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憾。因此今天一见马小天英气勃勃,便觉得十分喜欢,实在不忍心他被白谷王等人带走,心中焦急异常,想着想着,眼中竟有些泪光莹然。
马小天不到十岁之时,父母便突然离世,之后便一直跟着贺天举闯荡江湖,很少感受到父母之爱。此刻一见梅小娟脸上又爱又怜的表情,宛如母亲一般慈祥和悌,心内禁不住一阵激荡,简直就想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好好地痛哭一场。
两人相对,默默无言,梅小娟恐怕自己终于要掉下泪来,在少年面前失了仪态,假装回头去查看白隐君和老实翁的状况,偷偷地拭去了眼角两颗悬而未决的泪水,收敛了一下心神,才说道:“孩子,你的拳脚功夫想来不是那个姓白的对手,好在内力比他强得多,危急时刻,就只管与他比拼内力就是,就像刚才我师兄与白掌门那样。”
说着,将混元大法中所载如何神气合一,把握阴阳之类的内功运行之法,拣最紧要之处细细讲了一遍。如此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白谷王来催过几次了,方才大声应道:“好啦,好啦,我们又没跑,催什么催?”
说话间,又将马小天拉到身边,将他身上那件脏衣服拍了又拍,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他出去。
马小天鼻子一酸,不敢再看梅小娟,呼地一下跳了出去,叉着腰大声道:“我可不管你姓白姓黑,还是不白不黑,反正今天的事,与梅家娘子,还有两位伯伯无干,你们要擒我,只管放马过来!嘿嘿,我看你们几个三脚猫,江湖上也没什么名号,要想赢我,只怕不容易呢!”
他把白谷王等人说得不堪,意在把事情尽量地往自己身上揽,梅小娟自然明白,心里酸酸的不好受,想道:“这孩子,心地倒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临阵学招
白谷王倒像是没有中他的激将法,双手虚握,端然凝立,全神贯注,似乎马小天身上每一根汗毛的颤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马小天见他这般不骄不躁的样子,心中凛然道:“真是个对手!”随即大喝一声,左手成掌,振臂斜肩,从右而左横切了过去。
他精研刀法,但拳掌上并不擅长,因此在刚才就已经想好,这会儿将早已熟习的“柴刀刀法”一十二路的诸般变化化为掌法,一招招使了出来,活脱脱便是一套“打柴掌法”。
这一下倒是颇有些用处,两人这一搭上手,霎时间拆了七八招。白谷王纵横江湖亦有数十载,一双铁掌练得犹如钢筋铁骨一般,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一套“掌法”。只见马小天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几乎都是从自己意想不到的方位,或切、削,或抹、擦,变幻多端,竟与以前他在小酒馆与贺天举相斗时,见过的“柴刀刀法”颇为相似,一时间倒把他给闹了个手忙脚乱。
马小天心中一喜,更加急地催动掌力,但白谷王在勉力撑过头几招之后,便渐渐地看出了些端睨来。原来刀法与掌法毕竟全不一样,虽然武林中也不乏有人能将器械的功夫改为拳脚的,但一来为数极少,二来无一不是经过数年,乃至数十年潜心研究而成,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创制出一套掌法来,又谈何容易!
白谷王摸清了马小天的路数,不禁暗笑,心想你不过是徒具其形而已,慢慢地将自己“破空手”的精妙招数尽量施展开来,左穿右插,俨如蜻蜓掠水,彩蝶穿花,双手钩拿拍打,变化奥妙,全是进手招数。十余招一过,马小天就被迫得手忙脚乱,全处下风,不得不边打边撤,兜起大圈子来。
马小天内力精强,胸中就像藏着一条大江大河似的,取之不尽,哪怕像这样转上十天半个月,恐怕也能坚持得下来。可是这样一来,跟落荒而逃又有什么区别?聂干如和宁人虎等人已经开始讪笑起来,聂干如说道:“奇怪,这是比武还是比跑?早知道是这样,何必派我们四人来,只把蒋大人府中的五花骢牵来,与他比一比赛跑就是了!”
蒋奇英向来沉稳,不去与他们说嘴,只捋须笑了笑,并不言语。
宁人虎接口道:“蒋佐领,你家的五花骢早就老了,不如把这小子牵回去,给他戴上笼套,不又是一匹五花骢吗?反正他姓马,马嘛,原是要让人骑的!”
聂干如也贼兮兮地道:“他姓马,他老子也姓马,那他老子是给谁骑的?”
