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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里,现在说不定睡着了。”旺童没看赵辛,拽着李拓的袖子晃了晃,有些讨好似的笑笑,“一会儿你和你爹说吧,我就不参与了,算我欠你个人情,成不成?”
李拓摇头,旺童泄气,“这点儿忙你也不帮,多年情分都不顾了?”
“此事若由将军决定,谁去说都是一样的,但此事需由太子决定,你我的麻烦大了。”
李拓轻轻把旺童搭在袖子上的手掰开,扭头往李慕军帐走,旺童垂头丧气跟在身后,李拓扭头看了看旺童的精神状态,有些想笑,“现在后悔了?”
闻言旺童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谁后悔了,要是不来,赵辛就死定了。”
赵辛在两人身后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别提这事儿了。”
三人进帐,旺童默默站在了李拓的身后,李慕看着李拓,“赢了?”
“大胜,苍兵溃不成军,已撤回谷内。”
李慕闻言流露出赞许的神色来,“这一仗打的漂亮!”
旺童捂住了脸,有些不忍再看,赵辛纳罕,“你怎么了?”
李拓瞥了旺童一眼,又看着李慕,“只是此次虽大胜,但却并非太子殿下所下的令。”
琢磨着李拓的语义,李慕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旺童擅作主张,将士兵调离鹿茫镇连夜到此支援,太子殿下毫不知情。”
李拓语气平稳,在李慕耳朵里却如同雷霆万钧,李慕瞪圆了眼睛,愤然拍桌,木桌应声垮塌,旺童低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表情有些苦哈哈的,“李叔,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假如再不来,这里如何守得住啊……”
“我就是死在这儿也不愿意你们违背太子的指令鲁莽行事!”李慕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手上额上青筋直跳,视线在李拓和旺童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落在了李拓身上,“是你出的主意?”
旺童不敢回视李慕,更不敢去看李拓的表情,咬牙片刻,正欲开口,却听李拓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平稳传来,“是。”
旺童有些惊愕,抬头看向李拓,李拓的表情也是一派镇定自若,“是我的主意,她不过是个帮凶罢了。”
但凡知道李拓与旺童为人,相处过多年的熟人,都能一眼看出究竟谁才是主使,偏偏在这时无一人出面纠正,赵辛神色复杂看着李拓,嘴唇嗡动,却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慕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凝视李拓,半晌才道,“你可还记得临行前我与你说的话?”
李拓颔首,“我记得。”
但对于爹来说,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活下来。
出生入死的事,放着让爹来。
爹就自私这么一回,需要你的成全。
……
“你可知道,这是重罪?”李慕看着李拓,李拓回视,“我知道。”
旺童向前走了一步,“李叔,其实我才是……”
“她受我唆使才做出此事,”李拓跪倒在地,膝盖骨与地面撞击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还请将军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 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杖刑
旺童从未受过重责,从未上过刑场,也从未对受罚产生过惧意,在此时走在李拓身后时,却第一次害怕的发起抖来。
李拓扭头,见旺童面色难看,低声轻笑,“女子就是女子,五十大板就吓成这样。”
旺童没吭声,两手搓了搓,捧在在嘴前哈了一口气,李拓镇定自若地牵起旺童的手,把冰凉的手包在掌心,旺童一惊,急忙抽回,李拓声音带着嗤笑,“此事回京我定会告诉王伯伯,你竟也有怕得手冰凉的时候。”
旺童想回嘴,你我还有命回去吗?想想觉得有些不吉利,还是忍住了,语气僵硬,“你要说就说吧,我又不是丢不起这人。”
李拓掌心滚烫,旺童的手渐渐和暖起来,两人行至行刑地,李拓松开了旺童的手,大步向前。侍卫向李拓行了个礼,李拓不知与他说了些什么,手拿木棍之人看了看旺童点了点头。
旺童也小跑了几步,跟在李拓身边,两人立刻停住不说了,旺童有些不安,扭头看着李拓,“你该不会和他说,咱俩平分一百五十大板吧?”
李拓指了指远处的军帐,“你去把李将军唤来,行刑还需他监督才是。”
旺童犹豫着,站在原地和李拓对视着没动,心下纳罕,李拓是不是缺心眼啊?倘若李慕来了,依着李慕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放水,他们俩共计杖刑一百五十不死也残废了。
“你不去?”李拓瞥了一眼旺童,“你不去,我便叫别人去了。”
“我去,我去。”旺童向前走了几步,步履沉重,扭头看了李拓几眼,“真要李将军监督?军师你这么机智,你不再想想?”
李拓似笑非笑地看着旺童,“一会儿你便知这是我做的最好的决定。”
旺童选择了相信李拓。
“李拓一百大板,王旺童五十大板,立即执行。”
“是。”
旺童伏在板凳上,偏过头看了一眼李拓,思绪复杂难辨,木棍落下,旺童死死咬住嘴唇,皱着眉头,没几下就冷汗涔涔,李拓紧紧阖眼,睫羽轻颤,愣是连一句哼声都无,只是默默承受着棍杖。
夏宝丁打着哈欠往军营走,赵辛跟在身侧,欲言又止,“你是如何逃出的?”
