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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细心织造的巢,圆圆的眼像看着母鸟似的看着他,那种纯粹的依赖是他许久不曾看到的。
“你下堂有没有课?”他心情很好的问。
“没——没有。”方葵妙摇着头。
“没有你还待在这干嘛?”邬谚的大手往她额头一推,“走!我请你吃饭,顺便问问你转进我们系上有什么感觉。”
“好,我——我去拿东西——”方葵妙兴奋得连话都讲不清了,她原本以为阿谚已经忘记她的存在,毕竟从上次见面后已经过了两个月,她以为他们大概就这样了吧,就是一对曾熟悉过但如今却陌生的青梅竹马……
“不用拿啦。”他拉住方葵妙,接着抬头对四周一群呈呆滞状态的男女笑问:“学弟,你们中午有要出去吃饭吗?”
离邬谚最近的男生本能的摇摇头。
“好,那她的东西就请你帮忙看一下喽。”他指指方葵妙位子上的粉色背包。
男孩又本能的点头。
“这下没问题了吧?阿妙,走吧。奇Qisuu。сom书”邬谚对她伸出手。
“我——”她指指门口,“我马上——”
“从这出来就好啦!”他拍拍窗台,“过来,我抱你。”
四周传来惊愕的吸气声,邬谚谁也不理,手掌朝上,耐心等待着。
方葵妙怯怯的将手放上。
邬谚一手握着她的,一手顺势扶住她的腰,一使力,便将她拉过窗台。
脚踏到地时,方葵妙仍有些晕眩,那短短的几秒钟,她像飞起来了一样,到现在飞翔的感觉还留在她骨髓里,让她茫茫然不知自己站在哪。
“醒醒啊,”邬谚笑着推推她的头,“没晕机吧?”
方葵妙羞涩的笑了笑。
一把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邬谚一面拉着她往前跑,一面回头道:“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方葵妙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自己错了,阿谚没有变,他还是从前那个爽朗的他,生就一张冷血面容并不是他的错呀,她怎能因为这样就觉得阿谚变了呢?瞧他现在不是将她从那些不友善的人中拯救出来了吗?就像从前一样……
喧闹的学生餐厅里,有一个角落是安静得彷佛处在另一个时空中。
在人挤人、吆喝声不断的学生餐厅里,每张桌子全挤满了人,尚有许多端着餐盘的人正四处寻找位子,只要有人由椅上站起,马上有人递补而上;在这样的环境里,竟会有一张仅坐了四个人的八人桌,而且还没有人敢靠近这张桌子,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正坐在这张桌上的方葵妙,就觉得十分疑惑。
她一面将炒面送进嘴,一面偷觑着四周的人。没有人往这看一眼,没有人试图往这走近一步,就好象这张桌子根本不在学生餐厅里似的。
她又将视线移向对面正在用餐的两人。
坐在她正对面的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一头黑如沉墨的长发栖在背上,薄瓷似的白肤透着自然的红晕,脸上戴着一付小小的黑框眼镜,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
女子身旁是个长发男子,他将长发结成松松的马尾,体型高瘦的他看来和善可亲,笑起来的模样就像邻家男孩。
阿谚说女孩的名字叫杭尚伶,男孩的名字叫舒人杰,是他的朋友,算来是她的学长学姐。介绍完,大伙儿点了东西吃后,就一直没人说话,她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便一面吃饭,一面东看西看,一面胡思乱想。
“你吃饭还是很不专心。”身旁突然传来带笑男声,方葵妙有些回不过神来,偏过头,见邬谚已经将自己那盘烩饭吃完,正靠在椅背上与她说话,她忙将梗在喉中的面团吞下。“呃……我——我习惯了。”
“那你在班上还好吗?在国内念书还习惯吧?”他继续问道。
“呃……”方葵妙迟疑了会儿,接着将眼移向盘中的炒面,象正专心研究食物的成分,“还好。”她说得模糊。
看来是真有些问题了,邬谚的手指在桌上轻点着。“OK,”他象对兄弟似的拍拍她的肩,“有事来找我,不然找他们也行。”他指指对面两人。
“干嘛?要我帮忙照顾女朋友,不怕被我接收了?”舒人杰打趣道。
“什么女朋友!”邬谚一拳打在他肩上,“是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啦,人家在国外住了快十年,回来难免有点适应不良,你帮忙照顾一下会怎样!”
“算你欠我一次。”舒人杰站起身,自然将自己的餐盘及杭尚伶的餐盘收好,然后低头问:“今天天气冷,喝热奶茶好不好?”
杭尚伶点点头。
现在才知道他们是一对,方葵妙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几乎没有交谈,可其中的气氛仍是和谐而温柔的。
“天哪,”邬谚受不了的搓着双臂。“你这眼中只有女人的家伙!”
