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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畅握住竹笛,怔怔地立在了原地。
回宫后,梁瑾瑜借机将皇上留在了自己身边。
梁贵人蒙获圣宠的消息不胫而走,连梁瑾瑜自己也自觉成为了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裴玉烟日日前往玉堂宫,与梁瑾瑜成为了顶要好的姐妹。二人常在一起密谋,究竟要如何对付邓咸宁。
许久以后,阎畅仍常对着那支竹笛发呆。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原来,梁琬琰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成了自己心头永远抹不去的一粒殷红。可自己当初,竟浑然不知。
最后的最后,她竟如此狠心地默然离开,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哪怕是半句言语。是无奈,是失望,还是恨极?
晚来繁花落,胭脂尽染霜。
独自一人时,他常握着一朵玉簪花低喃,琬琰,若有来生,你可还愿意与我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园香径
【花房】
端午既过,便是一年当中的最好时节。
鸟雀窥檐,天地晴暖,咸宁渐渐从琬琰离世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姬若遗带着胜儿在沁水阁一连忙活了几日,这才喜滋滋地来邀咸宁前去赏玩。
原来,皇上心知咸宁对沁水阁的特殊喜爱,因而命人照着咸宁先前的布局,将这座园子里里外外修缮一新,将其专门用作胜儿和保儿的读书习武之地。姬若遗奉命入宫教习皇嗣文治武略,班昭也时常前来与咸宁谈论经史,对这座园子倒也喜欢得紧。因而,沁水阁虽无人常住,却并未搁置殆荒。
咸宁随他二人穿廊越巷,不多时已来至沁水阁。
多日不见,这里竟已芳菲满园:玉兰皎皎,榴枝婀娜;紫桐粲粲,栀子香蓼。
穿过重重花海,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座七彩琉璃花房。花房中摆放着各色盆养花卉,虽色泽品样不一,香味却并不繁杂浓郁,反倒是清淡可人。花房内除花之外别无他物,唯在房屋后侧置一琴案和一紫檀木榻,确是艳雅相当。
咸宁会心一笑,赞叹道:“果然是赏心悦目。”
“你近来的生活未免太单调了些,胜儿便想出了这个法子让你开心。”姬若遗用赞许的眼光望向胜儿。
咸宁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谢谢你,娘很喜欢。”
胜儿羞赧一笑,低下头去。
“你是说,邓贵人近来日日与姬若遗前往沁水阁赏花?”
云台殿内,裴玉烟不怀好意地问向对面的宫女道。而她面前那个哆哆嗦嗦、点头称是的小宫女,竟是永安宫的珠儿。
裴玉烟阴笑道:“既如此,本宫便交给你一样差事,你务必要做得滴水不露。”
“娘娘,求求您放过奴婢吧!您先前只是让奴婢监视邓贵人,并没有说过要奴婢害人啊!”珠儿跪在地上央求道。
裴玉烟厉色道:“当日皇后娘娘将胜儿和保儿带回长秋宫,可是你向邓贵人告的密!本宫如今网开一面,不让皇后娘娘与你深究,你倒敢来和我讨价还价?!你若乖乖听话,本宫便可保你一生的富贵荣华;反之,你不仅自身不保,还会连累到你的家人。究竟要如何,你自己考虑清楚。”
片刻的沉默之后,珠儿终于开口道:“奴婢但凭娘娘吩咐,绝不违逆。”
裴玉烟满意一笑,“这才是明智之举。”
“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皇后不可置信地望着裴玉烟。
裴玉烟媚笑道:“娘娘放心,妾身命珠儿往那花房的不起眼处放了一株寻常花草。这花草之上啊,掺有大量的催情粉。妾身命珠儿守在暗处,亲眼看着邓贵人与姬大人走了进去,又将沁水阁的大门从外面锁上之后才离开的。”
“她熟谙各种花粉香料,又岂会不识得那催情粉?”
“这种催情粉取自情花,本就无色无味。再加上它又被放置在那隐秘之处,料她也难以轻易察觉。”
皇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起身道:“既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好戏吧!”
珠儿遵皇后之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沁水阁的大门。
皇后与裴玉烟携一众宫人入内后,直直地向花房走去。
花房里烛影闪动,依稀传出隐忍而欢愉的笑声。
皇后与裴玉烟相视一笑,遂令宫人们前去将花房之门打开。
众人怀揣着几分阴暗与期许鱼贯而入,花房内瞬间灯火通明。
姬若遗衣衫不整地从床榻之上下来,蹙眉问:“大胆,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姬大人,好久不见啊!”皇后从众人之后走了出来,“未知姬大人深夜在此,所为何事啊?”
姬若遗向皇后行礼后,便道:“皇上有诏,特许微臣在此教习皇嗣。若是天色过晚或天气不便,微臣即可在此留宿。”
皇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可方才本宫听到姬大人你在同人玩笑,不知在那帷帐之后藏着何人啊?”
