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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患已经不会再传染,他轻轻揽住了罗姬。
李江与蝉翠见状,立即躬身垂首退了出去,蝉翠临出门之际伸手把厢房门掩上。
厢房里倏地一暗,阮重心中的柔情蔓延出来。他揽住罗姬的手加重了些力道,柔情道:“原谅为夫的自私,为夫并非不顾你与锡儿,只是为夫的大业宏图未展,不得不顾全大局。”
罗姬颔首,“妾身本就是青楼女子,幸得老爷垂爱,才得以进大司徒府,妾身又如何能让自己与锡儿成为老爷的绊脚石。妾身无能,无法相助老爷成就大业,但妾身愿与锡儿离开帝都,让老爷不再分心照顾我母子二人。”
想到这个自己爱了数十年的女人要离开,阮重心中一颤,他有些怒道:“为夫还没有到连自己的女人与儿子都保不住的地步!”
罗姬环着阮重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袍,阮重这些年对她的感情,她心中明了,她可陪阮重同生同死,但绝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宇文绾相爱却不能相守。她扶着阮重在桌子旁坐下,把桌子上的凌乱收拾整齐后,为阮重斟了一杯茶,方徐徐的把阮凌锡与宇文绾相爱之事告知了阮重。
阮重品着许久不曾喝到的茶味,心中对自己儿子与宇文绾之事惊奇着。他知晓阮凌锡与煜煊通信一事,若阮凌锡对煜煊情意不深都不会如此,那宇文绾多半是一厢情愿罢了。
罗姬讲完,眸带期盼的问阮重道:“老爷可有法子助他二人离开帝都,宇文相拓虽骨气硬,但妾身知晓此事对老爷来讲,算不得难事。”
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利用宇文绾、阮凌锡、煜煊三人的感情,阮重饮了数杯茶。许久,他抬首对上罗姬姣好的面容,笑道:“锡儿呢?这种事,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亲自与他详谈为好。宇文相拓这个大司空,如今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锡儿娶那宇文绾,也是宇文相拓高攀了我阮重府上。”
罗姬虽不懂朝堂之事,但闻得阮重此番话,想来此事已成了*,她朱唇绽开,“锡儿去后山了!”
阮重出厢房之际,闻见东厢房改成的厨房飘来呛人烟味,他不由得眼光凌冽的看了守候在门外的李江一眼。李江早就被那烟味呛得不行了,被阮重一瞪,心中立即明白过来。他面色一苦,“老爷不要为难小的了,夫人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听啊。”
听到是金氏的意思,阮重也无可奈何,金氏对他还有大用处,眼下还不是为罗姬母子撑腰的时候。他冷哼两声,甩起袖袍出了承露堂,李江紧跑进厨房训斥正在炉灶跟前烧火的蝉翠道:“你这小丫鬟,不知道烧些干柴么,非要烧这种呛人的湿柴!”
“咳咳······咳咳······”
浓浓的灰烟沉降在厨房内不愿散去,蝉翠早已被烟呛得眼泪横流;她起身刚要反击,烟雾后的李江已经跑走追阮重去了,她只好噘嘴道:“这里本就潮湿,刚下过雨,哪来的干柴烧。要不是你们这些下人明目张胆的欺凌罗姬与二公子,克扣幽澜园吃穿用度,我们哪会沦落到要自己上山砍这些湿柴!”
青山高树遮春风,料峭枝桠避红日。阮凌锡撩起衣袍下摆,踏上一层层山路石阶,因枝桠初发,昔日的青山带着沧桑之感。他回首,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半年的幽澜园,四周的房子把荷花湖围成一点,在夕阳的映衬下散着明亮的光辉。
幽澜园虽算得上世外桃源,可他心中的世外桃源,必须得有煜煊相伴身侧。
许久,夕阳早已隐去,阮凌锡仍痴痴的盯看着渐渐被黑幕遮掩的天空。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掌,失神的阮凌锡回头;李江手执灯笼立在远处,浅薄的烛光下,阮重带着慈爱的笑意正瞧着他。他转身,拱手一礼,“孩儿见过父亲!”
阮重双手束在身后,看着已经隐退的夕阳,暗夜正在吞噬天空及下方的土地城池,大魏国的大好山河也着上了墨色。阮重眼中的贪婪,让他眸光闪亮,他看着阮凌锡道:“我儿可看清了这大魏国的无边江山!”
闻言,阮凌锡方望去,自己所登的山峰一眼望去,可观大魏国帝都前后盛景。江山无限美好,他的眼中却只有一方可容得下母亲、自己与煜煊的狭小土地。
阮凌锡轻轻弯起嘴角,“孩儿眼中不过是一轮已被无穷黑夜吞噬的残日而已!”
阮重眸子收紧,盯看了一眼阮凌锡。这话若是旁人说得,他定以为是在嘲讽自己不过是一轮残日,而当朝皇上乃是连红日都可吞噬的无穷黑夜。他心中宽慰自己想太多,阮凌锡的性子与罗姬如出一辙,都是甘愿忍受欺辱亦不愿与人相争分毫。
他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你母亲同我说你与宇文相拓家的女儿宇文绾相爱,让我相助你们一起离开帝都。我儿可要为父成全?”
阮凌锡冰冷的嘴角弯起,“是母亲误会了,我与宇文姑娘不过皆是好琴艺之人,有几句聊得上的话语而已。”
“哈哈······哈哈······为父也年少过,知晓我儿的心思!”
