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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火又看似伤心的宫上邪谈谈,可是他那种发起火来就不检点地胡乱咬人的个性,让她实在是很头痛。
〃你别管他了,小小刚刚也跑到我的酒窑里搬了几坛酒,又哭又笑地说是要大醉一场!〃四姨娘叫道。
要是小小出了什么岔子,小小的舅父,也就是九萼斋的老板一定要拿她兴师问罪!
凝若笑的眉心垮了下来,〃小小也要喝酒?〃 〃你说说,小小那个根本就不会喝酒的人是怎么了?〃四姨娘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吗?怎么会突然变了个性子?〃 〃嗯……〃凝若笑抚着下巴沉思,这两种怪现象同时发生的原由。
四姨娘悄悄地挨在她耳边问:“你想,会不会是他和小小之间……出了某种状况”她用力地点着头,〃很有可能……〃你也快想办法解决啊一四姨娘又急着催她去当炮火下的替死鬼。
凝若笑叹了口气,把四姨娘推出房外并顺手关上房门,然而就在她转回身的当儿,一只酒瓶马上迎面朝她飞砸而来。
〃哇!〃凝若笑忙闪身避开,瞪大眼看宫上邪又朝她掷来另一个空酒瓶,〃你拿我出气?〃宫上邪一语不答,不断拿所有桌上喝空的酒瓶砸向她这个碍眼的人,让凝若笑不得不为了自身的安全,施展出她所有的武艺,全力抵挡满腹怒薏无处可泄,只好把她当成迁怒对象的宫上邪。
〃够……够了吧?〃在宫上邪砸光所有能砸的物品之后,累得满头大汗的凝若笑笑喘着气问。
宫上邪深吸了几口气,又低下头来沉驮不语。
〃好朋友,小小也跟你一样在藉酒浇愁。〃凝若笑按着他的肩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没对我说?〃宫上邪紧握着双拳,〃有。〃 〃什么事?〃她屏息静气准备聆听被砸得莫名其妙的原因。
他憾然地闭上眼,〃我不该在这辈子又迟到。〃
第六章
雷雨那天过后,九尊斋的护斋保镖宫上邪的心情就一直处于低劣状态,像条昂扬吐信的蛇,见一个咬一个,吓得九萼斋里头所有爱慕他的姑娘都没一个人敢靠近他,而三不五时就被派去开导他的凝若笑,也夭天被宫上邪拿来当作迁怒的对象,身手愈练愈好。
而那个与宫上邪在同一日回来的小小,镇日将自己锁在房内,对宫上邪不闻不问,也拒见所有的人,每日每夜,只是一直待在房里刺绣和哭泣。
〃亲爱的朋友……〃再度奉命而来和那个几乎快把九萼斋美酒都喝光的宫上邪沟通的凝若笑,小心翼翼地开启他的房门,一探头迸来,就被一双恶狠狠的眼眸瞪个正着。
〃你还喝?〃凝若笑气岔地两手叉着腰,看着他桌上摆满的酒瓶,〃你想把我家的酒全喝光吗?藉酒浇愁也要有个限度,你把酒都喝光了我们要怎么做生意?〃 〃少管我!〃宫上邪甩过头,咕噜咕噜又灌下一瓶美酒。
凝若笑一手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劈头敲他一记爆栗,〃你已经喝了好几天,而小小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天到晚除了拼命刺绣之外什么人都不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想起小小就觉得心痛欲裂的宫上邪,眼瞪里似藏着两簇火苗,隐隐地燃烧着。
〃她为什么要刺绣?〃她说过她这辈子跟定梁颜殊,她是在绣她的嫁裳吗?她是很快乐的在准备当个新嫁娘吗?她在想起了前世之后打算将他置之不理吗?
〃她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拼命刺绣,只要是她〃看得到的布料她一律都拿来绣,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只会哭不肯说。〃头痛不已的凝若笑垂下肩头,〃再让她这么消沉下去,我看我们九萼斋就没半点布料可以给她绣了,说不定,我们往后就连抹布上头都会有她绣的花。唉,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消沉伤心?〃一个本来乐观的好姑娘,突然之间变成那个样,偏偏无论怎么间又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宫上邪愣了一下,〃很伤心?〃 〃每次问她,她就哭得像个泪人儿,看起来像是伤心了。〃凝若笑抚着面颊长叹,刻意往宫上邪身上瞄,〃我在想她是不是因为快出阁了,才一下子伤感起来了又或者,是为了某个也在喝酒的人而伤心?〃宫上邪瞬间震惊的站起。
他可以认为,小小也是和他怀着一样的倩思吗?她也是因此而不甘地伤愁落泪吗?
她的泪,会不会是只为了他,而不是为了梁颜殊?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眼眸清明地望着凝若笑,〃她……何时要出阁“〃七日之后,她就要搬出九萼斋迁至她舅父家待嫁,十日后梁颜殊就会去迎娶……
宫上邪紧按着桌沿,〃只剩七天……〃只剩七天,她就又要嫁作他人妇了,他就又要再失去她了。
〃你要放弃了?〃凝若笑乘机靠在他的身边刺激他,〃眼睁睁看心上人嫁别人,你不会这么大方吧?〃 〃我——不——放——弃!〃宫上邪咬紧牙,一字一字地吐出。
他这个笨蛋,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沉湎于过往的梅恨中?这一次,他虽是又迟到了,但他并未像前世那样地迟,他还有机会,他还有机会把她抢回来,不让她居于别的男人。只要他赶在梁颜殊的前头,该是属于他的小小,就会是他的!他不能在这个关头向轮回认输,不能再投降于宿命里,他可以不让历史再重演一次!
