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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般转头:“出了何事?走失?”
聂小塘摇头:“总之托付他处了,不到及笄应该不会回来。”
解般垂下眼帘,点点头表示不会多问。
皇室秘闻,擅自打听死罪不赦。
… …
叱殄古城,犁月殿。
没有皇太妃们的玩乐逗闷,皇太后身侧难得清静,然而这一份静最终还是染上潇潇寒意。
皇太后撑着额头,一目十行看着话本子:“良辰美景,陛下不去陪解休衷,也不去参与政事,来本宫这定是有要事了,直言吧。”
穆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事关休衷。”
“裴辛越出手,还不放心?”
“儿臣没有说这个。”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上辈子是不是欠解休衷什么了?这一世专门报恩的?听过做牛做马的,没见过你这么撒着爪子护食不放的。”
穆帝:“……就是欠了又如何?”
“那陛下得先告诉本宫,对于解休衷,是想要放养,还是圈养?是让她吃草,还是吃肉?是令她忠于大穆,还是只忠于大穆的始皇帝?”
“我想要她。”
“整个人还是整颗心?”
“都要。”
皇太后无声地笑:“那我就跟你说一说解休衷这个人。天下几乎所有的女孩子,如果没有被逼到无可容身,都是懒得长大的。而解休衷的成长应该在三岁,这也正是为什么你读不懂她,虽然比你年纪小,可心智丝毫不输于裴辛越,也不输于你。陛下,那就不要跟她玩大人的那一套了,她见多了,也完全知道怎么应对,堪称无坚不摧——跟她玩玩孩子的那一套,她失去的是幼年光阴,对此一窍不通,而陛下你,真正成长也是八岁为质的时候,是么?”
穆帝垂下眼眸:“孩子的方法?”
“是很难,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也很不妥。”皇太后说,“小孩子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你若是真的不按常理,那也做不成帝王——对了陛下,不要打歪主意,也别想让本宫培养老八,他已经定型了,让他做皇帝比杀了他都难。”
“母后是故意的?”
“故意让你看得见吃不着?”皇太后微笑,“陛下慢慢试吧,情爱这种事,太着急会烫了嘴,尤其解休衷还是个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封官
二月二龙抬头,大穆开国始皇帝举办登基大典。
平息了征泽之事,久避帝宫不出的解般也可以随意出行。聂小塘给解般亲手绣制了一件外袍,铁锈色的芙蕖映在黑色的底子上,庄重间带了一丝冷冰冰的雅气。
新帝登基,的确是要精心装扮,解般的眼角被画上了浓黑狭长的眼线,点上赤粉,额发也被修剪少许,长眉用黛色描到尾,如刚淬火后的长刃。
聂小塘围绕她转了几圈,满意的帮她整理了领子:“天生丽质。”
解般一副烦死的模样,拍开她的手:“婆妈死了。”
聂小塘早摸透了她这脾气,哄着吃了一块糕,临走前还嘱咐:“如果见着陛下,好好谢恩,不然你可活不到现在……”
解般往嘴里丢了个栗子:“小塘你这胆子肥的,我都害怕——登基大典每个环节都是钦天监定好的,就是天塌下来都不能改。拦驾谢恩?你当我九命猫吗?”
“我又不知道……”
解般挥挥手:“乖乖在帝宫里头,别乱跑啊,我回头给你带簪子,是要马蜂的吧……”
“蝴蝶!”
“好好,蝴蝶蝴蝶。记得别乱跑,宫里头,不比外面。”
解般用腰牌跨入帝殿高耸的黑金大门,位列万臣之间。时辰将到,上万个禁军齐刷刷将手中长剑狠狠顿在地上,剑鞘顶部沉闷撞地,同时帝殿外成千上万将士也顿住兵器,叱殄古城周围再次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引得整个天地都共鸣。
风萧萧而过,皇城内外,一片安静。
钦天监焚香而拜,内侍监一扫拂尘,高唱:“吾皇陛下驾到——”
禁军整齐跪下,铁甲声沉闷冷漠,随后着华服的群臣矮身而跪,虔诚而尊敬:“臣等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河寂静。
这唯有呼吸的时刻中,唯有站在帝殿最高点的穆帝,再没有人敢与他平视。
“众卿平身。”
穆帝身着繁复沉重的华贵冕服,绣以龙纹,山纹、华虫纹、宗彝纹、藻纹、火纹、黼纹七大皇纹,琉璃冠冕遮挡了他的面容,针织绣河山的黻膝垂于足下,鹤羽长舄踏过无尘。
他垂下眸子望着自己的子民,鸦色眼瞳中无悲无喜。
钦天监诵读着长长的昭文,解般在站着睡觉。
她不知道昭文是什么时候读完,但她确确实实听见有传唤自己名字,还没等她愣神,几乎惊醒后立刻出列跪下:“臣解休衷,叩见陛下。”
内侍监举步前来,铺开诏书,高声念道:“解氏休衷,忠心报国,骁勇善战。特封皇城副都统,暂替都统,掌五千私兵,钦此。”
解般双手接过都统印,叩头谢恩:“臣,谢陛下隆恩!”
