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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训大笑了出来,摸着她的额头说道:看你表现啦!
妍真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撅起嘴,心想,‘和你老爹一样,老奸巨猾!’
承训:过几日便轮到我去通文殿晒书,这几日我老觉得自己手脚不太利索,就麻烦康弟了!
这辈子她还从没有被人使唤过,妍真诧异问道:你说什么!
承训嘟起嘴,故作怕怕的神情:哎呀呀,公主生气了!
妍真急忙捂住他的嘴,左顾右盼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便收回手拂去额头的汗珠无奈投降:好了,好了!我投降,我帮你晒书!
在这乏味的生活中,这一次妍真成功的妥协让承训找到了生活的乐子,至此便开启了他无休止使唤被他抓住了小辫子的晋国公主‘石康’!
承训:康弟啊,帮我拿下书!
承训:康弟啊,刚刚的箭术课,肩膀有些酸,帮我揉揉!
承训:康弟啊,最近手气有些不顺,在你宫里拿些值钱的来给我翻本!
承训:康弟啊,把论语给我抄十遍!
承训:康弟啊,那边掉在地上的是什么,捡过来我看看!
妍真握紧双拳,实在憋不住:刘承训,你够啦!
承训眨眨眼,镇定地看着她,望着四周的学生张大嘴巴对着天空大声喊道:石——康——是——长——乐——
妍真咬住双唇急忙捂住承训的嘴,苦笑着对周围的人解释道:哎呀呀,不要这么张扬嘛!我是长乐公主的堂兄有什么好宣扬的!对吧,对吧——
众人看着表情扭曲的石康,再瞅着被他捂住嘴不断挣扎的承训,见怪不怪,默默走开。
妍真拖着被死死捂住嘴的承训,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松开手,妍真立马乖乖地合上双手,眼睛一眨一眨地对承训说道:承训哥哥,我错了!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不止会受到严酷的刑法,而且以后再也不能出宫了!
承训咽咽口水,看着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妍真,得意极了,他可从没想过揭穿她,反之如果她走了,那么每天在国子监,陪着周围一大堆书呆子的生活该是多么无聊啊,直率单纯毫无心机的妍真却完全不知道:那好吧!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揭穿你,不过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嘿嘿——
妍真眼里露出希望的光芒,不敢再奢求其他,急忙道谢:我知道,我知道,承训哥哥最近手气不顺,我过几日一定会带些金银珠玉来孝敬您!还有你被太傅罚抄的十遍论语,我也会按时帮你抄完的!
承训深深舒口气: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妍真瞪大双眼,将自己心中满满的不甘咽下!
回到现在,她满怀愁绪,含泪望月,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找你半天,想了会儿,就知道你在这里!”
妍真从回忆中回过神,阿亚蹲下身靠着她坐到了她身旁。
夜晚,妍真并未发现阿亚神情有所异常,
“父亲找你是何事?”
“没什么!”
妍真满腹愁绪,见阿亚不愿说也不再多问。
今晚的月上枝头,景色很美,阿亚陪着妍真在树下静静赏了一整晚的月色。
夜色消散,黎明到来。这是大晋灭亡以来,石家过得最快的一天。
“公主啊,我记得以前在宫里,我们就常常像现在这样坐在紫竹巷的竹林里看星星数月亮,皇上一找就找了一整夜。”阿亚说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
妍真觉得阿亚说话的语气有些异常,“阿亚,你怎么会忽然叫我公主?”
阿亚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国舅府送来的东西里,有件嫁衣,真的好美,好美,红得像玫瑰,不!就像是人血染成的!可美了!女人嘛,总是幻想着出嫁,幻想着自己那天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妍真听到阿亚居然赞美国舅府送来的东西,而且还是恶心的嫁衣,心里便生出一丝不快,便不再言语。
太阳升起,照过来的阳光让妍真看清了阿亚红肿的双眼,妍真看着她很不安,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要离开她而感伤,“阿亚你到底怎么了?人生总是有聚有散,何必苦恼?”
“妍真!”
这是阿亚第一次叫妍真的名字。
“我一直都想这样叫你来着!”
看着呆呆傻笑的阿亚,妍真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感到不安害怕。
“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让我!替你嫁!”
“什么?”妍真看着她,瞪大双眼,喉咙像卡着什么一样说不出话,想到今晚父亲心事重重地将阿亚叫进房中,便猜出了一切。
阿亚眼眶涌出了泪,妍真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阿亚,是父亲逼你的对吗?我看父亲今晚的神情就应该猜到的!阿亚,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如果你这样做,那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哭不是怕,是不舍,不舍我与你的情分就此便终结了!”
