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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授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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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大黎探子,还是穆戍逃兵?”
  解般沉默了一下,哑了声音答道:“我是……大黎的逃兵……”
  薛儒明显不信,冷笑道:“你当我跟你一样蠢么?”
  “……”
  “抬头!”
  “生得丑陋,不敢见人。”
  薛儒名字文雅,手法却丝毫不文雅,直接扯了解般的领子拎起,昏暗油灯下正对上那一双蕴着三分冷意七分战气的眸子,仿佛一眼望进去能直面三千雪亮亮的刀光。
  薛儒僵住了,一个名字就堵在他喉咙里,张了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这个名字在大前年就响彻奉烈关,作战彪悍,心性冷狠,麾下将领勇武,迄今为止折了他们穆戍近三十万好儿郎——征泽大将军的名号,在穆戍是用来唬小子的,譬如“你再胡闹,老子就把你打包送去奉烈关,让征泽大将军把你叼了去!”
  薛儒一生都没想过,能如此暴力而挑衅地拎起征泽大将军的领口。
  正当薛儒和解般僵持之时,屋门处走来一个身影,皑雪缎面的中衣,腰带坠着玉压袍,深紫鹤氅将飘逸的袍裾压下,仅仅在鹤氅边缘浮动,显得厚重而冷漠。
  等此人走近,薛儒更是被惊吓到一样,手一软扔了解般的领子,跪道:“大人……”
  贵公子垂眸,并未理会,只是将目光停在解般身上,久久不动。
  解般低头,手指紧握裙下伯浊剑。
  贵公子忽然俯身,一只手自绣着华虫纹的雪白袖口伸出,却停在她鬓发前,顿了片刻后,仅是小心而拘谨地将这缕鬓发绕到她耳后,似乎只要面前的人生出一丝抗拒之意,他便会立刻收手。
  解般眼角瞥见他衣袍上的纹路,这样的绣纹在穆戍极其少见,只有王室才可匹配。
  “你来自大黎?”
  薛儒一个激灵,也不管贵公子问的是谁,立刻抢答道:“大人,此人必杀!”
  贵公子沉默回看了一眼,薛儒噤了声,带着恨意和不甘看向解般,而解般此时也低声答道:“是,来自大黎。”
  “大黎何处?”
  “幼时都城,现今军中效命。”
  “你认识休衷么?”
  解般讶然,微微抬了头——休衷这个字她不常用,自从十三岁出征后,更是没怎么用过,穆戍国熟悉的是她的将军名号,至于字号,没几人会在乎。
  她一抬头,就撞见贵公子深如潭的目光,他似是本能垂眸,半晌后才慢慢看向解般,同时沉静冷漠的脸上慢慢溢出一个浅淡的笑,问道:“休衷?”
  解般不敢作伪,只能点头。
  贵公子再度垂了眼,额发散落,盖住了黑曜石的护额,他将身子俯得更深,似乎是本能想抱解般起来,然而伸手伸到一半,像是怕唐突,侧头叫人送来一件霞披,替解般细细系了带子,扶了她起来,然后低声问:“你用过晚膳了么?”
  解般今日换洗的是元氏的绢裙,脚下还挡着伯浊剑,闻言点头:“用过。”
  在厨房沾了一锅炉灰,此刻搭在贵公子皑雪似的衣袖上,立刻染花了白色。然而贵公子的目光落在她被踩过的手上,眸中深深:“手可要紧?”
  解般握了握拳:“无事。”
  “我看看。”
  解般将手伸给他,然而一想起手掌里的茧子,想来这贵公子再笨也能猜到她是个什么人物,现在无敌意不代表知道她杀了穆戍三十万人后还无敌意,于是她刚抬手,又迅速将手背到身后,摇头道:“确是无事,公子不必看了。”
  贵公子眼中暗了一下,向旁侧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侍从递上一个小木盒。他将木盒递给解般:“用作活血化瘀。”
  解般接了木盒,心中疑惑更重——这人跟她有旧?
  可是前世,她没叛国通敌啊!旧从何来?
  解般百思不得其解。
  跪在一边的薛儒很绝望,很想谏言:大人,您真的不问问这贼子来穆戍究竟想干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君心

  
  身为一只贼子,本不应该要求太多。
  但解般没有办法,自从前世死在百马蹄下,她就对马这种生物产生了严重的恐惧症,轻则筋骨痛,重则变结巴。
  当然,这也是因为疼痛对一个摸爬滚打十多年的将军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但是口吃却很能影响一个将军的军威,不能想象将军在作战前动员的时候,满脸严肃道:“今今今天,我我们要要要打他他们一个措措措手不及,扬扬扬我军威威!”
  再高的士气都要被打击一番。
  于是当第二日,当贵公子明确要求想带她一起走时,在发觉不可能拒绝的时候,解般提出了要求:要么宰了所有的马,要么给她一顶用人力拉的轿子。
  一旁的薛儒眉头倒立:“想得美!”
  解般也承认:“我是想得很美,不美不走。”
  她十三岁征战,此刻就算深陷敌国一身布衣,往门边负手一站,也自然而然荡出一代名将的风骨,说出要求时微微挑了一下眉,更显肆意。
  薛儒气得恨不得拔剑相向血溅五步,但他一介文人,自认干不过赫赫威名的征泽大将军;且昨夜被自家大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十军棍,屁股疼得慌,只得闷着气扭头找上正在御马前查看信件的贵公子,瓦声瓦气告状:“大人,贼子过于猖狂——依臣下看,不如……宰了吧?”
