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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说,就算那招魂被泡了快十多年了还依旧能削铁如泥没有长锈,又有几个人会信那是真货。
江湖上还能有谁会和她一样,脑抽了把传闻中的神兵和个破鞋似地扔下山去的啊……
就和所有正道魔教头子的房间一样,关莺的房间虽然在落日宫中算是最破最烂最没有装饰的一间,但里面仍然有个小密室,把靠窗桌子移开,抬开地砖就能露出洞口。
按关莺的说法,与其在房间中摆个一转就能开面墙的花瓶,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密室弄去地下,空间大隐蔽性强不说,外面有什么动静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听到,而最重要的就是,一般进来查看的人最多敲敲桌子,不会有人去敲桌子底下的地砖的。
“宫主,地宫已经全部检查完了。”虽然是一二两个堂主一块儿去的地宫,但最后跑来送桃枝的却是本该回房等图纸的右长老。
关莺瞄了眼密室里储备还很充足的水和干粮,以及自己临时抱下来的那床备用被子,决定暂时不搭理右长老。
毕竟绘制机关图纸也属于宫主闭关的内容,落日宫上上下下自关莺接受机关后也都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宫主在闭关期间内,有任何事情都只需要写好放房里就行,关莺出来之后自己会看。
但右长老在房里转了一圈之后,竟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关莺右眼皮顿时轻轻跳了两下。
不好,这是要出事。
“这个……宫主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出来看看。”右长老咳嗽一声,脚在地板上跺了两下,生怕关莺听得不清楚。
“放那里,明天我会看。”出地宫的时候刚好赶上天黑,半夜看和清早看在关莺心里其实没有多大差别,清早看还能赶上吃早饭,而半夜处理还得重新做宵夜,浪费。
“下山的机关的确是有两个人碰了,上山机关也是一样。”右长老锲而不舍的把屁股在椅子上钉牢了,还自己动手倒了杯茶,装模作样的往嘴边凑了凑,又放回桌上,“如果是桃花夫人的话,依我看,她的确是真的回去了。”
停了停,右长老终于收了自己当初略显诡异的音调,恢复平静,捋捋胡子,翘起二郎腿在椅子上颠儿颠,“毕竟准备入赘的聘礼也是需要时间的。”
密室里的气氛在右长老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出现过那么一刻的石化。
继而那张放在地面上充当烟雾弹的桌子被猛的一掌推向了屋顶。
关莺基本上是顶着那块活动地板从密室里冲了出来,顺着桌子飞出的轨迹冲上屋顶,在房梁上狠狠蹬了一脚才止住去势,重新落回地面。
“你说什么入赘?”
右长老大义凛然的一指桌上的桃枝外加拜帖,“小一在发现桃花之后,小二发现了拜帖,两样东西都放在假的招魂边上,其余的密室没有人进去过。”
“那为什么要放在招魂边上?桃花夫人是看中落日宫的哪一个了?”关莺脸色顿时变得和先前右长老的语调一样的诡异,往外瞪了一眼,特意放大了嗓音,“如果说硬是要算出去过的人的话,最近只有老三去看过江南的生意,老四就是下去镇上买了点东西,你们就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窗外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堂主外加一个刚刚收到风从锻室里被拖出来的左长老,排成整整齐齐一条线,全部站得笔挺,连膝盖都没敢弯上一下。
右长老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的站起来,趁着关莺回头去拿拜帖的功夫赶紧往门口挪了两步。
关莺的脸色,终于在看清楚拜帖的内容后,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黑化顶点。
“你们……”扭头看了看已经把手放在门上只打算自己一开口就马上窜出去的右长老,关莺只感觉自己右颊上的肉狠狠的跳了两跳,又低头,掏出火折子多点了两盏灯,特意选了枝最大的蜡烛捏在手里,凑近拜帖,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重新读。
窗外左长老偷偷举起一只手,冲已经一只脚踏出门口的右长老挥了挥。
后者哧溜一声冲了出来,临走还不忘把自己随身的烟袋子横插在门把手上。
关莺:“……”
见过二的,没见过二成这样的!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能让桃花夫人从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里推断出招魂被盗,从而衍生出落日宫不得已为之的要打造大批假剑来稳定民心的结论,继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给她保证说能为落日宫找回招魂,最后狮子大开口的提出要求条件是要落日宫主入赘她家!
入赘啊!
落日宫主入赘桃花夫人啊!
