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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有二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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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逗你的。他后宫连一根鸟毛都没有,显然是喜欢男人啊。”
  我一惊,“喜欢男人?”
  这还真是我第一回听到如此新鲜酥脆的八卦。
  鸢喜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小题大做太过紧张,“就是说陛下好龙阳,有断袖之癖,所以近年女官才能当道,他为的就是不被英俊的年轻文臣左右他的判断……唉,有如此圣上,朝臣都无力了。”
  “……我也无力了。”
  鸢喜又突然眉开眼笑,自我赞美,“好在我常年在外固守城池,不然我这么帅一定很危险,啧啧。”
  我提醒着她,“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是女人的事实吗?”
  “哦对,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的了。”她一拍脑门,絮絮叨叨给我传业布道解惑,“这几年朝臣都不满他,但谁都不说,就等着晟王起事,推翻这个龙阳之徒,你看晟王多好啊,上的了朝堂,下得了战场,出得了边塞,进得了内帐,长得又帅气,为人又和善,又有勇有谋,晟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帝王之相啊,反观当今圣上,唉,天天没个正形,我都替他愁。”
  被一个从生下来就没正形的女武将批评没正形,我突然有点同情起傅荆怀来。
  “内帐那个是怎么回事啊……拜托别在话语途中加黄段子行不?”我一脸无奈,“我发现你在军营呆久了,说话真是越来越糙了,你这样妄论圣上也不怕我去学个舌吹个风什么的?”
  “你是指枕旁风?哈哈哈哈哈哈你没那个实力!”陈鸢喜像听到了一个特别逗得笑话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再者,你有实力也不会去做,因为我还不知道你么———你、也、希、望、晟、王、能、做、皇、帝。”
  她一字一顿把我的秘密托出,我紧张地连忙捂她的嘴,“好了,此话不宜多说,当心隔墙有耳。”
  她扒开我的手,无所谓地继续嚼起花生,“不是我吹啊小祺,我走南闯北干仗掐架凭的是能耐,如果连一个偷听壁角的贼人我都感觉不到,那我可就别混了。”
  “知道你傲,但还是要小心为妙。”
  …………o00o…………
  有时候,人就是不能太自大自满,这不,一个让陈鸢喜混不下去的人突然在我们身后一咳,我俩顿时一慌,瓜子花生洒了一地。
  那咳嗽声不仅告诉我们身后有人,而且还昭示了我们的话已经被一个很要命的人听了去。
  是我先发的火,大骂奴才四贵,“怎么不提前通报?!”
  鸢喜接着搭腔,也逮着另外一个奴才五福开骂,“真是不懂规矩,差点把你家大人吓疯!”
  倒是顾常行事稳妥地对我们拱手,“真是抱歉,为避嫌,我走的是后门。”
  还没等我说什么呢,鸢喜更为激动地训我的奴才,“怎么后门没人守啊,这怎么能行,你家大人如花似玉,被登徒子走后门轻薄去了可怎么是好!特别是被那种会点功夫且目中无人又害得别人降职的大烂人闯进来啦可怎么了得!”
  四贵五福泪流满面。
  陈鸢喜什么都喜,就是不喜读书,从小就让教书先生们愁云上脑,但是突然发现她能说出这么长一段复杂句式,还铿锵有力,逻辑缜密,有理有据,我简直要喜出望外。
  但她话中暗指的人就站在我们面前,我还不能表现得太过喜悦,“顾将军,有失远迎,鸢喜心直口快,您不要和她计较。请上座。”
  “客气。”顾常终于坐下了。
  于是宴席开始,各式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甭管你见过没见过的,我都叫厨子给整了一遍。虽然席上总共才三个人,没办法,奢侈是奢侈,但架不住咱有钱!
  顾常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我一愣,心想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正想叫人重换,就听见顾常对着我们这边飘飘然甩过一句话,“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吃?”
  我没盯着他啊?
  侧头一瞅陈鸢喜,我的亲娘啊,她眼眶要是再大点,眼珠子都能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到顾常身上了,括弧,箭头淬了必死之毒。
  陈鸢喜毫不示弱地问他:“我每一次打胜仗,别人都不说,凭什么你要上折子参我啊!”
  “是指你带着你的小分队佯装军妓,结果去敌军营帐……取了敌军首级的那回仗?”
  “参一次就行了,回回都参,我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半夜夺了你贞□□怎么不知道啊!”
  “哦。那是指你把我军最后的口粮全丢给敌方的饥民,然后把饥民都骗过来当人质,害敌方三千零八十名士兵因为顾忌家人的性命,而不听从将领的命令主动撤退三百里,结果你趁胜追击,带着饿肚子的士兵把对方打倒千里之外的那回仗?”
  “你打好你的仗不行吗,你那么关注我是要死啊!”
  “或者是指你命令全军疾行六天五夜,累死了八匹战马,非战争死亡三人,接着把正有出战意向但还没来得急出城门的敌方直接打得城门都不敢出,结果对方受降后,你不但没下撤退命令还让所有士兵对着人家城墙根撒尿,你还站人家墙头对人家首领大喊‘再敢挑事儿,就打得你们连娘都认不得,呸!’的那回仗?”
