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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思志的家就在水源和水池之间,村级公路边缘,德志他们到了他家,他连忙喊他妻子给客人倒茶,他是高位截瘫病人,常年服药,为补贴家用,在家里开了小商店,方便周围群众生活。大家也照顾他家,总是舍近求远,到他家来买东西。他本来是健康人,年轻时,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很聪明,对机械无师自通,加上他能说会道,成了远近闻名的人。
不一会儿,人们陆陆续续到了。
开始开会。
宫支书说:“马上要挖管槽,动员大家齐心协力,把管槽挖通,准备埋水管,让宫家梁子的早点吃上自来水。”
5组代表说:“不行。不能从我们房子后面过,如果水管爆炸了怎么办?”
贾新意说:“那你说怎么办?”
5组代表说:“我不管,反正不能从我们这里过水管。”
宫华发说:“难,难,难道从天上飞不成?”
5组代表说:“飞不飞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没有水吃,谁管我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吃水?难道我们是二奶生的?”
贾明珠说:“都是大妈生的,不存在歧视。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好说好说。”
宫支书说:“大家别闹了,我说个方案。看行不行。水管经过的谁家,就在谁家开一个三通,粗变细,直到家户人家的厨房外墙,室内水管安装自己的负责。”
宫华发说:“那、那、那怎么行?如果家家都开口子,水能到我们那边吗?水够用吗?如果大家都浪费,让水敞开了流,拿水去抗旱,我们都快渴死了,人家把水往自己家的水田里灌,那、那能成吗?”
宫支书说:“其他人是什么意见?”
贾明珠说:“我支持书记的建议。不过,每家每户都要安装水表。有钱人买得起水的,尽管放水抗旱。按水表读数收费,每吨多少钱,再商量,参照以前的标准。这个可以问问老管水员贾茂刚的意见。”
宫支书:“这个提议很好,还有谁补充吗?”
贾思志说:“我基本同意书记的意见,在此感谢基金会两位领导!你们辛苦了!跑那么远来我们村来献爱心,真是我这一辈子没见过的好人。大家都让一步,学学人家,都献爱心。水又不是炸药,怎么会把房子弄坍塌呢?万一塌了,我负责赔。大家都安装水表,按读数算水费,一视同仁。我支持!”
5组代表说:“那还是没有保障,我们几户离另一个水源还近一些,不想和宫家梁子共用一条水管,需要另外做一口水池,这个条件必须满足,否则就不准过水管。”
宫华发说:“那、那好,你们狠、狠,看谁狠!你们不准我们吃水,我们就不准你们走路。村里公路经过宫家梁子,你们的农用车包括人,都不准从我们门前走,要走,也可以,拿买路钱来。”
贾新意说:“这样闹就没意思了,何必呢?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到外面了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亲不亲,故乡人嘛。水管是一定谁通的,补偿款是没有的。本来想在前两个月就开挖的,考虑大家的庄稼没收割,怕毁坏青苗,现在该收割的都收割了,地也闲着,趁这个机会挖了管槽,把水管埋了,今年杀猪就不用挑水烫猪毛,不用愁了,如果大家这样僵持着,受害的还是大家伙。”
德志听贾新意说话,很有道理。大家此时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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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暗藏祸心
宫书记说:“刚才贾会计也说了,我就不再重复。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打赢这场攻坚战,任何阻挡都是白费力气。现在我宣布,明天开始打桩定位,分配各受益户的任务路线,各司其职,这两天趁天气晴好,挖管槽埋管子。老贾,您看有什么补充?”
