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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孩子而已,何必为难。”她的孩子大不了她多少,却缺少她面对强权的勇气。
看到那双愤怒而坚定的眼,她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该为了贪图个人享受而利用孩子来当筹码,令他活得不快乐,活像来人世间受罪。
希望这孩子的朝气别被沉闷的欧阳家给磨掉,这个冰窖似的家太冷了,人心为之冻结。
“孩子才应该从小教起,否则永远学不会服从。”如同他心底那个阴影。
狂妄,乖桀,不可一世。
“但是……”她看起来很累。
“别再违逆我的意思,立刻带走他。”严厉的冷芒一射,欧阳佩珊不得不屈服。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你最好别欺负我妈咪。”不然她捉老鼠咬他的脚。
“还有,阿姨呀!你干么要怕他,一个只会威胁人的人不会有出息的,我教你怎么在他内裤上签名,叫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阁楼一定是往上走嘛!没知识也要看电视,不怕生的皇甫酷反而牵着欧阳佩珊的手直直走,一见到楼梯便踩上,根本不像一个被罚的孩子。
她自认没错,错的是那个老男人,是他太独裁了,比二姨还不讲理,完全无法沟通。
他是一个暴君。这是她下的结论。
明天——明天她一定要打电话回台湾,叫三姨用魔法带她们回家。
第三章
唔!好舒服的床,睡起来好像浮在云层上,葛芮丝校长的魔法棒轻轻一点,她整个人飞得又高又远,底下的屋子都变成小火柴盒了。
柔软的床垫,带着清新苹果味的凉被,真的不想起来了,她要继续作梦,作一个香甜又美丽的梦。
梦中的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飞行在半空中,随手一点便变出糖果,只念咒语就能美梦成真,世界因她而平和,不再有战争和流离失所,人人脸上部挂着幸福笑容。
现实中的社会实在是一团乱,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下再交心,父母子女变得生疏缺乏温情,道德沦丧得连魔女都看下下去,宁可避居第七空间玩玩乌鸦。
飞呀!飞高一点,她要摘下星星送给静,免得她老说光害严重得害她瞧不见银河。
再高一点,她要捞到月了,让桃花的发上多个银白色装饰,她会更迷人地笑口常开,勾引更多客人来咖啡屋消费,酷未来的学费就不用愁。
嗯!再一步就捉到了。
别跑呀!我的星星月亮……
“啊!好硬的地板,怎么没铺地毯……”咦!这里是哪里?
睡昏头的清灵佳人一个翻身跌下床,前额叩了一下把她叩醒了,揉揉发疼的地方,忽然发现房间里的电视不见了,空间一下子变宽三倍有余。
像是失忆症的病人什么都忘光了,上官青青坐在地上抱着头,努力地回想醒来以前的事。
蓦然,她全想起来了。
那天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闯进咖啡屋,说了些她听不懂的奇怪话后,硬要带走她的酷,还和静她们起了冲突而被泼了一身白兰地,然后灭祖跳到他身上,喝醉了。
接下来就不是很清楚,只瞧见南宫先生不知和静她们说了什么,两个妹妹便神秘兮兮的直盯着她,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地直叹气。
最后她和酷就被打包丢上飞机,一路非常无聊的来到伦敦。
她应该在机场买一份简介好四处观光,免得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又迷路了,这次可没有人会来救她,尤其她听说英国人特别冷漠,肯定不会理她。
咦!怎么有两只脚在眼前?
星眸迷离,妖颜剔透,没什么心机的上官青青憨然抬头,阳光轻拢下的美丽撞进一双深如大海的瞳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不放。
习惯受人注目的她不觉得自己漂亮,反而认为别人很奇怪,为什么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撞到电线杆才猛然回神。
不像一般做作的女人矫揉扭揑,她很自然地将手送上前,希望对方能拉她一把。
可是久久不见动静,他到底在看什么,她脸上是沾了饭粒还是有口水,他眼神古怪的好像她是一道香草冰淇淋,不赶紧吃了会化掉。
“呃!欧阳先生,能麻烦你一下吗?”手举久了可是会酸的。
表情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欧阳阎天伸出手。
但不是拉而是握,身一低的与她平视。
“你一向都这么随便吗?不管是谁都可以碰你。”他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只因她的美令他心动。
他只是在找个规避她的理由不让自己陷入,他很怕会越来越无法控制心的方向,不自觉的往她偏去,她似乎比他第一天见她时更美了。
而且不经意时所展露的风情特别明媚,融合少女的纯真与成熟女子的妩媚,在她毫无自觉的澄净眼眸中完全呈现。
真正的美不在于意识到形象下刻意的塑造,而是自然而然的由内而外散发,心不够纯善是无法拥有那种近乎圣洁的纯净美,恍若净化了世间的丑陋还以祥和。
她做到了,在无任何人工彩妆下,她浑身透出一股撼动天地的灵秀,冲击着他荒芜的心。
“嗄?!”不解的眨眨眼,她没有半点受辱的神情。“拉我一下叫随便吗?怎么没人告诉我。”
顺手嘛!有必要想那么多吗?
