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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言见她回来,方松了一口气。
静志未曾料到她竟能平安归来,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咸宁听完希言的回禀,责怪她道:“这便是你的不对了。阴贵人也是为本宫着想,你又何苦相拦?”言毕,又转向静志道:“宫人们不懂事,冲撞了阴贵人。还望阴贵人海涵,莫要与她们计较才是。如今既然本宫已醒了,阴贵人要搜便搜吧!”
静志只得命人草草地搜寻一番,自然是一无所获,愤然离去。
咸宁感激地向素绚点头致意,素绚亦微微颔首,带幽兰回宫不提。
檀儿跪在地上,久久不发一言。
咸宁失望地看着她,亦沉默不语。
“娘娘可是怀疑我?”檀儿终于开口道。
咸宁苦笑道:“我不该怀疑你吗?”
檀儿神色凄楚地望向咸宁,“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不信任我!”
“那我且问你,我让你去给哥哥送信,为什么信却到了清河王那里?”
“我想着清河王府远比侯府要近,若是带信给清河王,他定然能够比大少爷早到,这才自作主张将信送给了清河王。”
“哦?那我为何又会中了迷香之毒?”
檀儿脸上现出了惊讶的神情,“娘娘竟怀疑我下毒?那碗姜汤的残渣尚在,娘娘找人一验便知。”
咸宁见她言之凿凿,怕她果真是无辜的。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惶惑。难道云台殿恰在今天出了刺客,仅仅是巧合而已?若是如此,那么半道上杀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又是谁派来的?
檀儿见她不语,便知她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于是把心一横,一头撞向了柱子。
咸宁赶忙去看,见她已被撞得不省人事,殷红的鲜血自她的额头渗出。咸宁心疼不已,忙命人去请太医。
第二日午时,檀儿醒来。
咸宁忙道:“你终于醒了。怎么会去做那等傻事?”
檀儿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姐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依靠,如果连你都不信任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宫中险恶,是我过于草木皆兵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咸宁握住她的手,满脸歉疚地说道。
“我真的没有下毒。”檀儿一边说,眼里又落下泪来。
咸宁点点头,“我相信你。想来,一定是城阳王下的毒,却不敢承认罢了。”
檀儿忙欲起身,咸宁却制止了她,“有什么话,躺着说便是。”
“城阳王……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清河王可有及时赶到?”檀儿焦急地问道。
“放心吧,多亏了你的信送得及时,清河王接到信便来了。我跟蛾儿都安然无恙。”咸宁宽慰她道。
檀儿神色稍解,“那就好。”
“你们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本宫留着你们还有何用?”云台殿内,静志看着堂下的几个黑衣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回娘娘,奴才们没有想到清河王武功如此高超。还有邓贵人,虽中了迷香之毒,身体却在片刻之内恢复如常。奴才无能,可是邓贵人的轻功实在了得。”为首的黑衣人懊恼地说道。声音听来,竟是个女子。
静志眼中现出憎恶的神色,“你们既然没有完成任务,本宫也留不得你们了。”
堂下之人看着面前的毒酒,个个惊慌失措,纷纷求饶不止。
蔻丹见此情形,忙替她们求情道:“娘娘,她们都是阴府家养的亲兵,也是自幼随娘娘一起入宫来的。这些年尽心尽力地护卫云台殿,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娘娘不如就绕她们一条贱命,让她们将功赎罪吧?”
静志素来虽乖张狠戾,却是极信赖蔻丹。如今听她此言,一时也有些于心不忍,便问道:“邓贵人可有见到你们的样貌?”
一个年幼的女子面露惊恐之色,身旁之人亦为她惴惴不安起来。
“青鸾,你也不要怪本宫。她既看到了你,日后难保不会认出你来。你自行了断吧!”言毕,起身向内殿走去。
青鸾便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颤抖着端起了面前的毒酒,一饮而尽。
【骨肉情】
“妾身许久没有来探望太妃娘娘了,还望太妃娘娘莫要怪罪。”桐宫内,咸宁含笑看向窦太妃。
窦太妃却并不会理咸宁,从食盒中拿出点心便吃。
“妾身看到太妃娘娘如此,实在是于心不忍。”咸宁一边说,一边落下泪来。
窦太妃拿眼角觑了一眼咸宁,仍旧不理。
咸宁拿手帕拭了拭泪,又示意蛾儿将药放在桌上,说道:“妾身给太妃娘娘配了几副药,太妃娘娘试试看可有效。”
见她依旧沉默,咸宁又道:“妾身几日前和芳信姑姑聊过几句,知道了太妃娘娘这些年在宫中所受之苦,妾身真心替太妃娘娘不值。”
听到“芳信”二字,窦太妃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还是不搭话。
“太妃娘娘可知,妾身与阴贵人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可是她每次见到妾身,都像见了仇人一般。您与太后娘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咸宁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二人虽是亲姐妹,可是太妃娘娘您的美貌却远在她之上,又为皇上诞下了龙嗣。她嫉妒您,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她怎能如此绝情,把娘娘您无端囚禁在此不说,还把城阳王收到了自己名下。”
窦太妃听她此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愤的神情。
“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她既把城阳王要了去,也应让他继承皇位才是,好歹城阳王才是她的亲外甥啊……”
见窦太妃双拳紧握,咸宁又道:“太后虽然早已失了大权,可生活却依旧优渥,一应日费供给一概不少。倒可怜了太妃娘娘您,长年独居在这荒凉僻静的桐宫里。病了没有人管,想吃什么也得不到。纵使城阳王能够不时地前来探望,但终究是鞭长莫及。即使再心细,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
咸宁言毕,忽见到芳信姑姑进来。
芳信姑姑没有料到咸宁在此,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咸宁忙招呼芳信姑姑入内,“芳信姑姑可是来探望窦太妃?”
