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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笑得凄厉,“还请容哥哥你成全我。”
易旻默不作声。
宛央却再无留恋,纵身一跃。
易旻这回吓得呆住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奋力与浮屠宫的手下一战的月氏大王这时瞧见宛央纵身跳下绝壁,心知大势已去,眼前傅容所率领的这帮人岂会轻易放过自己,竟乖乖地放弃了反抗。乌阔台却犹有不甘心,奈何他不通武功,也只得束手就擒地站在月氏大王的左右。
易旻心中为大庆公主的惋惜一闪而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得做足了样子,“月氏大王,你竟逼死我大庆公主,这帐想要怎么算?”
月氏大王一声不吭。
易旻的心思微动。大祭司一直致力于拉拢这些关外各部的首领,好为自己颠覆大庆朝的统治助力,可这月氏的大王却是桀骜不驯,竟一直拿浮屠宫当做玩笑,有事相求时,笑脸相迎,无事相求时,只会甩脸色。易旻越想越生气,一不做二不休,不妨在此要了这人的性命,这之后,浮屠宫大可再扶持一位与自己交好的月氏大王,岂不省心省力?
易旻是个敢想敢做的人,挥一挥手,对着手下吩咐道,“上!”易旻的手势是杀无赦的意思。手下们自然照做。几个回合下来,月氏仅剩的几名士兵,身首异处,而月氏大王与乌阔台也都成为了浮屠宫教众的刀下亡魂,也真是可怜了这嚣张一世的关外霸王。
易旻一向谨慎小心,自己既要了月氏大王与乌阔台的性命,少不得要再回去月氏王宫一趟,把这事儿料理了干净。他一会儿的功夫便想好了对策,决定与这帮手下们从地道中原路返回。他要一把火将月氏王宫烧个干干净净,也将浮屠宫的所作所为掩埋得彻彻底底。
易旻与手下才从地道里冒出了个头,恰好遇上了正领着禾之晗来此的三当家的。
易旻简单地向三当家的说明了情况,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三当家的点头应允道,“如此也好。”
于是,易旻在这御风轩里点了一把火,而三当家的离开前,挑了两名身形与月氏大王和乌阔台差不离的月之士兵丢进了御风轩里头。
三人忙妥了这一切才不慌不忙地离开了月氏王宫,赶去了会合地点。
迟健听到此处点点头,“也好。明日易旻你便去联络月氏朝中支持浮屠宫的大臣,拥立小王子阿道奇为新任大王。”
“阿道奇?”易旻诧异地说道,“此人才三岁出头,拥立他只怕难以服众。”
迟健却只盯着昏昏沉沉的萧墨迟,“就是他。他的舅舅那勒喇与浮屠宫一向交好,便于我们掌控。”
易旻不再说话。这事儿虽是由自己而起,但是大祭司却实实在在给了自己一个硬骨头。莫说月氏大王膝下已有三子,阿道奇最为年幼;若是那月氏前太子阿尔阔再回到月氏闹上一通,他又该怎么啃下这块骨头呢?
迟健这时又对着禾之晗问道,“身体可要紧?”
禾之晗淡淡地回道,“无妨。”
迟健思忖了片刻才说道,“那便由你去盯着边关大营,一举一动,及时汇报。”
禾之晗点头应允。
阿蘅却始终记挂着那跳下绝壁的大庆公主,试探着问道,“那公主呢?”
迟健冷冷地回道,“那绝壁摔下去,定然再无活着的可能。”
阿蘅放心不下萧墨迟,“那萧墨迟哥哥呢?”
迟健答道,“看紧了便好,日子一久,也就该忘了。”迟健的话到最后声音越发地轻了。这话他尚且不能说服自己,又如何能说服一根筋的萧墨迟呢?若真是日子一久便可以忘记了,那他现在也不必为着婴婴而发疯了一般地想要报复大庆顾家了。
阿蘅皱紧了眉头,悄悄地握紧了萧墨迟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撕心裂肺
易旻并没有跟随众人一道返回浮屠宫,而是留在了月氏王城附近,准备瞅准时机便进城去联络支持浮屠宫的月氏大臣,着手拥立小王子阿道奇为新一任月氏大王。
禾之晗一向独来独往,此次也是单独行动,拜别了迟健与久未谋面的师父之后便往尧曲城的方向一路去了。余下的一行人便火速赶回了浮屠宫中。
映秋已经好些时日未曾见过迟健了,听得迟健这一趟终于回来了,苦苦地等在浮屠宫的门前。
马蹄的哒哒声由远而近。
映秋忙不迭地拢了拢自己精心梳理过的发髻,整了整衣裙,袅袅娜娜地迎上前去。一双瞳人剪秋水,她笑得温婉,“你回来了。”
迟健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双眼睛全盯住了萧墨迟,“快来人把他抬到上厢房去。”
几名教众应声上前。迟健也紧跟着萧墨迟一路去了上厢房。萧墨迟在地牢里便受尽了苦头,这下又挨了三当家的一记手刀,委实让迟健感到心疼万分。
阿蘅此时犹犹豫豫地跟在迟健的身后,不时地瞟一眼呆呆站着的映秋,终究还是不忍心,停下脚步唤道,“秋姑姑?”
