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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缘冷笑着把所有在场人的反应看了进去，抬眼望向前方，“我没有杀楚家任何一个人。”虽然知道没人会相信，但是…她不会继续为楚诺承受这些了，这次的代价太大，她背不起…
“哼，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拂袖转身，在凌风台的前面停下，往立定在那的石柱凹槽里塞了一块晶石，对着莫筱缘冷笑一声，“冥顽不灵，无需多说，还是早早用你的血肉，灵魂，献祭给那些死去的无辜怨灵吧。”
血液突然失控，疯狂的顺着手腕流出，莫筱缘扭曲着身体，面如死灰。压抑不住闷哼出声，可恶！
这时，只听“噔”的一声，石柱上的晶石被挖了下来，鲜血停止流动，莫筱缘终于艰难抬头看去。
第76章 元迹·大结局？
来人通红着眼，手中紧握着剑，步伐踉跄，就要来斩断锁住她的镣链。面露痛苦，眼神却极其倔犟，似乎谁也不能动摇她此时的想法一分一毫。
莫云羽也就是莫家家主，见此拉住夫人，挡在她的前面沉重的摇了摇头。
莫夫人眼里隐隐有水光浮现，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终于转身下了凌风台。
莫云羽身形似乎晃了晃，闭了闭眼，迎面向鬲帝走去。
身未到，就听鬲帝讥讽出声：“莫家主现在还想着要包庇罪人？”
一向待人和善的莫家主此刻亦然没了笑容，向鬲帝行了一礼，“并非，只是筱缘到底是我的孩子，云羽相信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恳请鬲帝再给她一次机会，我定当查清事实真相，定不让楚家一众的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鬲帝眯眼等着他说完，然后不屑一笑，“莫家主倒是说的好听，这第一，你也说了那孽，畜是你的女儿…”眼看着往日不可一世的莫云羽脸色骤然一变，鬲帝心里得意一笑。
“第二，楚家所有人经过测查，都是被你女儿的本命法宝所杀，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你莫要告诉本帝这是意外，而你的女儿的本命法宝前不久丢失了，啊哈哈哈哈…”
莫云羽紧握着拳头，心中悲凉。
“这第三嘛，你说，这在场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缓兵之计，救下那孽畜趁机逃出元迹？哼，你倒是好计谋，可惜，在本帝面前，是行不通的，哈哈哈…”
“……”
莫筱缘悲愤欲裂，听着四周人对莫云羽毫不遮掩的恶意嗤笑，咬牙低头，我何德何能受你们如此庇护…
突然周围一片哗然，猛地抬头，看到的是华天下，莫云羽直挺挺跪下的背影。
“恳请鬲帝再给她一次机会！”
“……”
“唉，这莫家主也是可怜的啊！几百年前没有那孽。畜在，尚也有与商家匹敌的实力，可惜啊，几百年过去，根基动摇，如今落得个这般地步。”
“要我说，鬲帝当初坚持除了那混账玩意儿才是正确的！你瞧瞧，十六岁杀了楚家百余人，几百年灭了整个楚家，如此心狠手辣，该杀！”
“……”
鬲帝终于看到莫云羽有一天跪在了他面前，卑微的求着他，仰头狞笑，“莫云羽，我说过，你是争不过本帝的，你以为得到了洛风旋的人，你就能逍遥一生了？？她脱离洛家，你一夕之间又成了废物，你们两个！曾经赋予我的痛苦，现在知道了？你们！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这又是哪一出啊？”
旁边一个年迈的老者睁了睁浑浊的眼，“这是几千年的事了，你们不知也是正常的。几千年前的元迹有四公子，分别是洛家洛继，莫家莫云羽，楚家楚宸和商家商珩，四公子每个都是惊艳绝伦之辈，以洛继为最，只用了三百五十年的时间就达到了仙王，而后三位分别在五百年，五百八十多年和六百年之间相继修到仙王。而当时女流之辈就属洛家长女洛风旋最为出色，唉…莫云羽和商珩纷纷为了美人心大打出手。”
有些事不必讲完，只需给元迹众人一个简单意象，他们自会顺着他的故事一一翻述，毕竟这在当时并不是什么隐秘，只是过去太久，很快随着时间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来人，直接放血！”
“鬲帝！”
“且慢。”
人未到声先闻，那人从天边缩地成寸，眨眼间就到了凌风台。宽大的白衣这次绣着些淡金色的云纹，额间坠着一枚浅黄色玉坠，神情冷厉，发丝披散开来，倒显得风尘仆仆，及时赶来的样子。
葱白的手指握住两根墨色细链，这时用力扯了扯，大家才发现那后面被桎梏的人。
娴帝，和楚诺。
“嘿嘿，好戏开场。”
“娴帝竟然真的来了？”
“这楚诺怎么会没死，不是说楚家上下全死光了吗？”
“谁知道呢？”
“……”
娴生转眼看了莫筱缘一眼，又把满身血迹的楚诺摔向祭坛，淡然道：“吾已找到灭楚之人。”
鬲帝看都没看楚诺一眼，细长的眼睛微眯，“娴帝此话怎讲？”
娴生见此，看了楚诺一眼，道：“此次灭族事件，实则楚诺借刀杀人。”
“哦？可有证据？”
颔首回答：“她亲口承认。”
“嗯？”鬲帝听了，笑眯眯的又问一句：“在场各位都是明眼人，这楚诺身上的伤，你确定不是严刑拷打，威逼利诱？”
