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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摇摇头,道:“她做我的妻子,可能,并不自由吧。”
王朝歌无奈一笑,道:“人应该只有两类吧,不自由的,与更不自由的。我们总是会被很多东西束缚。”
李慎大笑,道:“朝歌你有束缚么?”
王朝歌道:“如果我没有束缚,那只能说明我将临近死亡。人活着,不就是急忙想要冲破自己所在的牢笼,然后冲入另一个牢笼么?”
李慎道:“可是我很羡慕你。你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承担所谓的责任。”
王朝歌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道:“我只是一直在逃。可是我确实还在这个世上,他们也知道我在这个世上,我一直躲着又有什么用?但我没办法,我怕我再也走不开了。我怕有一天,我会笑不出来,然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慎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觉得你在做对的事情么?”
世间百态,择善而从,是谓大道。(《觖辰诀》)
王朝歌选择了沉默。
李慎走近王朝歌,道:“天黑了。”
王朝歌不识路,但李慎不是。王朝歌将自己知道的琉璃岛的地图尽数告诉了李慎,李慎便记下了。其实李慎很聪明,而且拥有一个聪明人都不会有的优点——虚心。他在清宗门下术语资质较为愚笨的,从小练武酒跟不上同门,导致他内心里一直有一个深深的误解,那就是别人都比他优秀,尤其是王朝歌。王朝歌年纪比他小两三岁,但是如今江湖中资格再大的老一辈也都可以弯下腰来恭敬一句“易梓先生”。
他很羡慕朝歌。如果他能有朝歌的武功,也许他也不会让他的妻子如此受苦吧。
但如果他有朝歌的武功,他还会选择过一个平凡的农夫的生活么?
黑衣寂静,屋内灯光透明。张秋月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抿紧了嘴唇。她在想李慎,但是以李慎的武功,她宁愿他不要前来。
张秋月是个漂亮的女子,她自己深知,所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里,她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她,她一直觉得这样是对的,至今。但是,她嫁给的人是李慎。李慎不是普通人,是清宗的门徒,即使不太成器,也是觖辰诀的传人,然而,毕竟在高手里头,李慎算不上一个名头。
也就注定,以张秋月的美貌,会惹来一些麻烦。
张秋月不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日李慎出门,她偶尔来了的闲情到街上漫走着。
她在街上看到衣着高贵的人。
然后,她就被掳来了这个地方。
这是哪里?
张秋月每日被那些人锁在这个房间中,她不知道身处何地。
她的未来会发生什么?
直到此时,张秋月发现,自己从出生至今的命途,很少由自己掌握。长大,学习织布缝纫,嫁人,这是一代女子的宿命。
还有谁,世上还有谁能来救她?
王朝歌。
这个名字印入了张秋月的脑海,有些莫名其妙,也情有可原。传闻中的易梓先生,那个将嬉笑怒嗔都尽数放在脸上的女子。
多好的人啊。张秋月对自己说。她多么喜欢王朝歌,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可以与男子打成一片,可以让她的丈夫——李慎每每提到她是都是禁不住的宠爱之情。
如果有一天易梓先生出了什么事情,整个江湖都会为她捏一把汗。如果是她张秋月——天下容颜七分秋月,——不甘地死去,又有多少人会为她挂念一生?她一直活在别人的评论之下,担心别人任何对她的诋毁。她想做所有人眼中最骄傲的那个。然而她只是红颜,来去匆匆中的不重要的一颗星。
泪花闪耀在张秋月的眼眸中。
她被爷爷疼着,她被邻居夸着,她被阿慎宠着,其实,她什么都不是。
一阵反呕用上了喉咙,张秋月难受地咳嗽了几声,下意识的捂住的肚子。还好,她还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让这个孩子不要再过像她张秋月拘谨的生活,而要走一条自在坦荡的路。
房门被打开,张秋月无所动。这几乎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事情,只是今天似乎稍稍比往常晚了一点。
来者着一身青色丝绸缎锦,衣袖处缝着四脚蟒龙,一柄紫玉插过发髻,腰间别着一把匕首,通柄被宝石点缀着。
梁国,苏傅林。
“秋月,今天来了几个自不量力的小人,所以来晚了。”苏傅林每天都要把自己的生活告诉张秋月,好像他们很熟稔,好像张秋月很在意他似的。
“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之前张秋月每天都会将这句话,但是每次苏傅林都像没听到,继续自己的话茬,渐渐的,张秋月学会了在苏傅林说话的时候想自己的事情。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屋檐内,却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还要装作互相交流,这很奇怪不是么?
