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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忍住怒气问,“不知哥哥欲将她安置在何处呢?”
“梨山别院,你看可好?妹妹放心,那里幽静,她能接触到的人,倒也不多。”
咸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好好思过,若再存害人之心,我必不饶你。”
醉芙蓉连声答应,“多谢娘娘,妾身一定好好思过。”
【怯流年】
咸宁回到永安宫,蛾儿忙问:“娘娘怎么去了这么久,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咸宁便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蛾儿愤愤道:“她那样的人,邓将军怎么还敢把她留在身边,不怕惹火上身吗?
“不在是非中,焉成是非人?离了这个吃人不眨眼的是非之地,她兴许就能变回以往的醉芙蓉了。况且,我原本的目的,也只是让她离了皇宫。如此一来,她就再不会去向皇后出谋献策,也不必担心她会阻挠我们的计划了。皇后虽不待见她,可留她那样的人在宫中,总归会对我们不利。”
青鸾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娘娘刚回来,此时不便见客……”
“青鸾,”咸宁唤她道,“谁在外面?”
“回娘娘,是裴姑娘。”
“请她进来。”
裴猗兰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张口便问:“你为什么要放过裴玉烟?”
蛾儿斥责她道:“裴姑娘,你怎能如此无礼?”
咸宁摆手道:“无妨。裴妹妹请坐。”
裴猗兰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冷香盈室,咸宁吩咐蛾儿去煮晚梅茶,一边携了裴猗兰进了内殿。
二人坐定后,咸宁方道:“我知道妹妹怨我。这里间比外面暖和不少,妹妹先吃些茶。有什么话,等暖和些再说吧!”
裴猗兰的气此时消了不少,语气总算缓和了下来,“姐姐不是也恨她吗?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将她除去?”
“因为那个孩子,我下不去手。”咸宁叹了一口气,“我始终,还是成为不了她们那种人。”
裴猗兰的眸子中总算有了一些释然,“我也不愿伤及无辜。可是,我们倘若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除掉她倒也难了。”
岂止是难?如今裴玉烟已成惊弓之鸟,皇后也顺利得了子嗣。自己往后的路,怕是难上加难了。
裴猗兰见咸宁面露难色,也不忍心再步步紧逼,只得出言宽慰道:“姐姐,我知你心存良善。可裴玉烟一日不除,后宫中的无辜冤魂就会一日多过一日。到时,姐姐你可会追悔莫及?”
咸宁沉默良久,方道,“妹妹说得有道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存妇人之仁。”
“我会助姐姐一臂之力的。”
咸宁无力地点了点头。
夜间,咸宁辗转难眠。她披衣起身,悄悄行至户外。
躺在摇椅之上,她怔怔地望着夜空,心中不禁思绪翻涌。
不知,笼罩在众人头顶的这片灰蓝天空,究竟将多少人的秘密觑了去?
曾经,她怀揣着对爱情的莫名笃定,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可,红尘清欢,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现实却已收走了她所有的隐忍和慈悲。那些纤尘不染的爱情,也早已湮没在俗世的乱象之中,污秽不堪。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明明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笑靥如花。可她登时又会怀疑怀疑起自己的笑容之中,是否掺杂了些许勉强和伪饰。这样想着,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是成了疯魔吗?还是疯魔本在心中?为何,自己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前进;为何,自己已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可是,她不能停下来。
胜儿,母亲,哥哥,还有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她不能再弃他们于不顾,不能,再将他们置于险境。
她望了一眼满空璀璨的星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先发制人,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还给后宫一片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衣带渐宽
【连日雨】
阴雨一连下了多日,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昏黄当中。
自幽兰坠井、湘宁入狱、皇后夺子、醉芙蓉离宫以来,后宫中人便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而其中最惴惴不安的,当属昔日与幽兰狼狈为奸的倩云无疑。
倩云与子姝既是同乡,二人又同住秋容圃。按理,二人本应是相互扶持、抱作一团的。奈何她们都是要强善妒的性子,又生怕被对方比了下去,因而成日间闹得鸡飞狗跳也是常事。
柳子姝见倩云近日面容憔悴、神思恹恹,反而更加张狂了起来。
一大早,子姝就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秋西苑。
不巧的是,子姝方进内院,就听到了合欢和春兰的哭声。二人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抱怨,说醉美人如今离了宫,裴贵人自顾不暇。她们如今宛若丧家之犬,无处投身……
倩云位分低微,如今醉芙蓉一去,她亦无所依傍。听罢二人的哭诉,她也只能连连叹气。
“哈哈……”一阵狂妄的笑声自门外响起,子姝挑帘进入屋内。
倩云含怒瞪了她一眼。子姝却兀自解了斗篷坐下,蔑笑道:“好好的,你们怎么就哭了起来?可是因着这几日雨大,一不小心冲到了眼睛里的缘故?”
