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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难测。喜公公这群做下人的自然不会揣测皇上的心意,所以只按照吩咐调转了方向。
未央宫中寂静无声,所有的下人也都是敛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公主。自从太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未央宫后,公主便一直呆坐着,让人不敢近前。
“皇上驾到!”丫鬟与小太监们一听,忙整齐排列到了宫殿门前,行跪拜礼迎接皇上。
宛央却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皇上扫视了一眼这群丫鬟,对着锦绣轻声说道,“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锦绣为难地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那时,太后不准许任何人留在大厅之中。”
皇上也不再多问,径直进了大堂,盯着呆呆的宛央看了许久,指望自己能看出些许端倪来。
喜公公则守在大堂外,体贴地为这对兄妹掩上了门,更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宛央。”皇上轻声喊道。
宛央却愣愣的,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皇上,轻轻一点头,便又回复了原样。
皇上心疼,此刻也开不了口去问究竟所谓何事。他走到宛央身边,亲自拿起搭在水盆上的毛巾,替宛央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犹挂着泪痕的脸庞,“姑娘家,哭着哭着便会难看了。”
宛央却突然回过神,语气很是冲撞,“难看便难看了,又有何妨?”
皇上不忍苛责,将宛央从椅子上拉起来,“走,陪则宣哥哥出去散散步。”
宛央本欲拒绝,但是一听到皇上口中的“则宣哥哥”四个字,心还是软了一下,乖乖地跟在皇上的身后出了未央宫。
两人肩并着肩,毫无目的地在皇宫中兜着圈子。喜公公与锦绣等人则远远地跟着,无人敢靠近一步。
皇上见宛央的情绪平静了稍许便试探着说道,“母后一向是最疼你的。”
不料,宛央却并未反驳,只点点头,“宛央明白。”
皇上的心思松动了一些,“你明白便好。”他顿了顿,终于问出了口,“那母后缘何会那样生气?”
宛央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皇兄,尔后又飞快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皇上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得软言劝慰道,“与则宣哥哥说说看,说不定哥哥可以帮你在母后的跟前说一说。”
“则宣哥哥吗?”宛央试探着问道,“不是皇兄吗?”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
宛央只觉得心头一暖,便对着眼前的人和盘托出了全部。
“皇兄也知宛央已有心上人,宛央本希望母后能为我做主,她也答应了。谁料想,母后一听那人的姓名,却突然动了怒。”
皇上的心咯噔一下。果真是因为萧墨迟。凭着萧墨迟的相貌,他只能推断出萧墨迟定与萧家脱不了干系;但他百般调查,却无从得知这个人的一切,就好像他是从石头缝里突然钻出来的一般。可母后未曾见过此人,又是为何这般生气呢?难道母后竟知道这其中的因由?皇上一时也不敢妄下定论。
皇上并不在宛央的面前明说自己知道宛央的心上人便是萧墨迟,只问道,“那你可知母后为何这般生气?”
宛央摇摇头。半晌之后,她猜测着说道,“兴许……兴许是因为那人姓萧吧?”
皇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宛央。
宛央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脱口而出道,“皇兄是否也介意那人姓萧?”
皇上斟酌了片刻后才说道,“你这句话是问则宣哥哥还是问皇兄?”
宛央因为他的这句话呆了片刻,尔后才说道,“都有。”
皇上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引着宛央在凉亭中坐下了。但是他才挨了一下石凳,便又起了身,显得有些焦躁。他抚着周围的栏杆,若有所思地答道,“只怕……只怕都介意。”
宛央急道,“为什么?”
皇上并不回过身看一眼宛央,“若是则宣,自己的胞妹,普天之下,只怕没有男子能配得上你。”
宛央不做声。
皇上停顿了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若是皇兄,这人既然姓萧,当然……当然……”他不曾对着宛央明说过他已经知晓她的心上人是萧墨迟,更不曾明说过萧墨迟有着一张酷肖萧重的脸,让他寝食难安。宛央儿时,也曾赖在教习所中想跟着他一起上课。但她毕竟是宫中女眷,轻易不能与宫外的男丁相见,于是嬷嬷们便想出了个法子,将屏风竖在后头,容宛央坐在屏风之后听课。所以,宛央与萧重虽不陌生,但却并未正眼瞧过彼此,也难怪她现在对着萧墨迟时并无半分疑心。
宛央却甚是着急,“他即使姓萧又如何?他与当年那个萧家怎会有牵连?”
皇上一听此话,冷冷地转过身子看着宛央,“你怎知没有牵连?”
