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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嫔听了微微颔首,芜生忙接过来伺候密嫔用了,蓝嬷嬷忙自己捧了水伺候着密嫔漱口。
见蓝嬷嬷这般殷勤密嫔也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是如今她没了去处想留在自己这个储秀宫罢了,虽然当日是她没能察觉海棠胭脂里的麝香才让自己没能保住胎儿,但她极善药理,又是积年的嬷嬷论心计手段都是难得的,自己趁此刻收服了她留在身边倒没有坏处,想到这便微微一笑随手从旁边的首饰盒里拿了个金螺丝香囊赏给她。
蓝嬷嬷一见喜得忙跪地磕头谢恩,倒不是蓝嬷嬷眼皮浅,只是为着密嫔这般动作就是同意蓝嬷嬷以后留在自己身边的意思。
等密嫔喊了起,蓝嬷嬷才起身,又朝芜生看了看这才凑近密嫔把自己刚才听到的小宫女说的话又学给密嫔听。
密嫔听了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方道:“本宫听说当日雅贵人那里皇上赦了个宫女出宫。
“是的,主子,那宫女是内务大臣凌普的亲戚,万岁爷核实了她和海棠胭脂一事无关便让她出了宫。”芜生道。
密嫔微微颔首:“就是太子乳娘的丈夫的那个凌普吧。”
蓝嬷嬷忙接话道:“主子说的没错,正是他们一家子。”
密嫔将手放到自己已经空空的肚子轻轻摩挲着嘴里念叨:“太子,九阿哥……。”
然后舒了口气朝芜生道:“本宫今儿个累了,想去歇会。”
锦纱层层委地,不一会蓝玛瑙镶金宝象的香炉里传出了阵阵鸳鸯饼的香味,一室的静隘,蓝嬷嬷望着不可见的内室垂了眼帘。
许是将要下雪,云压得低低的,海棠坞隐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便是将江南的园林搬了过来,北京城里冬日的海棠坞也还是少了些生机。
今日是对账的日子,湘菀披了件米白色折枝牡丹纹样的貂毛披风扶着采薇往冼蓝阁那边的抱厦里去。
管事们都早早候着了,那些个管事平日里都是各个忙着自己的,借着这个机会都热络的聊上几句闲话。
见湘菀进来都住了声,外院的管事们将这月的来往账目和与其他各府的来往交际之事都一一回明了,湘菀仔细的听着并未有出格的地方,便微微颔首便让他们留下账本退下。
内院的管事嬷嬷们也都恭敬的将自己手里领的差事交割清楚,其实九贝子府的内务还是相对简单的,毕竟内院只有湘菀一个声音,其他人且都没有话语权,那些管事嬷嬷们哪个不是人精,自然都是一心给湘菀办事并无二心,可若是添了一个侧福晋恐怕就没这般简单了。
湘菀把这月的事处理完了,倚着个枣红色的喜鹊登梅迎枕喝茶,屋里拢了个银丝炭盆,湘菀觉得身上有些懒洋洋的,打起精神拿过账本看了起来,只是那些字只管在眼前跳跃一个也进不了脑子。
自那日十阿哥说了那些话以后湘菀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迷惑中,自从五岁开始便和自己额娘学习一个贵族女子该学的一切,她自然知道她此刻该做的便是欢欢喜喜的准备着迎进新的侧福晋,那个美貌誉满京城,和她一般出身贵胄的女子,可是她的心却缠绵着哀伤。
采薇知道她的心思,却也无从劝起,只是出去烹了盏她最喜欢的兰韵红袍轻轻了放在她跟前的案几上道:“福晋喝盏茶歇歇吧。”
湘菀抬头看见采薇眼里的担心,嘴角弯了抹笑意,伸手擒了茶盏,一缕素心兰的香气翩跹于金色的茶汤里,湘菀低头闻了闻茶香又慵懒的将茶放在了桌上,呆呆的看着雕刻着紫燕衔春的窗楹。
九阿哥一进门便看见坐在窗前闷闷不喜的湘菀,眼里便隐含了几分怒意看着采薇几个,采薇蹲了个福里摇摇头并没有说话,九阿哥心里便有些明白,挥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己走过去将湘菀拢进自己怀里。
九阿哥一进门湘菀便知道了,只是此刻她并不想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收敛情绪,她温顺了往九阿哥怀里靠了靠道:“九哥哥,你说我要如何才能学会眼看着你怀里偎进了别的女人还能笑意妍妍为你管家理业。
九阿哥怜惜的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吻道:“湘儿不必学这个。”说完便指了桌了上的茶盏道:“只怕你有些日子喝不上这茶了。”
这兰韵红袍是产自福州天心岩的,天心岩岩壁高耸,岩顶终年细泉流淌才成就了这红袍独特的品质,而最要紧的还是挑选春兰中最好的素心兰在炒茶的过程中让素心兰的香味融入茶叶里,这样才有了这兰韵红袍,这茶大多做了贡茶,只有少量流入各地商铺,而在京城就只有最大的茶舍风余香才有出售。
这风余香名义上是纳兰明钰的妻弟开的,可实际上正是纳兰明钰自己的产业,至于这纳兰明钰正是纳兰明珠的弟弟,纳兰颜夕纳兰有德的阿玛。
湘菀有些惊讶的看了九阿哥,九阿哥桀然一笑道:“爷断了风余香的货源,还有咱们京城最大的香料铺子弯眉居,这可是纳兰明钰手里收入最多的两家铺子,这年前的几个月他们是别想有好的货源了,今年怕不是要少了小半的入息呢,现在纳兰明钰只怕是恨死爷了,再不愿将女儿嫁过来了吧。
湘菀听了心下安然转过头道:“九哥哥要恐他们报复。”
“在商言商,在商场上爷还没怕过呢,就怕他们不敢。”九阿哥幽深的桃花眼掠过缕寒芒。
“只是恐怕赐婚还是皇阿玛的主意。”湘菀有些担忧的道。
“湘儿,你只管牵着我的手,一路上披荆斩棘都交给我好吗。”九阿哥凝重道。
湘菀双眼弯成月牙郑重颔首:“九哥哥披荆斩棘,湘儿守护家园。”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纳兰明珠的府第坐落在西城,外院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内廊腰漫回,雕梁画栋,端的一派富贵气象。
纳兰明珠正皱着眉伏案疾书,伺候的小厮个个屏声静气。纳兰明钰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往旁边的楠木太师椅一坐大声喊道:“大哥,这次你可一定要给我出口气。”
纳兰明珠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这个一母所出的弟弟,心无城府又性子急躁,在仕途上实在是没有前途,只能给他谋了个四品闲职,管了家里的生意,见他满脸怒色,只能放了笔道:“明钰,又有何事?”
