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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马车的前头也突然冲出了两个人,“停车停车!”
迟健皱了皱眉头,怎么逃命也逃得这样不顺当呢?他探出头去看个究竟,马车外的人竟是单大夫和他的小厮。嚯,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迟健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的存在了。
单大夫上前,“迟先生,我们想搭个便车。”
单大夫这句话说完嘴角几乎抽搐了,活这么大,从来都是旁人有求于他,可这阵子,他却是三番五次地求着这个迟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阿蘅,她的一颗心这时早飞到马车上去了,哪里会注意得到单大夫飞过来的眼神呢!
迟健不解地看着单大夫,“搭便车?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单大夫哑口无言,而就在迟健应付单大夫的时候,萧墨迟却是手脚并用地要下马车。禾之晗自然拦住了他。
“迟老头儿,为什么不带柳姑娘一起走?”萧墨迟自然没法子甩脱开禾之晗,于是大声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满。
阿蘅站在单大夫身边看着萧墨迟,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憋在了心里。
单大夫脸上却挂不住了,假装咳嗽了几声。他这几日与阿蘅一直呆在寺庙里,总是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着大营里的动静。今儿个傍晚,他与阿蘅便听到一向冷清的大营里竟是人声不断。两人出来瞧了个究竟,竟是浮屠宫宴请月氏士兵。单大夫觉得浮屠宫此举必有深意,于是便一直等在大营的附近,果不其然,夜幕才扯开一个角,三当家的便驾驶着马车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接人了。他果断地拉住阿蘅跳出来拦住了马车,可这马车拦是拦住了,但是他却没想好说辞,这时只得词穷地站在这儿,尴尬无比。
迟健目不转睛地看着单大夫,这人最近处处透着古怪,所以迟健此时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变了又变。
单大夫禁不住他这么看,匆匆忙忙地低下了头。
萧墨迟那一厢却也不太平,“迟老头儿,柳姑娘怎么说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能我们逃命,把她落在这儿呢?还有,我们去逃命了,钱篓子人呢?怎么也没见着他?”
萧墨迟嚷得迟健头大,他回道,“钱篓子的本事你还担心他吗?”
萧墨迟恰好顺着迟健的话说了下去,“钱篓子有本事,柳姑娘有什么本事护身呢?”
单大夫这时眼巴巴地望着迟健,“迟先生,你我也算旧识,这要逃命了,就让我搭个便车吧!”
迟健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朝着单大夫与他的小厮挥了挥手,“上车。”单大夫欣喜地与阿蘅对视了一眼,两人忙不迭地上了车。
单大夫一上车瞧见了宛央,与她对视了一眼,却不曾说话。
宛央则盯住了单大夫身边的小厮,阿蘅既然擅长易容术,想来这个小厮极有可能就是阿蘅本尊。宛央不知怎的,这一刻内心里充满了恐惧。倘若这人就是真正的阿蘅,那她现在回来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呢?她可要把阿蘅的身份还给她?她好容易才适应了以阿蘅的面目活着,现在若是将这身份还给真正的阿蘅,她又该何去何从呢?傅府回不去了,皇宫也回不去了,她最后的归宿——萧墨迟身边,也似乎再无理由呆下去。宛央的心里很是紧张,祈祷着这人千万不要是真正的阿蘅,心里头曾经对阿蘅的感激之情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阿蘅这时坐在了宛央的身边,一张口便说道,“这难道是柳姑娘的孩子?”
东哥狐疑地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柳姑娘?”
阿蘅红着脸胡扯了一通搪塞了过去。好在迟健此时并未注意到马车里的情形,而是苦口婆心地和执拗的萧墨迟讲道理,“留在这儿是柳姑娘自己的决定,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把她留在这儿呢?”
萧墨迟死活要回去,“不,我得去见她一面,虽然是她自己要留在这儿,可到时候打起来,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保护自己呢?”
