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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瑶在重华府枯坐了好几日,终究是等不到一丝关于郁华的消息,她愣神看着门外,几乎不敢眨眼,她总觉得下一秒郁华就会出现在她眼前,可是她等了这样几日,根本就是徒劳。
同瑜说搜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他的尸身,那便是说明他还活着,这样就好,只要他活着,就还有希望,她正愣神,管家便送了信来:“谢姑娘,睿王爷邀您过府一叙。”
她木讷的接过信笺,刚要说我不去,谁知却在信里的物件落下的片刻愣住了。那是她送给与郁华的六角香包,他一直带在身上,从没有离过身,她攥住香包,喜极而泣:“这是他的东西!”
周氏却忧心了起来,“这是他的贴身物件,为何会是睿王爷送来的?”
谢思瑶微微一愣,一瞬间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她觉得浑身发冷,倘若这些真是睿王送来的东西,那只能说明,郁华在睿王那里。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睿王要这样做?
周氏一语道破天机:“睿王爷可是倾心于你?”
谢思瑶觉得心惊,连攥着香包的手都开始隐隐发抖起来,这是睿王在向她发出挑战书,如果她不前去应约,那郁华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氏却不肯让她去,“若真是睿王,那告诉圣人罢,让圣人出面,睿王爷不会不放人的。”
谢思瑶却落下泪来:“不成了,我听说圣人突发了暴病,此刻正昏迷着,恐怕不久就要晏驾了。”
周氏觉得奇怪,“你不是说,圣人的毒已经被解了么?如何又突然生了大病。”
谢思瑶无计可施的摇头,再去看一眼香包,登时什么都明白了,“圣人真是可怜,他的儿子不是狼就是虎,他惩治了一个太子,却没防住一个睿王,只是他一定没想到,这个他最宠爱的儿子,会这么狠心。”
周氏也明白过来,只好悲天悯人的道:“是我高阳的劫数,恐怕这睿王爷绸缪的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叫人心寒。”
说话间谢思瑶已经整理了一番,她退出门外对着周氏揖首:“母亲在上,请受女儿一拜,女儿本不该置母亲不顾,但是我今日不得不去赴鸿门宴,郁华有恩于我,我们两人已经私定终身,我实在不能放任不理。”说完她便跪地磕了三个头。
周氏坐在软榻上,此刻已然是泪流满面,她还记得曾经谢思瑶的爹被人诬赖要下狱的事情,她也是这样绝然的跟着他一起去了,这份感情,她经历过,便也明白,所以此刻她唯有带着心痛点头:“好孩子,母亲知道留不住你,只是你此去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不然母亲孤身一人如何活在这世上?”
谢思瑶含着泪答应了,急匆匆便上了马车,直奔睿王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子鑫是我在文中最喜欢的角色,可是还是把他写死了,写的时候我也在流泪,因为实在是难过。他太完美了,整个人都很好,可是这样完美的一个人还是没能得到最好的归宿。
☆、真相大白
睿王府是京城一处大宅子,几百亩的地方,建了不知道多少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重又一重,谢思瑶从马车上走下来,仰头看了一眼睿王府金光闪闪的大牌子,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多时了,看到她站到门口,立刻上前来见了个礼道:“谢姑娘,王爷在花厅等你,小的这就带你过去罢。”
不去也不行啊,谢思瑶攥了攥拳头,闷声不吭的走进了门,院子里端的是精致典雅,第一次去的人只以为是哪里的皇家园林一般,假山喷泉一样都不好,谢思瑶却无心这些精致,只是闷头走路,也不管那管家在耳边如何聒噪。
到了一处红墙绿瓦的厢房,管家这才插腰行礼道:“谢姑娘,到了,小的就不陪您进去了。”
说完管家就走了,谢思瑶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正对门是一幅澹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对联,乃是当朝最著名的书法大家柳公的手笔。她方迈开步子,耳房一侧便走出一人来,不消说,来的人正是睿王了,他今日还是那副闲情逸致的打扮,松松落落的袍子穿在身上,颇有些仙风道骨,这样看起来,他从来都是个美男子。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个美男子,竟然有这样一颗狠的心肠。
谢思瑶脸上冷冷的,直视着睿王问道:“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睿王不紧不慢的落了座,又抄起茶杯开始沏茶,“如今这秋茶刚上来,味道最是醇厚,本王刚得了一盒好茶,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你来一起品茗。”
谢思瑶见他答非所问,心中也有了计较,知道睿王既然邀她到府上,便不会轻易叫她如愿,只是她心中泠然一笑,她又其实无备而来?
睿王摆弄着茶杯,看着她缓缓落了座,嘴角完成了一个无比温润的弧度,“谢姑娘,许久不见,你难道就和本王这样生分了么?要知道,我们曾经还是好朋友。”
“不敢,我谢思瑶乃是一介草民,不敢和王爷高攀。”谢思瑶看了一眼睿王手里的茶盏,碧色的茶叶在沸水里打着转,像极了她此刻沉浮不定的心情。“王爷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品茶么?”
