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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副校长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开口了:“李局长,还是你说得对,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他们都是小人,信不得。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犯不上再为他们撑着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扔下我不管,你一定要把我的事管底。如果你真的把这事彻底查清了,该负责任的都受到了处理,我受什么处罚都不怪你!”
李斌良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
“这件事,是蒋副市长和程校长找的我,其实,我当时是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他们软硬兼施……当然,我也有责任,因为蒋副市长答应,如果事情办成了,就把我调到二高当校长。程玉芳提拔后,我还可以回一高当校长……总之吧,我最后答应了他们,出面组织了这次舞弊活动。可是,主要责任应该在他们身上。你们想想,只有我一个人能办这么大的事吗?不但要安排人作弊,还得把监考老师、流动监考甚至巡视员搞定呀!”
沈兵问:“这么说,你们把监考老师和流动监考甚至巡视员都有搞定了?”
“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只管组织几个老师答题,安排摄像接收车,别的都是他们搞的,到底怎么搞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高考过程中一点事都没出。”
如果不是亲自办案,真的很难想象会有这种事发生。
戴副校长继续说:“可是,自你们介人后,他们慌了手脚,我也很害怕。我们想了很多办法笼络你,都没见效。眼看着案子越查越深入,很快就暴露了,他们就决定把我推出来!其实,这件事他们也是精心策划的,在你们要抓牛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嘱咐牛强顶住,如果实在顶不住,就让他承认高考时打小抄了,如果还是项不住,就都推到我身上!他们说了,如果我不出来顶着,大伙都进去了,我也便宜不着;如果我一个人顶下来,进去后,他们会想办法在外面话动,帮我早点出来,而且还答应,别看我进去了,每月工资一分不少给我开,即使判刑了,每年至少保证我家有两万元的收入,一定把我儿子的大学供下来,他要念研究生,他们也保证供下去。他们还说,等我出去,他们还会继续帮我。”
李斌良问:“这就是那天晚上你半夜才回家的原因?”
戴副校长点点头:“对!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在一起,在程校长家里。我怕他有说话不算数,就坚持要一个书面的东西。他们开始不同意,可是,我坚持不让步,他们只好写了一个,把答应的条件都写在上边,还签了他们的名字,我这才回家的。”
沈兵问:“可是,你为什么第二天又要投江呢?”
“这……怎么说呢。我回家后,一宿都没合眼,想着自己干了一辈子教育,最后闹个这样的下场,得到监狱里去度日子,还担了这个名儿。越想越觉得没睑见人,越想越不想活了,像鬼迷心窍一样,就……可是,等我下水之后,我忽然清醒了,如果我死了,他们还能兑现自己的话吗?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你们的人赶到了。其实,我要是真下决心的话,他们是救不了我的!”
“你把信藏到哪儿了?被他们翻走了吗?”
戴副校长又现出悲哀的表情,摇着头:“完了,完了,都怪我。当时,我光想着死不死的事,那封信就被我放在床垫子底下,还没来得及安顿它,肯定被他们翻去了。现在,我手里没有证据了,可是,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应该相信我,高考舞弊的案子是他们策划的,我是没办法,我也是害怕他们哪!他们太强大了,告诉你们吧,他们不只是程玉芳和蒋副市长,后面肯定还有别人……”
“别人?”
“李局长,这你还想不出来吗?刘书记知道不知道我说不准,可是如没有年市长支持,蒋副市长和程校长敢这么大胆?”
李斌良控制着自己:“这……戴校长,你可别乱说……”
“我是有根据的。蒋副市长和程校长和我谈的时候,由于我不积极,蒋副市就对我说,你放心吧,出了事,由市政府负责,你是在执行市政府的决定,有什么可怕的。所以……”
离开看守所时,李斌良对柳所长说,从现在开始,没有自己的话,任何人不得接触戴副校长。
柳所长有些迟疑:“可是,联合调查组……”
李斌良正色说:“任何人的任何行动,都要受《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宪法》的规范!”
柳所长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早就觉得不是回事,明明是公安局的案子,怎么什么人都插手呢?看守所又不是剧院,谁都出出入入的,长此下去,非出事不可。好,我听你的,从现在起,就是皇上二大爷来,也别想在看守所胡来!”
听着柳所长的话,李斌良放心地离开了。可是,车还没驶到公安局,就接到柳所长的电话:“李局长,联合调查组的人又来了,要提审戴校长,除了纪检委、检察院的,还有蒋副市长和一高的程校长,我遵照你的指示,把他们顶住了。蒋副市长脸都气歪,你有点思想准备吧!”
