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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插进去,大概也不会引起宫人们的注意。”
贾充微微点头,觉得此计可行,望了望一脸蓦然的茗轩,四目相对,他淡淡一句,“唯有如此了。”
幸而贾充之父先前与太医院有些来往,少不得又花了些银两,茗轩才得以进入太医院。
再说馨儿被阿斌带到凤藻宫,而浩鹰被挡在殿外,任他多么焦急,都无从知晓里面的情况。
月娥披上金色纱衣,缓步从帘后走出来,抬眸一望,不禁啧啧称赞,“几年不见,妹妹还是这样光鲜照人,听闻你做了司马家少夫人,可称心如意?”
馨儿痴痴地笑,并不答话。月娥已看出她的神情不似往日,才知她病得如此厉害,冷冷一笑,自去梳洗,不再理会她。
过了半晌,月娥穿戴整齐,便又过来瞧她,月娥微微一怔,原来馨儿脱下鞋袜,正坐在温池边,赤着脚打水花,天真的笑着,全无顾忌。
看见此幕,月娥由不得心生嫉妒,暗想馨儿这般呆傻,仍旧有司马昭疼爱着,连曹睿也对她念念不忘,她到底哪里好,竟有这么多人肯为她舍命,嗟叹一番,她便上前挽住馨儿的手。
一路上月娥半句话都没有,馨儿任由她牵着手,不觉间已来到枕霞殿,殿门外许多白鸽在空中飞来飞去,馨儿仰面笑了笑,竟有一只白鸽落在她的肩头,静静伫立,仿佛正在倾听她内心的絮语,这是外人无法聆听到的。
“它竟喜欢你,可见你有多惹人怜爱。”月娥一阵轻笑。
这时,殿门轰然打开,一队太监躬身走出,白鸽惊飞,幽幽琴声传出来,月娥只拉着馨儿走进殿里,其余宫人皆退至殿门外。
曹睿闭目抚琴,满面憔悴,忽然琴声戛然而止,曹睿睁开双眼,眼眶里渐渐有了泪水。
月娥一阵心酸,轻声道,“皇上,臣妾把她带来了。”
曹睿又开始咳嗽起来,月娥赶忙上前递过帕子,鲜血已经染成一片,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月娥无声的落下泪来。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抚月娥的面颊,“朕还未说什么,你怎么先哭起来了,馨儿就比你强,朕两次见她,她皆敢出言顶撞,全然不顾生死,而今恐怕不能了。”他凝视着馨儿,目光里满是怜爱。
“臣妾真的很像她吗?”月娥忍住抽泣,抬眸直问。
曹睿淡淡一笑,回望她,笑道,“你与馨儿的眼神,同朕的母后一样的哀愁,或许你们无与伦比的美丽,也是一种罪过,招惹了太多人,也失去了太多,朕对馨儿难以忘怀,是因为她无畏生死的肺腑之言,震撼了朕,也感动了朕,她敢为朕的母后直言不讳,更懂得她的苦,所以她拒绝了朕。”
月娥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又问,“那在皇上的心中,臣妾也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曹睿紧紧握住她的手,神色笃定,若有若无的笑容像冲淡了的云彩,灰暗的眸子透着无限的苍凉,“谁也替代不了谁,你是你,她是她,唯一相同的是你们都走进了朕的心里,只不过她匆匆的走了,而你却留了下来,填满了朕所有的空虚岁月。”
月娥仰脸笑了,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她深深埋进曹睿的怀中,这迟来的幸福也许还不算太晚,至少对于月娥来说,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馨儿默默地站在窗前,一缕斜阳射了进来,有些刺眼,馨儿忙拿帕子遮掩,突然间一白鸽飞了进来,嘴里衔着一牡丹金簪,但见它落在馨儿跟前,用力的扑闪着双翅,曹睿微微一怔,笑了,“这金簪我见馨儿戴过,怎么倒被鸽子衔了去,这也奇了?”
月娥面孔微沉,弯腰捡起那牡丹金簪,回身朝曹睿笑道,“多半是司马昭送与她的,依臣妾看来,恐怕要委屈馨儿在枕霞殿待上些日子了,皇上,赶明臣妾拨几个能干的宫人,过来服侍她,皇上觉得这样可好?”
曹睿轻叹一声,“若他们父子并无谋逆之心,姑且还可饶恕他们,毕竟他们也立过汗马功劳,况且馨儿生父已亡,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也就只有司马昭真心待她。”说着由月娥搀扶着走过馨儿身边,猝然又停住步子。
许是方才的微风吹乱了馨儿额前的碎发,脸上金霞钿若隐若现,曹睿忍不住抚了抚她垂肩的乌发,话到嘴边又僵住,咳嗽几声,渐渐离去。
随后一队宫廷侍卫来至枕霞殿门外,为首的正是阿斌,他冷眼望着殿门紧闭,或许在这一刻,馨儿还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将要面临怎样的囚禁,但被困在凤藻宫里的浩鹰,却已然察觉出前所未有的紧迫,这场生死角逐悄无声息的来了,竟无任何前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五节
且说月娥回到凤藻宫,不经意瞥见浩鹰仍旧在宫内徘徊,自觉疏忽大意了,思忖了半刻,命宫人请他进来,浩鹰只得随宫女进来,又上前作揖,月娥斟了满满一杯香醪,递与浩鹰。
浩鹰双手接过,目光仍死死盯着月娥,她不禁冷笑道,“本宫若要害你,早就下手了,还能等到这会子,本宫原想卖个人情与绿珠,偏你还不愿领?”
