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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漫不经心地吃着菜,仔细回想着那日的姑娘。
明王府。
明王和明王妃何善容带着一众奴仆守在大门口。秋老虎照样毒得很,热得何善容汗水直流。她悄声对着明王道:“来者不就是个女官,谱子怎么摆这么大?”明王冷哼一声:“这女官可不简单,堪比皇兄心腹。”“这心腹比亲弟弟还尊贵呢!”本来明王等得久心焦,被王妃这么一念叨,心里越发烦躁:“行了,谨慎些总是好的。现在我们忍一忍,将来享福的是孩子们。”说着,一辆小马车便缓缓驶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拉着箱子的驴车。没过多久,小马车停下,身着淡蓝曲裾深衣的烟萝扶着宫人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她施礼道:“奴婢参见王爷、王妃。”华子升连忙道:“烟萝姑娘多礼了。来,咱们快进府一叙。”烟萝环顾四周,并没看见七巧,这令她有些心生不满。
明王府不算小,只是,这里究竟有没有七巧的立足之地呢?
烟萝暗自叹了口气。
进了花厅,下人端来了大红袍。她细白的手指在杯身上画圈,却不见她喝上一口。明王心猿意马地和她扯着家常,烟萝知道他想问什么。
烟萝一笑,道:“皇上说了,明王肯在大西危难之时仗义出手,他很感激。所以,这次重重地赏了王爷,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虽说他忍不住拿回令牌,可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这皇上是本王的亲哥哥,就是要本王的命,那也是该给的。”明王妃也跟着随声附和。她瞧着华子升的反应,深觉他对拿回令牌一事已是着急得很。只是,这令牌,恐怕华子衍不会轻易还给他。她要提醒他吗?烟萝纠结着,若是不提,那七巧以后极有可能受到连累,可若是提了,只怕会对华子衍不利。
明王道:“烟萝姑娘,是这茶不合胃口吗?”烟萝浅浅一笑:“这茶很好。当年奴婢在秀华宫当值时,曾和您府上的巧夫人有过一段金兰之义,不知您可否让奴婢和她见上一面?”华子升愕然,他不知道七巧竟和皇上身边的红人有过姐妹情谊。他道:“这哪有不行的道理。”他又呼唤下人:“快把七巧叫来。”
烟萝忙道:“不用麻烦了,王爷找个人带路,奴婢去看巧夫人便是了。”华子升连连点头:“那也好,东兰,前面带路。”一个侍女走过来,道:“烟萝姑娘这边请。”
烟萝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对华子升道:“奴婢好像有个簪子落在王府门口了。”华子升一听,那可不得了,便要派人去寻,烟萝却笑道:“不用了,王爷,是个旧簪子,丢了便丢了。人性便是如此,若是得了新的,那旧的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哪里还会顾及着情谊呢。”说罢,深深看了明王一眼,转身随着东兰出了门。
烟萝走远后,明王妃何善容怨道:“自称奴婢奴婢的,可架子摆得比主子都大。”明王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这叫狐假虎威。她在这京城里都出了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能如此得到华子衍的重用,并且荣宠不衰。”何善容也有些不解:“是啊,若是皇上和她有什么私情才这般宠她,也早就该封妃了。唉,这帮人的心思真难懂。”
七巧的院子不大,还种着些花草,七巧正在给它们浇水。看见烟萝来了,她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去招呼她。烟萝边随着七巧进屋边问:“你如今可真是个闲散富贵人啊,侍弄花草,修身养性,比在宫里强多了吧?”七巧给烟萝端来一碟金丝糕,淡道:“其实也无所谓好不好,只是一日日胡混罢了。姐姐今日怎么到府上来了?”烟萝拿了一块金丝糕:”皇上要派人来送赏给明王的东西,正巧我想来看看你,便毛遂自荐了。”她瞧瞧七巧:“嫁人了总归不一样,不再跟个小疯丫头似的了。”七巧听后,倒是有片刻的恍惚,随后道:“皇上待姐姐这般好,倒也是个依靠。”烟萝看着七巧的反应,觉得有些反常:“七巧,你若是有什么不快,就和姐姐说说吧。”她叹了口气,道:“这让我从何说起呢?这日子啊,和我当初所想的,不大一样。”
烟萝的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角,道:“不是日子不一样,是明王不一样了吧?”七巧的神色顿时黯淡下去:“也许,是我渴求的太多。得一人而永不离,这太奢侈了。”她低声问道:“明王妃待你如何?”七巧一低头,道:“她人虽然严苛了些,心地是不坏的。”
烟萝明白,七巧的苦是说不出的,这府里就像是一座牢笼,没有一个知心人,明王是她的唯一的门,而这门,却永远都开不了了。她笑道:“不说这些了,咱们姐妹难得相见,不能每次都哭丧着脸。”七巧听了,也一笑:“姐姐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天色刚擦黑,烟萝便坐上马车准备回宫。临行时,她意味深长地悄声对明王道:“王爷,自个儿的热山芋虽然可口,可是也烫手。”明王虽有些愚钝,可也能明白烟萝说的是借兵之事。他眸色忽的一深,却还是道:“再烫手,也有凉了的时候。”
烟萝装作没有听见,一笑道:“奴婢就不再叨扰王爷和王妃了,请回吧。”明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和王妃进了府。
一路上,她都在想七巧的事情。如果明王一直冥顽不灵下去,她该怎么办?