放下手机,李斌良对沈兵说:“不回局了,直接去市政府!”
市政府已经下班了,李斌良走进市政府大楼时,里面空荡荡的,非常安静。可是,他相信年市长在自己的办公室,就向传达室打了个招呼,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要采取主动。蒋副市长碰了这么大的钉子,肯定非常恼火,肯定要向年市长汇报,与其被动地听他们在背后鼓捣,莫不如自己主动上门,看他们能怎么样!
李斌良大步走向年市长的办公室。
年市长的门还是关着,但是,他的声音却从室内清晰地传出来,一听就知道发火:“什么?他李斌良敢这么干?你没跟看守所说,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吗……这……行了,你回来再说吧!”
“啪!”电话摔到话机上的声音,然后骂声传出来:“反了他了,反了他了……”
肯定是蒋副市长打来的电话,汇报的就是在看守所发生的事。现在,年市长正在为此发火,因为自己发火。李斌良站在门外有些踌躇起来。这时,室内忽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小哥,别生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能蹦挞哪儿去……你表个态吧,用哪条道儿对付他,我看,还是两手一起下吧,我现在就动身回省城……”
年市长的声音:“别别,先别乱来,我想一想,你先去吧,我想好了再和你联系!”
“那好,我先走了!”
一个人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李斌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又急忙站住,等待着。
年市比办公室的门开了,江峰从里边走出来,猛地看到李斌良,一愣,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这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又传过来,这种气味在和他第一次见面时曾经闻到过,一时想不出在哪儿闻过,现在明白了,自己确实闻到过。当年,在铁昆、季小龙他们身上闻到过,后来,又在赵汉雄他们身上闻到过。尽管,这个人外表似乎和他们不同,但是,气味却是相同的,他们是一类人。幕后发生的所有带有黑恶色彩的行动,肯定和他有关!
两人对视着,江峰的表情稍显尴尬,但是很快就正常了。他向李斌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外走去。
真面目暴露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那好,就让我们决一胜负吧!
李斌良大步走到年市长办公室门外,用力敲了两下:“年市长!”
年市长的声音:“谁……李斌良……快,请进,请进!”
李斌良走进年市长的办公室,做好正面冲突的充分准备。可是,门打开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副热情的面孔:“斌良,这时候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一来,李斌良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他脱口说出一句:“我刚才碰到江总了!”
年市长一愣,眼睛转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啊……对,他刚从我这儿离开,跟我说拆迁工程的事,还有些问题没解决,着急处理。要不,我也早下班了,你也就碰不上我了……哎,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斌良说:“戴副校家被盗了。”
“他家被盗了?丢什么东西了,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刚刚开始侦查,目前我还说不出什么。不过,我感觉,这好像不是一起盗窃案,作案人好像要从戴副校长家找什么!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年市长,我觉得,这极可能和高考舞弊案有关系。可是,这起案件已经移交联合调查组,我们无权过问。因此,我来请示一下,这起盗窃案,是否由我们继续侦破?”
年市长沉吟片刻:“斌良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我反复考虑了一下,高考舞弊的案子由联合调查组来搞不太合适,好像越权了。我咨询了一下法制局,他们说,这是你们公安局的案子,再说了,他们的工作也不得力,谁也不真正负责任,有事就推。所以,从现在起,还是由你们独立侦办这个案子,任何人不得干涉。当然了,有什么新进展一定要通报我一声,这可不是干预,而是想帮你们排除阻力和干扰……”
李斌良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可是,还没容他想清楚,门外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猛地被推开,蒋副市长一头撞进来:“年市长,这李斌良是铁了心跟我们对着干了,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哎,你……”
蒋副市长一眼看到李斌良,猛地怔住了,把说了半截的话也咽了回去。
年市长也略现尴尬之色,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蒋市长,你说什么呢?斌良哪儿做得不对了,他现在在这儿,你当面说清楚!”
“这……我……”蒋副市长突然变得声色俱厉:“好,说清楚就说清楚!你李斌良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力提审戴校长,有什么权力不许我们调查组提审戴校长,啊?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李斌良也火了:“你说谁给我的权力,党和人民给的,法律赋予我的。我倒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权力提审戴副校长?你能不能在党章国法中找出一条依据来,你一个文教副市长可以提审犯罪嫌疑人?蒋市长,你是市领导不假,可是,越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