“前些日子九阿哥断了咱们两家铺子的货源,你说让我忍了,不许出声,我也忍了,可如今他连有德都打,你说怎么办吧。”纳兰明钰气哼哼的道。
前几日九阿哥断了自家铺子的货源,纳兰明钰心里便极不服气有些要还以颜色的意思,随即被纳兰明珠制止了。
且不说如今自己正帮着大阿哥筹谋着大同票号的事,在这个时候不宜与九阿哥再起私人冲突,而且就算把纳兰家所有的身家绑上如今也不是九阿哥的对手,在商场上和九阿哥斗不异于以卵击石。
但是九阿哥的这番如三岁小孩一样的直白的动作倒是让纳兰明珠费了些思量,若说他为着自己那日上折子说他不宜执掌票号之事,那倒是极好,若说不是,那倒要看看他后面会有些什么举动。
纳兰有得是纳兰明钰的小儿子,自小的娇惯,原本就是个专横的性子,纳兰明珠没好气的道:“九阿哥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你且说又是为什么事吧。”
听了这话纳兰明钰的声音低了几分道:“不过是为个青楼女子罢了,昨日是云翠阁的芸娘第一次接客,云翠阁设了个迎喜的茶围,申明价高者得芸娘的初夜权,有得原是去凑个热闹,一时言语不忿和另外一个客人斗上了,撕扯了几句,谁道那个客人是九阿哥的人,一言不合九阿哥便让人动手打了有德。
纳兰明珠一听心里一喜,这倒好自己想睡觉便有人送枕头。便也没有了往日纳兰有德一闯祸就不耐烦的样子倒是安慰了纳兰明钰几句,又嘱咐让纳兰有德好生将养,还让人拿了些滋补的药材让纳兰明钰带回去。
等纳兰明钰走了,纳兰明珠一扫方才的沉闷,将桌上写了一半的折子揉掉了,重新铺了奏本奋笔疾书起来,神情也隐隐有几分得意。
卯时的太和殿庄严肃穆,殿内灯火通明,康熙威严的坐在龙椅上俯看着群臣,大臣们文武各自列班。
听完户部的奏陈康熙满意的赞许了几句,顿了片刻缓缓道:“九贝子胤禟执掌票号,功在社稷,朕欲赐他与十阿哥贝勒衔,众位臣工以为如何呀?”
皇帝赐封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事大臣们都是乐得逢迎的,康熙自然也知道各中方寸,这里说完了就等着下了朝颁旨了。
事情总有出人意料之处,康熙话音才落,便见纳兰明珠走出文臣列班奏道:“臣以为现在尚不是加封九贝子的最好时机,说完便将九阿哥青楼滋事,与臣子争斗一事奏报上去,并一再言道:此种品行实在不宜再掌管大同票号这等有关社稷之事。
康熙一听原本的和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下了朝,康熙二话不说便命梁九功派人将九阿哥传进宫来。
去九贝子府传令的是梁九功的手下的管事太监,见了九阿哥便将早朝的事情说明了,并道:万岁爷龙颜震怒令九阿哥立刻进宫。
九阿哥听了挑眉一笑,示意扎尔克递过去几张银票才道:“多谢林公公了,我先去内院交待一声,即刻随公公进宫。”
林公公是梁九功的手下,这里的分寸自然是有数的,脸上带着几分恭敬弯腰行了个礼道:“九贝子爷请便,奴才去外面候着贝子爷。”
见九阿哥这个时辰进来湘菀忙起身道:“爷,这个时候进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九阿哥伸手牵了湘菀的手笑道:“皇阿玛让林公公来传我进宫,我进来和你说一声。”
这皇宫内院九阿哥是三天两头的进进出出从来也不曾和自己说过,今日这番举动必定是有个缘故的,湘菀担心的道:“爷,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紧,或者我回去找阿玛问问。”
九阿哥安抚的摸摸湘菀鬓边散落的碎发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