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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高笨,大总管或许没料到今日吧:「高公公言重了,四阿哥面前,还请高公公替我多多担待才是!」
高无庸微笑道:「大总管放心!几位小阿哥,也请大总管多上心了,咱四爷最在意兄弟了!」
「四阿哥送来的?」不久密庶妃收到一份年礼。
「回娘娘的话,应该说,是四阿哥以四福晋的名义送来的。」
一座还不错的小珊瑚,挺值,但不起眼。
「好,我这儿孤儿寡母们,有依有靠了!」
「可是娘娘,四阿哥是何居心?」
密庶妃的王嬷嬷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光瞧密庶妃能连生三子,三子安然无恙便知。
「应该是在建立自己的势力,太子那儿,或者四阿哥那儿,人有些少。」
「如此,娘娘也不要太过,咱们先静一静,看看风往哪儿吹吧。」
「还往哪儿,都往锺粹宫去,或者毓庆宫。」
「可是娘娘,奴才瞅著,毓庆宫的风头渐弱,锺粹宫的风头虽强,那也得持久才得了。眼下,娘娘先半依著四阿哥,他既然乐意,至少娘娘与三个小阿哥的日子会好些。」
「也只能如此。日久见人心,再看看吧,你去挑样礼,替我回赠四福晋。」
玉竹领命,下去挑礼:「是。」
胤禩惊道:「孙儿孝敬皇祖母,天经地义,怎可获得赏赐!」
太后实际不想欠他,换个由头:「得了,赏你媳妇的,好歹,她是明尚额驸之女,亲上加亲了都!」
然而八福晋并未备礼来孝敬太后,无功获赏,这声巴掌岂非更响亮。
胤祯尚且慧根不足,但他看得出胤禩在为难,缓道:「请皇祖母先瞧礼吧,八哥带著我们几个弟弟准备了半天的!」
确实准备了半天的,成堆的礼,太后绕了绕,随手摸玩几样,其中一座通体全翠的翠玉观音,足足有半个人那麽大,太后非但不敬,反语中带讽了一句:「这麽尊菩萨,八阿哥怎麽请来!」
胤禩听得出来,忍下,胤这个最不带脑子的想也没想道:「难得的尊像,八哥带著我们去请,可把我们的膝盖跪得青一块紫一块!嘿嘿,皇祖母,您喜欢吗?」
面对胤,太后哄道:「是好的,是好的。」又诡语地告诉胤禩:「八阿哥,你有心了。」
「回太后的话,贺礼都点齐了。」
「把老三的经文留下,老四与老十三的座氅给哀家垫著,其他收著吧。」
玉竹大致扫了一眼:「奴才斗胆,翠玉观音尊像,是否另行处置。」
太后拿到经文,起身要去佛堂:「你让法师来请去,观音自有大庙,不该委曲在寿康宫裡。」
玉竹去办妥后,回来时太后也结束经文课,恭敬奉好胤祉敬呈的经文,回到内室小憩,贵妃椅上已垫好白虎氅。
太后斜身一靠,很是享受,玉竹唤人来替太后揉捏,并且一旁伺候,太后让她坐,这是她们姐妹俩的小时光。
玉竹与玉莲是博尔济吉特的庶出,由于其父已是家中庶出,其母又是庶出,而其母非正室生下她们那更是庶出中的庶出,虽然与太后一同长大,堂姐妹情深,但满蒙最重嫡庶,不得逾矩。
「一众阿哥的礼中,看来太后姐姐偏心三阿哥与四阿哥、十三阿哥的礼。」
「这些阿哥们都有心了。」太后语重心长道:「你也看得明明白白不是?」
玉竹点点头:「八阿哥那尊玉观音得花多少钱,尊贵又珍稀。礼佛,敬意为上。」
太后冷哼一声:「本来如此,心中有佛,万物皆佛。那是极品翠玉,肯定缅甸才有的货色,便得是贡品一级。贱婢的贝勒又是怎麽弄到手的,其中可想而知。罢,哀家不愿再提,那尊观音,也别摆在哀家这儿,哀家供不起!」
玉竹微笑:「太后姐姐息怒,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子,改日姐姐寻个错处,罚罚良妃便解气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也是个狐狸精,若非老祖宗及早处置,指不定要惹出什麽祸事。」
玉竹称是,又道:「一众阿哥中,恐怕最真心的是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还记著太后姐姐喜毛物,真真纯孝。」
太后眉心微皱:「都孝,只道谁更纯些,四阿哥的心思也不见得少多少,只不过他有原则,相较于其他阿哥,光衝这点,哀家便维护他。」
玉竹很公正地替太子道:「太子爷也是孝顺的,他的本质,是好的。」
太后一叹:「怎麽说呢,一切晚了。老祖宗交待那时你也在场,为使国祚永绵,哀家确实该打算打算了。」
阿哥们走后是后宫的时间,不一会儿外头通报,佟贵妃率众妃嫔请安、呈礼,太后命人传,然后起,更衣梳弄好后,再至正殿受拜。
