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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无比痛苦的叮嘱,竟被她如此顺利地说出了口。
烟萝绽开了一个微笑,略带感激地点了点头。亦惊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在感叹,这个女孩也不容易。不过,她拥有了世间最好的感情,那便是华子衍。人生有得有失,这也算是世间常态了。
华子衍,亦惊蛰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她又看看自己的腿,但愿这一切,全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旖旎
“你不过来陪我喝一杯?”华子衍坐在烟萝的房里,坦然自若地在桌前举杯独酌,再配上两三样小菜,喝的好不自在。烟萝淡笑道:“也不晓得你那些个臣子知不知道,他们最敬爱的皇帝陛下竟是个十足十的酒鬼?”烟萝忙着收拾衣物,来来回回了半个时辰,坐一会的功夫也没得着。华子衍不觉烦闷,只觉得他们俩此刻只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丈夫在外奔波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回到家,能喝喝小酒暖身子,再时不时和忙着家务的妻子闲扯上几句,很是平淡,却也让人倍感温馨。他放下酒杯,神色间带着几分得意:“哪回的宫宴我没给他们喝倒下?答案不言而喻。”烟萝折叠好最后一件袍子,便也坐到桌边。她只穿着一件纯白的中衣,一头黑发柔顺的散在一旁,显得乖巧又带着几分妩媚。
在烟萝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真的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华子衍。虽说烟萝的母亲的确有罪,但是为人子女者,又怎能心无芥蒂地面对华子衍?有时,她真的想离开这个满是是非,又让她感到闭塞的地方。只是,烟萝的决心下得是狠,可每一次,她一看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她就怎样都说不出离开的话。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烟萝不免有了放弃的念头,罢了,她在心里想着,他父皇欠她的一切,便让他去还吧。
烟萝拿起酒杯,侧头问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情景吗?”华子衍点点头,他带着几分不自然,道:“我希望你只记得我们喝酒的情景。”烟萝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道:“遵旨,那日您把披风给奴婢弄反的事,奴婢什么也不记得了。”华子衍本来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挂上笑意地望着烟萝,烟萝又嫌弃道:“追女孩子都不会。”华子衍自然有他的歪理,摇摇头道:“若是我娴熟,你倒是真该想想要不要跟我了。”烟萝低下头,随后又鼓起勇气,低声道:“无论怎样,我都跟定你了。”华子衍身子一顿,他的眼中既有些不可置信,又有着几分热烈的兴奋。华子衍盯着烟萝,柔声道:“你是说真的?”烟萝直视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她道:“我离开你的原因有千万个,可我和你在一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情之一字。就算我因为那千万个理由离开了你,终有一日,我还是会因为那一个原因而回到你身边的。”华子衍只觉得,他从未如此轻松过。他一直认为,他和烟萝的缘是宿命,而如今,事态都按照上天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诚然,苍天不负他。华子衍拉过烟萝的手,自然地放在胸口,他道:“烟萝,你的名字本就该和我的缠绕在一起。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本来是俗不可耐的一句话,可偏偏让华子衍说的郑重其事,又充满了庄重的爱意。烟萝温柔地笑着:“既是如此,那我也不想违背它。”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的身影。人的一生中,确实需要迈出那充满勇气的一步。烟萝不知道她这一步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可她如若不迈出这一步,那她会终生悔恨。
华子衍突然想起了什么,温声问道:“这册封的日子我可要仔细琢磨琢磨。”烟萝听了,虽然心中仍有那么几分不愿,却也不想扫兴:“简单一些就好,你也知道,我怕麻烦。”华子衍思索着,他道:“这事急不得,我还有些事情要好好处理一下。”
烟萝猛地抬起头,她知道,关乎大西命运的血雨腥风即将到来。她叹了口气,道:“皇上是想对付阳王还是明王?”华子衍的眸色变得深沉,语气也多了几分肃意:“是卓家。卓氏一族是我大西毒瘤,一日不除,朕永无安睡之日。”
