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很奇怪,问他:阿络,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屋外又响起一阵脚步,我转眼,看到孟明垣从屏风后转了进来。有什么募的撞入我脑海,我猛然醒觉原来这是孟明垣的屋子。
昨晚我回的是孟府,我一下子震住。
孟明垣神色不变,像是没有看到白离络,含笑道“你醒了,我帮你熬了碗止痛的汤药,你起来喝了吧。”
我仿若未闻,愣在当场。
白离络忽然神色一敛,大步上来抱起我就走。
我双手环过他脖子,不知什么情绪的喊了声:阿络。
他不应我,只抱起我就走。
孟明垣笑容像突然被打翻的镜片,支离破碎,他哑声唤我“瑟瑟”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看他,将头埋进白离络胸前。
我听到身后碗盏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像一记重锤重重砸在我心上,我不敢回头。
马车飞快的疾驰,白离络扯开被子搭在我们身上,他紧紧搂着我,不说一句话。
他神色看得我心里难受,我出声喊他:阿络。
他将头抵在我头顶,低声哀求:我不想听,瑟瑟,不要说话。
我不再出声,将头深深埋进他胸前,任由他将我越勒越紧,他紧紧勒住我腰,又不自觉的松开,反复再反复,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杂乱的心跳声,我知道那里边正奔淌着翻江倒海的情绪,他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紧紧咬着牙承受,可他这样的神情看得我心中难过,终于忍不住伏在他胸口低低啜泣起来,我喊他,一遍又一遍“阿络。。。。。阿络。。。。。。”
他终于松开我,吻在我发心,唤我“瑟瑟”
语气心酸到另我心痛。
白离络发了好大的脾气,永安宫的宫女内官一夜之间大半都丧了命,那天传我去永安宫的宫女,捧了珍珠圆子给我的宫女,玉妃安排侍候我的宫女,还有随辇的宫女内官,一个都没活成。。。。。。
巧巧和李德全也好几日不见了,侍候我的人变成了一个精明老练的姑姑,和妩娘差不多年纪,她做事情中规中矩,一板一眼,但她喜欢什么都管着我,处处都限制我,我烦不胜烦,我一点都不想要她在我身边,我想将她赶走,但她从来不会做错事,我挑不到她错处,没办法赶走她,还有一个不言不语的青衣女子,一天像个苍蝇似的贴着我,无论我到哪里,她总在三步以外跟着我,我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我怀疑她也是一个哑巴。。。。。。
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们,我觉得我变成了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雀鸟,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念巧巧和李德全,我想要她们回来,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甚至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哪里受罚,我很想让白离络放他们回来,可我不敢。。。。。。
有一天我终于发了脾气,婉柔…………………侍奉我的姑姑她叫婉柔,她逼着我喝一大碗黑呼呼的药汁,我不要喝,我根本就没病,只是有些没劲,是白离络大惊小怪坚持要让太医给我瞧病又给我看药。那天我明确表示我不要喝,婉柔却硬逼着我喝…………………她没有端着碗灌我,但她直直跪了下去,拿她的性命威胁我。她说:姑娘可以使性子,左右摔了一只碗还会有另一碗端上来,至多不过传到殿下耳里落得奴婢一个侍候不周的罪名罢了,但这宫里从来不缺奴才,永安宫一夜之间丧了多少命?之前服侍姑娘的巧巧走了,不是换奴婢顶上了么,至多奴婢也被赶到浣衣局受苦,再严重些不过丢个性命,但总有其他的姑姑换上来,左右伺候得姑娘满意了,肯喝药为止。她说那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却呆住了,我才知道我回宫那夜,永安宫死了好多人,我才知道巧巧被罚到浣衣局受罚,李德全也被罚到尚污局刷夜壶。
那以后我再不敢对她们生气,只敢一个人声闷气。
但是十天以后,我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逃避
我拿着一对紫金的花钿气势汹汹的去了太平殿,那是我进宫后白离络重新找来送给我的,我去到太平殿前已经将那对花钿握在手中握了很久,我将它们重重扔到白离络面前时肯定还散发着我手里的热度,它们重重的砸在白离络身前的宸案上,发出铿锵尖利的两声颤鸣,白离络缓缓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我,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我怒气,他问得不痛不痒:瑟瑟,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流泪,那件事过后我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爱哭鬼,脾气也变得好差,反正那一刻我又留下泪来,他的脸在我面前越来越花,我几乎泣不成声,可我说得那么清楚,我看着他的眼睛,大声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如果是,这样东西我还给你,我离开就是了,你对我不闻不问算什么意思,你把我关起来算什么意思?