只要他去把已经快过门的小小抢回来。
〃不放弃就好。〃凝若笑放心地拍拍他的肩膀,〃来,我陪你喝喝茶,让你醒醒满肚子的酒。〃宫上邪边喝着茶边问:“你今天怎么没去接客?〃她这个花冠姑娘不是每天有见不完的客人吗?怎么今天有闲暇来陪他喝茶?
凝若笑坏心眼地扬着笑,状似无事地捧着茶碗,〃有人去代我接客了。〃“谁?〃有人能够比她这个花冠的名气大?
她朝他挤了挤眼,〃小小。〃宫上邪粗鲁地扯过她的衣领,〃小小?〃 〃四姨说今儿个生意太好,而我们又忙不过来,所以就叫小小去客串一下。〃凝若笑早就适应了他的恶脸,无辜地耸着肩。
宫上邪差点捏碎她的颈项,火爆地在她耳边直吼,〃这种事哪还有客串的!〃 〃有啊,她已经下海了。〃她爱笑不笑地扬着眉,看他那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庞又恢复元气十足的模样。
〃小小人在哪里?我要杀了敢碰小小的那个男人!〃宫上邪扔开她,气急败坏地准备去找哪个敢找小小的客人。
'〃千万记得要手下留情,不要把我家给拆了。〃凝茬笑慢条斯理地指点,〃你的目标在天字第一号房,慢走。〃啪漶漶坐在天字第一号房等待花冠姑娘的段凌波,在听到楼上传来一连串又重又急的跺地声后,一阵旋风便刮来了他的面前。
宫上邪一双眼几乎要喷出淬毒的毒箭,把坐在他面前许久不见的死党给毒死后再打下十八层地狱,先拖过刀山,再将他扔下油锅去炸。
觉得自已被老友瞪得很无辜的段凌波,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不过是路过这里想进来喝杯茶,而这里的四姨娘就拼命向他推荐这里的花冠姑娘,一定要他看看那个花冠姑娘是怎么地美如天仙,可是他等的美如天仙的姑娘没来,反而却来了好久不见又肝火量旺的宫上邪。
〃上邪,你……〃段凌波怕怕地举高双手,〃你可不可以别再瞪我了?我很怕你再瞪下去的话,我会被你给瞪穿,…“”宫上邪边瞪他边在这间房里搜寻小小的身形,看了老半天后,并没有看见小小,这才知道他被凝若笑诓了。
虽然很高兴小小不在这里,但还是被骗得很生气的宫上邪,干脆把气全出在段浚波的身上。
〃堂堂户部首辅大臣来逛窑子,不但会被革职还得受鞭刑,我要去告诉战尧修把你的官给撤了!〃这家伙是吃饱太闲了吗?不留在京城里为皇上好好管财库算银两,反而学他跑来花街柳巷?
段凌波皮皮地笑着,〃你都能逛了,我为何不能?〃 〃我没官职。〃他才没那么倒霉,也跟这家伙一样去当官!
〃这是你的官职。〃段凌波马上泼他一盆冷水,自袖中拘出一只金黄色的木匣扔给他,〃你刚从兵部候补辅臣升上兵部首辅大臣,这张圣旨你好好收着。
〃什——么?〃宫上邪脸色铁青地看着手中的木匣。
段凌波有先见之明地告诉他,〃别把那个东西扔掉喔,我就是来告诉你,战尧修教你务必要接下这张圣旨,你要是敢不接,战尧修说他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战尧修为什么要我拿下兵部?他不会叫别人去啊?〃宫上邪又怒又气地捏碎木匣,拎着那张圣旨问。
〃不知道。〃段凌波一推三不知,〃我只是奉命行事。〃宫上邪愈看手中这张圣旨愈恼,在知道了战尧修的警告后想撕又不能撕、想抗命也不能抗,满肚子的火苗马上烧至另外一个也跟段凌波一样对战尧修忠心耿耿的人身上。
他咬牙切齿地问:“贞观人呢?〃那个可恶的封贞观,上回居然把小小迷昏还扔到西湖里差点溺死她,还在他的后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记,这是什么朋友啊?有了主子就不顾友倩了?
〃贞观?!〃一听到封贞观的名字,段凌波吓得忙跳起来,胆战心惊地左顾右看,〃他也来苏州了?〃宫上邪把忙着落跑的段凌波给扯回原地,〃他早就来了。他不但拿什么鬼迷香绐我吸,还在我头上敲了一记,让我硬是昏了大半天“〃你先别急着对我冒火。〃段凌波陪着笑拍着他的胸口,〃贞观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做?〃乖乖,没想到那个性情阴沉的封贞观居然会这样对朋友。
宫上邪一拳挥向他,〃他跟你一样都说是奉命行事!〃都是他们这些对战尧修死忠的人,他才会想起那个让他悔根的前世!
〃段凌波轻松地接下他的拳头,转着眼眸〃喔…思考着。
〃下次要是让我遇上他,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敲的滋味!〃宫上邪甩开他的手,在屋内重重地踱着步子,扬拳低低咆吼。
〃你先别吼了。〃段凌波拉住他,〃咱们的主子要我告诉你,别老窝在这里不办事,中秋时你要是没把他要的东西摆在他要的地方,你就完了,宫上邪气息一窒,这才想起他多久没想起他来这里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