“难道不可以么?本王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这些玩意。”睿王抬起明亮的眸子看她,眼睛里蓄满了一如往常的清澈。仿佛他从不曾参与过任何杀戮。
只是谢思瑶如今才明白,睿王的手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形。
“我倒觉得王爷是有别的事情和我说,比如太子殿下是怎么没得?又比如圣人为何会突然染上重病?”谢思瑶目光灼灼的盯着睿王,“我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韩茗,我知道他是太子的贴身护卫,可是如今他却在你府上。”
睿王一点也不意外,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深情,他慵懒的摇晃了一下茶壶,才悠然道:“大哥不仁,死死攥着人家兄妹的命门,我看不下去了,想做个好人帮人家兄妹一把也不好么?”
“兄妹?!”谢思瑶有点诧异,“太子当初那样信任王爷,凡事都要和您商量,却没想到完全着了你的道。估计他到死都不会想到是你。”
睿王不置可否,“他们兄妹如今在我这里过的很好,这样便够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妹妹是谁?”谢思瑶低头看着睿王递过来的茶盏,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王爷果然沏的一手好茶。”她的嘴角垂了下去,“可是再好的茶,也是带着苦味的。”
“月儿也这样说,不过她和本王在一起总是笑,而你总是带着疏离,可是你越是这样,本王就越想看到你在本王面前露出笑容。”
沁月?谢思瑶心中一阵恍然大悟,沁月是韩茗的妹妹,怪不得她总觉得韩茗看起来那样眼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可是如今明白的太晚了,沁月从始至终都是属意于睿王的,这样倒是个好归宿。
可是她呢?“王爷这样说就太牵强了,我小女笑不笑全凭小女的意愿,和王爷无关。”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希望看到她笑么?”睿王的手出其不意的伸过来,一下子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思瑶,难道你不明白本王的心么?”
谢思瑶冷冷的看着睿王,一点点的把手臂从他手中抽回来,“王爷,你糊涂了。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沁月姑娘。”
“是,本王自然喜欢沁月,本王也会给她正妃的位置,而你,本王也不会委屈了你,侧妃的位置,便是为你而留。”他带着笑意看着谢思瑶脸上恶寒的脸色,接着慢悠悠说道:“哦,不,本王少说了一点,本王会有两个侧妃,你和惜儿不是好姐妹么?你一定不会介意和她一起服侍本王的对不对?”
谢思瑶的神情终于从恶心变成了不可置信:“樊惜儿……她,也是你的人?”她无不懊丧的垂下头来,一遍遍的回忆和樊惜儿的来往,那样单纯美丽的姑娘,竟然也是在步步为营的谋划着?
她终于想通了这一切,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有那么多意外和巧合,其实一切都是事在人为,可是她当初为何没有想到这个地方?
她后悔不迭,痛恨又添上一层,“王爷的手段是好,可是我谢思瑶却不是那样的人。”她忿忿的起身,“王爷,难道你就不怕圣人治你的罪么?你下毒谋害圣人,又要残害手足!”
睿王笑的前所未有的和煦,“你这样污蔑本王,倒叫本王心里难受,你可知道本王有多中意你么?从你做的那一碗光阴开始,我便开始喜欢你。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凡是喝了光阴的人,都会对你产生好感,我和三哥都喝了那汤,所以我三哥之所以会喜欢你,只是因为一勺汤而已,后来他因为你迷失了自己,连护国公那个老狐狸给他绸缪的大事都不顾了。可是我又何尝是那样的人?!我韬光养晦二十几年,为的不就是今时今日么?我又岂能因为一勺汤而前功尽弃?”
谢思瑶无力的坐回了椅子里,“王爷,我知道你机关算尽,你是最大的赢家,你又何苦为难我和郁华呢?你想要你的皇位,你只管去坐吧,我不稀罕。”
睿王站起身来,一下子将她圈在怀里,“思瑶,我不仅要江山,更要美人,所以我从来不敢真正伤害你,即便是我在利用你的时候,我都不敢伤你分毫。”
利用!谢思瑶一壁挣扎着,一壁怒火中烧的看着睿王:“所以郁华的箭伤是你造成的是么?就连陈嘉佑将我掳到府里去,也是你安排的是吧?你还利用我赶走了若云,为的就是让樊惜儿在天香楼站稳脚跟!”
她的眼睛里射出火焰来,睿王的脸色却愈发的迷醉,“不错,到这个份上,本王索性都告诉你吧,那些全都是我做的。不仅如此,还有陕西粮道的事情也是我动的手,我把那些粮草交给奉凌国,他们答应帮我完成大事。我手上没有兵权,只能依靠他们。不然哪会有今天呢、”他的眼神慢慢变得阴狠,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