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急急的拽他坐到床上,翻箱倒柜的取出药酒和化血丹,两三下掀开他的衣服。
这下轮到段长决有些讶异了,他没想到家里竟然还有这些治伤的玩意。
小心翼翼的替段长决解开上衣,触目惊心的伤口裸|露在眼前,颜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伤可见骨的血肉翻卷血涌,已经被衣料摩挲得一片血肉模糊。
咬牙将染了血污的衣裳剪开,颜笑没法克制双手的颤抖。
“不要怕。”段长决语气里颇有些无可奈何。
颜笑抬卾:“我没怕。”
段长决薄唇微扬:“我知道你不怕伤口。”
颜笑一怔,继而轻手轻脚的洒药:“我。。。。。。没有怕你。”
本有许多问题要问,也有许多情绪想对他发泄,奈何在发现他受伤后,却觉得都不大重要了。她说过,不论段长决做什么,都可以恣意随性,她绝不会离开他,怀疑他。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段长决半晌才开口。
颜笑的动作一顿,心中有些遗憾,这句话,这一天,到底是来了,只是来得这样快,这般让她措手不及。
“我自己来吧。”段长决按住颜笑的手,取过布襟和药酒,上药的动作熟稔顺手,看得颜笑自愧不如。
也是,曾经行军打仗的人自然比一个姑娘家会包扎清理,虽然没有那么细心温柔,却也得心应手。
颜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先前在虎牙下遗留的伤患才养好,现今重添了一下,以后怕是总有旧伤复发了。想她平常被针扎到都觉得活动不便,痛感清晰,这么大一处口子,他是如何忍下的呢?
“是不是太后?”颜笑咬牙切齿。
段长决就知道自己的夫人并不笨,点头道:“虎符在我手里,想必她早就知道,只是苦于从未打探到我隐居何处,便没有得手。今夜我与影卫接触后返回,便遭到偷袭。。。。。。”
“那虎符你交出去了吗?”
“虽信不过那郭氏直系一族,但毕竟他们才是郭均的血脉,虎符已经被我保管这么多年,确实要还给他们。”
颜笑一下打住他的话:“既然信不过,就不能交给他们。郭均若想重振家门,定然早将这重要之物给那些人利用去了,但他却将此物托付给你,你却要傻到再交给他们吗?”
段长决的眉头皱得极深:“你这话,难道是要我背负不义之名,不做那完璧归赵之人?”
“你要想还回去,为何在隐居盘山之前不还?况且你想报仇,你不能释怀,如今若把这虎符交出去,还谈何报仇?”颜笑并未见段长决的脸色变得难看而停嘴,“要我说,你这么犹豫不决,也该是时候决断了,要么交出虎符,放下仇恨,不再听闻郭氏和朝廷之中的风云变幻,你我远走高飞,要么,”颜笑抿了抿唇,心下一横,“你就拿着虎符替你兄弟报仇,太后不死,便是你死。”
颜笑舒了一口气,缓缓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颜笑被段长决一把搂过,堪堪躲开一支利箭。
颜笑惊惶未定,还以为会有什么黑衣人恰时闯入门来,等了半天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倒是段长决不慌不忙的整好上衣,从那箭羽下取出一张纸条。
“太后已知,速速离去。”
这通知,到底是晚了一步,段长决已经遇到袭击了。
“这会不会是顾瑾写的?”颜笑看着字迹,莫名想到那个人。
“是他。”
颜笑愣了愣:“还真是他?看来他挺关心你的嘛。。。。。。不对,这支箭差点让我毁容好吗!”
段长决轻叹一声:“有我在,又怎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颜笑眼珠子转了转,促狭的看着他:“夫君,要是我真的毁容了,变丑了,你就抛弃我吗?”
被那声娇软的“夫君”激得心口一荡,段长决下意识摇头,“不会。”
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回应,颜笑又觉得很没有意思,这人果真说不出什么情话,那晚能说出那么肉麻的告白语,还真是难为他了。
“我这满身吓人的疤痕,你从未感到惊惧。”段长决看着颜笑,因她比他矮一截,她看他时总要仰头,段长决便微屈了身形低下头来。
颜笑这次总算看见他眼底盛的尽是她,方才焦虑和失措时忍住的心情,此刻在眼眶中盈盈打转。
只听得段长决凑近她,在耳畔轻声细语道:“若有什么挂碍,便是这世上只你一人,我死生不想抛却。”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下评论嘛!我要玻璃心了 (#‵′)
☆、将军忙活去了
金门被破,齐军再无天险阻碍,一路挥师南下,势如破竹,这消息令盘山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一家老小出逃的出逃,远走的远走,一夜之间整个盘山镇犹如被掏空一般,景象萧索冷清,恍若一座死城。
“大概周边也买不到棉花了,紧邻的几处乡镇都走得快没人了。”凝翠拨弄着粗砺的织衣,摇头叹息:“这仗还没打过来呢,大家就开始背井离乡,唉,我叔婶也在整理东西准备走人了。”
“逃去哪里?”颜笑心不在焉。
“应该是往德州。。。。。。我哪里清楚。。。。。。”凝翠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神啦,想什么呢?”
