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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纪禾禁不住浑身战栗,缩到樊旻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樊旻的腰,绝望地哭泣,“宋衡,我好害怕……”
樊旻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胸膛上,大力搂住,然后不住地拂着她的脊背。
“乖,现在不怕了……不怕……我在这里。”樊旻咬着牙齿,眼眶泛红,不用猜也知道纪禾出事了。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纪禾身边,恨自己为什么会在学校徘徊到现在。他恨不得将欺侮纪禾的罪人碎尸万段。
“宋衡……宋衡……”纪禾终于放声哭泣。
“乖,我在这里……”樊旻红了眼眶,疼惜纪禾,却也为她口中的“宋衡”而心酸。
……
纪禾哭得喘不过气,浑身冰凉,很快就由于惊吓和脱水晕了过去。樊旻抱着她去了医院,找了之前曾经为他母亲看病的相熟医生,很快给纪禾确诊后办妥了手续,安排一个单人病房。
纪禾一夜都发着高烧,不断做噩梦。
樊旻不敢睡觉,坐在床边配纪禾,给她擦脸,捂着她放在被子外挂水的手。纪禾昏睡,却也偶尔流着眼泪不住地叫宋衡。
樊旻抚着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宋衡在这里……纪禾不害怕……”
纪禾听着耳边的话,慢慢又平静。
第二天上午,纪禾依旧没有醒过来,樊旻没有休息,也不想离开她去吃饭。
旁边的小护士看樊旻太辛苦,帮他从医院食堂带了盒饭回来。樊旻右手被纪禾拉着,他不敢抽出来,于是只好别扭地用左手拿筷子,吃了几口便没胃口了,便就在床边坐着。
一坐又是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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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平交通事故,然后将车送去修理,乔泽宇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两天之后。
一到学校,他便去找纪禾,却意外地发现纪禾与樊旻都不在学校。
“纪禾生病了,请了假住院。”彭海掏掏耳朵,“樊旻去照顾她,所以也请假了。”
“生病?什么病?在哪个医院?”乔泽宇微蹙眉峰。
“不知道。本来我们也打算去看看纪禾。可樊旻那小子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说是纪禾要静养,不准我们去打扰她。”
什么病需要静养?乔泽宇敏感地觉得其中有猫腻。
“你有樊旻的联系方式吗?”
“哦,他的手机号,我报出来,你存着吧。”
……
乔泽宇一边拨电话一边出了宿舍楼。
电话通了。
“我是乔泽宇。”
“哦,你好。”樊旻的声音在那边听起来有些低沉。
“纪禾呢?生什么病了?她能接电话吗?”乔泽宇问。一阵寒风吹来来,他理了理外套。
“她……刚刚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什么病?严重吗?”
“电话里不方便说。”樊旻迟疑一下,“你要是想过来,我给你地址。”他虽然不太想跟乔泽宇打交道,可是毕竟看得出来乔泽宇是真心坦诚对待纪禾。对于乔泽宇,他不会隐瞒纪禾的事情。
乔泽宇听着那边报出医院和病房,皱起眉头。
……
独立病房,纪禾睡在床上,脸色苍白,额角有清淤,伸出被子的手上正打着点滴。
乔泽宇推门进来,正看到樊旻拿着他刚刚买回来的暖水袋垫到纪禾手下。
樊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纪禾掩好被子,然后带上门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站在安静的走廊上,乔泽宇问道。刚刚一眼,他看到了纪禾脸上未消退的青紫。
樊旻的声音满是压抑的痛苦与内疚。“两天前的晚上,她说是和昆剧院的人去吃饭,可一直到凌晨才回来,衣衫凌乱,浑身是伤,一看到我就哭……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那么晚……你应该也猜到了,幸好医生检查说还好没出大事儿。现在你也看到了,身体上的伤处好的差不多,可受了刺激,情绪不太稳定。所以在医院观察几天。”
乔泽宇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一动不动。
“你和纪禾的关系也还不错,所以我才告诉你。”樊旻满眼苦涩,“这时候感觉我真是窝囊。纪禾状态不好,根本不能提是哪个畜生对她干出那种事……我只能在这里陪她,却无法为她解开心结……”
乔泽宇仍旧没说话。
“对了……你知道宋衡这个人吗?”樊旻打起精神问。
“不认识。”乔泽宇开口,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林。
樊旻也沉默了。
“纪禾估计要醒了,你要进去看看她吗?”樊旻问。
“不了,我有事,先走了。你照顾好她。”乔泽宇看樊旻一眼。
“好,不送了。”樊旻点头,转身轻轻开门进病房。
乔泽宇转身靠到墙上,掏出烟来点燃,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对面房门紧闭的病房。
“那位先生,请不要吸烟。”远处有护士走过来。
乔泽宇透过烟雾看了看护士,最后抽一口便将烟在旁边的垃圾箱上熄灭了。随后转身就走。出了医院直接拐进旁边的商店。
乔泽宇走进去,敲敲柜台:“老板,有瓶装啤酒么?”
