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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闻言向身侧望去,这才发现城阳王也在房中。
“如此,本宫替檀儿多谢城阳王。”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他在人前一本正经的模样,咸宁心里甚是鄙夷,“既然檀儿已经回来了,本宫就不多留城阳王了。”
“本王正巧也有事情,这便告退了。”
“城阳王慢走。”咸宁起身相送。
“邓贵人请留步。”
城阳王走后,咸宁便命蛾儿去请太医。
看檀儿的脸已冻得发紫,咸宁忙握住她的手,嗔怪她道:“你怎会那么不小心,竟好端端地跑到湖边去?亏得是城阳王碰巧路过,不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檀儿此刻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身体仍旧颤抖不止。
咸宁一面命人去熬姜汤,一面又从箱子里拿出几床被子给她盖上,她的身子才慢慢地暖和了起来。
“你当真看到,邓咸宁对檀儿投湖置之不理?”
“千真万确。奴婢刚巧路过,看到邓贵人正往湖面观望。奴婢一时好奇,就也往那里看去。谁知檀儿正欲投湖呢!”蔻丹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惜。
“好端端的,怎么会投湖呢?”
“可能又受了邓贵人的气吧!”
“邓咸宁好狠的心。”
“素日里见邓贵人总是慈眉善目的,不曾想她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哼……”阴贵人冷笑一声,“你当然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本宫可是清楚得很。她自幼就诡计多端,为了博个贤孝的名声,竟把自己的头都给扎破了。”
蔻丹一面叹气,一面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素来如此。可惜了檀儿那丫头,她实在是命苦。你去送些合离给她,让她好好补补身子,这些日子不必到我这里来了。还有,别忘了告诉她,邓咸宁知道她投河却袖手旁观之事。”
蔻丹看着卧榻上的檀儿,甚是心疼。
檀儿警觉地望着她,“你又来做什么?”
“娘娘让我来给你送些补品。”
“她的东西,我是不敢再用的。”
蔻丹惊奇地问道:“这是怎么说?”
“呦,蔻丹来了?”咸宁含笑走了进来。
蔻丹依依施礼,“奴婢奉阴贵人之命,前来探望檀儿妹妹。”
“阴贵人有心了。”
咸宁在檀儿身侧坐下,悉心地为她将被角掖紧。
蔻丹也不便再问,于是告辞而出。
阴贵人听罢蔻丹回禀,不禁大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也不知。还没等奴婢再问,邓贵人就走了进来。奴婢就只能回来了。”
静志遍观四周,她的婢女们虽个个习武,却鲜有足智多谋之人。
每每有事之时,她总是苦于无人相商。
“娘娘,尤彩女来了。”
静志大喜,心想:本宫怎么把这个人物给忘了?
静宜耐心地听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笑道:“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邓贵人故意栽赃,目的就是要檀儿和娘娘反目成仇。”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檀儿投靠了本宫呢?”
“这个妾身倒也不知。不过,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吧?她那样缜密的人,要发现檀儿有异心,却也不难。”
“哦,听你这么一说,本宫就全明白了。”
静志满意地看向她,将自己素日最爱的一串紫晶葫芦递给她,“妹妹,以后姐姐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就全靠妹妹了。”
“娘娘不必如此,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妹妹不必推辞。”
见静志执意相让,静宜赶紧接过,忽又想起一事,于是说道:“娘娘,妾身还有一事,一直没有来得及求娘娘定夺。”
“妹妹有事尽管开口。”
“妾身觉得,自己的名字犯了娘娘的名讳。早就想着请娘娘另赐妾身一个名字,只是不知娘娘可愿意?”
静志原就不喜欢别人跟自己重名,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更加欢喜,便道:“既如此,你叫‘婉仪’可好?”
“甚好甚好。娘娘果然才是思敏捷,妾身多谢娘娘。”
【遗香泽】
婉仪满面春风地回到迎春殿,将自己更名的消息告诉了子姝,又拿出紫晶葫芦来向她炫耀。
子姝随意敷衍了她几句,即与小红一道行出殿外。
“瞧她那个风光劲,有什么好得意的?”小红愤愤不平道。
子姝却好像没有听见,失魂落魄地向前走着。
当日她去清凉殿下毒,虽侥幸有晴柔帮她背了黑锅,可毕竟被墨蝶撞个正着,因而她心里总不是滋味。
她这些天一直精神恍惚,每每食难下咽,连行动坐卧都有些轻飘飘的。
“彩女,你这是怎么了?”
子姝并不理她,径直朝清凉殿走去。
尚未走近清凉殿,子姝远远地瞧见殿外的侍卫,双腿便抖了起来。
“我们回宫去吧。”子姝吩咐小红道。
二人方行至花甸,小红忽然叫道:“彩女,你看那是什么?”