卓氏一族确实称得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年来,只善于搜刮民脂民膏的卓氏在朝中没什么建树不提,还有残害忠良的嫌疑。华子衍是个爱才之人,这一点,他的确再难忍下去。烟萝迟疑道:“太后刚刚离世,你就如此整治卓家,就不怕落得个生性凉薄的恶名吗?”华子衍叹了口气,缓声道:“我所求的,也无非就是上不愧对苍天先祖,下不愧对黎民百姓,至于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我想堵也堵他不住,莫不如就随他去吧。”烟萝听了这话,觉得竟带了几分苍凉。她将座椅移向华子衍,又把头轻靠在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上,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此刻,她从心底敬仰他,敬仰他的那份胸怀天下与宽阔的心胸。烟萝柔声道:“世人会懂的,即使他们今日不懂,日后那卷卷青史也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华子衍握紧她的手,过了半晌,他状似轻松地道:“就是不知道子阔那小子怎么想。很多事情,都没有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好法子。”烟萝闻言,心下不由得一沉。子阔深爱着卓玄漪,卓家受损,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必然受损。而子阔这个弟弟在华子衍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她很清楚。烟萝不忍道:“皇上,请您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华子衍点点头:“你说吧。”“卓家在朝中虽然作恶多端,可那都是男人们做的孽,女眷们可能连具体情况都不明了。所以,你能从轻发落她们吗?”华子衍面带倦意,他低声反问道:“如果不罚得重些,又怎能以儆效尤呢?我和几位大臣为这件事谋划已久,付出的心血是你看不到的,否则,根本就扳不倒卓家这棵由根部就已经开始腐烂的大树。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烟萝默默低下头,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她无法忍受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就此终结。烟萝有些犹豫,却仍道:“那皇后和卓妃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总要好好考虑的。更何况,那是太后的母族。”华子衍叹气:“你说的自然有道理,我之前也考虑了好久。不过,我会酌情处理的。”烟萝将白皙的手抚上华子衍眉头,带着疼惜道:“让人头疼的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可你这额上的皱纹若是根深蒂固了可就再也去不掉了。”烟萝的一句话一扫之前的抑郁气氛。华子衍唇边泛起笑意,双臂环住烟萝,佯怒道:“你敢明目张胆地嫌弃我老?”烟萝忙装出畏惧的样子:“奴婢只敢在心里嫌弃,刚才所言实属意外,望皇上明察。”华子衍拦腰抱起烟萝,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那朕就和你好好查查。”
窗外,一地冰雪,明月高悬,窗内,一室旖旎,红烛微幽。
作者有话要说:
☆、临行
第二日清晨,烟萝睡到晌午才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又伸手探探身旁早已凉透的床,方知华子衍早已离开多时。要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烟萝有些惧怕这样的自己,毕竟以前的她什么都没有,自然无需害怕失去。可是,现下她有了华子衍,竟变得患得患失。烟萝摸着颈上的锦罗玉,喃喃自语:“你还是以前的慕烟萝吗?”烟萝随意披上一件外衣,想要下床去梳妆,却意外地在桌上发现一张字条,上面的墨迹很是苍劲有力:“勿忘早膳。”烟萝一笑,这的确是华子衍的做派,他极少讲些海誓山盟,而说出的那些不是情话的情话却总能戳进人的心窝子。
烟萝梳洗用膳后,随意找了一本诗集读着。她没想到,华子重会来找她。
华子重一袭白袍胜雪,头戴金冠,尽现翩翩公子之风度。烟萝一脸吃惊地望着他,华子重并不介意,只是淡笑着道:“不请我进去坐坐,老朋友?”烟萝连忙放下紧紧把着房门的手,道:“那王爷就进来坐坐吧。”华子重颇为坦然地坐在桌前,他道:“我明日便要回封地去了,临行前和你道个别。”烟萝顺手给他倒了杯茶,淡道:“那就祝王爷一路顺风,平安到达封地。”华子重无奈地笑笑,他手里把玩着茶杯,却并不见他入口:“你就没别的话要说了吗?”烟萝也笑了,道:“该走的时候总是要走的。我若假意挽留,王爷也肯定觉得奴婢是虚与委蛇。”华子重的神色带了些暗淡,他似是有着无限的感慨:“是啊,该走的时候总是要走的,即便这是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也留不得一时片刻。”
烟萝能感受到华子重对华子衍的不满,但她却又无从化解,每个人都是有立场的,毫无疑问,她是站在华子衍这边的,若是她对华子重说些什么,那才是对他的不公。烟萝看着华子重,语气中带着豪迈:“好男儿志在四方,王爷本非纨绔子弟,理应到封地去,为皇上、为大西子民、为了您自己去镇守国土不是吗?”听到烟萝这么说,华子重很失望,看来,他还是晚了一步。华子重只得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失败,他的眼睛看着别处,半晌才道:“是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只可惜,我之前把什么东西落在了这里。这回好了,我把它捡回来了。”他转过头,望着烟萝,认命地说:“自此,再无牵挂。”烟萝低下头,淡道:“那奴婢恭喜王爷了。华子重出神地点头,随即,他起身,依旧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华子重:“你好好歇着吧,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爵位
烟萝送华子重离开。到了院子门口,华子重停下脚步,对烟萝道:“你就送到这吧,我不再叨扰你了。”烟萝浅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奴婢祝王爷此行一切顺利。”华子重点点头,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僵。烟萝瞧着华子重似乎没有挪步的意思,她便也在那里陪着。华子重看着前面的路,也许,这一别,就是一辈子了吧?他状似无意地道:“烟萝啊,你现在不是女官了,以后有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