芳信姑姑不无忧虑道,“还望邓贵人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后娘娘。”
“姑姑放心,本宫也是来给窦太妃送些东西的。既然你来了,本宫就不打搅你们了。”言毕,起身离去。
窦太妃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二小姐,邓贵人来此所为何事啊?”芳信姑姑问道。
窦太妃一脸茫然,“我也不知她想干什么。先是派人来打探我的虚实,如今又来和我套近乎,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您可一定要小心才是啊。奴婢觉得这个邓贵人不简单。刚入宫,就得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凤印,如今又周旋在您和太后娘娘之间。如此长袖善舞,却又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意图,实在是可怕至极。”
“确是如此。”窦太妃略一颔首,又问道:“淑儿今日可有进宫?我都几日没见到他了。”
芳信姑姑回禀道:“听若遗说,这几日政务繁忙。皇上和大臣们日日衣不解带地探讨政事,怕是一时顾不得来您这里。”
窦太妃亲切地执起她的手,“我素日里还觉得自己命苦,其实你又何尝不是比我苦过千倍万倍?我最起码还能和淑儿时常相见,你和若遗却连见面都要偷偷摸摸。姐姐着实可恨,把我们的孩子都玩弄于她的股掌之中!”
“奴婢看城阳王倒是个有主意的,想必只是暂时借助于太后的势力罢了,事成之后,未必会再听命于她。”
窦太妃笑道:“说起这个,倒多亏了你能够劝说若遗在一旁辅助淑儿。若是没有若遗的帮助,淑儿一人如何能够成事呢?日后倘若真能大业得成,我必让淑儿厚赏你们母子。”
“奴婢并不求封赏,只是希望着能替二小姐出一出这么多年的恶气。太后实在是欺人太甚。”芳信姑姑愤然道。
“这些年,我们的确吃了不少苦头。别的不说,单只论母子离别之痛,就不是旁人能体会到的。”
芳信姑姑亦道:“正是如此,想我那若遗尚在襁褓之中就被送出了宫,先皇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窦太妃安慰他道:“等淑儿登基以后,我一定让他将若遗的身世昭告天下,还要封他为王。”
芳信姑姑含泪拜谢道:“奴婢谢过二小姐。奴婢已出宫多时,再不回去,太后怕是要起疑。奴婢先告退了,过几日再来看望您。”
“你去吧,也不必时常过来。若有什么话,让若遗转告给淑儿即可,以免被她发现。她若知道我是装疯,怕是不会再与淑儿联手。日后我们再想出头,也就难了。”
芳信姑姑答应而出,咸宁忙闪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玉氏玲珑
【落水计】
冬日午后的暖阳,总是和煦得恰到好处。
它使处于苦寒中的人们不至于绝望,使初生的婴儿一眼便瞧见世间的美好,使行路者们由抱怨转为安详。它是上天给予我们每个凡夫俗子的厚赐。
连日来,皇上一直忙于政事,后宫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各宫偶尔前去探望他,也都是行至外殿即被拦下。
“仿佛出了什么大事”,连一向置身事外的冷秋也如是说。
咸宁于哥哥处得知,北匈奴降部发生动乱,并改立封侯为新单于。他们率众二十余万焚烧邮亭庐帐,杀略吏民无数。
消息传来,满朝惊慌。
阴纲一党却只想借此机会铲除异己,故而齐力推举光禄勋邓鸿为主将;除城阳王以外,其余王爷和姬若遗则一致推荐清河王前往平乱。
双方意见僵持不下,皇上一时也没了主意。
实际上,无论是智谋韬略还是用兵布阵,选清河王前去都是最为合适,可皇上却并不想把兵权交给他。
他始终无法完全信任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咸宁觉得,清河王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得知皇帝为此事犹豫不决,咸宁权衡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