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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在跪在地上接受审问的青年看来,自自己出现就沉默不言的俩人,目前正在进行的自然而然就被理解成了“谁先说话算谁输了气势”大比拼。
其实,在秦止看来,关莺是比自己厚道的。
虽然他和关莺都觉得,谁先说话后果都差不多,但最终打算打破僵局的还是率先笑够了的关莺。
就在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开口那句“姑娘,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何我会在白天闯入容华楼”的,就等着你问那句“为什么呢”的反问说辞开头的同时,关莺也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还一边的说一边冲着青年的方向挥了挥手。
她说:
“行了,你出去吧。”
于是好不容易稍微气氛有了点转机的屋内,再次沉默。
而且是气氛诡异的沉默。
秦止:“……”
关莺:“……”
青年:“……”
站在青年身后的三堂主:“……”
她一定是故意的,果然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吧!
以关莺的反应程度,不可能会在别人说话的同时,还坚持着把自己要说的话非得说完不可啊……
青年看着秦止和关莺的眼神中顿时多出了一丝真真正正的迷茫之色。
如果说自己还有可能理解错了关莺那句没有主语的命令的意思的话,自己身后那个人不可能理解错,而他站着不动的唯一原因,就只能解释成容华楼楼主麾下,两位最得力的属下不和,自己身后那人明显不听关莺使唤。
但从先前观察的结果所综合的信息里,好像这一条根本就没有任何确切证据来显示啊……
他们两个明明一天之中有大半天的时间要腻在一起的好不好!
最后的汇总结论还是这俩人要么是夫妻,要么就是即将成为夫妻的未婚夫妻啊!
按照他原本所想,能成功顺利混进来,要离间这俩人大概至少需要有大半年的时间,但现在这种完全不用自己动手,容华楼里就看似以俩人为首的分成两派的,天上掉免费肉馅饼的事情,到底谁能来给他解释一下啊!
“行了,既然你非要留下来听,那就听好了。”叹了口气,关莺稍稍抬头,瞥了三堂主一眼。
还站在原地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滚的三堂主顿时就出了一背的冷汗,几乎是求救般的看向秦止。
后者颇为厚道的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青年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站着的人胆气立马豪了起来,还往自己身后踏上了一小步。
于是青年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关于“关莺和秦止不和,容华楼中势力至少分了两派”的推论。
其实如果只从实际意义出发,而不看推论过程及证据的话,容华楼中的势力分两派是没猜错。
但是关于关莺和秦止不和的这一条……就还得再斟酌斟酌了。
“我说,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叹了口气,关莺颇为无聊的拿手支着脑袋,翘起二郎腿晃晃荡荡的看着依旧没有被松绑的青年,“混进来的理由最好找好一点的,否则我没工夫听你扯谎。”
秦止:“……”
好吧,就算是不耐烦去和别人兜圈子,关姑娘,麻烦你好歹也换个委婉点的方式啊……
青年看着关莺那张代表着暴发户的最高愿望的金面具,突然一下就觉得,自己先前准备的关于“在容华楼绕了三圈之后,发现容华楼守备有什么漏洞,又该如何补救”等等等等的诸多高谈阔论,完全就没了说出来的基础了。
关键就是,如果是别人,或许他还能从表情声音中推测出,到底这话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不想听,但关莺和秦止一人一张面具挡着,他倒是想看……
“姑娘可……”顿了顿,青年脸上的坚定表情,在经历了犹疑、失望之后,仔细观察了关莺和秦止半晌,又像找到了曙光一样的露出看到光明未来的希冀,最后终于演变成为“算了,亏就亏,卖给你了”的肉痛大甩卖表情,“因为我想加入容华楼,为楼主效力!,为关姑娘效力!为齐先生效力!”
光语气坚决表情肉痛也就算了,说的时候还特意一挺胸脯以示忠心,以至于身后站着的三堂主还特意微微弯腰虚扶了一把,就怕这货失去平衡给脸朝下摔毁容了。
关莺:“……”
秦止:“……”
这也忒听话了点,关莺才说要把理由找好一点,省去兜废话的功夫,人干脆就把一概理由全给省了,直接说结果,还一脸“你们肯定知道我的理由,也知道我刚刚进来都做了些什么了,所以不用我多说,我认人一贯很准”的期待眼神忽闪忽闪的看着你……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寻……”大概是青年太过于配合,从而导致关莺一肚子“你说什么我就拆什么台”的下马威全都没找着地方发泄,看了秦止一眼,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还是说,这个人齐先生也看中了?若是看中了,只管跟我说,我可不做横刀夺爱这种没良心的事儿。”
秦止:“……”
“关姑娘请便,我的手下不劳烦姑娘费心。”所谓皮笑肉不笑都是世家公子从小练就的专长,秦止才一说出来,就算关莺清楚他只是在装样子,也还是由衷的感受到了秦止纯出于内心本色出演的自然流露。
“既然齐先生看不上,那你就去找李叔吧,让他给你安排个夜间巡查的位置。”关莺似乎是颇为意兴索然的晃了晃脑袋,表示青年可以滚了。
秦止:“……”
于是说,关莺就是死也打算拖自己垫背么!要安排个巡夜的找李叔做什么,放眼望去,夜里跑的全是落日宫的人,李叔倒是想安排,也得要他安排得动啊!