回忆那天昆剧院前和饭桌上的细枝末节,他应该不会猜错。
……
下午三点。
昆剧院。
乔泽宇彬彬有礼,由门口碰见的女孩领着走到了赵松的办公室外。
“主管就在里面,我先走啦!”女孩圆圆脸,透着红。
“谢谢。”乔泽宇点头微笑。
等到女孩离开,乔泽宇敲敲棕色的木门。
“不是说了吗,告诉他们我出差了!”门内传来烦躁的吼声。
乔泽宇冷笑一声,推门而入。
赵松头上绑着一圈绷带,右耳也包扎起来,见到乔泽宇后一脸不爽陡然变成了惊愕。
“你……”
“不记得了?”乔泽宇看见赵松的表情变化,顿时就什么都明白,心头陡然一把火窜起,顺脚踢开办公桌前供客人坐的椅子,一脚踏在椅子上。
“你……”赵松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心神不宁强装正定,“你有什么事情吗?”
如今的局面,真是叫他后悔不迭。谁知道那个纪禾是个性子那么烈的丫头?差点把他的小命给搭进去了。那天他一直到早晨六点多才在车里醒过来,头痛欲裂,耳朵上的伤口和血迹已经凝固,可一动还是扯得疼。妈的,他就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
“没事儿,就找你聊聊,”乔泽宇一脸悠闲,冲面前一脸谨慎的人抬抬下巴,“大前天晚上的聚会,你后来干嘛去了?”
“关,关你什么事情。”赵松的神色终于露出一丝不安与心虚的裂缝,抬手松了松衣领,说着就去拿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准备叫人。
乔泽宇猛然伸手扣住了电话,脸上露出让赵松毛骨悚然的邪气笑容。“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话音刚落,他手握着瓶装啤酒砸在了桌子边缘。一声爆响后,酒液和碎玻璃飞溅。乔泽宇一手揪住赵松的衣领,一手拿着参差尖锐的瓶颈直接朝赵松已经由于惊恐而变形的脸狠厉地砸去。
“啊——”
一声惨叫,震飞了院里树上的飞鸟。
周围听到惨叫的工作人员顿了一下,待听到紧接着的第二声惨嚎时才后知后觉地赶过来,只听赵松办公室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于是一个胆大的上前推开门。
几个女职员朝里头看一眼,直接吓得尖叫着蒙住眼睛连连后退,躲到了最后。
房间内,茶几上文件茶杯等摆置已经一片狼藉,看不到赵松的人。只是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个脸上溅着血的年轻人红着眼睛,像是发狂的野兽般拎着什么一拳一拳往下砸,那拳头也沾着红艳的血迹。门外,众人都看呆了。
半晌后才有男职员壮着胆子冲上来拼命拉开乔泽宇。眼前的地上,趴着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脸上满是混着血的碎玻璃渣,眉骨断裂,衣服也透着血的赵松。
……
一刻钟后,救护车与警车同时来到。
昆剧院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众人看着从昆剧院里匆匆抬出来一个重伤昏迷的人进了救护车,随后警察压着一个满脸无畏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直接塞进警车带走。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闹事了吧。打架?”
“不太清楚,那年轻人下手可真狠。”
“啧啧啧……”
第31章 世间独此一人
纪禾睁开眼,已经是夕阳西下。窗外斜阳灿烂而宁静。
病房门被推开了,樊旻提着饭盒进来。“醒了?”他在柜子上打开饭盒,饭菜的香味充盈整个病房。然后坐到纪禾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樊旻冲纪禾暖暖地微笑。
纪禾有些恍惚。
“宋衡,轮椅呢?”她问。她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现在又想不起内容了。而现在在医院,她是记得的。她重感冒,宋衡送她来自己工作的医院。
樊旻手下一顿,抬头确认一句:“轮椅?”
纪禾有些狐疑地看樊旻,然后伸手去碰自己的腿。
她摸到了,一双完好无缺的腿。
纪禾猛然惊醒,她这是在干嘛?现在已经不是前世了,她如今,如今……最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纪禾揪紧被子,低下头,让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没事了,什么都过去了。”樊旻看她神色不对,坐在床边将她的身子搂到怀里,轻抚她的头发,“没事了。我陪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纪禾慢慢抬头,看到疲惫满面却还撑着笑容的樊旻。
他有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眼里布着血丝,脸颊有些瘦。纪禾没有说话,反身紧紧抱住樊旻。眼角溢出了泪水。她不怕了……不怕了……只要他还在她身边。
窗外,夕阳灿烂。
“纪禾,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樊旻在她耳边低声问。
纪禾的身子又僵硬起来。
赵松……纪禾咬紧牙齿,她恨他,如同恨曾经让她失去双腿的肇事司机。可是,让她如何对樊旻开口?
樊旻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只好放开纪禾,接电话。
纪禾看着他的眉峰渐渐蹙到一起。
“怎么了?”待樊旻放下手机,纪禾问。
“彭海的电话……好像乔泽宇在校外闹事,有两个警察到学校调查……前两天他过来看你的时候还好好的……”
纪禾愣住。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纪禾朝门口看去。
乔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