夏宝丁扭头看着赵辛,眨眨眼,“想知道?”
赵辛抿唇点头,夏宝丁笑了,“是不是想我了?”
赵辛面上浮起窘色,扭过头去,轻咳一声,“并无……只是那时你因我的疏忽而被抓走,是我的错,因而心中有愧。”
“旺童呢?”夏宝丁四下寻觅,“我就见了她一面,她在哪儿?”
“她……”赵辛在这个问题的回答上,有些艰难,“她与李拓正在受刑。”
“受刑?”夏宝丁瞪圆了眼睛,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们不是来救你的吗?”
“正因如此她才要受刑,太子下令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鹿茫镇军营,他们违背指令,就要受到严惩。”赵辛叹了口气,“李拓杖责一百,旺童杖责五十,不知能不能熬过来。”
夏宝丁一下子就急了,“我上回二十棍差点儿没死了,杖责五十可是要出人命了!”
赵辛看着夏宝丁,“等等,你在哪儿挨了二十棍?”
“陆清越那儿啊,”夏宝丁皱着眉头摆摆手,“你带我过去,让打轻点儿,要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赵辛也皱着眉头,欲言又止,走到夏宝丁跟前,扭过头来,“那你跟我来吧。”
夏宝丁快步跟上,一边抬首望着赵辛,“你说侍卫会手下留情吗?”
赵辛看着夏宝丁亮晶晶的充满希冀的目光,硬生生把到达嘴边的难字咽了下去,点了点头,“会。”
“二十,二十二……”
旺童要紧牙关,面色苍白,手在袖下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此般疼痛持续而猛烈,旺童额上青筋直跳,汗水黏腻流进眼睛里,酸涩得睁不开眼睛,却听李拓声音隐忍传来,“阖眼。再一会儿便会过去。”
旺童闭上眼睛,朝着李拓方向抬起手臂,复又垂下,站在不远处的李慕扭过头去,阖眼不忍再看,只听得身后传来木棍击打的闷声,还有侍卫轻声的计数,“三十二,三十三……”
旺童一身麻布,已然破裂,血染了里衣,惨不忍睹,面如土灰,脱力趴在板凳上,眼前一黑,陡然昏厥。
在晕倒之前,旺童最后想的是,李拓这小子玩儿我呢?
行刑人见旺童没了反应,有些犹豫,停住了,扭头看着李慕用目光寻求帮助,李慕见有一面的声音停了,扭过头来,“五十大板结束了?”
行刑人的神色有些为难,“此时才四十大板,但她已经昏过去了,最后十大板,将军,我们打是不打?”
“打!”李慕咬牙,视线快速掠过趴在一边还在咬牙硬撑的李拓,“打满为止!”
杖责声此起彼伏,夏宝丁到时,旺童只剩下最后三棍,一见到趴在板凳上血染的旺童,夏宝丁登时鼻子就酸了,“王旺童,你可不能死在这儿啊!”
李慕扭头瞪了夏宝丁一眼,却没说什么,又偏过头去。
最后一杖落下,夏宝丁和赵辛急忙上前,李慕大手一挥,“于此示众两个时辰!”
夏宝丁看着李慕,气得几乎是喊出声来,“两个时辰?两个时辰旺童的尸首都招苍蝇了!”
“你胡说什么,”李慕气得吹胡子瞪眼,“赵辛,把她带走!”
“我才不走呢,这里又没说不能让人进来,亏旺童心心念念李叔安危,原来就是这么个冷血的家伙。”
“此处乃军营,你想留下现在就给我闭嘴,”李慕瞪着眼睛,“你若真是为了她好,就该明白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夏宝丁默默闭了嘴,低声嘟嘟囔囔说了几句,李慕与赵辛都没听清,李慕皱着眉头,没和夏宝丁再计较,三人皆默,视线落于李拓身上。
“七十一,七十二……”
李拓也已昏厥,背上是难以言状的触目惊心,夏宝丁有些看不下去地扭过头,一时只剩下木棍击打在李拓身上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声。
李慕面无表情看着落在李拓身上的木棍,不知在想些什么,忽有侍卫急急跑来,“将军,太子殿下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赵长衡大步走来,风尘仆仆,“李将军。”
“太子殿下。”李慕拱手要跪,却被赵长衡快一步拦住,赵长衡视线快速掠过趴在板凳上不省人事的两人,扬手,“给我停下。”
侍卫停了,李慕语气严厉,“殿下,这二人,年少气盛,犯下大错,这责罚如何能停下?”
“李将军,不知军师和王旺童杖责多少?”
“李拓为此事主使,杖责一百,旺童为帮凶,杖责五十。”
“一百?”赵长衡略显惊异,窘迫地笑笑,“想来还是来晚了一步,杖责如此之多,军师如何吃得消。”
“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是死也不能抵罪,这几棍算什么?”李慕愤然,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