“嫉妒啊?”舒人杰拿起餐盘,“你也赶快去找一个吧,免得一天到晚挤在我们之间当超大的电灯泡。”
“我才不象你自找麻烦,”他应了一声喉,便转头问方葵妙:“阿妙,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她略县慌乱的回答:“我喝热红茶好了。”
“OK。”说着起身追舒人杰去了。
四周好象一下安静了下来,方葵妙由睫下看了对面的杭尚伶一眼,恰好与她眼神相触,她忙尴尬的低下头,专心对付起眼前犹剩大半盘的炒面。
然而在努力将食物送进口的同时,她仍能清楚感觉到杭尚伶的视线,在僵持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鼓起勇气抬起头,询问的望向那宛如画似的女子。
“我在想……”杭尚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邬谚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大概是因为我们从小就在一块,直到我十一岁出了国,”方葵妙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他只是照顾一下从前的玩伴罢了。”没别的了,她可不能胡思乱想。
杭尚伶的头轻摇了摇,那长长的黑发便如丝似的摆了摆。“邬谚不会毫无理由的对一个人好,他对你好,那必然是为了某些原因,是为了什么呢?”她声音转成自语似的呢喃:“你身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
“我——我不懂。”方葵妙结巴道。“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
“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伴,但若我不是杭尚伶,舒人杰不是舒人杰,邬谚也不会跟我们交上朋友。”她扬起唇,那笑美得如飞舞的樱雪,“所以,别太信任他呀,”她青葱似的手轻轻点了下方葵妙的额,“那男人是不做无利可图的事的。”
方葵妙的头晃了晃,思绪好似也为了这一晃而混乱起来。杭尚伶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她说的人真是邬谚吗?怎么与她印象里的差了那么多?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有些害怕的看着杭尚伶。
“为什么呀?”美丽的女子轻点着自己的唇,“大概是因为……”她伸长身子靠近她,“你很可爱吧。”说着,唇便贴向方葵妙的唇。
像是一道雷突地击向脑门,方葵妙的脑袋霎时空白成一片。
“尚伶,”舒人杰像火车头似的冲了过来,一把将两个女人分开,一手将方葵妙推向跟在他身后的邬谚,一手将杭尚伶抓回自己怀中。
“你、你、你——”他急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眸中的诡魅淡去,她无辜的看着那急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我怎么啦?”
“你、你又——”
“谁叫她让人有机可乘。”杭尚伶说得更理直气壮了。
一旁看戏的邬谚忍不住笑出声,他转开头不去看那对冤家,两手扶着方葵妙的肩,忍笑解释道:“阿妙,尚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点怪癖,其实习惯了也就好了。”
“习惯个头!”舒人杰还是气呼呼的。
“换个方向想,”邬谚理也不理一旁乱吠的狗,“这表示她很喜欢你呀,自从她和笨杰在一起后,几乎都没再发作了——”
“邬谚,”那个窝在人家怀中的始作俑者开口了:“她好象昏了耶。”
邬谚侧头细看她,又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啊,真的。”他说得事不关己。
“怎么办?”三个人中较正常的那个开口了。
“带她回教室上课好了,下午那堂国际财管可不能跷。”邬谚将那个僵住的娃娃夹在身侧。“还好她个儿不高,就是稍微重了点。”
舒人杰揽着杭尚伶跟在邬谚身后走,接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问:“她呢?下午没课啊?”他下巴往前一指。
邬谚耸肩。“我不知道。”
耳边一直有嗡嗡的声音在响,方葵妙手挥了挥,像在驱赶扰人安眠的蚊子,但那声音仍旧持续不断,像非把她扰醒不可。
方葵妙头在枕上磨了磨,终究受不了的眯紧眼,抬手揉揉酸涩的眼皮后,才不甚甘愿的将眼张开。
视界带着初醒的朦胧,她眨了眨,眼前的讲台愈来愈清晰,那一直皱着眉看她的秃头老人神情也愈来愈清楚。方葵妙倏地坐直身,头本能的往左右张望。
天!她在课堂上睡着了吗?
抬起手抹抹嘴角,她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左手探进抽屉里翻找着。
这堂是什么课?她怎么会睡着的呢?她记得中午和阿谚去吃饭,然后阿谚和朋友离开,留她和她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在一起,那人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杭尚伶——
“啊!”记忆回笼,方葵妙惊叫出声。
她、她、她被——
“嘘,小声点,老师在瞪你了。”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女声由耳边传来,方葵妙头往旁边一转,恰好迎上杭尚伶盈盈含笑的脸。
“你、你、你——”嘴里结结巴巴的,身子不自觉的往旁边挪,原本撑着椅缘的手一错,重心一斜,方葵妙圆圆的身子像颗球似的由椅上滚落地。
于是教室里响起桌椅碰撞的声响,方葵妙的世界像整个倒了过来,她跌坐在地上,桌椅也掀倒了一地。
“你——你这个同学是来闹场的是吧?!”已经忍耐很久的教授终于发飙了,“上课给我光明正大的打瞌睡!醒来还给我——”
下课钤声好巧不巧选在这时响起,老教授气呼呼的瞪着还摊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方葵妙,僵持许久,老教授撂下狠话:“班代,把她的学号给我记下来,叫她期中考不用来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