阮重爽朗的笑了两声,而后面上带些愁绪,“你可知你母亲的身世?”
阮凌锡如实的摇头,他确实不知母亲的身世。母亲是青楼女子,满帝都皆知,但父亲既然如此相问,定是另有隐情。
阮重叹了一口气,“你母亲本是前太傅的孙女,无奈满门连罪抄斩。为父费了许多路子才用死囚换了她出牢,又让她假意沦落青楼,而后以纳妾之名救了她出来。你母亲自小被纲常礼仪所束缚,心中牢记妇德。为父亦知道,你母亲对为父更多的是恩情,我儿方是你母亲的命根子。”
说着阮重的手轻拍了拍阮凌锡的肩膀,“你母亲一心想让你远离帝都的是非纷扰,为父知晓你心中眷恋之人,可眼下为父无此能力成全你二人。待为父成就大业,我儿若是想带何人离开帝都,岂不是为父一句话即可!”
他顿了一下,盯看着阮凌锡的眸光,眉头紧锁着继续道:“如今朝堂上,皇上愈加依赖墨凡,而墨凡又手握重兵。为父若是想早日完成我儿的心愿,须得武川镇将金义天与怀川镇将金景返帝都,为父方能寻得时机削弱墨凡手中兵权。若是你兄长可担任出使南宋国的使臣,我儿离开帝都之日,不会等太久了。”
阮重说完转身离去,候立在远处的李江立即上前执灯引路,昏黄的灯笼照得阮重的黑色朝袍更加沉重。
☆、第四十九章 兆泰返京生疑云
阮凌锡心中一直萦绕着阮重所言的满门抄斩,难怪自他记事以来,母亲从未出过大司徒府。他的手慢慢握紧,冲着步履蹒跚下山的阮重高声道:“若是父亲得偿所愿,孩儿可否也带母亲离开帝都。”
阮重的脚步停住在石阶上,他眸光中掺杂着痛色,许久,他微微侧首,“若是你母亲愿意离开,为父不会横加阻拦。”
远处帝都的灯火辉煌,更加凸显了暗夜中青山的沧桑,阮凌锡在黑夜中摸索着下山,任由荆棘扯烂衣袍。他的心何尝不似荆棘扎刺一般,自己的父亲终究还是利用了自己与煜煊的感情,而自己却只能心甘情愿的任由他利用。
一连几日,阮重都不再来长寿宫请安。阮太后听了那日朝堂之事后,也知晓阮重为何大怒发火、口不择言。思忖再三,她想遣络尘出长寿宫,又恐惹了旁人非议,便下令无命令络尘不得进她寝殿。
几日内,络尘从太后身侧最得宠的太监跌落成了长寿宫打扫殿庭最下等的贱奴,看到络尘平日里干净无尘的酱色衣袍沾满殿庭的灰尘,茗萼心中心疼不已。
自从宿在茗萼独院一夜后,络尘虽然被赵信河要挟在手,但亦得到了太后心腹人的忠心。络尘把太后赏赐的那些身外财物皆送于了赵信河,赵信河往宫外运钱财珠宝时络尘才得知,赵信河早已借着自己是内侍大人之便,在帝都中置办了府院,取得一个姬妾,又领养了一个儿子以备来日为自己养老送终。
络尘心中把这些皆记下了,却不告知任何人。为了重获太后宠爱,络尘蛊惑着茗萼,得知了太后每每压制*的信笺在她手中。络尘让茗萼把那封信笺偷偷拿出来,又听闻茗萼讲了许多太后曾为皇后时期的事。
*短暂,二人事毕以后一夜未眠。茗萼靠在络尘的怀中,讲述着有关阮太后的一切。晨曦微亮时,茗萼眼下晕染出淡淡乌青,她看着穿衣的络尘,“你昨夜来找我,是为了看那封信笺、为了知晓太后娘娘的事,以便重获恩宠是么?”
络尘把腰间的黑带系住,媚惑的丹凤眉眼弯起,他坐回床榻上揽住茗萼,“若我一辈子都是打扫庭院的贱奴,你我如何能离开皇城,过寻常民间夫妻的生活?”
茗萼有些惊愕,她在络尘怀中抬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要与我结为夫妻吗?你可知我年长你十岁有余,早已人老枯黄!如何伴你一生?”
络尘揽茗萼揽的更紧了一些,笑着宽慰道:“傻瓜,我是胡尔人,我胡尔国的老国主驾崩后,国后可是要嫁于新国主的。我们胡尔人不在意这些,你们大魏国不也是迁徙中原后才摒弃了皇后嫁于新皇上这一条例么!”
茗萼闻得络尘一番话,心中开朗了许多。她咬唇许久,不知该不该说煜煊真实身份之事;让他心中谨慎着,不可惹了阮家人。络尘瞧着她的样态知道她心中有更大的秘密瞒着自己,他伸手在她的面容上轻滑了一下,柔声道:“你我到了如此地步,还需有事相隐瞒么?”
茗萼犹豫许久,牵强笑道:“太后娘娘为皇后时,虽盛宠不衰于李昭仪,却一生都没有得到先帝的爱,你若想获得太后盛宠,无须依附佯装媚态。”
络尘心中早已知晓茗萼所言的这番话,更从茗萼躲闪自己的眸光中知晓这不是她心中所想的话。络尘嘴角轻弯,“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从今以后只需备好嫁衣,等待着做我络尘的新娘即可!”
出茗萼院子时,天色尚不透亮,络尘见到慌慌张张出自己独院的赵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