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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咸宁笑道,“娘娘惯会说笑的。”
皇后将笔掷在了地上,厉声问:“谁有心思同你说笑?”
皇后身体本自虚弱,经此一气,先前好不容易养好的精神便又弱了几分。
咸宁瞥见了窗外的身影,赶忙上前将皇后扶住,“娘娘可要多爱惜些自己,倘若气坏了身子,往后可如何是好?”
皇后扬手向她脸上打去,皇上恰于此时入内。
他见此情形,忙上前将皇后推开,皇后于是跌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皇上关切地问咸宁道。
咸宁捂着脸颊摇了摇头,“我没事。是我一不小心冲撞了皇后娘娘,皇上千万不要怪罪于她。病中之人本就烦闷,实在是我做的不好。”
皇上冷着脸看向皇后,厉声道:“你不知她是谁,也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谁!朕心里的皇后,从来都只有宁儿一人。今日之事,朕看你病着,可以不同你计较。若胆敢再有下次,你就让贤吧!”
皇后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却头也不回地揽着咸宁走出了内殿。她的眼泪如丝线般滑落,方懂得了那所谓的“万念俱灰”。
“娘娘,你怎么坐在地上?”裴玉烟来至长秋宫,煞有介事地问道。
蔻丹见状,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本宫答应你,我们不计前嫌,联手对付邓咸宁。”皇后愤愤道。
玉烟笑道:“娘娘总算想通了。妾身以后定当一心为娘娘效力,再不让邓咸宁有可趁之机。”
“这次,我们一定要置她于死地。”皇后眼里重又燃起了恨意。
裴玉烟为皇后斟了一盏茶,“娘娘放心,妾身这次一定会为娘娘想一个万全之策。”
作者有话要说:
☆、思君子兮
【恩不甚兮】
云雾笼罩的宫殿之中,皇上端坐在首位。
他含笑看着自己右侧身着庙服的凤目美人儿,柔声道:“这么多年,你总算成为了我的皇后……”
那个美人儿始终含笑,侧脸望向君王。
百官齐拜,后妃皆乐,内殿一派热闹非凡。
良久,那凤目美人方与皇帝举樽望向众人。定睛望去,那人竟是满面含春的邓咸宁。
果然……是她!
“啊……”这个梦,让阴静志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蔻丹闻声而来,一边拿出帕子为她拭汗,一边问道。
皇后甩开了她的手,低声问:“什么时辰了?”
“才刚卯时,娘娘再睡会吧!”
她抬眼望向窗外,天色果然仍有些阴沉。“皇上昨儿个,又留宿在永安宫了么?”她阴着脸问道,眼眸之中仍存着些许不甘。
蔻丹略点了点头,“邓贵人临盆在即,皇上可挂念得紧呢!”
皇后凄怆一笑,转身向内和衣而卧。
夜寒窥帘,满目凉薄。
这一世的浮沉荣辱,究竟何时才堪落幕?此生的命运走向,是否注定是孤苦凄怨?且将深情锁长门,何日换得相思引?
“娘娘,裴贵人来了。”
皇后再度醒来时,已是旭日高照的时分,凝结在她脸上的泪痕也已斑驳。
裴玉烟手持一碗汤药,略显迟疑地问:“娘娘,你确定要喝这‘唤神汤’吗?听太医说,这种药虽能让娘娘的精神恢复如常,可身体却会受到十分的损耗,实在是饮鸩止渴啊!”
皇后示意她不必再劝,伸手接过去,一饮而尽,“本宫若再不快些康复,这后位不日就将假手于人了。”
裴玉烟竭力掩饰着自己眼底的笑意,反而故作悲悯地叹了一口气。
正值家人子的册封之际,咸宁因暂行皇后之职而坐在了皇帝身边。
梁瑾瑜被封贵人,马瑶华封美人,二人同居玉堂宫;裴猗兰、孙喜妹被封美人,共居承福殿;上官凤儿被封彩女,居云台殿。
皇后忽然出现,向皇上巧笑道:“皇上,臣妾来迟了。”
咸宁起身行礼让座,皇后打她身边径直走过,端坐在了皇上身边。
“皇上,臣妾方才听着几位妹妹的位分安置,好像并不十分妥当。”
皇上抬眸望向她,“哦,皇后有何高见?”
“马妹妹和裴妹妹都是出身于官宦人家,被封美人自然妥当。只是孙妹妹按理应当封为彩女,可如今也成了美人,不知是何缘故?”皇后虽是在和皇上说话,可眼神却自始至终都在咸宁身上游移。
咸宁便道:“回皇后娘娘,孙美人在调查露凝香和方紫雪之事中,保护皇后娘娘有功。妾身便与皇上商议,认为应当为她破个例。”
“哈哈……”皇后冷笑道,“说什么保护本宫,其实不过是在帮邓贵人铲除异己吧!本宫养病的这段期间,邓贵人想必干了不少以权谋私之事吧!”