  陈鸢喜一口气没喘上来,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干尽一杯烧酒。
  两人之间绝对有火焰,绝对的,我都能感觉到热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虽说鸢喜的战术确实有点不上道,但没办法啊,身为好友,我的作用就是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帮亲不帮理,“顾将军呀,其实我觉得过程……是怎么样的不重要,只要最后是赢得了战争,还是好的嘛,有个词不是叫‘殊途同归’,说的就是这个理。”
  我小酌一口烧酒润润嗓,继续吹,“再者说,鸢喜打仗自有她的一套兵法计谋在里面,你和她同行是冤家,看不对眼自然是正常的,可是,你动不动就上书皇帝告黑状,这多伤同僚的感情呀。这下好了,圣上终于把鸢喜降职了,不仅谁都不高兴,还伤了‘君臣鱼水情’不是?”
  顾常笑了笑,笑得我特紧张,我真的非常担心他会脱口而出“但是我高兴”这种话,以鸢喜那种脾气,不点都能着,就再别说你还给她添柴加火,她铁定会带人带马抄家伙去刨人家祖坟。
  好在身为大男人,顾常的修养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高,他慢条斯理地对鸢喜道:“陈副将的确兵法淳熟,不过一招‘美人计’,就用得出神入化,在下挺佩服的。”
  当然这话里有没有阴阳怪气凭我这种段位我想我这辈子是品味不出来了。
  不仅我没品出来,鸢喜好像对这种神转折更是一头雾水,不过好在马屁正拍在她的屁股上,拍得不偏不离刚刚好,她消了气,还稍微不怎么深刻地自我检讨了一下,“并非是我兵法淳熟啦,而是我深知兵不厌诈这句古训。想当年我第一次带兵打仗,结果敌军一看阵前将领是我,立马笑场,笑得都快要从马上跌下来,要是换你你气不气!从那次后,我就落下了‘不择手段想方设法也要打得对方哭爹喊娘’这种病根儿,我也很不想的。”
  鸢喜的那种神态,仿佛自己这么残暴真的是被逼的。
  我垂眸饮酒不语,暗叹几日不见,鸢喜的演技又更上一层楼了!
  顾常听了,状似若有所思,他晃了晃手里的半盏残酒,“那还真是苦了你了。”
  “当然我也晓得,以我的身份装军妓去擒敌……的确是有损了我大岐那么一丁点形象……”
  顾常淡定如常,姿态翩然得不像是一个叱咤沙场的大将,“陈副将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鸢喜突然反应过来了,顾常的那一通软话全是在说反话,这可了不得,她的怒点非常低,能低到尘埃里,她可以讽刺暗骂别个,但别个要是暗讽她,她当场能疯。
  果不其然,鸢喜一怔之后暴怒,跳上桌子举拳就朝顾常的脸上挥过去———
  我惊吓地不知该捂眼还是该喊“住手”,请顾恒远来完全是想要和他交朋友,等关系近了这样才能方便提出让他多多照顾一下晟王的要求,皇帝的心思太难猜,他把晟王支那么远一定有什么不和谐的企图,而我们如果能将顾将军策反,那胜算把握绝对会更大一些。
  在这一瞬间我还能想出这么多条条理理,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我太有才了。
  但更有才的人立马出现,在鸢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出拳后,顾常很坦然的迎面接住,更甚于他另一只手还端着酒,酒还都没洒,他微笑的捏着鸢喜的拳给予了四个字的评价,“出拳太慢。”
  …………o00o…………
  我拼命给陈鸢喜使眼色,示意她小不忍则乱大谋,打不过就收手,若非如此,定会徒添笑料。
  她显然收到了我的眼风,于是从容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期间还踩翻我一盘价值三百八十两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鱼),仿佛刚才自己只是松动松动筋骨,并不是想揍人。
  “恒远兄真是好身手啊,鸢喜你也真是的,想切磋吃完饭再切嘛。”
  我赶紧圆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天生就是一副圆场的命,特别是和陈鸢喜在一起时这感觉尤为明显。
  “过誉过誉。”顾常依然坐在那,端着酒,衣着干净,风度翩翩,和他桌前的杯盘狼藉成鲜明对比。
  我使了个眼色,四贵五福直接上去换了一张桌子,新桌面上新菜肴,比我们这边还要丰盛不少。不愧是我府上的奴才,临场应变的能力还是非常值得鼓励的。
  搁置争议,三方继续进行友好会谈,我问顾常:“不知恒远兄有没有心上女子?”
  也许是我突然开始八卦,顾常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的耳根已经浮上一层薄红,“还不曾有。”
  “啊,怎么会!”我佯装惊叹,语气里全是惋惜之情,“自古英雄惜美人,恒远兄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若干个小相好,这太令人意外了。”
  “心眼太小,站不得人呗。”鸢喜在不恰当的时候接话,被我怒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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