张秋月没有搭理,她越来越想念李慎。李慎是怯懦的人——甚至不敢对张秋月说一个“不”字。张秋月在想,如果她做了她人的妇,李慎敢不敢像这个苏大人一样将她掳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张秋月特别容易犯困,迷迷糊糊的,竟然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苏傅林忽然一下从身后将张秋月搂住。秋月猛然惊出一身汗,跳起身来想要挣扎,苏傅林却将她死死抱住。
张秋月在用劲挣扎,却也无可奈何。苏傅林倒是很有耐心,等着张秋月力气渐渐用尽。
他缓缓将头靠近张秋月,窝在她的肩膀上。苏傅林的呼吸轻撩着张秋月的脖颈。
“你知道么,今天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苏傅林靠在张秋月的肩上,闭着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样子,轻轻吐出了这句话。
但是张秋月很难受,因为苏傅林的手从张秋月肚子环绕,紧紧抱着她。这时刻,张秋月想的竟不是自己的清白,而是害怕这个人伤害她的孩子。
“他们想从我手里夺走你,”苏傅林说道,“怎么可能呢,你是这么漂亮的女子,我怎么会放你走。”
张秋月紧咬嘴唇。苏傅林是狼。越是离她近,张秋月越不敢惹她。所以她就这么死站着,也不反对。然而,她的内心却已经心慌至破碎。
“你每日不理我,我也不逼你。你心里想着李慎,不过因为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他不是什么人物,你终究会意识到,我比他要强百倍的。”苏傅林说话很缓,表现的很懦弱,可是张秋月却感到莫名的威胁感。
“我猜,没了这个孩子,你对李慎大概就断了念想吧。”苏傅林轻轻道。
张秋月突然像一个疯子,狂妄地挣扎了起来。孩子,孩子——她的心里只有孩子,即使她是弱小的女子,她也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比她还要无辜的幼小的生命。
张秋月轻易的逃开了苏傅林。
苏傅林放过了张秋月,因为他遇到了一件让他更兴奋的事情——一阵桃花的幽香。
作者有话要说:
☆、怎轻浮
苏傅林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极强的气息抵在他背上。这个时候选择配合无疑是最聪慧的选择。
张秋月这才发现,苏傅林背后,站着一个人,粉白色的大衣,面颊粉红,在这极冷的冬天里,竟然还保存着温和的面色。更让张秋月无法解答的是,她何时入的门,从何处进入的房间。张秋月无法想通这些问题,不过还好,这个人是王朝歌。
王朝歌双手负于身后,离苏傅林还有一些距离。但是王朝歌可以将自己的内力富于一点,像一道无形的肩,抵在苏傅林背上。
苏傅林不像君子——即使看起来他待张秋月不错,——王朝歌也不太能认为他是君子。和这种人的距离,越远越好。
王朝歌莫名的直觉告诉她,苏傅林身上绝对带着防身的暗器或者毒气。
王朝歌猜的不错——虽然她一直没有防范别人的意识,但此刻是自己闯入了别人窝里,也不得不小心,——苏傅林袖内藏着带毒银针,原本是用来防范张秋月的。不过此时他不敢打出,因为他不能确定王朝歌在他身后何处,他更没把握转身再去找王朝歌的地处。
“易梓先生好功夫。”苏傅林淡淡道。他知道,此刻拖时间是最有趣的事情。
“秋月姐姐,到我这边。”王朝歌道。
“易梓先生,”苏傅林打断王朝歌的话,“杀掉张秋月不过我一抬手的事情。”
“易梓先生,”苏傅林又道,“你应该在外边埋伏了一天,但是这里戒备森严,你即使看不上我,也不敢轻视殿下带出来的兵。而我来见秋月时,会撤掉大部分的护卫,所以,你看上了这个时机吧。”
王朝歌道:“怎样?”
“呵,”苏傅林摇摇头,轻笑一声,只见他右手在身后画了一个圈,道,“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殿下的眼光。”
王朝歌猛然闪了一个身,才稍稍躲过了背后一道袭来的强风。
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将苏傅林护在身后。
这个人,竟然如此洁白如玉。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做作,只有纯洁乖萌的眼神,看着王朝歌。
这样的面容,是极不搭配他透露出的强大的杀气的,然而,依旧被附和在了一个人身上。
如果月阑珊是因为年少经历了太多的历练才有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与生陌,那这个人完全是一张白纸,仿佛生来就带着如此的武功与杀气。
他的轻功如风,连王朝歌都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江湖中竟还有这般人!
苏傅林轻蔑地看着王朝歌,道:“易梓姑娘太自信了。”
王朝歌道:“我一直都不会为我自己的不够聪明难过。”
“呵,易梓先生果然不同凡响。那么,先生想和我的得意下手过几招么?”苏傅林用极其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这句话。
花让皱了一下眉头,只是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王朝歌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道:“你知道齐国管家有一个小姑娘,叫小月么?”
花让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