烟萝回宫之后,直接去天顺宫复命。
她走进寝殿,华子衍正坐在榻上读书。“你累了倒是也歇一歇,别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烟萝一边走上前给他捏肩一边嗔怪着。华子衍放下书卷,笑道:“我虽然大了你一些,却也没老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步。”她好笑道:“真有自知之明。”华子衍拉住她的手腕,道;”来陪我坐坐。”烟萝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道:“又有烦心事了?”他摇摇头,道:“谈不上烦心,只是有些犹豫而已。还有,和亲公主就选那个乔芷灵吧。”他的疲惫似乎怎么也解不开,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透着倦意。
烟萝奇道:“你不怕她心怀不轨?”华子衍眼神突然变得尖锐,道:“心怀不轨不见得是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
☆、威胁
她闪开眼,不愿知道他狠辣决绝的一面。她只道:“那就派人接她进宫吧。”他伸手抚了抚烟萝的脸颊,道:“去看过了姐妹心情还这么差劲?”她叹了口气,道:“她的爱就像是尘埃,散落的满地都是。”华子衍不甚在意:“自己选择的路,虽苦犹甜。”烟萝握住他的手,道:“那就别让她更苦了。”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却没做出任何承诺。就在那一瞬,她的眼泪马上要溢出眼眶。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便是卑微而不自知。
秋季是最适合狩猎的季节,天气没有很热,猎物也还算丰富。
烟萝在猎场外围指挥着宫人布置坐席。突然,她觉得背后有人靠近,便转过头去看,冷不防地对上秋纹那双阴森的眼睛。她顿时白了脸色,道:“你想干嘛?”秋纹道:“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烟萝转过头:“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她一笑:“你想不想知道,在瑶妃一事中,一直暗中给我力量,让我能够查到你头上的人是谁?你想不想知道,巫蛊一事究竟是谁的谋划?”
烟萝思考着她这些话的可能性。她道:“那你找错人了。我对后宫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秋纹冷笑了一声:“你不怕那个人查出你,把这些事抖露给皇上?别以为你勾引皇上的那些下流事我不知道。”“够了!”烟萝大声喝道,她平复了下,道:“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地,烟萝问道:“你一直视我为敌,为何要把事情告诉我?”秋纹哼了一声,道:“若不是我别无他法,才不会来找你。一直暗中助我的那个人是卓妃,那次茶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她说她能帮我复仇,可是,在我知道了她的漂亮事后,她随时都想杀我,若不是前两次我侥幸逃脱,此刻早就死掉了。那次巫蛊之事,便是她指示皇后做的,目的是离间皇后与玉妃二人,她就坐观二虎斗,从而收渔翁之利。”
烟萝冷静半晌,随后道:“你不是为了你家小姐连命都可以不要吗?卓妃查出我,正好对你有利。”秋纹摇头:“不,你不会是主谋。”她道:“我只要你帮我做两件事。”烟萝望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她道:“第一件,周全地送我出宫,第二,告诉我主谋,她究竟是皇后,还是玉贵妃?”烟萝反问:“你都出宫了,还知道主谋做什么?”秋纹吃吃笑起来:“瑶老爷可不是息事宁人的人。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不会连累到你的。”
烟萝顿时有些慌乱,华子衍现下那么信任玉贵妃,并且依靠玉家的势力,若是他因此和玉家决裂,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而且,玉贵妃还那么帮过她。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她好像回到了那个梅林中的雪天,那么无助那么冷。她故作镇静道:“第一件没问题,可是第二件,我不知道主谋是谁。”
秋纹变得愤怒,她努力压抑着怒火,道:“好,可真好啊,你就等着皇上知道真相时的样子吧,哈哈,多精彩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竟是个杀人凶手。不知道被你骗得团团转的感觉,到底有多好!”她转身而去,独留烟萝一人。
她整个人都定在那里,心好像已经千疮百孔了。她努力的抑制着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为什么,她的真心总是被掩埋?
毒害瑶妃时的内疚与恐惧,现在的进退两难,都好像是心里的毒瘤,时不时溃烂一下,永远都不能痊愈。
终于,她的眼泪溃不成军。
“别哭了。”她的眼前出现一条绢帕,她抬起头,是华子重。她接过绢帕,将眼泪擦净,道:“多谢王爷。”
华子重忍不住道:“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有人欺负你?”烟萝落寞地摇了摇头:“有些痛苦,即使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人能懂。”他仍是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