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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梅氏的贴身嬷嬷看向屋外急道:“主子,您小点声,这肉字可别再说了。”
梅氏看向屋外檐下偷偷探出来的脑袋,大骂道:“我要说!都是一帮天煞的,我可是镇南王府的太夫人,镇南王康郡王的亲娘,我生病要药引子怎么了,古人割肉侍母、卧冰求鱼都是说给狗听的,偏偏我吃个胎盘就被骂成吸血鬼了,还有没有天理!”
嬷嬷盯着外面聚的越来越多的人影心惊胆寒的拉着梅氏的胳膊求道:“太夫人,老奴求您消消火,您这么闹下去,全京城都得看咱们的笑话。”
“我呸,谁爱看谁看!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镇南王府太夫人今天还出不了这个门!”说完当先踏出屋门。老嬷嬷看着主子的背影着急上火,赶忙叫住下人去找康郡王,自己忙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
梅氏趾高气昂的出门,看门的几个婆子倒是真被她爆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没人敢阻拦盛气凌人的梅氏出院子。梅氏一鼓作气走到了郡王府摆在后花园的戏台那,准备好得体的微笑,冲着看戏的女眷走去。
早有眼尖的女眷看见了梅氏,结果本来笑语轩昂的看台上一下子寂静无声,众人像看戏一样的看着梅氏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向她们一一点头问号,得体端庄的跟几个同辈的老夫人打招呼,可是所有人都看着她僵硬的笑,疏远的笑,幸灾乐祸的笑,然后渐渐有了小声的交头接耳,有意无意的看着她说悄悄话,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梅氏本来坐到了威武侯太夫人甄氏等人身边独自热情的说话,几位太夫人也是极有涵养的时不时的复合一声。可是身后渐渐大的说话声响起,有意无意的几个字蹦进她耳朵里,直到她左后方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冒出个“血”字,使得强逼自己冷静半天的梅氏终于被击破的心理防线。
梅氏突然站起来看也不看那个姑娘,一巴掌打过去,指着她骂道:“臭不要脸的小贱人,你说谁,什么血,哪来的血。”
那个小姑娘捂着自己的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泼妇,转身扑向她身旁的老夫人哇哇的大哭起来。那老夫人不是别人却是先皇的胞妹永宁公主,永宁公主何许人,太后都让她三分,到这儿了自己的亲孙女却被镇南王太夫人当众甩巴掌还骂小贱人,永宁公主哄着哭的死去活来的孙女,瞪着眼看向梅氏冷笑道:“我倒不知,梅太夫人竟是这样做主人的!”
一旁的甄太夫人解围道:“算了,算了,听闻梅太夫人最近身体不好,许是虚火过旺,心气浮躁,难免控制不住,来人啊,快扶梅太夫人回去休息。”
老嬷嬷敢忙扶住梅氏道:“真不好意思,主人最近心绪不宁,饶了诸位雅兴,还请海涵。”说着就扶着已然崩溃的梅氏就走。
这时有人小声道:“听说胎盘大补,她是不是补过头了,要不怎么会心绪不宁的。”
梅氏听到“胎盘”二字,猛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诸人,神经亢奋大声喝道:“谁,谁在说话,给我滚出来,我吃胎盘怎么了,我又没吃人肉,干嘛说我,干嘛说我,”
梅氏上前拉住一个小女孩道:“是不是你!”那女孩吓得直摇头,梅氏又拉住另一个道:“是不是你?”那女孩急得直哭,使劲的挣开她扑向长辈。
甄氏站起来怒道:“梅氏,你究竟想怎样?难不成你吃得,别人说不得!”
梅氏食指指着甄氏骂道:“我就是吃得,你们就是不能说!”
永宁公主怒道:“梅氏,要发疯上别处发去,吃了亲孙子的胎盘还不够,还想吃什么!”
现在“胎盘”是梅氏的死穴,永宁公主一说,梅氏被一击,想冲过去找永宁公主理论却突然倒地。众人先是一愣,永宁厌恶的一甩袖子怒道:“装什么死,真是晦气。”说完拉着孙女就走。
老嬷嬷趴在地上使劲推梅氏,却是怎么也不醒,众人看着脸色发青的梅氏都是一脸惴惴,甄氏急道:“还不请太医!”
这时刚赶来的沈娉婷和蒋氏疾步过来,蒋氏一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梅氏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甄氏一番解释,沈娉婷忙蹲下诊脉,蒋氏皱眉问道:“如何?”
沈娉婷没回答,将耳朵贴到梅氏胸口,道:“没心跳了。”
众人一听顿时炸了锅:有直接吓昏过去的、有被惊的直掉眼泪的、有好奇上前围观的。可是沈娉婷却开始双后交卧开始按压梅氏胸口,甄氏奇道:“还能活?”
沈娉婷道:“是心搏骤停,必须马上做心肺复苏!”
