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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倒没说,但不言而喻,京城裡谁不晓得上这儿求子比上庙裡要灵。
「可拿了方子?」
「回贝勒爷的话,福晋光拿了方子,但并未抓药。」
确实在嫡福晋心中犹豫得很,毕竟瞒著胤禛的事儿,并且咨意用药也不好,想著待过些时日,宫裡太医例行平安脉时,看怎麽个问法儿好。
胤禛不大高兴,一则嫡福晋瞒著他,二则自尊上不大爽快,嫡福晋其实是病急乱投医,胤禛和她都没什麽问题,福气也不薄,只是胤禛不大给她机会罢了。
「是谁?」嫡福晋问荷沁。
「奴才打听到是郭氏。」荷沁自外头回来,她口中的郭氏刚进府不久,是个光一顶轿子进府的侍妾。
嫡福晋双肩一垮:「都多少日子了?」
荷沁一直替她记著:「回福晋的话,十五至今十来天有了。」见嫡福晋不言语,光站在门边远眺,荷沁想令主子欢欣,急道:「福晋不难过,那郭氏只因刚进府,贝勒爷稀罕罢了,就快初一了,届时贝勒爷要来一趟的!」
正如荷沁之言,『来一趟』,嫡福晋与胤禛之间只剩初一十五,莫非仿效牛郎织女?也太辛苦。
翌日库嬷嬷又来报,说是郭氏仗侍寝之劳而怠慢晨省,请安有迟,嫡福晋命管家按制而处,已行罚。胤禛刚下朝回府,闻言嫌烦,心中不快,抬手随意挥挥打发库嬷嬷走,高无庸赶紧跟上递来凉茶,眼看这天越来越热,可想后头有酷暑。
「没一个省心的。」更甭提贴心、交心、懂他的心,连基本的信任都谈不上,胤禛觉得孤独,不自觉已步至木兰树下,移植来好些日子,当初自城外庄子回来,途经一片木兰林,光这棵长在另外一头,呈孤萎貌,胤禛便让府裡人将它移来,专事它的芝念有双巧手,如今越发茂了。
一阵风来枝叶苏苏,是状声,胤禛笑道:「看来你今年要大绽。」
确实枝头上始冒苞,连枝连叶地整树,胤禛閒来轻弄几枝,尔后满意离去,回到书房继续公事,抬眼一扇窗格正对著木兰树,胤禛可以远眺,并且道:「好吧,咱俩作伴了。」
「启禀贝勒爷,太子爷到。」
胤禛猛地起身:「快请。」
外头已经大喊:「不必了!」
胤禛差一步沾上门边,就地打千一跪:「臣弟不知太子前来,有失远迎,望太子爷恕罪。」
一声静默,连侍候的奴才都忍不住偷瞧,太子没叫起,胤禛仍打千在地上。
「听说,十三弟在这儿?」太子打扇一扇,问起,胤禛正答时又抢道:「大热天的,这茶还冒烟儿呢,太阳在顶上烤著本太子,四弟的茶就在裡头滚沸本太子。」
「请太子恕罪!来人,换茶,立刻请十三阿哥前来!」
胤祥本在后院与侄儿们喜,闻传见,一个箭步到了,进门差点要踩了胤禛,惊愣在地上的不是奴才,他也慎重打千道:「臣弟给太子爷请安!不知太子驾临,有失远迎,望太子恕罪。」
太子乱逛著胤禛书房:「得,一个个动不动就喊恕罪的,先头不犯错,后头何苦请罪。都起来吧。」
胤禛与胤祥相视一眼,齐声:「遮。」
太子翻找到一幅仕女图,拿下来看,边道:「听闻,老七近儿在府裡盖了座戏楼子,说是太后皇祖母万寿时,要请了她老人家去乐啊!」
胤祥机警看胤禛,胤禛谨慎答:「是,听说了。」
「老七最近都是大手笔,就光戏楼子本太子都不一定盖得来,怎麽赚的是?」没人接话,太子也不像在问话,自个儿接了道:「欸,我说四弟,你怎多画仕女图,还一个模样的,你这拿的是谁?」
「回太子爷的话,画裡的女子并非真人,臣弟偶思之作而已。」
「真瞧不出来四弟也有这番风情!」
胤祥挪了个步子胤禛快手拦住,太子有感动静抬头视察,胤禛维持完好,胤祥则有点气场。
「臣弟拙作,让太子爷见笑。」
「四弟过谦了,四弟的书画功力是一众兄弟中拔尖儿的,只是女子脸庞轮廓模糊不清,莫不成用墨不好晕了?」
「太子爷说的是,确实用墨不好。」
「所以吧,用墨可不光调色,挥洒也要晓得手腕,还得看画的是个什麽!」
「是,臣弟谢太子爷教诲。」
「改明儿,你上我那儿去,我告诉你一些绝活。十三弟?你也一起来。」
胤祥没神地答:「是,谢太子。」
太子又绕了圈:「得,走了!」
两人随之,直至府前:「恭送太子!」
太子行驾远去,起身后胤祥开口就道:「太子晓得左爷是谁了?」
胤禛淡答:「左爷还能有谁?只不过都是暗裡晓得的,老七也不露相,大伙明著不能讲。还不是老七得意了,大兴土木,又是修池、又盖戏楼子,可见得这趟赚了多少,太子嚥不下这口气,我们有好赚的没找他。」
胤祥跟著道:「找他行吗?不要他弄走了大哥,自个儿替上,结果百姓依旧苦于米价!」
胤禛一叹,回书房收好仕女图,就是连胤祥都奇怪:「女子的脸廓真的不清,四哥下笔因何踌躇?」
胤禛也答不上来:「想著诗裡的美好女子罢了,自然没个清楚面容。」
