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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刘氏端坐在主位上,高声道:“我那出身的孙媳妇不会一点教养都没有吧,堂堂太常寺卿的女儿,居然让祖母在这等她半天,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这么不懂孝道的女人就该自请下堂!”
屏风后面,孟小依看着刘氏那作威作福的样子就想冲进去把她大卸八块,沈娉婷则是很悠哉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是忍不住就回姨母那,眼不见心不烦。”
孟小依狠狠的盯着刘氏,用眼神将刘氏凌迟处死了千万遍后收回视线,讨好道:“嫂嫂,看你的,加油!”说完孟小依又用眼神割了眼刘氏依依不舍的走了。
一旁的秦氏仗着婆婆肆无忌惮的辱骂,胆子也渐长,附和道:“可不是,还说什么江南沈家呢,这教养啊都教养到狗肚子里去了。”
蔡文德和蔡志斓父子两则是很狗腿的附和:“可不是嘛。”
一旁的苗氏头都低到了肩膀下了,丈夫、公公、婆婆和太婆婆都毫无自觉,全都没有注意一直以来整个厅堂里站在屋角没有一点存在感的奴仆,那些人自他们进门起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没有人接话,但只要吩咐要茶要水,都有人无声的上来端茶递点心,苗氏家里虽然落魄,但小时候跟奶奶去个富贵的族叔家里做客时还是见识过有钱人家里奴仆的嘴脸的,穷亲戚打秋风,仆人招待的马马虎虎,不说什么爱答不理,多说了话都会招他们白眼,好不容易挤两个钱出来做打赏,拿了钱还一副看叫花子的做派,两相对比苗氏直觉自己的婆婆和太婆婆绝对不是这里的女主人的对手。
沈娉婷穿着一身大红的命妇服出来,身上累赘的环佩颤的叮当响,一左一右两个严谨的老嬷嬷搀扶着,沈娉婷双眼空洞无神,刘氏心里冷笑,秦氏幸灾乐祸,蔡文德和蔡志斓则是看着面前娇滴滴的美人移不开眼,苗氏看了眼搀扶着沈娉婷的两个一脸严肃的老嬷嬷赶紧低下头。
沈娉婷笑道:“真是抱歉,怠慢诸位。”
刘氏冷哼道:“可不是,让嫡祖母久等,是你这个做孙媳妇的道理?”
沈娉婷忙惊慌道:“呀,孙媳妇失礼,不过宫里的贵人叫的急,我这不命服还没换下来就来给您老请安了。”
刘氏哼了一声,冷笑道:“贵人?能有你嫡祖母贵?”
沈娉婷还没开口,搀着她的田妈妈一声喝道:“大胆!敢对宫里的主子不敬,你活得不耐烦了!”
刘氏被田妈妈一声厉喝吓了一跳,宫里的贵人她自然不敢得罪,但面子重要刘氏没再说话,秦氏看着冷场,忙笑道:“这就是志斌的媳妇啊,我是你大伯母,这是你大伯父,大哥,还有这是你大嫂子。”
所有人都介绍一遍,沈娉婷都只是依样点一下头,刘氏又不客气的开腔道:“我说孙媳妇,你不会仗着自己眼瞎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按说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这长辈见了晚辈总得磕个头。”
容嬷嬷皱着眉盯着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太太慢声解释道:“按照辈分是该磕头,但是夫人为太后娘娘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跪的,况且夫人现在身着命妇服,理当由尔等平民下跪。”
刘氏猛的站起来喝道:“反了你了,你一个奴才也敢来斥责我吗?状元郎回家也得拜父母,诰命夫人就不能跪奶奶了?你们沈家的家教便是如此吗?”
容嬷嬷还是慢声道:“第一,我早已脱了奴籍不是奴才;第二,夫人穿着命妇服站在这就是代表我朝的一品诰命,就是要跪也得换了衣服跪;第三,江南沈家的家教该是什么样还用不着你来提醒;第四,尔身为蔡家的老夫人,站在我孟家的厅堂里高声说自己是孟侯的嫡祖母,简直是荒谬。”
刘氏被容嬷嬷的话气的又要跳起来骂人,被一旁的秦氏拉住,秦氏忙解释道:“这位老嬷嬷有所不知,侯爷原名不叫孟天佑,他叫蔡志斌。”
容嬷嬷口气不变道:“我们沈家可不管侯爷的原名叫什么,我们只认皇上的赐婚圣旨,圣旨里叫什么那侯爷就叫什么,再说了侯爷乃我天朝的正一品侯爵,能让他老人家改名换姓,那就是有非改不可的理由!”