团拜先,之后小位们得令跪安,嫔位以上都在,太后训示后嫔位也跪安,再剩妃位,太后忽指良妃道:「年下喜庆,良妃来贺寿康宫,却著素墨之色,袖口绣梨(音谐离,古时梨花、梨子非吉物,表离别),这是在咒哀家吗?」
太后说得毫无波澜,但此话之重,众人立刻一跪,那卫氏惶恐至极,不敢分辩,在寿康宫这儿,没有她说话的份。
「启禀皇额娘,良妹妹向来著素,清新淡雅,绝无对皇额娘不敬之意。此外,良妹妹袖口虽绣梨,但梨旁有桔(音谐吉),群吉利』之意,请皇额娘明鉴。」身为后宫主持,佟贵妃不该落井下石而道。
「佟氏美意,哀家晓得。但此说牵强,梨子到底不是吉物,要坏了吉祥。来人,传哀家旨意,卫氏宫中凡有梨之物,一律销毁!」
大伙都硬著头皮出宫,就连德妃,刻意提起她已赐下吉物予胤禛的福晋,而不光是胤祯的。
「额娘受委曲了!」胤禩听说,翌日进宫非常心疼。
「一直是这样过来的,额娘已经习惯了。」
「李福,呈上来!」三日后胤禩捧著一大叠新衣前来,由于年下各宫新物已配置完毕,良妃的新物被寿康宫销毁后,是无法再要求重製的,而良妃当初那件是妃位服制,依位份她自然是最后挑的,只剩下没人要的梨子,但显然太后不会接受这种藉口。
「这些是...?」
「这些是孩儿替额娘备的,孩儿怎能令额娘著旧衣过年?来,额娘快试试吧。」
「你晓得,额娘不再乎这些。并且,这些衣物过于豔丽,不适合额娘。」
「只丽,不豔。比如这件金绿的,孩儿觉得挺适合额娘的,额娘贵为妃位,应该华贵。」
「我若华贵,更引得太后不悦。」
胤禩将衣物一搁,气愤道:「寿康宫究竟意欲为何?自打您受册封后,皇阿玛却不闻不问!一个个,欺人太甚!额娘,您再忍些时候,来日,孩儿必以天下养,报答额娘十月怀胎之恩!届时,无人再瞧不起我们母子!」
良妃心疼:「好孩子,你吃苦了!」
「哼!」太后得信,冷哼。
玉竹挥退了报信之人,向太后道:「果然不出太后所料,八阿哥肯定为良妃娘娘会出头。」
太后悠悠喝茶道:「玉竹,你晓得我最看不惯他们母子什麽?逾矩!翠绿滚金边,这是要把良妃供成菩萨了麽?」
实际上妃位者都有一件类似色系的,然而坏在卫氏的出身;实际上,阿哥们的收藏中也多有玉质佛像,然而坏在胤禩的出身,以及他的玉质来源。
「大概是如此。」李德全在康熙耳旁私语。
「嗯。」康熙嗯了声,只当听事,未做处置。
「下去吧。」胤禛得信,晓得,于是道。
「遮。」小顺子走了。
高无庸补上位,弯身在他主子身后,以他与胤禛的默契,应该不一会儿有差事要交待。
「你去告诉大总管,再送。」胤禛说的是有梨的用物。
「遮。」
这事儿,胤禛一辈子都没给胤祥晓得,其实胤祥也多少明白,所谓内务府,东西六宫都瞧它脸色,后宫裡多少旭旯角的事儿,有些与他四哥有关吧,他四哥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圣心难测
「皇上又要南巡了!」
「听说没有,带哪个阿哥?」
还有两年的事儿,然而南巡本就是个浩大行程,老早准备起的。
「由四阿哥统筹!只听说,会带太子!」
「那便是了,太子肯定的,其他阿哥们呢?」
「若由四阿哥统筹,总要带上四阿哥!」
「皇上很信四阿哥呢!」
「那可未必,四阿哥总干些打杂的事儿!」
宫人们近来的话题都围绕在南巡上头,有没有阿哥们不愿意去的?自然有。比如胤右,他要顾生意,还有胤祺,随驾是件费脑的事儿,他也不愿争那个宠。
想去的许多,比如胤祉,嚮往江南文气,比如胤禔与胤禟,沿途得有多少奉承,这是一趟油水之旅。
「老四!老四!」
「大哥。」
「皇阿玛光说要南巡,交待了谁随驾没有?」
「还没有,皇阿玛只是来了个兴头,详细我还要请旨。」
「这样啊...那走水路,还是陆路?」
「也尚未交待。」
胤禔急了,若择陆路,沿途必经他的门人,倘若驿道不坦,康熙一怒怪罪下来,摘了谁的顶子,等于剪了他的羽势。
「小的听说,四爷让人修舟!」胤禔的眼线道。
「可小的也听说,四爷让步军队、火枪营等加紧编列,要拟个章程出来。」
「啧,这个老四,皇阿玛肯定交待他什麽了!」胤禔骂。
「我问过了,皇阿玛什麽都没说。」胤禛答。
「那四哥该如何准备?」胤祥为胤禛担忧。
「还有好一段日子,随驾的阿哥们、嫔妃们,皇阿玛也尚未决定,可能真的还在考虑吧。」
「那就都预备了是好。」胤祥也这麽觉得,可是转念一想,来了顽皮:「不过四哥你觉得,皇阿玛会走哪一路?」
胤禛面有诡色,吊著诡笑:「陆路,多半大哥的势力;水路,多半八弟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