蒋氏看着地上毫无知觉的梅氏满心的厌恶突然烟消云散,还能怎样呢,她对女儿再不好也是婆婆,她再要强也是人,人总有生老病死,生死关头的时候,谁还管这个人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活着吧,活着才最重要。
蒋氏看着周围的女眷,今个儿外孙的满月酒注定要被波及,不过也不算什么了,蒋氏抬头看向众人道:“饶了诸位雅兴,宴席已经摆好,诸位请移步花厅用膳,为鄙孙添点彩头,大家尽兴啊。”
甄氏看着镇定救治的沈娉婷,和热情待客的蒋氏点点头打前走了。其后众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蒋氏看向沈娉婷道:“如何?”
沈娉婷道:“您先过去吧。”
“好。”
梅氏到底被沈娉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梅氏看见宇文焕睁着毫无波澜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梅氏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想到了那该死的胎盘,也想到了让人拿胎盘给自己的宇文焕,她的儿子此时就静静的看着她,疏远的坐在床前,梅氏有点害怕看到儿子的眼睛,因为那双深沉如死水的眼睛让她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儿子离开她走时的眼神,那时儿子的眼睛是明亮的、依恋的、不舍的,晶亮的泪珠还含在眼眶里,嘴里不停的说:“娘,你们一定要来啊,来看我啊。”她当时好像也是在哭,使劲点头。可是,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儿子长大了,娶媳妇了,当爹了,看她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了,甚至于他亲自将她吃胎盘的丑事散发出去,他到底有多恨她?
“你怎么不死啊?”宇文焕开口。
梅氏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儿子,“你说什么?”
宇文焕没答,只是道:“皇上昨天下旨削藩,镇南王府从此不复存在,镇南王降爵为乐安伯,你超一品国夫人的头衔也没了。”
梅氏厉声问道:“为什么!”
宇文焕道:“我不知道。”
梅氏拉住宇文焕的手急道:“你哥哥是有错,削藩我认,为什么直接降到了伯,而不是侯?为什么要去掉我的头衔?”
宇文焕掰开梅氏的手,一字一字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再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一
御书房里,皇帝看向宇文焕道:“你决定了?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宇文焕看向皇帝道:“可她始终生过我,也养过我,我永远不可能弃她于不顾。可是,我实在不想再见到她。”
皇帝叹口气道:“罢罢罢,算你命苦,摊上这么个娘,你走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有定安侯夫人在,我放心。”皇帝点点头。
晚上,宇文焕拎了一壶酒去找孟天佑,准备将心里的苦闷找个人发泄发泄,刚到定安侯府却看见小厮在下侯府门前的红灯笼,取而代之的是两盏白色的灯笼,宇文焕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一旁的一位管事认识宇文焕,上前行礼道:“侯爷的表弟全家遭了山匪,不幸遇难。”
“表弟?孟欣耀!”
烟嘴胡同,孟府内,四个牌位并排摆放在刚搭好的灵堂里,因为是朝廷命官全家遇害,州府官员直接报给了刑部,棺椁遗物都留在府衙等日后家人处理。宇文焕赶到时看见沈娉婷正站在院子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仆人收拾灵堂和准备接待第二天来吊唁的客人的事宜,孟小依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四个牌位。
宇文焕上前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沈娉婷道:“没有,你来找侯爷吧,他们在偏厅。”
宇文焕点点头,匆匆的上了柱香就赶往了一旁的偏厅。一进门就看见一身素服的尹二娘靠在椅子上抹眼泪,孟天佑则是不动如山的喝茶。
宇文焕行过礼问道:“怎么回事?”
尹二娘对宇文焕道:“说是全家出外踏青,遇到了山匪,奔跑不及跌下山崖。”
宇文焕看着尹二娘红红的眼睛,想必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虽然对自己不亲,但好歹做了十几年的母子,就是养条狗也该有了感情,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肯定不好受。
孟天佑突然站起来道:“出去说。”
宇文焕跟出来道:“节哀顺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孟天佑背着手站在走廊上半点表情也无,像是死的人和他毫无关系,宇文焕叹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
孟天佑回过头看他一眼道:“孟欣耀的尸体经仵作查验,是中毒身亡,死后被人扔下的山崖。”
宇文焕奇道:“为何?”
孟天佑冷笑道:“呵,孟欣耀的为人我很清楚,全家被灭口绝对不是为民除害挡了谁的道,而是为敛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宇文焕皱眉看向孟天佑道:“此事无凭无据,万一被大理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孟天佑弹弹衣袖道:“他虽是我姨夫的继子但心不在这儿,什么后果的我不担心,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
宇文焕道:“皇上最恨黑白勾结残害百姓,若真如你所说他这犯得可不止贪赃枉法了,他肯定借着你的名干了不少龌龊事,万一捅上去,你肯定得被连累,那帮御史肯定要把你骂得体无完肤,到时候把你请到御史台盘问,就是无事也是蒙羞,得不偿失,我这就进宫想法子让皇上彻查,先把你摘干净。”
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