宁人虎会意,故意大声道:“那自然是金剑小娘子呀!”随即放肆大笑起来,笑声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意。
马小天听他们羞辱自己已过世的父母,不禁大怒,忽地停住脚步,也不管什么招式套路了,怒吼一声,双掌平平推出。他这一推,原是不顾一切,蛮冲急攻的行为,却不料正合了梅小娟之前教他的意思,白谷王只觉一股罡气排山倒海般,朝着面门直扑而来,急忙侧身闪开。
蒋奇英等三人见这匹“五花骢”忽地发了性,惊得三张嘴巴一齐张开,这嘴巴一张开,下面的话自然就说不出来了。
白谷王见这股气沛然浩荡,无可抵御,自也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不敢跟他搭手比拼内力,只展开小巧的身法,腾跃撤闪,乘隙而入。马小天也不去理他,只管自己一掌接一掌地拍出去,一个不留神,被白谷王乘机侵进身来,在右胁下抓了一抓,抓出四道血口子来。他的剑创未曾痊愈,登时又流出血来,将衣裳染红了一片。
聂干如等人齐声叫了一声好,好字过后,只听一个声音气鼓鼓地说道:“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师妹,你不是已经把混元大法传给他了吗?怎么这小子打起来缩手缩脚的,活像丝毫不会武功似的,好不让人气闷!”
马小天脸一红,趁着一个空档朝声音的方向匆忙一瞥,只见说话的正是梅小娟的师兄老实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正气得胡须翘动,冲着他指指点点。他既已清醒,那白隐君与他武功相若,应该也已经醒了过来。
梅小娟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道:“混元功博大精深,他又不是大罗金仙,一时三刻间怎能搞得懂?我看他呀,比起你当年笨手笨脚的模样,已经强得多了!”
这老实翁看来很相信他师妹的话,点头道:“原来也是个傻小子,难怪学不会……唉呀,不好!”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急道:“老头子我当年整整花了三年,这才学会混元功第一层‘明夷于飞’的功夫,倘若这傻小子也要花上三年,那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这舍身崖上?舍身舍身,大不吉利,这可如何是好,须得找人送饭才成!”
他说着,当真冲着马小天喊道:“喂!小……小伙子,你有没有什么大相好,小相好,不大不小中相好,叫她们送些饭上来,成不成?”他有事求人,居然在语气上都变得客气起来。
那白隐君就在他身边,听他说得不伦不类之至,心中鄙夷,忍不住插话道:“他那些相好的送上饭来,也只与他一人,跟你有什么相干?”
老实翁瞪了白隐君一眼,说道:“他那些相好心疼他,肯定会多送些上来,这小子当初在沙漠初见我时,还知道叫我一声‘你老人家’,到那时吃饱了,吃撑了,撑得大放其屁,自然会匀一些来给我,怎么不与我相干?”
马小天正在勉力支撑,耳中听到他们还在一旁胡说八道,争论不休,根本不知所云,心中更加烦躁,气道:“我饭量大得很,我相好送上饭来,我就全吃了,吃不下就丢到山下去,你们两个想吃,想也别想!死老头,再不想办法帮帮我,就等着喝这山上的西北风吧!”
老实翁果然张大了嘴,猛力吸了几口,笑道:“我师妹说你是傻的,你果然是个傻的!这风如何喝得?不如你喝喝看!嗯……如此看来,非要我老人家出手不可了,小子,你可听好了,这混元之功,便在于把握阴阳,神气合一,须得含精以养神……”就如背书一般,一句句地背了下去。
梅小娟急忙阻住他道:“师兄,都这时候了,你还背那些劳什子做什么?就跟他说些有用的就是了!”
老实翁对这个师妹的话向来不敢违拗,张大了一双老眼看了一阵,说道:“咦,这家伙手上的功夫倒很了得,兀那小子,你可不能把他给打死了,我还要跟他请教呢。现在你听着,不要去看他手上那些小巧的花招,那些都是骗你的,你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连说了三四处,都是破白谷王“破空手”绝技的关键所在。
这老实翁所教给马小天的,皆是出自混元大法中所载,没有一字是一招一式如何出拳,如何蹬腿,而是武学中生克变化,把握阴阳的至理。
凡是与人过招,不管对手是武学高手还是普通武师,他们的每一个招式中,必然有优点也有弱面,如果只是一味地以阳对阳,纵使伤得了别人,自己也会受伤。只有当找出对方武功中的弱面,才能不为对方之勇所屈,而是以疾快胜之,以博大胜之,使其勇无有得出,而即被我所阻截,处处争取主动,相反的,对方处处被动,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武学中返璞归真的大道理,老实翁性情淳厚,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痴痴呆呆,但比起那些聪明才智胜过他十倍之人来,反而更加能领会玄奥武术哲学中蕴藏的朴素真理。再加上天生有一股执拗勤奋的劲,因此所学反而比师兄弟和梅小娟都多出许多,讲得也格外明白透澈些。
马小天听老实翁娓娓道来,不由得眼前一亮,登时喜不自胜,其实依着他的性子,本来就有些随随便便,向来不太喜欢古拙深奥的柴刀刀法。而这“混元功”看似毫无章法,没有任何招式可言,着重在依着对手的不同随意挥洒,正合了他的脾胃,因此一点就透,此时白谷王的“破空手”绝技在他眼里便再无秘密可言。
仅仅数招之间,白谷王便徒然间觉得压力大增,出手也不再有刚才那般潇洒自如,好像两只手臂突然间被人挂上了几十斤重的铅球一般。一时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