映秋的双眼也早已黏在了萧墨迟的身上,这时被阿蘅一唤才回过神。她冲着阿蘅惨淡一笑,问道,“那便是小姐的孩子?”
以前,映秋与阿蘅终年呆在这浮屠宫里,两人相伴左右,日光漫长,映秋便总是会向着阿蘅说起秋阴山下的故事,聊以打发时间。所以阿蘅明白映秋口中的小姐便是萧墨迟哥哥的娘亲萧婴婴。阿蘅点点头,“是萧姑姑的孩子。”
映秋这时仍旧笑着,可这笑意里却掺杂了些悲愤,“难怪他那么上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他却好似全没看见一样。”
阿蘅难过地喊道,“秋姑姑。”
映秋摆摆手,“你不必陪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且去看看他吧。”
阿蘅的心原就悬在始终昏迷不醒的萧墨迟身上,这会儿自然也不勉强映秋。她又宽慰了映秋几句便匆匆地往上厢房去了。
上厢房里此时人头挤挤挨挨的。浮屠宫创建的时日也不短了,可这少宫主却是头一次亲临。于是在这宫里的长老们全都蜂拥而至,想一瞅少宫主的庐山真面目。可及至他们瞧见了之后却才发现,这少宫主头一次亲临便是昏迷不醒,这怎能不让浮屠宫的一众长老诧异无比呢?众人虽说对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少宫主无甚敬畏之情,但是对大祭司却是实实在在的又敬又怕,此时大家一见大祭司这样焦急,便也不自觉地跟在后头着急了起来。
浮屠宫里的大夫正在给萧墨迟诊脉。
迟健急得来来回回地兜着圈子。他一眼瞥见了三当家的,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下手怎么还是不知轻重?他可不是你那好徒弟,身强力壮,精通武功,哪里吃得消你的一记手刀呢?”
三当家的看也不看迟健一眼,但是却冷哼了一声。
迟健也泄了气,自己不过是心急胡乱找茬儿而已。这个三当家的曾经在朝为官,最是小心谨慎,他下手自然心里有分寸。这萧墨迟迟迟不醒来,多半还是为着那一句大庆公主已经跌下绝壁的话。
哎,这个傻子……
大夫此时拿过侍从递来的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双手。
“怎么样了?”迟健盯着宫中的大夫问道。
大夫摇摇头,表示少宫主并无大碍,只是心智有些混乱,好似自己不愿醒过来一样。
迟健无奈地叹口气,心里默默地说道,这个傻子。
“可有办法唤醒他?”迟健转而冲着大夫问道。虽然萧墨迟一旦醒来便要面对他一时间铁定无法接受的现实,但是却也不能任由他这样沉睡下去,否则再好的身体也将会被拖垮。
“自然。”大夫自信满满。
阿蘅才被迟健从流浪儿中捡回来的时候,身体差极,迟健很是心疼这个小姑娘,便花了重金从山下请来了这位名医。大夫应邀上山给阿蘅调理身体,一住便是好些年,后来竟也习惯了秋阴山上的生活,反正他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便索性留在了这山上,也好有个伴儿。
迟健将挤在屋子里头的一众长老们全都遣了出去。三当家的正欲一道离开之时却被迟健拦住了,“你留下来。”
迟健此时心乱如麻。他知道萧墨迟一旦醒过来之后便要重新面对他不愿面对的事实,他怕自己不忍心出手制服萧墨迟,所以得留下个帮手。
大夫拿出银针,在萧墨迟的头部找准了穴位开始施针。几针下去之后,萧墨迟的眼皮子终于动了动。而此时,阿蘅也恰好推门进来了。
“萧墨迟?”迟健坐在床边喊道。
萧墨迟微微张开双眼,四处扫视了一眼后,目光突然落在了三当家的身上,萧墨迟腾地一下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了三当家的跟前,“我不许你胡说,不许你胡说。”
迟健此时只得扶额叹息,自己也真是留错了帮手。
阿蘅上前去劝道,“萧墨迟哥哥,你才从地牢里出来,小心自己的身子,切莫大动情绪。”
萧墨迟充耳不闻,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紧了三当家的,一字一顿地说道,“宛央她究竟怎么了?”
三当家的对这个所谓的少宫主并无任何感情。他留在浮屠宫中不过是为了报答当日迟健的活命之恩。所以,他毫不留情面地答道,“大庆公主她跌下了绝壁,活不了了。”
萧墨迟的拳头攥紧了,原想一拳砸在三当家的胸膛之上,不想却被三当家的握住了手腕,“活不了便是活不了。”
易旻也曾将宛央跳下绝壁前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当家的,可是三当家的却不想此刻对着萧墨迟多说什么。已逝之人,还不如让她安稳地去了。
三当家的手腕一提一使劲,萧墨迟便被他甩出去了丈把远。
阿蘅惊呼一声,冲到了萧墨迟的身边,“萧墨迟哥哥。”
萧墨迟的双眼里却全然没有阿蘅这个人,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痛苦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宛央她不会就这么走了的,不会的。”
阿蘅轻轻地环住了萧墨迟的双肩。那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