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哈,原来是饭店的钢琴吧,吓我一跳。”青青乾笑道。
“十分钟,逾时不候。”玉艳房里飘出淡淡的警告声。
“好啦、好啦。”她连忙起身冲进自己房里。
不管怎么样,来杯小酒或许是个好主意,否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温言声,心里也乱成一团,再这样下去生活大乱,她就会做出在街上狂奔乱叫,或是冲动得跑去按他家的门铃……诸如此类的蠢行为。
世上真有一见钟情,更惨的是自己居然成为活生生的范本。
第七章
灯光晕黄,音乐低柔,萨克斯风款款低吟唱着沙哑与深情,和清脆动人的钢琴声交织出“LoveWillLeadYouBack”(爱会引领你回来)那首略带忧伤与希望的曲子。
气氛如此美,衣香鬓影、笑语隐约,在这样的氛围下,世界仿佛变得格外浪漫慵懒,好像再无现实这回事。
青青以一柄玉簪绾起满头青丝,清秀白皙的脸蛋有种很东方的美丽味道,就连愁眉苦脸的时候,都带着淡淡的诗意——这完全不是她想要的形象。
“我已经过了坐在吧台边被男人搭讪的年纪了。”她轻啜一口“大溪地之花”,香甜却后劲十足的调酒滋味动人,可惜再好的调酒都没法让她心情好起来。“唉,回家睡大头觉还比较好一点。”
“谁说女人单独坐在钢琴酒吧里就是等男人吊膀子?”玉艳无视几名外国男人大抛“媚眼”的热情举动,拈起一片洋芋片扔进嘴里,配了一口冰镇可乐娜。“就不能纯粹是来放松一下吗?他们有钱,我们也有,也许比他们更多上好几倍。如果要拿钱买快乐,恐怕我们比他们更有资格。”
“你……你是指花钱……买……”青青小脸一红,结巴了起来。
“我是指买个猛男过夜也不错,但是可惜到现在为止,看到的男人没有一个会让我有想花钱的冲动。”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做过这种事。”青青白了她一眼,又灌了两口“大溪地之花”压压惊。
“是啊,想完美摆脱处女之身还真不容易。”玉艳表情看起来还很懊恼呢。
“喂!喂!”青青又忍不住呛咳起来。
“嗨,介意我坐下来喝杯酒吗?”一个愉快轻扬的男声在青青身畔响起,她本能地抬头,眨了眨眼。
“随便。”真奇怪,这里的椅子又不是她全包了,他想坐下来喝酒干嘛还要问过她啊?
玉艳在一旁捂住额头,强忍住一声呻吟。天,她就知道这个法律条文啃过头的书呆子没意识到人家真正的意图。
不过玉艳向来乐意看好戏,尤其今晚真的是无聊毙了,所以她也不介意待会看笑话。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V字领衫,身材过瘦,方正的脸上还留着一小撮美其名为性感的短须,满眼色迷迷的,还故意耍帅地拎了罐海尼根。
他以为他是布莱德彼特啊?
“自己一个人来吗?”他盯着青青笑问。
“跟朋友。”青青抓过搁在玉艳面前的小篮子,无聊地吃起洋芋片来。奇怪,干嘛偏偏跟她攀谈?她最讨厌在下了班后还要绞尽脑汁跟陌生人想话题聊天。
“你朋友长得也好美,很性格的样子,不过我还是偏好像你这样的古典美女。”海尼根男倾身向前,态度亲昵。
“是吗?”她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往后避去。
“我叫强尼,你呢?”他靠得更近。
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青青冷起小脸,微昂下巴,“抱歉,我不想和陌生人聊天。”
“别这样嘛,来这里就是要放轻松一下,夜还很长,也许我能让你改变心意,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好玩,那里什么都有……”他暗示地笑着,手试图搭上她的肩膀。“咱们去乐一乐。”
“我没有兴趣。”她冷冷地道:“而且根据刑法第七十三条第五项,强迫他人行为得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下,并易科罚金六十万。性骚扰罪名成立可判两年八个月有期徒刑,不得缓刑,不能易科罚金。”
“呃?”他听得一呆,原本涎笑的脸登时微微颤抖,却又想充男子气概。“别那么严肃嘛,其实我也不过是想……”
“尤其在公众场合,只要有第三人者作证,得以将现行犯扭送进警局移交地检署,且不得保释。”她笑得好不危险。
“嘿,我开玩笑的!真的,呃……我看见我朋友了……抱歉,失陪了。”海尼根男踉跄跌下高脚椅,落荒而逃。
青青继续嚼着洋芋片。
“哇塞!”玉艳睁大双眼,生平第一次对她流露出深深的敬佩和赞叹。“想不到呀想不到。”
“我讨厌男人留短胡子,而且瘦得跟排骨一样。”青青冷静地拿起另一片洋芋片吃着。
温言声除外,他的胡碴性感得不得了,每次看到他有点乱又不会太乱的暗青色胡碴,她(奇*书*网。整*理*提*供)就有股冲动想要摸摸看。
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刺刺的,麻麻痒痒的吗?上次和他激吻的时候,为什么忘了摸?