“关姑娘难道就不想知道,属下为何一意要加入容华楼,为容华楼效力么?”由于通过得太过顺利,青年在听到关莺那句代表着放行的话后着实被噎得狠了,愣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问出了那句原本应该由关莺或者秦止来问出的问题。
“我说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关莺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是了,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辛折。”青年立刻配合的露出一脸“姑娘不问出处收留在下,在下肝脑涂地也要为姑娘粉身碎骨”的知遇之恩的感激表情,还没等绳索解开,就赶紧大头朝下冲着关莺和秦止恭敬行礼。
“所以属下入楼前被人追杀的事,属下一定会自行解决,绝不为容华楼添任何麻烦,请姑娘放心,先生放心!”
关莺:“……”
秦止:“……”
所以,就算是自己打定主意不问了,你也是铁了心的要自己说出来这种一听就假到不行的破烂理由么……
心不在焉的唔了一声,关莺挥挥手示意三堂主把人绳索给解了,“行了,我记住你了,去吧。”
三堂主在关莺说“去吧”的时候还戳着不动,一直到秦止终于看不过眼,跟着说了一句“关姑娘吩咐你没听到么”,才大刀一挥,恰好处的削断了绑着青年的绳索。
秦止:“……”
够了,真的够了,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属,关莺前脚才把李叔划归她的麾下,后脚三堂主就来投奔自己怀里了……
然后三堂主又像避讳什么似的看了关莺一眼,又看向秦止,一直等到后者配合的微微点了点头,才俯身拎住辛折胳膊,半提半拖的把人给弄出去了。
关莺甚至还心情颇好的站了起来,送到门口,才亲自关了门折回来,掀了面具,看着秦止半晌不语。
“我知道你的意思,反正楼中两派之分泾渭分明,交换一下好不那么快让他看出底细,对吧。”大概是关莺诡异的怜悯眼神表达得太过于直白,秦止在被默默注视了半天之后终于没能忍住,缴械投降,“我这不是已经配合你了么,还要怎么样。”
摇摇头,关莺微一犹豫,才斜眼瞥了秦止一眼,口中啧啧有声。
“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想说……”
顿了顿,语音拉长,关莺似乎是还吧话在口中回味了一圈之后,才摇头晃脑的给吐了出来。
“看看人家这二货装的,可比你最开始见我那会儿敬业多了。”
秦止:“……”
治标与治本
当某个关莺叫不出来名字的出云山庄下属一路狂奔着跑到关莺的小院子,向自己临时的新主子汇报说方炼终于冲破层层阻挠,用散心这一个光明正大到让人无法拒绝的,而又实在是拙劣到土得掉渣的理由跑去花园时,关莺和秦止一块儿放下茶杯,心中顿时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果然是被辛折授意的吧!
一定是被辛折授意的吧!
绝对是被辛折授意的吧!
尽管在辛折进来的十来天内,关莺和秦止已经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换了七八种手段来阻止辛折接近方炼独居的小楼。
但这一切仍然不能阻止辛折或趁夜深人静,或趁偶然路过的机会,时不时的往方炼院子里扔上一块姑娘们用的丝巾,或是花园里新抽出来的嫩芽来借此曲折勾引方炼出门的坚定决心。
甚至更过分的是,连街边刚出锅的锅贴辛折都扔过一油纸包整的!
事后那包锅贴被关莺刚巧碰到,捡起来和秦止分着吃了,边吃还边夸赞了一下辛折那虽然挑剔,却仍然把挑剔这项龟毛的事情做得纯出于自然的舌头。
因为味道的确不错。
“你别说,他那方法竟然还真有用。”其实在方炼出门之前,秦止和关莺都对辛折的这种曲线救国路线不屑一顾。
更何况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等他问清楚事实真相之后立马把辛折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就算是幕后主使真有胆子跑来要人,也能说不知道不清楚从来就没见过这号人。
“不过很奇怪,很少有江湖人会用这种完全无法准确预测后果的方法,来达成目的。”相比起关莺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秦止还算是稍微表现出了一点点可以称之为“对这件事情着急”的态度。
因为他好歹没再喝茶,而是缓缓站了起来开始拍袖子抚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