“柳彩女若无事,不妨到别处逛逛去。我们正在议事,无暇同你玩笑。”倩云没好气地说道。
子姝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自顾取了茶盏来吃。岂料,刚吃了一口,子姝竟一下子全吐了出来。她嫌恶地说:“你这是什么茶?又苦又涩!我东苑的下人都不会吃这样的茶!”
倩云正欲反驳,却见柳子姝吩咐小红道:“去把前儿邓贵人赏的‘一脉香’拿来,给张彩女尝尝鲜。”
合欢和春兰对望了一眼,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于是乎,二人顺势拜倒在了子姝身边,将自己如今的惨状又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子姝见她们此状,心内十分受用,于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她们的请求。倩云既知她为咸宁“心腹”,因而也不敢再与她针锋相对。
距离午膳时分尚早,子姝作别众人之后,便兴冲冲地往永安宫去。
半道上,子姝迎面撞见了裴玉烟。不过是半月未见,裴玉烟清减了不少,原本丰腴的面颊此刻已变得瘦削,体态也不复先前的袅娜。虽有墨蝶在一旁为她撑着伞,可她仍旧是有些瑟缩无力。
“贵人,今日就不要去了吧?距你生产之日一月未到,你已经冒寒冒雨去了长秋宫多次,往后落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啊?”
裴玉烟清咳了几声,“无妨。本宫就是要向皇上证明,本宫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那样,我们很快就可以接回昌儿和安儿了。”
柳子姝大摇大摆地从她们身旁走过,敷衍一笑,道:“妾身见过裴贵人。多日未见,裴贵人身体一向可好?”
“本宫一切都好,不劳柳妹妹费心。”裴玉烟正色道。
“唉……”柳子姝叹了口气,又道:“平日里,我总觉得姐姐你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可如今看来,姐姐你也不过如此。先前跟着姐姐的那些人,死的死,出宫的出宫,姐姐你现今竟成了孤家寡人。妹妹多嘴劝姐姐一句,论家世,论才貌,论圣宠,姐姐你哪一样能比得过邓姐姐?任是皇后娘娘,都还要敬她三分呢,姐姐你又何苦不自量力?”
墨蝶恨恨地盯着柳子姝,裴玉烟却粲然一笑,走近了子姝,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却见子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裴玉烟与墨蝶扬长而去,只剩了子姝在一旁气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裴玉烟说的是:本宫任是再不得宠,横竖是有龙凤双子的贵人,不至于无所依傍。可妹妹你不过是一无所出的彩女,敢问妹妹你有何颜面日日招摇过市呢?
柳子姝万分着恼,无甚心思再去永安宫,落寞地回到了秋容圃。
此时的永安宫倒是十分热闹,咸宁依偎在皇上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胜儿舞剑,一边嗔怪皇上道:“你政务繁忙,最近又染了风寒,还非要亲自动手给他削了这把木剑,必然费了你不少心思吧?”
“只要胜儿高兴,我就是再给他做些也无妨。”
“皇上莫要宠坏了他。”
“你放心,胜儿不是那种娇宠无道的孩子。”胜儿闻言向皇上看去,稚嫩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不安。
皇上转言道:“是时候给胜儿请个师傅了,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咸宁不假思索地说:“姬大人就很好。”
皇上微微颔首,又看向了胜儿。
犹记得,数月前,自己曾与胜儿有过一次交谈。
“父皇怎知我哑疾已愈?”
“当日在沁园,我已知你能开口讲话。”
胜儿却忽然跪在了地上,“求父皇为孩儿保守这个秘密。”
“你可知,身有顽疾是无法承继皇位的。你为何一定要如此?”
“月盈则亏,福无双至。母亲却是完美无缺之人,身上充斥着最耀眼的光华。哪怕隐忍避世,依旧难逃暗算。如若孩儿不顾及母亲安危,一味地露才扬己,势必会再为母亲招致祸患。所以,孩儿宁愿此生白身至死,但求母亲一生无虞。”
皇上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好孩子,父皇一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在此之前,你哑疾已愈之事,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宁氏】
城阳王府的月影阁外,此时布满了家丁。
王爷数日前自江南带回一貌美女子,之后便一连多日与她在此闭门不出。连一向最得王爷宠爱的柳思思,都不幸吃了闭门羹,更莫提王妃与梅娇、杏俏几人了。
窦太妃虽有意护短,但禁不住儿子几位妻妾的连番哭闹,只得亲自出面调停。
城阳王这才极不情愿地走出月影阁,他不耐烦地望了王妃一眼,又向窦太妃嬉笑道:“娘,我要立妃。”
众人闻言不禁愕然,齐齐地望向王妃。
窦太妃责怪他道:“说什么傻话!你的王妃不是在此吗?”
“孩儿要立宁氏为妃,改立马氏为侧妃。”城阳王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