听了这话,浩鹰当即仰面饮尽,见她提及绿珠,方眉头一蹙,关切问道,“敢问娘娘,绿珠可还在凤藻宫?”
月娥转面唤来徐公公,轻笑道,“要劳烦公公领他去了,本宫也乏了,都退下吧。”还没等浩鹰开口再问,几个侍卫已拦住他。
徐公公一脸诡笑,只说,“请吧。”便出了凤藻宫。浩鹰自知眼下断不可鲁莽行事,况且馨儿如今身处何地,他还不得而知,只得紧跟徐公公去了。
谁知贾充在府内等不及,只身骑着快马去寻司马昭,幸而司马昭与石苞他们连夜兼程,比大军队伍快了几日,正与贾充在半路上撞面。
司马昭顿时勒住缰绳,微微一愣,脱口而问,“公闾,可是府里出了事?”
贾充慌忙试了试汗,颤声道,“少夫人被接进宫去了,几日也没的消息,皇上也多日不上朝了,绿珠他们坏了事,恐怕已被囚禁,公子,现今可如何是好?”
司马昭大惊,陡然无言,子冉赶忙上前又问,“皇上身子如何,曹爽他们可曾入宫伴驾?”
贾充面露忧色,垂眸道,“前几日我把茗轩安插进太医院,听到些风声,皇上的病恐怕拖不了多少时日了,而曹爽近日也未出府门半步,着实安静,只有几个太监来过他府上,不过坐坐便走了。”
子冉听言翻身下马,轻轻一叹,“公子,洛阳城咱们是回不得了,不如在此歇息几日,等大军一到,再做商议。”
身后的石苞凤眼一挑,嗔道,“少夫人深陷宫中,我们岂能在此枯等?即便我们耐得住性子,公子也不会眼巴巴瞧着自己的夫人受难?”
司马昭此刻确实如石苞所言,心焦如焚,恨不得肋下插翅飞回洛阳,闯入宫中,救出馨儿,但子冉说的不错,眼下还不能进城,如今还不明皇上的用意,若当真要生擒他们父子,那一旦进城便是自投罗网,连营救馨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罢了,权且等父兄他们赶来再一起定夺。”司马昭凝眉仰望灰暗的天际,没想到连绵的雨季仍旧徘徊不去。
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清丽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肩头一只红嘴八哥,手里提着一竹篮子,笑盈盈朝这边走来。
司马昭扬鞭问道,“你可是从城里来的?”
那女子面色无波,仰头便问,“敢问可是司马家二公子?”
司马昭微微一笑,越发觉得奇了,略点点头,哪知女子咯咯笑了,“我家老爷正在府里等着公子,还请公子过府一叙。”
“你家老爷是何人?”司马昭心生一疑。
“徐邈,徐景山,”那八哥抖抖翅膀,女子由不得低头一笑,小声嗔道,“多嘴,怎么在生人面前也这样乱叫?”
司马昭这才明了,原来是他,没想到他也来了洛阳,不过细想与他交情不深,左不过见过几次面,如今怎么倒盛情相邀?
而一旁的子冉把脸一沉,暗语道,“莫非她也来了?”
司马昭正要寻一个去处暂避一下,偏巧就捡了个现成的,思忖着徐邈志高行絜,才博气猛,更在凉州以清廉闻名,如今他贸然相邀,必有深意,或许与宫中之事有关,权且去拜会一下也无妨。因念其父兄未赶来,遂单留下贾充在此,自领子冉、石苞他们一同去。
子冉虽未明说,但心底不大畅快,更有些许怯意,害怕再见到她,只是一时间忆起旧事,少不得又叹了一回。
原来徐邈自在郊外置了一处宅院,四周绿树成荫,倒也清雅。路上司马昭细问了那女子有关徐邈迁至洛阳为官的事,那女子当真如实讲来。
司马昭这下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个丫鬟,名妙哥,她家老爷已迁至光禄大夫,深得皇上敬重,而且这几日妙哥都在此处候着他,看来徐邈当真要请到他方罢休。
不大一会工夫,妙哥带着他们进了宅子,院内繁花似锦,芳香四溢。
这时几个欢声载笑的小丫头们争相从后院跑了出来,前面的红衣女子笑嗔道,“妙哥,既然接来了贵客,还不请进厅去,老爷可在厅里一直等着呢,对了,小姐待会儿叫你过去一趟,你可别忘了?”说着又伸手逗了逗那八哥,笑吟吟拉着丫头们走开了。
司马昭随妙哥进了厅,只见一白袍中年男子忙起身笑道,“司马公子,徐某已等候你多时了,来人,上茶。”说着又请司马昭入席,子冉也随之坐下,而石苞与邓艾侧立一旁。
“不知大人找我来所为何事?”司马昭含笑望着他。
他立时屏退了仆人,目光冷冽,身子一倾,沉声道,“我也是受人所托,太医院内的茗轩,公子该认得他吧?”
司马昭面色微沉,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多年前我便与茗轩相识,只因他医好了我夫人的旧疾,至今我仍对他心存感激,偏巧前几日进宫遇到了他,他忧心忡忡,定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