宛央一见皇兄的神色,眼神中尽是嘲讽之意,“若是有牵连,他现如今还能活得好好儿的吗?只怕早已被皇兄你推上断头台了。”
皇上登时勃然大怒,瞪着宛央,“放肆。”
宛央却暗暗挺直了腰杆,一脸的倔强表情。
皇上见宛央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自然是有几分心虚的,就好似自己之前所打的如意算盘已经被宛央看了个明明白白一样。但是他却更气宛央此时此刻的态度。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只有母后与宛央是他的亲人,但现在这个亲人却并不向着他说话,言语之间尽是嘲讽。旁人兴许可以如此这般,但是他的亲人却不可以。
皇上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宛央你是觉得皇兄当年处理国公案时过于残忍了吗?”
宛央不卑不亢地答道,“这个皇兄自己心里有数。”
皇上冷哼一声。
宛央并不心软,“皇兄何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皇上怒视着宛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宛央静静地望着皇上,“难道不是?如果不是,皇兄为何连一个默默无名的姓萧之人也这样忌惮?”
皇上几乎就要说出萧墨迟与萧重有着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他还是按捺住了。饶是如此,他的声音还是气得带了颤音,“在宛央心中,皇兄便是这样的人吗?”
宛央想也不想便说道,“自然不是。再来一个萧家又如何,凭着皇兄的手段,一定能料理得干干净净。只怕经年之后,大庆上下,再无人敢姓萧。”
“你……”皇上怒极,一个箭步跨到宛央的跟前,扬起了手掌。
宛央并不避让,“母后扇的是左耳光,若是皇兄依旧心疼宛央,还请皇兄换做右耳光。”
皇上一听这话,高高举起的手顿时疲软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你当真这么喜欢那个人?”
宛央本已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不想皇兄却收住了自己的怒气。她一时间错愕不已,心中也起了愧疚,自己不该这样逼迫皇兄的。她见皇兄如此颓靡,心下不忍,但还是点点头。
皇上惨然一笑,“他竟有那样好吗?让你不惜为了他竟与母后和我闹成这样?”
宛央点点头,许久之后才说道,“他虽呆头呆脑,但没有心计。若我能与他在一起,至少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真实的。”
皇上不做声。
宛央则继续轻声说道,“我不愿像傅淑仪一样,成为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每日都活在谎言里。皇兄表面上那般怜爱她,背地里却和母后携手,吩咐御膳房送去给她的食物里都加上了藏红花一同烹煮,这……这样的生活,宛央不想要。”
皇上吃惊地瞪着宛央,“你从何得知?”
宛央心知肚明皇兄的担忧,明说道,“皇兄放心,我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
皇上悬着的心略略放下。
宛央继续说道,“那一日,你与母后商议的时候,我并未睡着,所以全都听了去。”
皇上想起了傅淑仪,又想了想萧墨迟,脸色铁青。他明白一旦他查明了萧墨迟的身份当真敏感无比时,无论是肃亲王也好,还是宛央也罢,他不会再顾忌任何人的情面,手起刀落,果断地送萧墨迟奔赴黄泉。所以,他岂会让自己心爱的妹妹与这样朝不保夕的人相伴一生?
他站起身,拍了拍宛央的肩膀,“皇兄绝不会允许你过上傅淑仪的日子,但是那人……你也别再幻想了。”
皇上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宛央痴坐着,心绞痛着,泪水全都堵在胸口,找不到奔泻的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虎口逃生
场地中央的傅容与阿尔阔眼看着就要分出高下了。阿尔阔越来越显得吃力,而傅容却越发从容不迫了,一招一式间都显得格外胸有成竹。萧墨迟站在场边兴奋得手都拍得通红通红的。若是古镜川得见这一幕,想必定会气得牙痒痒的,平日里揪着他练武功之时,这小子溜得比兔子还快,今儿个旁人比武,他倒看得这样兴致盎然。
傅容不准备再与阿尔阔拖延时间,决定一招定胜负。他将体内的真气贯注在双掌之中,使出了一招猴子捞月避开了阿尔阔的双拳之后,运掌朝着阿尔阔的后心处重重击去。
萧墨迟看得目不转睛,就在此时,斜刺里却飞出来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朝着傅容的后心处刺去。
萧墨迟武功虽平平,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慌乱之中夺过身边沙盗的匕首便朝着那柄疾飞的匕首掷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萧墨迟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全然不顾身边的这个沙盗正对着他横眉竖目。
禾之晗隐在暗处,本是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容与阿尔阔交锋。此刻他捡起一枚小石子,嗖地一下掷了出去,砸中了萧墨迟扔出去的匕首。从萧墨迟的匕首掷出去的那一刻起,禾之晗便明了少爷的意图。只是他一看便也明白了,少爷的力道虽是足够了,准头却欠佳。傅容这一身好武功可不能丧命于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上,于是他便出手帮了个小忙。
萧墨迟掷出去的匕首“哐啷”一声击中了正飞向傅容的匕首,但饶是如此,那枚匕首也只是微微偏了下方向,依旧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