贾次山说:“我都听了半天的会,到现在我才弄明白是咋回事。这样好了,如果还有剩余资金,可以考虑再给中间的17户做一口小水池,没有资金就由村里想办法给你们做。没有水源的,就用在总水管上开三通、大变小、粗变细的方法,引水到农户,前提是必须自己准备好水表,安装时,见水表开三通,不见水表不开,就跳过去,如果想通了,回头再来找,就需要另交搭伙费。大家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宫支书说:“这样做很好。如果没意见,我们就做一下分工。”
5组代表也没什么话讲了,宫支书就和贾明珠说了明天的安排,大家都领命而去。5组代表回去向那17户农户传达会议的内容,决定近期找技术员选择开挖水池的地址。
贾思志的弟弟是17户之一,他的姨妹子在广东打工时认识一位日本老板,结果就好上了,结了婚,从此过上了格林童话里面的美好生活。他们一家去过香港和澳门,只差日本没去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人跟着沾光。
现在要建水池,他们能直接从中受益,大家都很高兴,也愿意投工投劳,一起把水池建起来,像宫家梁子一样,吃上自来水。原来,5组代表所提出的意见就是他们的意见,阻挠水管从坡地上经过的也是他们。
他们是被遗忘的群落,高山之上有分散供水的农户,迟早会帮到他们;山下享用集体供水的福利,惟独落下了他们中间的农户,路不平有人铲,理不顺有人评,大家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处撒,不平则鸣,声音总会被决策者听到的,虽然声音很小,但大家一起喊,力量就非常大了。
德志领悟到,如果硬要从人家坡地上挖管槽,说不定真有麻烦,村干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区别对待。否则,就一定会有麻烦。可以设想一下,村民不懂法,也没有人向他们宣传过法律,如果他们因为没有水吃,而在主水管管道上开口子,他们会认为理所当然。
开了口子,肯定不会安水表;不安水表,他们肯定会把吃不完用不尽的水拿去抗旱,宫家梁子白费一场力气,到最后弄得无水可吃可用。
有个词叫“法不责众”,是这个道理,你不宣传,村民就不懂,不懂的话,即便违法了,也不知道,还以为在守法。突然把这17户村民抓起来,岂不是笑话?如果这样,那简直太法西斯了。
贾次山承诺,有余钱就给他们做水池,没有,就找村委会,由村干来想办法。只要有人答应,找到了苦主,就有了办法。他们兴冲冲地开始准备挖池子土方,就是这个道理。当生米煮成熟饭,即便你村干有三头六臂,也经不起村民的死缠烂打。
会议之后,贾友牛就带着1组的村民上山,从水源开始,开始插竹片做标识,分配到每个家庭,由每个家庭抽出一个人来挖管槽,没有劳动力的,就出钱,请人挖。请谁不请谁,由农户自己来协商,反正要完成任务,而且要达到一定的深度,除非有巨石,实在挖不下去的,才不挖,这一段要用水泥砂浆固定,决不能裸露在外面,否则,时间一久,风吹日晒,就容易老化,影响正常用水。
贾友虎和他的弟弟刚好分在刚出水源的地方,那里比较好挖,没有什么大石块。贾友虎走运了,他弟弟不会说话,也高兴地哇啦哇啦地笑着叫着,挖了一整天,终于把他们的任务完成。贾友虎兄弟俩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去帮贾友牛。贾友牛不走运,遇到了不大不小的石头,很为难。
德志走过去,看到他已经汗流浃背,问:“遇到困难了吗?”
贾友牛说:“是个,这块石头不大,也不小,不知道怎么办,我已经挖了半小时,一点进展都没有。”
德志说:“这样吧,你顺着石头的边缘开挖,绕过去,但是不能从石头上翻过去,只能绕,因水管是软的,可以转弯。”
贾友牛说:“好啊,谢谢您!”
贾友虎的弟弟看出来,手舞足蹈起来,拿了挖锄开始干起来,非常有力气。德志甚至怀疑,是不是光棍都很有劲儿?
下起了雨,打在泥土上,开始有些小窝窝,腾起了灰,接着就完全湿润,空气中弥漫了土腥味,雨水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没过一会儿,叶子变得既绿又亮,刺激人的眼。德志带了伞,贾友牛也带了雨具,开始不打算穿,可谓是斜风细雨不须归,后来雨越下越大,不得不穿了。
德志对贾明珠说:“雨下大了,让大家回去吧,挖了也会被雨水冲垮的,算白挖。”
贾明珠说:“好,我去通知。”
他开始挨个儿通知,让大家避雨,等雨小了再干。
尹懋早就到农户家避雨去了,他最善于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德志跟他相比,比方坐在飞机上钓鱼,差得远了。
雨越下越大,看样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水从房檐落下,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接着连成一条细线,紧接着变成粗线,最后成了一碗水一碗水往下泼似的,屋前的院坝里,很快就有了一坑一坑的水,装满了之后,溢出,带着黄色的泥浆,向坡下流去。
下雨之后,风吹进屋里,显得有些清凉了,看样子,秋天快来了。这是夏天最后的疯狂了,俗话说,一层秋雨一层凉,非常正确。
看看天快黑了,雨却没有停的意思,不过,比刚才要小得多了,接下来是毛毛细雨了。德志对尹懋说:“我们回去吧,今天肯定白挖了,看明天的天气咋样,再做决定了。”
尹懋没意见,德志对贾明珠说:“今天做不成了,明天再看吧。”
贾明珠说:“好的。”
贾明珠在宫支书面前,听宫的;宫支书不在,就听德志的。通过几次较量,尹懋明白手里要么有权,大家尊重;要么有钱,大家也暂时尊重。手里既没权又没钱的,说话没分量,反而自讨没趣儿。现在,他比以前乖顺多了。不再处处针对德志,跟他唱对台戏了。
第二天是晴天,德志和尹懋吃完早饭,然后爬山到水源处,看到一条崭新的水管插在水窖里面,正在纳闷的时候,贾次山来了,他是老村长,对德志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没经过您同意,拿了一卷水管,我们这里有8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