娴生没有任何反应，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搜魂。”
“……”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任谁都知道，一旦对人使用搜魂术，被使用者非死即傻，作为禁术，在这个明面上极其看重人命的元迹，这是被所有良民所不齿的。元迹人类强大无比，以至相对的，人口匮乏，就是被灭的楚家一千余人也占了人数十分之一左右。曾经莫筱缘杀了一百余人就是罪孽深重，这次的一千人，不论是谁，都是罪不可赦！
对楚诺搜魂，若真是她杀的，皆大欢喜，如果不是呢？又会损失一个修为高深的良民。尽管他们私底下对楚姓一家的作为啼笑皆非，但是明面上还是要保持一个良民该有的态度。
只是真没想到，这娴帝总共只有莫筱缘和楚诺两个弟子，按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才对，这师父偏心眼成这样，小徒弟也是怪可怜见的。
这不，鬲帝都带着一丝不确信又问了遍：“你确定了？”
娴帝毫不迟疑，“嗯。”
鬲帝想着，如果真如娴帝所言，乃楚诺所杀，那就杀了就是，再怎么也杀不了莫云羽，但是今天莫云羽向他下跪已是元迹皆知，这打击下，莫家从此肯定一蹶不振，没落是迟早的了。而若是莫筱缘所杀，就更好了，莫筱缘一死，莫家只会更迅速的消亡下去。今天这个局，只要莫云羽到场求情，莫家也就到头了。
只要这么一想，简直是他商家之幸，不由狞笑着走向楚诺。手成爪扣向她的天灵盖，楚诺紧闭的眼颤了颤，睁开坚定道：“我接受搜魂，但是我有几句话要跟莫筱缘说。”
其实搜魂自愿那就更好了，像楚诺这种仙王级别的，若是强烈反抗，即使是仙帝，精神力也难免会有所损伤。
鬲帝稍加思考也同意了。
“师姐…”
莫筱缘看着她没有应，这是楚诺刚开始来必海司的时候才会这么喊她。
“师姐，你还怨我吗？”
莫筱缘再看着她，低笑出声，“呵呵，我为什么不恨你？”
楚诺却表现得对此毫不在意，“师姐你知道吗？其实我好羡慕你…”
莫筱缘则是疑惑的看着她。
“对，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你可以做很多好事，就算被元迹所有人误会，但是也有好多人知晓，比如莫家人，比如我，比如师父。你也可以为了我做很多坏事，即使再大再严重，也将有很多人给你摆平，维护你，他们都知道，不管是好的你，还是坏的你。”
“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只能做坏事，但是要全部推给你，我很不明白。吃了肉的狼把自己的皮扒了套给羊，而自己披上羊皮。”
楚诺转过头凝视她，痛苦道：“师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虚伪得自己都恶心。”
“你……”莫筱缘看着她有些吃惊，料想不到她会说这些。
“也不对，还有一个知道我一切的，嗯，师姐猜到了吗？就是我的奶娘。呵呵…然后…她也死了。”
“哈哈哈…”所有知道真相的，都死了。
“我也快了。”
莫筱缘看着这样的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其实是知道的，知道她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轻松，却怎么也不说，这也是她在一些方面照顾她的原因，但是为什么，楚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灭楚家？”
莫筱缘到底还是问出来了，这太奇怪了。
“灭楚家…？师姐你不是猜出来了吗？你以前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非要对楚家那么好吗？我在暗地里，把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的楚家给稳定在四大家之内，我为什么对楚家委曲求全？因为我要灭楚家啊，我要杀光所有楚家人啊…”
“不…我问你为什么要灭楚家，为什么要杀楚家上下？”莫筱缘不顾手腕伤口，伸手抓住楚诺的双肩，因为早知道楚家会毁在自己手里，而提前对楚家好？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楚诺原本就满身是伤，此刻疼得厉害，痛苦不堪：“师姐…你…别逼我了…”
莫筱缘突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逼你？”
被追问的楚诺突然僵硬了身体，视线迷茫了几瞬。
莫筱缘一看，心道果然如此。
“告诉师姐，他/她是谁？”
“是…”楚诺茫然的眼睛再次聚神向她看来，莫筱缘看她恢复了神智，心里有些焦急，如果她不把幕后主使说出来，那这搜魂术，她是非用不可！
然而突然，楚诺厉声一喝，“是他！”
重伤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迅速移动了几十米。
莫筱缘惊喜的提问戛然而止，触及视线以内，眼神愕然。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下，楚诺又再次移了几米，反手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