皇上脸上的笑意已渐渐褪去。
咸宁却笑道:“妾身不敢。后宫姐妹亲如一家,何来异己之说?再者,妾身代娘娘暂管后宫,也是皇上的旨意。妾身但凡有一点私心,皇上又岂有不知的?”
皇上亦颔首道:“邓贵人近些日子代皇后暂管后宫,处理大小事宜皆合法度情理。”
见皇后敛了笑容,咸宁又命希言取来凤印,笑道:“皇后娘娘大病已愈,妾身自当归还凤印。这后宫诸事说来也不少,妾身天资愚钝,这些日子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皇后得了凤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仪式已毕,几位新晋后妃向皇上和皇后行跪拜大礼。行礼之后,众后妃一一还宫。
【心不同兮】
转眼到了咸宁生产之日,皇后与裴玉烟一早做好了准备。她们议定,如果此次咸宁生的仍旧是个儿子,她们一定要趁早下手,以绝后患。
皇上与一众后妃焦急地等候在殿外。
不多时,产婆出来回禀,说咸宁顺利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皇后与裴玉烟相视一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皇上欣喜若狂地冲进内殿,一把将小公主和咸宁拥入怀中,“谢谢你,又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咸宁宠溺地望着襁褓之中的女婴,无力地依偎在皇上身边。
奶娘将小公主抱了出去,皇上这才扶着咸宁缓缓躺下。
“给小公主取个什么名字呢?”咸宁柔声问道。
“我希望能保她一世安稳,不如就叫她保儿吧?”
咸宁含笑点了点头。
“恭喜邓贵人,又给皇上顺利诞下一位小公主。”皇后与众妃鱼贯而入。
咸宁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皇上赶忙制止了她,“最近这段时日,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皇后虽已恨极,却只能堆笑道:“皇上说的极是,邓贵人一定要好生将养着些,千万不要落下病根才好。这段日子,不如就让本宫先代你抚养胜儿和保儿吧?”
咸宁的眸底瞬间凝起了一层薄霜,“妾身身子尚可,不敢劳烦皇后娘娘。”
皇上亦道:“皇后有此心就罢了,孩子还是应该跟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好。”
皇后正欲再求,裴玉烟赶忙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襟,皇后这才作罢。
一月后,恰是小公主的满月之日,众王爷及大臣家眷纷纷送来贺礼。
咸宁左等右等不见梁琬琰,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嘱咐希言出宫,前往阎府去打探一番。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希言这才神色凝重地回到宫中。
“梁夫人已不大好了……”
咸宁听闻此讯,手中的茶盏不觉已跌落在地。
那样鲜活灵动的人儿,那样如花似玉般的年岁,怎会一不小心就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去请梁贵人前来。”咸宁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不多时,梁瑾瑜已到。她在听闻姐姐病重的消息之后,亦是无比震惊。
“我想明日就出宫去探望她,你可要与我同去?”咸宁问道。
梁瑾瑜轻轻地拿手帕拭了拭泪,复又点了点头。
阎府,福馨堂。
梁琬琰斜倚在榻上,眸子中已全然失尽了光泽。
梁瑾瑜伏在她身侧恸哭了起来。
琬琰颤抖着伸出手去,覆在了她的发髻之上。琬琰的手掌已是极其瘦弱,根根玉骨清晰可见。
咸宁叹了一口气,在她的身侧坐下。
“姐姐,以后瑾瑜就拜托给姐姐了。”梁琬琰神色凄楚地说道。
“你放心吧。”
“我还有一事,想单独和姐姐说。瑾瑜,你先去外室用些茶点。”
梁瑾瑜答应而去。
咸宁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决不会把裴玉烟和阎大人之事告诉任何人。”
梁琬琰苦笑着点了点头。
咸宁又问:“为了他,值得吗?”
“人常说什么蚀骨散、销魂汤,在我看来,都没有爱上一个人那样容易让人断肠。”琬琰凄怆一笑,“可惜,他先爱上的人,是裴玉烟。不然,我总有办法让他也对我一往情深。就像,皇兄对你那样。”
梁琬琰说着说着,又咳出一口鲜血来。
咸宁鼻头一酸,赶忙将头转向一边。
梁琬琰又道:“这几年,我做过许多的努力。我一次次地试图让他爱上我,也曾试图去威胁裴玉烟,让她远离我们的生活。可是,他们却仍旧是情丝难断。为什么,要得到一个人的爱,会这么的困难?我要的仅仅是在他的心里占据哪怕一点点的位置。为什么,他连这一点点的位置都吝啬留给我?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咸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我要说!”梁琬琰挣扎着坐起身来,“往后,我不知还能见到姐姐几次。你就让我将这一世的委屈,好好地倾诉出来吧!黄泉路上,我要将这些通通忘却。我只求上苍,来生来世,再也不要让我与他们二人相遇。”
咸宁含泪点了点头。
梁琬琰断断续续地讲了许多,将心中的怨气一吐为快,这才无力地躺在了榻上。
咸宁为她掖好被角,答应几日后再来探望,这才与梁瑾瑜一同离去。
马车上,二人一时无话。
这些年,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