刘氏一下被戳中软肋说不出口,秦氏更是哑口无言,蔡文德自知理亏,倒是蔡志斓很自来熟的转换话题道:“我说弟妹我们也初到贵府,这侯府听说是蔚为壮观可否带哥哥去欣赏欣赏。”
容嬷嬷皱着眉看着这个自称“哥哥”的一脸猥琐像的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一旁的汪嬷嬷道:“夫人该传晚饭了。”
沈娉婷道:“哎呀,看我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在唠家常的,快去叫厨房多加几个菜给奶奶大伯大伯母大哥和大嫂接风。”
“接风”两个字是很着重的升调,汪嬷嬷也很着重的道:“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七
晚饭摆两桌,内院沈娉婷陪女客,外院由王管家招待男客。接风宴看起来很丰盛,盘盘碗碗的摆了一大桌,没有什么热盘、冷盘汤饮的讲究,纯粹是农人家春节的桌上,不分盘碗的装着肉、菜、汤。秦氏和田氏看着满桌的菜直流口水,可是看着坐在上手满脸嫌弃的刘氏却是不敢动筷子。
沈娉婷坐在一旁劝菜道:“祖母大伯母嫂嫂快吃啊,这都是叫厨房里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刘氏冷哼道:“这就是你这当家主母招待长辈的吃食?把我当没见过世面的,啊?不说什么龙肝凤胆,这连起码的鱼翅燕窝都没有,还有这该用盘装的鱼你用碗装,这用炖盅装的汤你也用碗装,你拿我当什么,啊?沈娉婷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是吧。”
沈娉婷闻言笑道:“呦,祖母大人您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啊,您是怪我照顾不周还是嫌弃饭菜啊?”
“明知故问!”
“哎呀,这话从何说起,这些菜全是侯爷吃的,而且因为您来了特异吩咐厨子加了好几道肉菜,您看这鱼这肉可都是特意为您整治的。”
“特意?笑话,堂堂侯府待长辈的饭菜居然只是猪肉和鱼连只鸡都没有。”
沈娉婷慢悠悠的吃,道:“祖母,您有所不知,侯府历来开销大,饭食都是这样,吃的太过精细反而不利于肠胃。”
刘氏道:“沈氏,我抬举你叫你一声孙媳,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上大理寺告你苛待长辈。”
沈娉婷道:“苛待?祖母大人,我哪里苛待了,就因为这一桌菜吗?全京城连皇上都知道我定安侯府吃什么,您就是告到金銮宝殿上也没人会说我不孝,反倒是您老人家,您确定您要告,不怕惹得侯爷反参您一本虐待子孙?”
刘氏骂道:“沈氏!”
沈娉婷不急不慌道:“再说了,侯爷姓孟,您姓蔡,我要说句不恭敬的话,就是您告到大理寺,大理寺也没有理由接您的状纸。”
“岂有此理!”
“我吃饱了,我看祖母也不饿,您长途跋涉的想必也累了,那就先休息吧,房间已经准备好,需要什么您直接跟田妈妈说,侯府清贫,您就忍忍,粗茶淡饭要是吃不惯,我回头让人送您回济南吃香喝辣。”说完沈娉婷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众仆妇上前有条不紊的收拾桌子,刘氏要拍桌子大骂被秦氏压住,秦氏忙道:“别收拾,还没吃呢。”
仆妇们很规矩的一言不发,以最快的速度清空桌子,一个小丫头上前道:“客院收拾好了,请随我来。”
刘氏道:“怎么还要我住客院,你去把沈氏叫过来,这个不孝的东西。”
小丫头不慌不忙道:“因为不知道您会来,后院都没收拾,所以夫人说了先委屈您住客院。”
秦氏道:“知道了,你去厨房让他们重新备一桌饭菜送到客院去。”
小丫头为难道:“今天厨房的掌勺杀鱼的时候伤了手,没法做饭了。”
刘氏道:“堂堂的侯府不会就养了一个厨子吧。”
小丫头倒是认真地点头道:“侯府里主人少,来客少,所以做饭的就一个,但是给我们下人做饭的厨子倒是有几个,您要不介意我去……”
“滚,老婆子我是侯爷的嫡祖母,还没沦落到吃你们下人饭的地步,滚!”
秦氏连忙给刘氏顺气道:“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小丫头倒是也没什么反应很规矩的打着灯笼领她们去客院。一直低头没吭声的田氏看了眼前面的小丫头,又快速的低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晚上刘氏什么也没吃成,饿着肚子还要端着架子,秦氏自己找人要吃的,可都被守夜的人很有礼貌的挡了回去。
红叶院,沈娉婷斜歪在榻上听着小丫头的汇报。
“刘老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秦氏东摸摸西看看的,田氏倒是从头到尾没说话,两位爷晚上酒喝多了倒头就睡。”
一旁汪嬷嬷道:“夫人,我看这刘老夫人有点……”
“神经质。”
“那……”
“找几个嘴严懂规矩的老嬷嬷贴身伺候。”
“那两位爷。”
“派两个小厮跟着,只要不出格其他的由着他们。”
“是。”
接下来的几天,刘氏倒是没太出格,只是一会嫌床太硬,一会嫌屋子太小,一会嫌衣服料子不好,总之什么都嫌弃,后来开始插手沈娉婷管家,居然厚着脸皮要帮她管账;秦氏则是以婆婆为挡箭牌一会要买点衣料,一会要买点首饰,得了便宜还不忘跟刘氏告状说什么堂堂侯府的产业居然用来养那些光吃不干的残兵;苗氏始终保持自己的无存在感;但蔡氏父子就不同了,带着两个小厮先是逛了两天园子邀沈娉婷出来喝茶,沈娉婷当然拒绝,把跟着的小厮加到了四个,后来蔡氏父子看到后院实在没有可看的就出了门,先是去琉璃厂看古玩,去大栅栏喝茶听戏,再在就是到犒军酒楼白吃白喝,在晃荡了几天后终于顺理成章的晃到了烟花巷,于是烟花巷里的娇娘们又有了新的长期恩客。
孟小依盯着沈娉婷,沈娉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