个迷了路的惊慌失措的孩子,想要留住最后那一抹夕光。可是,天总是要黑的。
“西良,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强硬的是不行了,酒醉的人,她只能哄。
她感觉到他僵了一下,头缓慢抬起,目光三分迷离七分犹疑。“什么日子?”
“我有礼物给你。”她说,目光尽量盯着他的眼睛,企图让他清醒。
他身体又是一震,呼吸重了几分,像是难以置信:“安之……”
“生日快乐!”她轻轻的说,看着他越来越明朗的目光,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你还记得?”他惊喜交加,望着她的眼神也激动万分,向安之感觉他的手臂慢慢松开,她正欲低头去手包里拿礼物给他,他却突然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深深印下一吻。向安之顿时惊得倒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戴苏城,却只见他高深莫测的笑着,最后向她投来一瞥,便返身离去。
那一眼,如寒冬腊月的冰刺,凛冽慑人。
“安之,我的礼物呢?”
戴苏城身影绝迹,向安之转眸回身,段西良已不似刚刚的狂乱失仪,认真凝视着她,眉梢眼角笑意温存。
她缓慢煽动长睫,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已来不及深究,匆匆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他手中便快步走开。
第三十六章:无声的抵抗
几乎是脚前脚后的距离,可一直到喧闹的大厅,向安之到底没能再看到戴苏城的身影,本来也没有再停留的必要,她便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老宅。打开大门,目光下意识的寻向南边的卧室,只是一片漆黑。
半晌,她收回目光,双手蒙在脸上揉了揉,唇角勾出一抹嘲讽。
她在干什么呢?
急着跑回来向他澄清什么吗?在这桩婚姻里,从一开始他就漫不经心,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大概他也不会在乎。更何况,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已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若真想有意为难她,她横竖都是躲不过的。
冷静下来,反而坦然了。
洗了澡,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给何十春发短信,她不确定舞会上的事,她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也或许毫不知情,不管如何,向安之心里总不免忐忑。纵然她心思清白,但处在好朋友的位置上,还是没法挺直了腰杆说自己问心无愧。尽管,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对错的,无论是段西良,还是何十春,抑或是她,都不能以对错来论断,但至少,她清楚段西良的情之所向,就该尽量避免与他接触,可她却没有。
来来回回编辑了很多条,始终没有发送出去。她一向做事果断坚毅,发个短信,却犹犹豫豫了大半个晚上。原本以为,她这一生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事实证明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晚上没睡好,早上差点睡过头,向安之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早餐也没来得及吃,便匆忙赶去古董行。到了之后,却被经理告知,有人替她请了十天假。她还以为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特地又确定了一遍,得到的,却还是同样的回答。
如此明目张胆,不问她意见,不理她意愿,就私自帮她做决定的人,这个世上,除了戴苏城,她也想不出第二人选。
果然,她走出古董行还不到十米,他的电话就来了。
“为什么帮我请假?”她站在街边的一棵老柏树下率先开口,马路上车辆和行人来往穿棱,周一的上班早高峰,就连这条一向畅通的马路,也拥堵起来。
“不高兴?”一片汽笛和人声的混乱中,他的声音悠闲而磁性,听不出喜怒。“怕你太辛苦,想让你休息一下不行么?”
他若真有那么好心,她一定不吝跟他说声“谢谢”,可她明明就闻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怎么不说话?”对于她的沉默,他报以捉摸不定的一笑:“你这算不算是无声的抵抗?”
“我不想请假。”他既然说她抵抗,她索性也就顺水推舟的表明了心思。
“……”短暂的停顿后,他说:“假已经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