“就算不是我以外的人也可以??”他在计较,计较她无辜的眼神不只能迷惑他一人。
“你说的话好奇怪,我一点都听不懂。”而且越听越迷糊。
他和其它人还不是一样,就刚好在她需要帮助时拉她一把而已,她不觉得有何不妥,人本来就应该好好相处不分彼此,世界才不会那么纷乱。
一丝恼意让他沉下脸。“以后不许让任何人碰你的手,除了我。”
这雪嫩如脂的小手是他的,他要占为己有。
“噢!”她没细想的应了一声,随即噗哧一笑。“我觉得你好认真,连开玩笑都像真的,害我差点相信你是说真的。”
“这不是玩笑话,我的命令你得遵从。”没有异议,不得反对。
上宫青青还是笑得无心机的摸摸他的发,“做人不要太严肃啦!放轻松点,来个得冠军的微笑。”
七。
她用对孩子打气的口吻朝他折了折手腕,做出加油、加油再加油的手势。
不知是从没遇过这类天生少根筋的女人,还是被她过度乐观的笑脸弄乱了思绪,欧阳阎天表情空白了大约三秒种才略微回神。
她……她在干什么?从来没人敢未经他的允许就碰他。
“怎么了,你没得过冠军吗?”喔!可怜哦!她又不明就里的滥用了同情心。“没关系,静拿过很多冠军,我叫她分你一半。”
情绪不曾波动的欧阳阎天额际青筋抽动。“你要拔光我的头发吗?”
冠军居然还能分,她到底有没有脑筋?!他一整柜的奖杯、奖章全蒙上灰尘,看她要几个尽管拿去,别像猴子一样拨弄他的头发,一根一根拔得顺手。
“呃,这个……呵……你有白头发嘛!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她傻笑的湮灭着证据,将拔错的黑发弹进床底。
他突然有种很深的无力感。“有人规定白头发要拔掉吗?”
“有呀!我母亲以前常说,白头发超金代表烦恼超多,不赶紧把它拔掉会越长越多,烦恼也会越积越多,最后会被过重的烦恼压死。”白发害人不浅。
“你的意思是说,老人家长白发是因为烦恼过多?他不屑的冷讽。
他最大的烦恼是如何改造她成为端庄有礼的淑女。
上官青青又有新见解发表,“才不是,老人家的白发要称银丝,象征智慧和睿明,能明察秋毫,看透世情,解后世子孙的疑惑。一老而是谓宝,富荫子孙。
现在社会就是因为人情味越来越淡薄,不懂得敬老尊贤、安养老人,以至于年轻人失去学习的对象而逐渐堕落,世界才会越来越乱。
如果每个人都能有三剑客“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精神,相信这社会会更安乐,许多犯罪案件也会减少。
“你……”他到底在干什么,听她胡谘一堆无稽。“起来。”
“我本来要起来了,是你一直拉着我说话,让我不好意思拒绝。”帮助别人是她最乐于做的一件事。
有爱就有希望,人要常怀慈悲心,乐善好施。
“我拉着你说话……”他忽然噤了声,见她举高他握住她的手。
她的明亮双眼似正笑着说: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不用太在意一时的话多,人心情好才会想找人聊天,我能了解。”以前也常有一群人围着她说个不停。
不过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人太多了,她只负责微笑就好,大家说累了自然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聊天引她竟盲目的认为他的情绪宣泄是在闲谈?“肚子饿了吧?”
发觉自己情绪受她牵动的他冷静地吸了一口气,握紧她的手不曾松开,好像她的手本该握在他手中,自然地如呼吸一般。
和她说话很累,言不及义的话题居多,让他几乎忘了自己所为而来。
昨夜的她睡得像林间仙子让人不忍吵醒,看着她微笑入眠的面容美得似一场梦幻,他仿佛银白色的独角兽在一旁守候,静静地为她挡去透光的露水。
他入迷了,一夜未睡的瞧着她的睡容,心崩毁了一角,只想守护她安眠而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她梦中的美好。
“你不说我倒忘了,现在几点了?”是有点饿了,她想喝豆浆配菜包。
“十点零七分,你不是有表?”他一睨她腕间过大的卡通表。
他想下午得叫人送只镶钻的淑女表来,好搭配她的气质。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他已经开始宠她了。
喔!对哦!“问你比较快嘛!而且我的手被你握住不好抬。”
她这才想到两人的关系没那么亲近,手一收,自然的放回腰侧,没发现他眼底蓦然浮现的空虚感,以及你怎么“敢”抽回的怒色。
他不动声色的定到她身侧,如同朋友一般的搭搂她的肩膀,要她穿上鞋下楼用餐。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尚未盥洗的上宫青青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走进盟洗室,一待就是半小时才姗姗走出,一见他还在,居然打个招呼又拎了件替换衣服走过他面前,砰地再度关上门。
被人忽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