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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急,还有呢!”咸宁又道,“后来你们假冒济北王的名义,给我写了一封信,害得我险些小产。再后来,你们绑架了我母亲,还让我用胜儿来交换。不久前,在我去参加琬琰的葬礼之时,你们又把胜儿和安儿带回了长秋宫。就在你企图加害他们时,幸好有海棠出手搭救。而数日前,你又一手策划了火烧却非殿之事,还使自己的亲生母亲葬身火海……”
玉烟面露寒意,低声喝斥她道:“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姐姐先不要讲证据,且听我把话说完。其实啊,我说的这些,可能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姐姐你心思缜密,很多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妹妹我一直都自叹不如呢!”
玉烟打断她道:“你说够了没有?!”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件,安儿不是皇上的孩子,而是你和阎畅的私生子!姐姐你当年真是狠心,为了偷龙换凤,在后宫站稳脚跟,竟然舍得用宫外的昌儿来换自己的亲生女儿。姐姐你一直说我没证据,我倒忘了提醒姐姐,安儿就是我最大的证据!”咸宁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封信笺来,“还有你假冒的窦姐姐的遗书和济北王的书信,这些证据,足够了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拿出来更多。”
“够了!你究竟想做什么?”裴玉烟再也按耐不住,从榻上坐起身来。
咸宁终于敛起了笑意,低声道:“我想让你死。”
裴玉烟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凭什么会任你摆布?”
“如果你乖乖自尽,这些事情便不会有人知道。我可以替你抚养安儿,也可以让你风光大葬。否则,我若将此事禀明了皇上,你和安儿一个都留不得。你觉得,怎样更划算?”
裴玉烟怔怔地望着咸宁,良久方道:“容我考虑考虑。”
咸宁起身道:“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若死了,往后你会很孤独。”
咸宁走到门口,忽听得玉烟说了这么一句,于是转过身来。
玉烟继续说道:“因为往后在这宫中,你将再无对手。”
几日后,裴贵人不幸染疾身亡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咸宁见她走得如此干脆,心里虽有疑惑,却还是如约将她风光大葬,并且把安儿带到了自己身边抚养。
皇后宛如失了一臂,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其余后妃中,但凡有得罪过咸宁的,此时更是惴惴不安。她们生怕下一个被咸宁盯上的,会是自己。因而日日焚香祷告,只祈盼自己能够平安无事。
城外的暖歌亭中,济北王与一头戴面纱的女子相对而坐。
只见那位女子开口道:“多谢济北王出手相救,玉烟感激不尽。”
济北王略一摆手,“不必,本王不过是还你一个人情。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原来,裴玉烟记着当日济北王的承诺,因而邓咸宁一走,她便忙不迭地去求了济北王帮助自己。济北王无法,只得使了这“借尸还魂”之计,将裴玉烟从宫中偷偷地救了出来。
济北王冷冷地叮嘱她道:“你远远地离开京城吧!往后再也不要去做伤天害理之事了,也永远不要再入宫。否则,本王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裴玉烟巧笑道:“玉烟遵命!王爷,你为国事日夜操劳,往后也要好生将养着些,千万要以身体为重啊!”
济北王淡淡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裴玉烟脸上的笑容也终于一点点褪去。
想让自己离开京城?做梦!
邓咸宁,这次算你走运。总有一天,你对我做的这些,我会加倍奉还给你!
皇宫,总有一天还会成为我裴玉烟的天下!
【相思染】
再说自冯柱远走戍边以来,檀儿便独自搬去了晚景楼。
这里地处幽静,平日间也甚少有人往来,檀儿在此遂也乐得自在。
忽有一日,漫天的哭声传来。檀儿心下一惊,赶忙出门去看。
将军府内外此时竟是一片缟素,夫人披麻戴孝地哭倒在灵堂,丫鬟小厮满满地跪了一地。这景况,不禁让檀儿惊愕万分。她失魂落魄地走进灵堂,合府上下却好像已没有人记得这位如夫人的存在,皆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你还有脸来?”夫人见到檀儿,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要不是你,将军怎么会去戍边?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她一边说,一边随手捡起了地上的烛台,直直地向着檀儿砸去。
鲜血顺着檀儿的额头汩汩地流了下来,檀儿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走到灵柩旁,缓缓地跪了下去。
檀儿在心里向他说了千万次的抱歉,可灵柩中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笑着向她张开双臂,再也不会宠溺地拥她入怀,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她那些可耻行径,再也不会如初见般那样轻问一句,“你就是檀儿?”
“来人,把她赶出府去!”夫人的眼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消逝的恨意。
是啊,他们原是患难夫妻。她从一个小村庄,一路陪他至此。从最初的日夜耕作,到如今的翘首以盼。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啊!可为什么,他如今的心里眼里,却只有檀儿?她,不服气!