唉,上次被他激吻时忘的事情可多了。
“了不起,我第一次觉得学法律也不错,尤其民法这几条真是酷到家了!”玉艳双眼发光。
“我瞎掰的。”她扬起一丝苦笑,摇摇头道:“真有那么保障妇女权益的法律条文就好了。”
“真有你的。”玉艳眼底的惊叹又提高八分。“临时想得出这么流利的谎话,真不愧是律师。”
“喂!”她又好气又好笑,“我们律师没那么糟糕好不好?”
玉艳挑眉,“Sorry!”
“哈啰,我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又一尾流口水的男人挤了过来。
青青正打算把手里的洋芋片砸到来人兴奋的脸上,一个冷静优雅却危险的声音如冰剑般划过他们之间——
“我不喜欢我未婚妻和来历不明的男人做朋友。”
她霎时呆掉了,痴痴地望着温言声的脸庞,莫名其妙地,她的双膝发软,心脏狂悸,胸口迅速涌现了难以言喻的热流和震荡。
“哈……”她极力想要镇静,却怎么也管不住拚命漾开的傻笑。
他简直性感到不行,浓密微长的黑发在晕然灯光下微微闪亮,高大宽肩,胸阔窄腰,却处处结实,尤其露在腰间的燕麦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穿在他身上,就像个穿着休闲服饰的王子般,既优雅尊贵又从容随兴潇洒。
高大的温言声不仅在体型和气势上都远远凌驾在那搭讪男之上,他甚至只是微耸起一边的浓眉,就有惊人的破坏力——她看见搭讪男结结巴巴地道歉,抓过自己的杯子溜回原先的座位。
光是看青青目光完全黏在那高大男人脸上,随便想想也知道那位就是她的思春对象——
玉艳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片刻后噙着一丝笑,扔了一张千元大钞给酒保后便悄悄离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温言声低头对着她笑笑,随即扬眉望向酒保,“威士忌不加冰。”
青青直到现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掩激动和渴望地盯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他黑眸熠熠发亮,微微一笑。
“哪有这么巧?”她冲口而出,小脸蓦地一红,想起了“一夜情”事件。“我不是存心要不告而别的。”
“我可不记得你有留下只字片语向我道别。”他接过威士忌,眼神好不深邃灼热。
“呃……”她尴尬了一下,希冀地问:“你相不相信我临时有急事?”
“你临时有急事吗?”他盯着她,似笑非笑。
“没有。”她老实承认。
那一个难忘的夜晚,他整夜辗转难以入眠,除了因为壁炉的柴火渐渐燃烧殆尽外,他的脑子和心里怎么也无法忘怀她正甜甜地睡在他的床上,小巧清秀的脸蛋带着作美梦时的傻笑,柔软馨香的身子蜷缩在温暖的毯子里,她长长的黑发如丝缎般散落在他的床上、毯子间……
温言声瞬间竟起深深渴望,盼望她的发丝是缠绕在他的指间,散落在他的胸膛前,而她的脸蛋紧偎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他胸前的肌肤。
他被自己狂涌的情感吓到了,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好不容易撑到天蒙蒙亮,他就起身抓过外套和靴子穿上,冲入雪地里疯狂地晨跑起来。
他足足跑了两个小时,绕了“天使眼泪”岛两圈,途中停下来休息时,边喘息边对着“老渔家”橱窗里刚初炉的甜甜圈大皱眉头。
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她甚至是个最枯燥无趣的律师,却惹得他血液沸腾、脉搏狂悸。
他就知道,那一吻的影响力惊人。
好不容易他才恢复冷静,说服自己一定得照原定计画回木屋好好面对她,将事情说清楚,没想到当他打开门发现她的背包和外套不见了,屋子里外都没有她的芳踪时,他的心脏迅速地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这种胸口抽搐揪疼的感觉前所未有,他这辈子也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他来到了台湾……找到了她。
“呃……其实,我真的有不得不立刻离开的苦衷。”青青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老天!一个成熟理智的女人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一夜情的对象?为什么她以前读过的教科书和课外书都没教这个?
也许她该多抽出一些时间看看时下的言情小说才对,若是心底有个谱,此刻她的心也不会这样慌乱,旁徨和颤抖。
她想要问他,关于那一夜的事,却更想要不顾一切地趴上他的胸膛,先回味一下那悸动销魂的滋味再说。
“我很乐意听你说苦衷。”温言声啜了一口醇厚浓烈的威士忌,黑眸紧盯着她。“我有一整晚的时间。”
她听得满脸惊讶,不敢置信,“在、在这里说?!可、可这里是公众场合,很多人耶。”
“你的苦衷有不可告人之处吗?”他故意问。
“一点点。”事实上是绝对不可告人。
“说说看。”他大掌握着玻璃杯,凑近唇边欲饮。
“一夜情这种事能当着人来人往的地方说吗?”她脸红到不行,但还是勇敢地开口道。
幸亏这里灯光够暗,也许能够稍微遮掩她的羞窘之色。
“噗!”温言声嘴里的威士忌呛进了气管,“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