他似乎很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看也不看我,只垂着头看宸案上的折子,那一对花胜被他轻轻移开,他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来:瑟瑟,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你先回去,过些时候我就来看你。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但我近乎发疯般的拂落他宸案上卷宗书折,歇斯底里道:过些时候是什么时候,你总说过些时候来看我,可你从来没来过,我一直等你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也可以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一直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渐渐语无伦次。
他盯着被我拂落在地的花胜好久,才缓缓抬头来看我,眼睛里没有一点我想要瞧见的情绪:瑟瑟,我没有不喜欢你,你有些累了才会胡思乱想,你乖一些,不要闹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我说过会来看你就会来看你,你信我,回去歇着好不好。
我紧紧的逼视着他:你不要骗我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不然为什么你要搬出来,为什么你不肯留在仰德殿,那里才是你的寝殿!
他眼里又溢出浓浓的忧伤,嗓音嘶哑的唤我:瑟瑟。
可我再也不要心软了,我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我擦了擦眼泪,昂起头来:你让我出宫吧!
我看到他弯腰执起花胜的动作一滞,像是顿了很久才直起身来,看着我却又温柔的笑了:瑟瑟,你真的累了。
我觉得他的笑空泛得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虚无缥缈,让人摸不着抓不住,看也看不真切。我的心又漫上阵阵疼痛,可我不想要这种痛了,我没有做错,他也没有做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这样对他自己,他说他不在意,他也没有生气,可我宁愿他对我发脾气,对我大喊大叫,他这个样子,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那天他抱我回来以后,就将我一个人扔在了仰德殿,我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惴惴不安的等着他回来,我等了他一夜,可他没有回来,第二天却有人来拿了他的必用物品离开,留给我一句话:殿下昨日突感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姑娘,所以着奴才来知会一声,这几日殿下先在太平殿将养着,殿下说了,等他病好了,就又搬回来陪姑娘。
他一病病了四五日,我没有去追究他是真病还是假病,我想就算是假病,他也是需要时间去去平复他心里的痛,那天他从孟明垣府上抱我回来,一句话也没说,可我知道他心里是难受的,他那样喜欢我,怎么可能不难过,不痛心,我也难受,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我觉得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留在他身边,可我舍不得,我已经爱上他了,我不想要离开他,就算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也不想要放弃,况且,我根本也不是故意的,我一点都没有错,如果有错,也是玉妃的错,我半点也没招惹她,可她那样对我,我想,要是换做平时,吃了这样大亏,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拿着刀子去和她拼命,可她是他的母亲,我不能那样做,只能躲起来做一个缩头乌龟,彷徨的舔自己伤口。
我想,他也一定舍不得我,如果我真的离开,他一定会更伤心更难过的,所以我给他时间,如果他伤心,如果他难过,如果他受伤了,我给他时间,时间久了,再深的伤口也会慢慢愈合。也给我自己时间,平静的去慢慢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一天天等着,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些情绪,惴惴不安,惶恐不已,焦躁莫名,我心里像是有一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提着。又像是心被人给剜了,空空落落的,只有外面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踏实,每次我都兴冲冲的迎出去,像是一只孤独的小兽迎向抛弃他的猎人。可我总是失望,进来的人,从来不是他。
我一天天等着,可我等不到他,我终于失去所有耐心与信心,有两次我不顾婉柔和太平殿那个面生的小太监的阻拦,满是期待又满是忐忑的跑到他面前,可他都不怎么看我,只沉着脸斥责婉柔没有照看好我,我想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不管我,可我总会莫名奇妙的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仰德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我每次都希望我转过头,就可以看到他坐在我床头,温柔的笑看着我,可是,没有,没有他的人,也没有他的影子。
他又站起来,朝我走过来,我直觉的后退,两次之后,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一定是对我用了什么迷药,把我迷晕,再让人送我回去,这次我不要再上他当了,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今日我都要叫他给我一个说法,要叫他说清楚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嫌弃我了,如果是,我离开就是了,虽然我是那么的舍不得,但是我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况且,我明白,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恐怕都一样在意女子的清白,如今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我没有道理也没有资格还要求他喜欢我,我明白的。所以如果他说不喜欢我了,我会离开。
他又来拉我,想揽我入怀,虽然蹙着眉头,他还是那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