“这是微臣的私事,不敢劳烦皇后娘娘费心。”
“既是姬大人的私事,本宫原不宜过问。可巧长秋宫今夜有一名宫人走失,本宫只得带人四下查探一番。若是有唐突之处,还望姬大人海涵。”言毕,皇后便下令道:“来人,去把帷帐之内的女子拖出来。”
几个多事的小宫女兴冲冲地走向帷帐,却在掀开帐子的一刹那愣在了原地。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皇后斥责她们道。
她们犹豫不决地盯着皇后,喃喃道:“娘娘,这……”
皇后急不可耐地走了过去,却在看到那人的时候大惊失色,“河……河间王,怎么是你?”
河间王伸了一个懒腰,挑眉问:“本王与姬大人感情日久,同榻而眠也是常事。你们何苦大惊小怪?”
皇后脸上泛起了阵阵青色,鄙夷地瞪了河间王一眼,甩袖离去。裴玉烟亦跟在皇后身侧,悻悻而归。
皇后斥责她道:“你不是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吗?怎么帷帐之内却是河间王?”
裴玉烟脸色煞白,支吾道:“妾身想必是被珠儿那个丫头给骗了。”
“啪”地一声,皇后抬手给了裴玉烟一个巴掌,“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不可能陪你一次又一次地荒唐下去。倘若再有下次,本宫决不会轻饶了你!”
裴玉烟捂着发烫的脸颊,紧紧地盯着皇后的背影,恨恨道:“总有一天,这一巴掌我会亲自打还你!”
【警告】
裴玉烟回到宫中,即命人前去传珠儿来问话。
不多时,珠儿便来至云台殿。可随她一道前来的,竟然还有邓咸宁。
裴玉烟换上了一副笑靥,迎上前去,“邓妹妹深夜来访,姐姐真是受宠若惊呢!”
咸宁亦笑,“我也是许久没有见姐姐和安儿了,心里着实挂念得紧。这不,刚听说姐姐传召珠儿,我便与她一道来了。扰了姐姐的清静,妹妹真是过意不去。不知姐姐深夜召她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玉烟摆手道:“哪里有什么要紧事呢!不过是前儿见着珠儿的手艺精湛,我便想着向她讨教一二。可巧我今儿睡不着,便想着让她来问问。岂料惊扰了妹妹,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若再言此,我往后可是再不敢来了。”咸宁言毕,便作势要走。
玉烟忙扯住咸宁的衣袖,笑道:“是姐姐嘴笨,妹妹快别生气,坐下陪我聊聊也是好的。”
坐定后,咸宁问玉烟安儿何在,玉烟便命墨蝶去将安儿抱来。
过了一会,墨蝶神色慌张地回来,说安儿突然高烧不止,已然昏迷过去。
玉烟一惊,茶盏瞬间跌落在地。
咸宁忙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墨蝶这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姐姐莫急,”咸宁对玉烟道,“我们先去后殿看看安儿吧!”
只见襁褓中的安儿小脸涨得通红,额头滚烫。
太医细细诊断后,屏息不言。经玉烟再三询问,太医方支支吾吾地说道:“观小公主之态,竟像是中了情花之毒。”
玉烟听后不禁愕然。
咸宁亦故作震惊地说道:“休得胡言!深宫禁院,怎会有此等污秽之物?”
太医忙跪地求饶,“求贵人饶命啊!是微臣老眼昏花,一时看走了眼。”
咸宁神色稍解,“快起来吧,赶紧将小公主的病治好才是。”
“诺。”
咸宁又对玉烟道:“姐姐,我们先去前殿吧!不要在此耽误太医诊治。”
玉烟惊魂未定,却只得硬着头皮随她一道出了后殿。
“姐姐不必担心,王太医的医术是再高明也没有了,小公主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咸宁安慰她道。
玉烟点了点头,不愿多言。
“他方才所言,姐姐不必往心里去。安儿这热毒虽来得迅猛,症状上确是和情花之毒有些相似,所以王太医一时判断失误倒也合乎常情。”咸宁笑道,“这王太医倒也糊涂,好端端的,姐姐这里如何会有情花?若传出去,岂不给人笑话?单论这一点,这王太医倒真真该打。”
玉烟深吸了一口气,道:“无妨,只盼安儿无事就好。”
咸宁淡淡一笑,自顾取了茶盏来吃,不再多言。
良久,小公主的身上的积热退去,裴玉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咸宁起身告退道:“天色已晚,既然小公主无恙,我这便回去了。”
“妹妹好走,姐姐改日再带安儿去永安宫见你。”玉烟无力地说道。
“我知道姐姐素日里喜欢与各位姐妹走动,可姐姐还是要多花费些精力在安儿身上才是。一切皆如过眼烟云,只有自己怀抱中的孩儿,才是最真实可靠的。不要等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咸宁粲然一笑,转身走出了内殿。
咸宁方去,裴玉烟便将云台殿之人召来一一询问,却无一人知晓小公主究竟是如何遭了毒手。
这,难道是邓咸宁给自己的警告吗?为什么,无论自己怎样的翻云覆雨,邓咸宁还是能不动声色地将我们母女置于死地?难道,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