等她拿着官印回位,才猛然回神,什么时候登基大典上有赐官的环节?
她一惊,这才发觉四周的官员全都在偷偷打量自己,最前面正一品那排的薛大人回头看的时候,眼睛里的火苗往外直冒的。
卧槽,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陛下……在做甚啊?!
解般在烦躁中度过了整个大典,皇城副都统,还暂替都统之职。就是说名义上是正二品,实质拥有从一品的实权……平步青云也就是说这样的。
但是太招恨了,这一点从薛太傅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这么众夭之的,陛下这一招狠啊!
穆帝此时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按皇太后所言,孩子的方法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那么大典上封官应该算是不按常理了吧。
……如果解副都统晓得陛下是这么想的,真要咆哮了,事实上不知道她也是要咆哮——这不按常理到爆了好吗!长这么大再玩孩子那一套不是孩子是昏君了好吗!陛下啊!!
群臣排阵,最前面却只有一人主领,那显赫主位上的男子一直冷静微笑,只是等大典尾声跪送完穆帝后,才抬头轻轻眯起眼睛,眺望了帝宫。
“裴大人在看什么?”有臣子小心翼翼过来套关系。
裴相笑道:“龙凤呈祥。”
… …
要说穆帝登基,最欢喜的倒不是官职已定的大臣们,而是黎槐待嫁的贵女们。
穆戍的贵女们都在夺嫡之战中被糟蹋光了,没事,黎槐还有。特别是世家们,失去了大黎皇族的庇护,正是要另抱大腿的时机。
他们这位大穆的始皇帝,后宫空虚得简直令人发指,别说帝后,连个妃嫔都没有,让妻妾成群的世家子弟们都非常羞愧。
既然羞愧,将陛下他拖下水,那么大家就不必羞愧了,此法甚好。
于是早在大典之前,各家贵女就绞尽脑汁入宫,想先一步接近皇太后,借以皇帝他生母的手来接近陛下。
虽说这的确是个非常实用的办法,但是也要看人品。譬如遇上个喜欢甜美点的皇太后,那贵女们穿得青春可人些就对了胃口;若是喜欢诗书才女的皇太后,那贵女们吟诗作对几次也能成全几个……可这位皇太后明显逼格高到了一种境界……
叡容皇太后拿着话本子扇凉风表示,呵呵。
众贵女全军覆没。
解般完全不晓得这个事,她忙得快死了。
登基大典上的封官,在其他的臣子眼中看来,简直荣宠至极,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宠臣。因此巴结她的不知几多,当然与背后使绊子的成正比。
这时候的臣属还是刚分封,关系乱作一团,利益链子没突出来,所以也没有抱团划分界限。当然裴丞相是袖手旁观,高处不胜寒——事实上,他要是抱团就死定了。
这也是正是他多年洁身自好的原因,相权毕竟拼不过皇权,既然如此,安稳一点吧。
此刻因为薛儒搞过一次大规模的进谏,又位居正一品的太傅,正直贤明,敢作敢当,文官们大多有意追随他。
而武将之间就有些乱了,定昆公董闻珽,曾任穆戍大帅功劳卓越,却有功高盖主之嫌,因此并无实权;洪昃候霍涧倒是年轻有为,却战功武艺不显,招揽不了太多人。
在这两位之后,便是皇城副都统的解休衷解大人了。
所有人都叹息,这位不得了,这位可是能给穆帝吹耳边风的宠臣!
人家能把帝宫贡果当球踢;能把官服用贡品布绢做,还私自绣上芙蕖的花纹;特别是见穆帝时,非朝政之时还被免了跪礼赐座。
解般对此说法烦不胜烦,便告知聂小塘,如若有臣子拎着礼物来找她打通关系的,就直言不讳:“大人们过奖了,这只是陛下对弱势女子的特殊照顾而已……”
臣子们只能笑着退出来,然后默默回想了一下征泽大将军如狼似虎的英姿……
她弱势个屁啊!!
薛儒在身边纠集了一些文臣势力,此刻听闻皇城的世家贵女们有意与穆帝来一段姻缘,思量片刻,觉得此事自己不好插手。毕竟是穆帝的家事,皇太后娘娘都没管,说明陛下根本没有娶后纳妃的意思……不,是除了解休衷,还没有娶后纳妃的意思……
一想起这三个字,薛太傅脑仁就烧得慌。
不过,此事嘛,倒是可以设个圈套,将解休衷身上的帝宠削弱一些,那动起来就方便得多了。
薛太傅辗转反侧半个晚上,终于想了个很毒的法子——去让解副都统跟穆帝进言,广纳妃嫔,充实□□!
简直可以想象,这话要是从解休衷嘴里说出来,不亚于在穆帝心口剜一块肉。
就算穆帝舍不得动解休衷,冷她十几天倒是非常有可能。
想到此处,薛太傅都迫不及待了,一颗心激动得砰砰跳了下半个晚上。
在薛儒精心谋划下,穆帝终于肯对纳妃嫔做出点反应,而又在一段时间后,决心趁这功夫招解般进宫问问她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