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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一家布料店做身廉价的契丹男子服饰。
次日上午,穿上店家用店里最廉价布料做成的衣服,她学着契丹猎户那样将弓袋拴在腰间,箭囊背在身后,大摇大摆走出了店门。她觉得自己又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走到大街上,她学着周遭一个契丹人走路,把两只脚张得很开,贴近地面发出沉重声响的走路姿势,一副山野村夫的粗俗样子迈进了一家人潮涌动的酒馆。
“小二,来碗素面!”
“好勒,客观稍等!”
片刻,小二将面端来,“听口音,客官不像是本地人啊!”
“是吗?”妍真将心中被拆穿的害怕藏在心中,装出一副大爷的模样豪爽瞎编道,“我祖籍是辽阳,可是小时候便随着父亲去了中原,如今才回来,自然暂时还改不掉中原人说话的习气!”
“是吗?小的也听说我们契丹常会派些本地的探子深入到中原去刺探军情,不知道客官是不是?”
妍真苦笑,“这是国家机密,不得乱说,不得乱说!”
小二虽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是来酒馆的客人倒是见得多了,如今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清秀的男子,见他谈吐气质不俗,心想虽然衣着不是特别光鲜,倒也干净整洁,便半信半疑地被他唬住。
“原来如此,那不谈政事,不谈政事!客官你慢用!”
小二正要退下,妍真挑起面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二哥不急,我还有事要请教你呢!你可知国舅府在辽阳城何处?”
“国舅爷吗?客官问的可是肖国舅?”
妍真放下筷子,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拍手答道,“没错!就是肖国舅,说来我们家和他还有点渊源!”
“哦!”小二哥忘了眼桌上寒酸的面,从头到脚打量着妍真,心想,或许这公子哥是落难了,来攀亲戚的!不过既然说到和财大气粗的皇亲国戚有渊源,还是表现出一副乐于效劳的谦卑模样,“国舅府离这里近的很!出了酒馆的门,右拐直走,第一个路口再往右,走出巷子,你便能瞧得见国舅府气势恢宏的正门了!”
“原来如此啊,真是害我好找了!谢谢小二哥。”妍真从怀中故作大方地掏出一些碎银子,悄悄塞到了小二哥手中,小二哥先是推托,可后来见没人瞧见,便像做贼似的放到了怀中。
小二哥得了好处,自然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便又回到妍真身旁,讨好道,“客官一看便不是这市井之人,身上流着贵气啊!”
“小二哥你太过奖了,如今我刚从中原回来,身份大不如前,正是潦倒落魄之际,我此刻还担心,和我父亲曾经有点交情的国舅爷嫌弃我呢!”
妍真挑起面,学着男人粗鲁地样子呼噜噜将面没嚼几下便咽了下去。小二哥听了他的话,不知道说什么,站在一旁赔笑不语。
妍真见他中计,又故作云淡风轻地切入正题问道,“小二哥可曾听说过国舅爷有什么喜好,或者喜欢去何处逍遥,我父亲十几年未曾与他相见,未免以后显得生分,我有所了解,以后也好投其所好!”
小二哥,瞪着楼顶的梁木,摸着下巴,陷入思索中,“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倒是听别人说起过,”小二哥四处张望了一下,将嘴附在妍真的耳边悄悄说道,“辽阳城的人都知道国舅爷迷信巫术,每月初三便会去城郊北边的一座老旧白塔那里,接一个叫撒刺的巫女进国舅府!辽阳城的人都不敢招惹这个‘白塔巫女’,听说她不止能卜吉凶,还能黑暗巫术,邪门儿得很啊!”
‘昨日不就是初三?难道昨天从我眼前经过的那顶轿子就是巫女撒刺的?可惜啊,失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妍真没有在意小二说道‘撒刺’,‘巫女’,‘黑暗巫术’的时候流露出的一脸恐惧,只在心中对自己错失如此良机感到懊悔不已,她嘴角流露出一丝鬼魅的微笑,放缓语气平静地对小二说道,“原来如此啊!”
小二听见楼梯处传来的熟悉脚步声,转头瞧见了正从二楼下来的掌柜,便无奈对眼前的公子解释道,“客官还有什么要问的?酒馆的掌柜下楼了,我得立马去伺候其他的客人,不然被他知道我在此处与公子闲谈,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想到怀中的碎银子,小二又心想,‘老板若是还知道我得了好处,肯定连点碎渣子都不会留给我!’
妍真转头看着正走下楼,一个中等身材,脸通红的中年男人。心想,自己既然已经打听到了想要的,这么再谈下去也未免有点引人注目,便笑着让小二哥离去,“谢谢你小二哥,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快去吧!”