  贵公子沉默看完信件,然后单手揉捏成一个纸团,在纸张猎猎声中微抬了下颚,睫毛遮了眼中半分深沉,直到过了半柱香,他才缓慢侧头,看向惴惴不安的薛儒,开口道:“孤做之事,你屡次抗命,薛儒,你也很狂。”
  薛儒猛地跪下,咬牙道:“君上,此人真不能留!”
  “就因为她是征泽大将军?”
  薛儒愣了愣,一个激灵:“君上你知晓了?”说完想起君上刚看完密信,想必心中也是很恨这位敌国将军,急忙喜道,“既然君上晓得,臣立刻去命人宰了她!”
  贵公子神色不明看着他半晌,忽然勾起嘴角,全无笑意道:“来人。”
  两名重甲兵出列,低头静候吩咐。
  贵公子手一松,团成球的信件掉落地上:“借个棒槌,把这个捅到他胃里去。”
  薛儒瞪大眼睛,还没说话就被重甲兵按住,眼睁睁看着贵公子转身而去。然而贵公子刚转身,停顿了一下,侧过来半张脸,垂着眼帘道:“杂事多扰,孤确实有些轻重不分。”
  薛儒心中欣喜,心想是啊是啊,就算臣监军不严且畏罪不敢上报,也要先宰了征泽大将军再罚臣不迟……然后他听见贵公子缓声道:“先打二十军棍,再吞东西,免得打到半截吐了。”
  薛儒:“……!!”
  解般靠在元氏的屋门前,正在绞尽脑汁想贵公子究竟是何许人物。
  身为一个合格的将领,解般也了解过穆戍王室,六年前穆戍发生夺嫡之乱,八位皇子抢一把椅子,最后是隐忍不发的二皇子最终胜出,将敢给他使绊子的兄弟们宰了个七七八八,铁血上位,清洗朝臣,掌控穆戍近八十万大军。
  然而解般在跟下属的将领们开军会时,谈的大多是在前线的穆戍大帅,偶然一次提到这位罪魁祸首发动征伐的二皇子——也是如今的穆戍国主,却不记得此人叫什么名字。解般指着地图半晌,然后一挥手:“这穆戍老二在朝堂上很有雄风,却不知对战事了解如何,若是他仅仅会纸上谈兵,倒不如用离间计……”
  自她之后,将领们称呼穆戍国主,就变成了:“穆戍老二怎么怎么有雄风……”以至于简化到后来就成了“雄风老二”。
  大黎士兵听了头头们的谈话后,一旦说起穆戍国主,神色都非常微妙……
  穆戍国主一定不知道,他的某种威名不战而屈人之兵,响彻整个大黎军营。
  话说回来,雄风老二宰了五个兄弟,仅留了两个。这两个分别是残废痴傻的三皇子和一奶同胞的八皇子。
  想起贵公子那养尊处优的模样,解般觉得既不雄风也不傻缺,那就只可能是八皇子,可这八皇子为何跟她有旧呢?难道前世她死得太惨给穆戍王室托了梦?
  ……那也应该是找个高僧斩草除根吧?
  解般敛眉推算各种可能,一抬头发现贵公子正停在她面前,滚边的披风拢了他的身形,显得顷长而稳重,此刻见解般回神,他面上浮出一个浅浅的笑,目光却瞥向了别处:“薛儒已经领一万轻骑启程了。”
  解般没领会话中意思——所以呢?要绑着本将军走了么?
  贵公子续道:“你跟我一路,可以慢些。”
  解般问:“无马?”
  贵公子微微点头:“这一路上,都不会有。”
  解般沉默片刻,忽然按住手中剑柄,略微往下压了些,低声道:“薛儒视我如临大敌,公子应是知我身份了?”
  贵公子抿了嘴唇,这个在他人做来冷漠的动作,在他脸上却添上一丝温雅:“有些意外,不过你既然踏在我穆戍的国土上,那么征泽大将军就等于死了,我不同死人计较。”
  解般握剑柄更紧一分,心下警惕:“公子已将本将军看作死人?”
  “我无此意。”贵公子微微挑了眉,看着她的眼睛,“休衷,在我面前,你不必捕风捉影,字字珠玑。”
  解般听了此话,便有些茫然,不自觉问出口:“我们相识?何时何处的事?”
  她问出此话本是无心,然而贵公子却久久不曾答话,四周只剩下风声猎猎,轻骑兵身上熟铁铠摩擦的沙沙响,解般望了对方一眼,然而贵公子却重新垂了眸子,睫毛压抑了深沉的眼瞳,让人瞧不清他究竟是何想法。
  六年前的夺嫡之乱,穆戍的八位皇子争斗是如何惨烈,外人是想象不到的,正因为想象不到,亲身从那血路中杀出来,才晓得炼狱的颜色。
  身为王后嫡长子,却被备受父君宠爱的庶兄处处打压,就连十多年前,穆戍居留大黎的前代质子病逝,大黎要求再送一位质子。朝廷上下一致认为庶出的大皇子最为适合,然而庶兄的生母薰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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