迟健正百般无奈的时候,宛央出声说道,“萧墨迟,柳姑娘说了,请你千万好好照顾萧潇,而她有私事未了。”
萧墨迟默不作声,但是也不愿意上马车。
此刻再也不能耽误时间了,迟健朝着禾之晗使了个颜色,禾之晗会意,手刀一劈,萧墨迟瘫倒在了禾之晗的怀里。
宛央这事儿已经见得多了,也不再惊讶。倒是单大夫的小厮忙不迭地上前与东哥一道吃力地扶住了萧墨迟,将他弄进了马车里来。
东哥笑笑,“谢谢你啦,小兄弟。”
阿蘅不说话,又坐回了宛央的身边逗弄着孩子。
宛央却是不乐意了,抱紧了萧潇微微侧过了身子,隔开了阿蘅与萧潇。阿蘅的脸上讪讪的,自己干笑两声,抚平了衣角,身体绷得直直的坐着。单大夫瞧得仔细,默默地叹口气。
到了客栈,迟健上前敲门,老板只开了一道缝隙,“这都什么年景了,还来住店?”说完便要打发众人离开。
迟健却从门缝里塞进了一锭银子。老板见钱眼开,但仍是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众人前脚才进来,老板后脚便又把客栈上了门板,说道,“这世道不太平,得小心谨慎一些。你们便也委屈些吧。”
迟健对此毫无异议,只让老板去安排客房。众人都回房歇息去了,宛央则抱着萧潇守在萧墨迟的房间里,他还昏迷着,宛央放心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千头万绪
古镜川把尧曲城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一无所获。迟健和萧墨迟等人就好似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不禁心中暗暗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着,迟健这人……哦,不,池云初这人本就是天下第一皇商,精明得很,自己怎能就这么轻易得又上了他的当呢?不过,他此举却又好像是给庆军送了份大礼,阿尔阔与乌却虽骁勇善战,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已经被武直与傅柏年收押在了边关大营的大牢之中。迟健想倚靠这些关外部落颠覆大庆的政权,这样毫不犹豫地蹬开了月氏一族难道不会惹来麻烦?古镜川越想越头大,只觉得迟健这个人真是怎么也看不透,真是枉费自己也与他相处了十余载了。
老黄从城里战事再起后便一直盯着萧墨迟的梢。他的心思并不复杂,迟健活是不活、尧曲城落入谁人之手都与他毫无干系,只有萧墨迟的生死才是需要他所操心的事情。所以迟健等人匆匆离开边关大营的时候,老黄自然也悄无声息地跟上了。
边关大营里头的皇上此时一颗心全都在柳细细的身上。柳细细告诉他她是为着寻找萧墨迟而来,可不想遇上了乱军,最后竟撞见了他。
柳细细笑得惨烈,假装看不见他的一身明黄色,却口口声声依旧唤他为“傅公子”。
皇上哪里料得到自己会在这儿重见佳人,她该是刚生下孩子没多久,消瘦了许多,下巴尖得硌人的眼。他心中不忍,温柔地说道,“温仪,朕不该对你说假话。”
柳细细笑得无所谓,眉眼低顺,“皇上您是九五至尊,说什么便是什么。”
皇上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问道,“孩子出生了?”
柳细细答非所问,“取名叫做萧潇,我希望他这一生能活得潇洒一些。”
皇上笑得有几分苦涩,“好名字。”后宫佳丽三千,可却只有眼前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尽管如此,自己却始终不能无所顾忌地将她揽入怀中。
柳细细这时冲着皇上笑得分明,“孩子很像萧公子。”
皇上默不作声,心里的一把火却被点着了。守城的士兵早已被他分出了一拨去寻找萧墨迟的了。他眼下情绪格外矛盾。头一趟御驾亲征,他的心情紧张不假,但想建功立业的心情却也急迫,所以不免有急功近利之嫌。好在迟健暗中送了他一份大礼,竟让月氏士兵临阵喝得醉醺醺的,加之他身边的傅柏年与武直都是骁勇善战之人,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便从月氏人手中重新夺回了尧曲城。皇上只觉得面上倍有光彩,在大营中行走的时候不免也挺直了腰杆。可惜他一进城,萧墨迟却是没了踪影。那帮在押的月氏人更是一言不发,死活不愿透露出萧墨迟的去向。这让他怎能不恼火呢?他现在的心结并非侵袭边关的外敌,而是萧墨迟,不,现在该称呼他为顾则懿了。自己的这个好弟弟摇身一变竟成为了浮屠宫的少宫主,煽动关外的各个部落一道进攻大庆,他的狼子野心不明而喻。皇上心里恨恨的,骨关节被捏得咔咔作响,自己一定要将顾则懿碎尸万段。
柳细细突然在咔咔作响的声音里跪下了,噗通一声,几乎将满地的灰尘溅了起来,“皇上,我想求你一件事。”她这几日在这大营里早从迟健等人的口中听说了萧墨迟便是早年死于火海的皇四子顾则懿。
皇上突然预感到柳细细是想为萧墨迟说项,面上的笑容不禁冷了一些,“你说。”
柳细细字字句句地说道,“求你放萧公子和我的孩子一条活路。”
皇上定定地看着柳细细的泪眼,心里升腾起了一股醋意,“你为他求情?”
柳细细垂下头,“他是细细的夫君。”
皇上心中越发生气,任由柳细细跪在自己的面前,“夫君?烟花女子当真无情无义,往日你我的情分全都不作数了?”
柳细细泪中带笑,“你我的情分是傅公子与温仪的情分,我与萧公子是细细与萧公子的情分。”
皇上突然一时没了话说,只问道,“那你可知道萧墨迟在哪儿?”
柳细细坦然地答道,“不知。”
皇上语带讥讽,“他是你的丈夫,大难临头,却撇下你独自离开了。”
柳细细辩驳道,“萧公子待细细恩重如山。”
皇上不愿再与柳细细多言,一甩袖子准备离开。柳细细却跪着挪动了几步,一把抱住了皇上的双腿。
“这儿只有柳温仪,没有柳细细。”
皇上的心突然软了,转过身蹲下来抱住了柳细细。他轻轻地擦去了柳细细的泪珠,柳细细则趁势吻上了他的双唇。
皇上自从出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