妍真将面快速吃下,将碗中的的汤喝得一滴不剩,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将面钱放在桌上,匆匆离开了酒馆。
待她走远,站在不远处一个一直观察着她一言一行,身着平民服饰,目光如炬的契丹男子走进了酒馆。来到刚才与妍真说过话的小二面前,将一锭金子放到了他手中。不容拒绝的气势让小二全身瑟瑟发抖。
“马上将你与刚刚那个男子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深夜风凉,耶律璟穿着披风披着头发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一轮残月。
传来敲门声。
耶律璟转过身,走到书桌前坐下,对门外的人说道,“进来吧!”
笠云轻轻打开门,走上前,“王爷,今日在国舅府周围的探子,发现了那日在辽阳府故意放走的人!”
“我对其他的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那个人的左手手背到底有没有疤!”
“王爷!从那柄先皇御赐的弓箭来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逃离辽阳府的那个人,但由于他换了契丹服饰,警觉性又实在太高,王爷又说过不能打草惊蛇,探子不敢靠太近,所以——”
耶律璟深深叹口气,忽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按在桌上,茶杯瞬间碎了,水浸湿了桌上的信件,这些全都是这一年多来萧笠云在辽阳任职期间向他报告石妍真每日动态的信件。
回想当初,刚得知肖眉古想要强娶石妍真,他便连夜从上京赶往辽阳。跑死三匹马,可最后还是迟了一步。正当他放弃之时,听到笠云说有一个可疑人的女子在侍卫换班时偷偷潜入辽阳府,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前去。
可在黑夜中,隔得太远,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虽然弓箭很相似可是也不能肯定,她身上穿的又是男子的服饰,更加不确定。依身影,穿着来看最大的可疑是石延宝,可是在辽阳府当晚清查人数时,却发现石家的男子一个都不少,辽阳府除了石妍真和一个侍女其他都在。他命笠云派出探子严密监视那个身着黑衣逃出辽阳府的男子,谁知在当晚她进入国舅府后便断了音信。本想继续留在辽阳查看,次日便去国舅府刺探虚实,可谁知当晚便收到了耶律阮从上京连夜传来的旨意,命他火速赶回上京。他攥紧圣旨,将事情交代给笠云无奈当夜便启程快马赶回。
此刻他怒视着眼前的萧笠云,“本王不要借口!”
“王爷恕罪!”
耶律璟接过萧笠云递过来的折子,展开,将今日探子从小二那里探来的详情全部看完。还是跟肖国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忽然耶律璟的目光被‘撒刺’这两个字牢牢攥住,耶律璟眉头紧锁。他将折子扔回桌上,闭上眼,用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与双眼之间的交汇处。
见王爷在气头上,笠云正打算退下,耶律璟急忙叫住了他,“本王问你,撒刺和那个曾在契丹滥施摄魂术而被先皇囚禁在死牢的摄魂师有什么关系?”
“回王爷,是同一人!”
耶律璟突然站起身,披风掉在地上,“那个摄魂师怎么还没死?”
“回王爷,契丹的很多贵族大臣都对此巫女迷信不已,先王驾崩后,撒刺便被人悄悄从上京的死牢接到了辽阳!”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王爷恕罪,微臣先前也是不知,是今日派探子细细调查才得知的!”
耶律璟回想起曾经在契丹见过的那些被摄魂术控制心智大乱的人,瞪大双眼,心中对那个身份不明的人生出一丝担忧!
“我问你,她离开酒馆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最后探子来报,是北边,撒刺巫女所在的白塔方向!”
耶律璟坐到凳子上,眉头紧锁,“现在距她离开酒馆过了几个时辰?”
“回王爷!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什么!去!立马给去!快马去给我截住,必须拦住!”
“是!王爷!”
萧笠云正要转身离去,耶律璟想起那个小二,便又对他说道,
“这件事,还有那个人,除了你和我,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未免那个小二坏事,派人去解决了他,记住!要做得不留一丝痕迹!”
“是!属下明白!”
耶律璟披上披风,深深舒口气。
‘不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都不许你死!’
天显十一年正月,在耶律璟四岁之时生母靖安萧皇后死在了百湖行宫。书上记载萧皇后是产下次子阿钵撒葛里后感染重病。
耶律德光死后,在夺位之争失败的述律平皇太后,在祖州被软禁期间告诉了他实情,“你的母后,哀家的女儿萧温不是病死的,是你父汗!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用摄魂术控制了你的母后,是你父亲杀了你的母亲!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扶持你做名正言顺的辽国皇帝?因为你,因为你也流着你父亲肮脏的血!”
“‘贫贱夫妻百事哀!’真可笑,真可笑!即使站在皇权的最顶端又怎样,又怎样?”耶律璟深深叹口气,苦笑地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脑中想起石妍真曾经在明德门前不顾生死就为了一个侍女,醉醺醺地说道,“石妍真啊石妍真,原来世上还有你这么个傻瓜!为什么你这么个傻瓜不能来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现在陪着我?就因为我是一个契丹人?”
耶律璟: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石妍真:你们契丹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