颜笑幽幽叹气:“我在想,李三姐的孩子何时找到。”
是了,颜笑本应该在段长决受伤那天就匆忙离开的,可是一早听闻李三姐的孩子茂茂走失了,不得不随大伙儿一起寻了又寻,快把整个镇子翻过来,依旧不见踪影,这会儿歇息的当口,不忍看李三姐哭哭啼啼满面愁容的模样,只好与凝翠到一边默默扯淡。
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熟人,有谁会为难一个孩子呢?做那贩卖人口的脏事,村里恐怕也没有人会干。
颜笑隐约想到一个人,但又说不出口,毕竟也是揣测,何况平日里见那李三姐与那纨绔子弟并无交往,他应该不会发难于一个孩童吧?
“你这么急着找到茂茂,是不是想快些离开盘山?”
“是。”
扪心自问,颜笑果断是怕死的,不怕死的话,这世上还有什么牵挂呢?一想到那晚段长决血淋淋出现在她面前的模样,她尤为后怕,万一哪天他带着满身自己的血迹来到她跟前呢?不是她不相信她夫君的能力,实在是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你不去和你的表亲道别?”
颜笑无奈笑笑,那一家抚养她长大的表亲早在把她嫁出去后,就远走高飞不知去向,好似在躲洪水猛兽般。
颜笑正想的出神,忽然一声“噗通”,李三姐兀的在她跟前仓皇跪下,涕泪连连,颜笑完全不知道她唱的哪一出,急忙扶她起来,却听李三姐哭哭啼啼开了口:“颜笑妮子,算我求你,你去太守府走一遭,把我家茂茂寻回来吧!。。。。。。”
都说女人的直觉准过天,方才她想的便是何学义一家在作祟,以为自己多心,没想到还真是!
“你和他结了什么梁子,他竟拿小孩撒气?”颜笑搀扶李三姐起身,可低身之人岿然不动,似乎没有听到颜笑的答应就长跪不起似地。
这一问,李三姐哭得更加凄凄:“是我那小孩不懂事。那日何太守烧了你家房子,茂茂一个黄口小儿,哪里辨知其他道理,趁着何学义回去的路上,在树上用弹弓打了他的额头一下,这仇当时就记下了。本以为。。。。。。本以为那厮已然忘记,不会与区区小孩子作对,没想到。。。。。。”
“你确定是那何家人逮走了茂茂?”
“。。。。。。不确定。。。。。。就是不确定,才劳烦颜丫头你走一遭啊,算我求你了,你看在往昔婶子的情分上,帮我一把吧,我知道那何太守一家难对付,可村里也就你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讨到好,求你了,求你。。。。。。”
泪眼婆娑中,李三姐竟作势要磕起头来,吓得颜笑慌忙拦住,口中直道:“你快别!。。。。。。好好,我答应就是,你快起来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再者说句不好听的,那孩子是间接为了颜笑惹上的祸端,人家母亲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不知折煞了颜笑多少寿命,此刻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她怎么不自己去!”凝翠跟在颜笑身后,颇有些忿忿不平。
“若是她去,也不过两三下被赶出来,更甚者,还会受点苦头再被赶出来。”
凝翠好奇的望着颜笑:“那这么说,你有办法进退自如?”
“不敢当,我压根就没想着进去罢了。”颜笑摆摆手,一眼望见段长决远处渐渐归来的身影。
“那你要怎样救出茂茂?”凝翠再问,发现颜笑大姐头已经没有心思回应她,不由撇撇嘴,心中嘀咕“见色忘友”。
这夜依旧平静无澜,颜笑却软磨硬泡要段长决大大去何府潜行一趟,看看茂茂是否真的在何太守手中。
一般这种见义勇为且力所能及的事,段长决会不出意外的应承下来,可现今,他却踌躇起来。
“看你这么为难,罢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万一我久久不回,你可要记得来救我。”颜笑装模作样的整好衣裳,可怜巴巴的垂头叹气。
段长决最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可依旧铁石心肠:“你也不准去。如今留你一人,恐怕不妥。”
颜笑这才领悟过来他迟迟不肯答应是在担心什么,如果他就这么贸贸然离开,说不定下一支利箭不是射在木梁上,而是直接插|进了颜笑的头颅。
“那也。。。。。。那也不能看着李三姐的孩子就这么失踪了吧?”颜笑着急,“你不去,我去!”这回她可是当真了,且不说体会李三姐身为人母的心焦,茂茂那孩子可爱伶俐,就是有点爱哭鼻子,平日里与她也亲近,让她冷血无情敷衍了事,也是绝然无法做到的。
刚覆上门框,段长决无可奈何的拦住了她:“我去便是。”
颜笑大喜过望:“若那些人伤害了茂茂,你要加倍偿还给他们,把他们揍个落花流水!”
段长决点头,欲言又止,他这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