胤祥点头笑道,帮忙收拾:「是啊,一个人的面容是最难勾勒的。」
好容易太平,外头又通报,左爷的心腹齐辛急忙请见,他说太子忽至,左爷怕得要命,赶紧求援。
胤祥屁股往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翘,斜倚著品起茶来:「嗯...今年的雨前特好味儿...」
胤禛双肩一垮,一个头胀成七个大,不能指望什麽地,洩著气喊声:「高无庸,备马,七贝勒府。」
「七弟是明白人,能晓大义。好了,本太子还有事儿,得空你到本太子那儿坐坐。走啦!」
「恭、恭送太子...」
胤右吓得,跌坐在地,胤禛赶到时接著太子车驾屁股后头,望其远去,胤右还在书房发抖,太子不晓得与他说了什麽重话,逼得他供了些东西。
「太、太子没兴趣我的生意,他、他是来问大哥的事儿的!!四哥!这下怎麽办呀!!我、我把大哥供出去了!!我不得已呀!!」
其中包括胤禔的粮道路线、蒙古那儿的接头等,太子欲拿事做文章,到时候全推给胤右:「大哥已经吃了一回闷亏,再有点什麽岂能饶过我!四哥!大哥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这下可好!!这下可好!!」
胤禛极力安抚:「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不叫大哥找上你这儿!」
胤右与他急了:「当初你也叫我放心!结果太子找上门儿了!如今我如何再信你!唉呀唉呀四哥!你害得我惨呀惨呀!」
胤禛看起来相当狼狈,相较白吃白喝的胤祥多精神。
「四哥莫著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懒得理你。」
胤禛白他一眼,胤祥不只在他府裡吃喝了一晌午,还乱翻阅他书房裡的珍本,把四贝勒府当有吃有喝的藏书阁了。
「那弟弟就不刀扰了,告辞。」胤祥走时还摸了一本看一半儿的,他说这是借。
「这下好,全落我头上。」
胤禛无可奈何又火气上头,太子最有可能拿此事扳倒胤禔,尔后接下这条脉子自个儿经营,眼下太子盯著西北紧,得想个法子叫他移开目光才好。
「启禀皇阿玛,这是儿臣安排的南巡事宜,恭请皇阿玛御览。」胤禛上折,南巡一切事宜是他主持。
「你的安排,是走水路的意思?」
「回皇阿玛的话,皇阿玛尚无明旨,儿臣不敢妄臆,但儿臣认为,南方为水乡,即便以陆路抵达,换行水路在所难免,并且行水路更能深入当地百姓的生活,然而南北有别,陆行仿出塞制,毋须多备,但水路不在常例,儿臣与承办官员们常居京城,担心多有疏漏,故先行请旨。」
「嗯。这样吧,朕南边也去过不少回了,除了江宁府、杭州、苏州各处是必要的,其他你看著办。」
「遮!儿臣遵旨。」
看著办的意思就是由胤禛安排,消息一出,四贝勒府上成天来客,都是巴结的,四贝勒再是个冰块,大伙也要暖洋洋,想办法融了他。
「管家!管家!还请管家通融通融!」
「这、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小的不能收!贝勒府有规矩,请大人见谅!大人请回吧!请回吧!」
「唉管家!!管家!!」
府外吵,府裡却清淨得很,胤祥打扇一扇:「四哥门前真是络驿不绝,比大婚时还热闹!」
胤禛没理他,他已经好些日子不与胤祥说话,胤祥转身一看,他四哥认真批公文,嘻笑一声,好不得意。
「启禀贝勒爷,太子爷驾到!」
「快快有请。」
太子怎麽能拦,只不过他的心思就和门前挤得慌的京官、外官们一样,都想让胤禛把他们的地界排上,举凡招待过康熙的,就算只是打门前路过的小铺,都能挂个『御店』的称号。
「我是来看看侄儿们的,瞧,上回太子妃向前门大街上的『崔记』订製了好些洋童玩,我瞧著甚好,也让她给侄儿们订了一套,今儿个终于交货,刚街头上取的,便立刻过来了!快!让侄儿们都过来,本太子也好久没见到他们!」
「太子爷恩典!臣弟惶恐!」
「欸,你惶恐什麽,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侄儿们的!快,让他们过来!」
小侄儿们也没待久,拿了童玩谢了恩,一会儿被胤禛以规矩为由命其回书房用功,太子笑著让他们去,他也非真来亲近的。
「总听说,四弟老忙朝事,家裡都交由四弟妹与管家主持!四弟啊,这持家不易,你也多歇歇,在府裡多陪陪四弟妹,嗯?」
「是,臣弟谨遵太子爷教诲。」
「得,我也就是来送童玩的,欸十三弟,你时常在四贝勒府,也多帮些事儿,才不叫四弟一个人辛苦。」
「是,臣弟领命。」
「我晓得,你一心风流,可眼下四弟这儿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