暖阳出,残雪尽,花甸里唯剩些许积水和枯黄的花茎。
在一片倾倒的根茎中,有一个银丝玉坠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子姝忙命小红去取。
小红蹑手蹑脚地将玉坠拾起,惊喜地跑过来说:“彩女,奴婢认得,这是尤彩女的玉坠。她整日里爱得跟什么似的,应该值不少钱呢!”
子姝也认出这确是婉仪的玉坠,脸上浮现出多日未见的笑容。
“姐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婉仪不无骄傲地望向子姝道。
子姝含笑看向她,“是啊,也没有走远。就在花甸里逛了逛。”
婉仪讪讪地说道:“花甸里有什么好逛的?”
“正是说呢。花甸里全是积雪,任是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去那里吧?”
婉仪略点了点头。
子姝笑道:“不知妹妹近日可曾丢过什么东西吗?”
婉仪惊恐地望向她。
子姝缓缓地将玉坠拿出,在婉仪的眼前一闪而过。
“妹妹丢的,可是这个?”
婉仪不禁花容失色,“姐姐在哪里找到的?”
“就是在那人迹罕至的花甸中找到的。”
婉仪倒吸了一口凉气,故作平静地说道:“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许是被哪个丫头偷走,怕败露,便找了个地方扔掉了吧?多亏姐姐给我找了回来。妹妹可真得好好感谢你呢!”她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去接玉坠。
“哈哈……”子姝却笑着将玉坠放回袖中,“妹妹太大意了,还是让我替妹妹代为保管吧!”
“怎好劳烦姐姐呢?”
“这倒也没什么。”
沉默了许久,婉仪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跪在子姝面前说道:“姐姐,妹妹知错了。还望姐姐能替妹妹守住这个秘密,妹妹一定感激不尽。”
子姝见她如此,心里忽有了一股异样的舒畅。
待她跪了良久,子姝方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姐姐……”婉仪含泪望向她,“妹妹以往多有得罪,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且放妹妹一条生路罢。”
“要我放过你嘛,倒也不难。只是你要告诉我,那日和你苟合之人是谁。”
婉仪心想,如果告诉子姝那个人只是一个小侍卫,想来他二人性命难保。倒不如索性赌上一把。
“我若告诉了姐姐,姐姐一定会保我二人周全吗?”
“那是自然。”子姝向她笑道。
婉仪面露难色,低声说道:“是……济北王。”
“济北王?”子姝不禁睁大了眼睛。
婉仪郑重地点了点头。
子姝不曾想到,婉仪私通的对象竟然是王爷,一时心下大乱,说道:“你先起来吧。”
“姐姐可否将玉坠还我?”
“待我想想。”
子姝起身而去,婉仪不禁怒火中烧。
清凉殿内,玉烟看着痛哭不止的婉仪,不禁有些为难。
“你怎么会这样糊涂?竟敢在宫里做出此种有伤风化之事?”
“妹妹一时糊涂,还望姐姐救我……”
“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救你?”
“姐姐”,婉仪伏在她的脚下,“你是我入宫以来唯一信任的人,现今只有你能帮我了。而且……”
“而且什么……”
“妹妹一时惊慌,就谎称前来和妹妹私会的人是济北王。”
玉烟一脚将她踢开,愤怒地问道:“你说什么?”
“妹妹也是不得已。只是这事即便是假的,如若传扬出去,皇上也未必肯轻易放过济北王。”
玉烟冷笑道:“我与济北王并不相识,你搬出他来又有何用?”
婉仪从容地将泪拭去,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当日娘娘在临风轩内与济北王幽会,妹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玉烟不禁震怒。略一思忖,玉烟又神色如常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我可没有落了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妹妹虽然没有物证,可当日果子和墨蝶也都在场。众目睽睽之下,姐姐想否认也难。”
玉烟无法,只得勉强答应她道:“我可以帮你劝劝她。只是她若执意和你作对,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多谢姐姐。妹妹相信,凭姐姐的手段,一定能帮妹妹摆平此事。”婉仪脸上又现出了谄媚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消黯
【锁清秋】
桐宫内枯黄遍地,寒鸦嘶鸣,处处流露出一派荒残萧索的迹象。
挺拔而孤冷的梧桐充斥着整个院落,雨滴奋力地敲打着苍劲的枝干,发出一声声幽怨凄清的哀吟。
“今年的冬天怕是再冷也没有了。”晴柔止不住抱怨道。
希言随声附和道:“正是说呢。奴婢不过是犯了一个小错,就生生地被关到这个鬼地方来。邓贵人真是太狠心!”
“可不是吗?我如今还怀有身孕,她竟那般对我。”
希言安慰她道:“不过,彩女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哦?”晴柔好奇地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希言翻了翻炉火,笑道:“彩女你想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