妍真握紧阿亚的手,“傻丫头,你为我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我不需要你搭上一辈子!”
“不,公主知道阿亚从小在宫里长大,阿亚一直陪着公主,虽然只大公主两岁,可是”阿亚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沙哑,她抬手轻轻抚摸妍真的脸似乎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的影子,“我觉得公主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也会死的!”
“阿亚···”妍真看着她,涌出泪,拼命想理由,找借口说服自己,也劝服阿亚,“傻瓜,只是嫁人,怎么会死?你嫁过去,被发现才是会死!”
阿亚看着她怀疑地在心里问道,‘你真的不会死吗?’
她想起契丹人走后,自己走到大堂听到妍真说的话,“父亲,女儿绝不会让你成为世人笑柄,我出了这个门,便绝不会苟活!”
‘公主啊公主,妍真啊妍真,我还不了解你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去嫁必死无疑!’
“那天阿亚在厨房看火,契丹人都没有见过我,我又与你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画上浓妆,见过你一次的人是很难分清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阿亚坚决的神情,妍真紧紧抱住了她,“阿亚,我怎么可以?我是百般不想!可是也不能推你进火坑!”
“什么火坑?”阿亚抓住她的手,顿了顿说道,“阿亚从来就没有爱过谁,不像你与刘将军那样山盟海誓过!”她脑中拂过延煦拿着笔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写字的画面,更加坚定地说道,“阿亚不懂什么是爱情,对于阿亚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阿亚在心里,继续对妍真说道,‘因为你是他最牵挂的人,最想守护的人,我不能做他的女人,但是至少我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守护他最爱的妹妹!’
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刺眼,它似乎催促着阿亚前进。
阿亚擦干泪拉起妍真向她房间走去。
“妍真,叫这个两个字真的很别扭!”阿亚眉眼弯弯,勉强地笑着说道,“不过,现在让阿亚成为‘妍真’好不好?”
“阿亚!”
妍真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做。
“妍真,你听我说完好吗?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也希望你能成全我这份心甘情愿!”
真的是‘心甘情愿’吗?妍真的心好乱,好乱,她被阿亚弄得更加无所适从。
阿亚走进房中来到床前拿起了嫁衣,妍真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接受,只是流着泪看着阿亚脱下自己的衣服,穿上那件嫁衣。
“阿亚,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像小偷一样,我很坏对不对!我不该让你穿上这件让我痛不欲生的嫁衣对不对!阿亚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小偷,我是不是!我这么做不对!不可以的!”
阿亚泪垂落,坐在镜前看着憔悴的自己,伸手去拿眉笔。看着她颤抖的双手,妍真一把夺过,
“此生!至少让我为你画一次!”
她拿起笔细细瞄着,像阿亚曾经在宫中每日做的那样温柔仔细。妍真的泪滑落在嫁衣上,像一朵绽开的玫瑰。
“你不是小偷,因为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偷的!”
“公主,请让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公主,不要再犹豫了,不要再难过了,不要再像过往那样折磨你自己了,你是晋国,处月尊贵的公主,你是晋国的尊严,不管晋国现在怎样,他始终是存在过的,你也永远都是晋国的公主,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你要好好活着!”
“阿亚,你曾有过喜欢的人吗?就是心上人!”
心上人?瞬间夺眶而出的眼泪冲乱了精心的妆容,她回想起那个望着满院芙蓉花吹出动听箫声的男子,决然回道,“没有!”
“没有?”
阿亚用发抖的的手拿起朱砂纸,她轻轻一抿,嘴唇立马像鲜血一样艳丽。
“我爱慕的人,或许不再这个世上吧!”
她不愿在此时告诉她,她对延煦深深地爱恋。
妍真不语,阿亚努力微笑着,想到自己守护了他最爱的妹妹,或许在阴间重遇,他会因此而感激她。
“你可不能还这张脸出去,这样又被人认出来,岂不白费了我的苦心?”阿亚转移妍真的注意苦笑着拿起笔,在妍真的脸上点满黑痣,“换上我的衣服,陪我走一程吧!”
“阿亚,”妍真实在忍不住,紧紧抱住了阿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阿亚喉咙像卡住一块石头,拿起红盖头遮住自己的脸。
石重贵看着穿着阿亚衣服满脸黑点的妍真从房里走出来,重重舒了口气,向着妍真走了过去,“这是为父唯一能做的了!”
石重贵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妍真的肩膀,强忍着情绪,“以后万事三思而后行,”还没说完父亲掩面,涕泗横流,“你性子急,要多多小心!切勿逞匹夫之勇!”
妍真看着父亲,重重点头,“父亲要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走!”石重贵强忍着推着她们出门,“以后不准再回来,这里过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