别说她不需要桃花夫人帮她来找真的招魂剑,就是她真的想入赘给桃花夫人,也要让她有这条件才行啊……
“你们开门。”定了定神,关莺本想伸手把拜帖给烧了,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折巴两下塞进袖子里,“如果是这样,那么先前的计划有变。”
窗外众人雷打不动,依旧直挺挺的排成一排,半晌才由五堂主撞了下四堂主,四堂主又踹了踹三堂主,三堂主扯了扯六堂主的袖子,六堂主哀怨的看着左长老,左长老咳嗽哦一声,一巴掌把刚刚在自己身边站定的右长老又给推了出去。
“这个……宫主啊。”右长老原地转了两个圈,又缩到人墙身后走过来,走过去,胡子揪了一根又一根,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你看呐,桃花夫人也回去了,这一时半会儿也转不回来……”
人墙纷纷点头。
“长老说的对。”
“所以啊,这个事情也是要从长计议的,就像宫主你常说的。”停了停,右长老足足又走了两个来回,才和下定了必死决心了一般,深吸一口气,“就算是晚上想出方案了,大伙儿都派出去了,这山下马也没醒,车也没套,山下早点铺子也没摆出来,城门没开是别人都没醒,去了也没用,不如等早上悠悠闲闲的走?”
人墙继续点头,一句“长老说的对”中无不掺杂着真诚的赞叹与对长老和宫主智慧的无尽景仰。
屋内死一样的寂静。
人墙夸了半天,没等到预期中摔桌子砸椅子的怒火,一个两个又精乖的住了嘴。
右长老缩在后面,不管左长老怎么拖,都死活不肯出来。
五堂主偷偷咽了口唾沫,头微微侧过来,冲余下几人投了个“怎么办”的眼神。
落日峰上干冷干冷夹杂着寒气的风呼呼的刮过院子。
于一片只剩下风声的寂静之中,关莺那平静中透着丝丝诡异与杀气的声音终于再次悠悠响起。
“不如,左长老,你再去研究研究,怎么样才能在三天之内,给我打把招魂出来?”
翻案与冤案的一念之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莺觉得她还是很厚道的。
至少她还耐着性子等足了三天,一直等到左长老披头散发的从他藏身的犄角旮旯里冲出来,一路狂奔到了她房里,抱着她大腿开始喊“宫主你再宽限我一个月我保证给你弄一把和招魂一模一样连手感重量都半点不差的西贝货出来”之后,才目光颇为怜悯的替左长老整整头发摸摸胡子,把人扶起来摆到椅子里做好坐稳。
“左长老大概是误会了。”关莺一手拍着背替老头儿顺气,一手倒了杯茶推过来,“我只是说让左长老在三天之内给我打把招魂出来,又没说一定要和真的一模一样,长老要是嫌麻烦,直接从库存里拿一把摆在架子上不就行了?”
还没来得及喘匀气的左长老顿时又被一口茶噎在了喉咙里,梗得直翻白眼。
“桃花夫人找不到招魂是最好,难道我还真给她打一把送过去?”关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的左长老,“还是说,左长老原来这么想把我嫁给一个老女人?”
左长老:“……”
他发誓,找到拜帖的那天晚上他是最晚一个得消息的人,而且所有的话都是右长老说的,凭什么关莺找麻烦就只找他一个啊!
“我下山之后,所有事情你和右长老看着处理,传话给老三,让他自己想办法找我。”咳嗽一声,关莺摆正表情,走到床边拿了包袱,一直到跨出门槛了才像突然想起来了似地一回头,“对了左长老,你站起来看看?”
左长老幽幽怨怨的一抬头,屁股就像沾了浆糊一样黏在了凳子上,还左右挪了挪,就是不动弹。
以他从小看着关莺长大的经验来看,她一旦这样突然阴阳怪气的说完话了又马上转为正常,说了几件正事之后最后讲的那句话通常都是损人的。
绝绝对对不能照做。
关莺往后退了几步,见左长老已经打定主意就坐着目送自己出门了,才叹了口气,转身冲还安坐不动的老头儿挥挥手。
“记得叫右长老把洞补起来啊。”
基本上就在关莺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左长老所坐的那张凳子突然平平往下陷了下去,外带屋顶一直悬着的一大坨铁块对准了洞口直砸下来。
左长老:“……!!!”
比起关莺在地宫安的那些个连环机关,他大概还得感恩戴德自家宫主好歹没用个内圈带刺的钢环把自己固定在椅子里等着铁坨把他脑袋砸开瓢。
“你听说了吧!”关莺其实还没走到镇上唯一的客栈,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喝茶的秦止。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秦止也看到了关莺。
而关莺在看到秦止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早知道这货还在这里等着,她干嘛不从自家马厩里随便拖一匹马出来代步啊!反正身边戳着个出云山庄的少庄主作证,她不愁说明自己这马是从落日宫里偷出来的理由不充分啊!
“听说什么?”秦止扔了茶杯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了,关莺匆匆忙忙回了他一句,又转向跟在秦止身后也屁颠屁颠的店伙,“去跟你们掌柜的说,买马。”
斜阳镇虽然说地方不大,但常年下来也已经被落日宫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要求搞得五脏俱全了,不仅铁匠铺子多,有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