檀儿眼中噙着泪,哀求她道:“求夫人让我送将军最后一程!”
夫人的语气却是坚硬而冰冷,“不必了。”
“嫂嫂……”
众人抬眼望去,见是宫中的冯贵人前来为将军送行。
檀儿哭泣着跑到了她的身边,哀求道:“娘娘,求您向夫人求求情,让我好歹送将军一程吧!”
冯晴柔面露难色地望向夫人,低声道:“嫂嫂,她毕竟也是哥哥生前挚爱。想来,哥哥也是愿意再多看她几眼的。”
夫人听晴柔此言,心里的恨意更浓。却只得勉强应下。只待晴柔去后,再做打算。
晚间,檀儿正在守灵,忽然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檀儿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布置精美的华屋之中。屋内燃着温媚醉人的浓香。想来,自己应该是被夫人卖到了烟花之地。
檀儿凄怆一笑,起身去寻剪刀。
如此这般,死了也罢。
现在上路,或许还能和他在黄泉相见。以后,就再不必再在这尘世苟延残喘下去。
檀儿正思忖着,忽然间,有一位黑衣人破窗而入。
“跟我走!”黑衣人上前拉住檀儿,低声道。
“是你?!”檀儿来不及多想,便跟着黑衣人跃窗而去。
竹林深处,檀儿动情地拉起他的手,“你没有死?”
黑衣人摇了摇头。
檀儿又问:“那为什么……”
冯柱摘去面纱,正色道:“宫中恐有异变,皇上秘密召我回京护驾。而灵堂上的一幕,只不过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让敌人放松警惕,早日露出马脚。”
“你,这么信任我?你就不怕,我会将此事告诉别人?”檀儿用探究的神色望向他。
冯柱从檀儿手中拿下剪刀,柔声道:“我相信你。”
檀儿羞赧一笑,又问:“此次任务,可有危险?”
“皇上和邓贵人已有万全的计划,想来应该没有危险。”
檀儿冷冷一笑,“她的计划,自然是不会有一丝疏漏的。”
“檀儿,你这又是何苦?”
“我和她的恩怨,你们是不会理解的。”檀儿苦笑道,“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她惯会弃卒保车的。”
“你放心吧。这些日子,你先住到郊外的绿茵阁阁去。等到这件事情过去,我再去接你回来。”
檀儿顺从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爱人,心里早已是幸福满溢。
作者有话要说:
☆、红衰翠减
【不解意】
几日后,裴玉烟一脸倦容地出现在阎府门外。阎畅看着“死而复生”的她,不禁惊愕地睁圆了眼睛。
又几日,阎畅续弦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据说,这个阎府新夫人姓王名圣,是江南丝绸富商王之川的幼女。传闻,此女不仅容颜姝丽,通晓诗画,又弹得一手好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性格十分孤僻,成日间只知深居简出,从不与府外之人走动。
虽则如此,府中下人们却对她十分畏惧。
这不仅是因为阎畅对她言听计从,更是因为新夫人治家严谨,手段狠厉。但凡府中有偷奸耍滑或是贪污营私的,绝少有人能逃得过她的法眼。更有一些婢女,不过是因为自己稍有姿色,竟会落得被赶出府去的下场。因而新夫人虽是初来乍到,在府中的地位却俨然已是至尊至贵,无人敢违逆分毫。
除此之外,裴玉烟还将梁琬琰生前所住的“福馨堂”更名为“玉影阁”,又将梁琬琰昔日所用之物一并换去。没出几日,阎府上下已经焕然一新。至此,阎畅夜深人静时唯一可以用来缅怀故人的地方,就这样如泡影般幻灭了。
与裴玉烟四目相对之时,阎畅常会有刹那间的惶惑。
他隐隐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念与执着。自己之所以娶了她,更大一部分原因,反而是出于一种同情或是一种担当。可是,她毕竟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仅凭这一点,他们此生的情缘,怕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
只是,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一处,已经被另外一个人牢牢占据。她巧笑倩兮的模样,也已深深地植根于他的脑海中,此生难忘。那个人,正是被自己一再辜负和冷落的梁琬琰。
命运时有如此,总是让你在以为得到时,才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失去。于是这得到,有时反而就会显得无足轻重了。缘分的错落,终究是最让人无可奈何又最黯然神伤……
“不如,我进宫去求邓贵人,让她放安儿出宫吧!”一日,念女心切的阎畅如是说。
裴玉烟心里虽也记挂着安儿,可她说到底是心肠狠硬、深谋远虑之人。只见她略一思忖,便道:“不可。我要等邓咸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