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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再言,出发,”诸葛恪扬鞭而去,领着一众将士朝小径奔去。张约只得跟在后面。
绣娘背着竹篓,里面盛满了药草,身上很是疲惫,遂在小径一处歇息片刻,这时听到阵阵马蹄声迎面而来。心里一惊,很快站起身来,朝那边眺望着。
诸葛恪首当其冲,直奔绣娘而来,果断的勒住缰绳,与绣娘只有几步之遥,定睛瞧着绣娘,轻蔑的笑道,“原来是你在胡言,扰我军心。”
“将军何出此言,我方才好心相劝,没想到你们冥顽不灵,不懂变通,以为这帮草寇如此愚昧无知吗,那又为何朝廷屡次三番派来的军马都无功而返,依我看,你们才是一群乌合之众,”绣娘很是气恼,自己的好心竟被眼前人当作了恶意,真是倒打一耙,费力不讨好,索性还是不管他们的死活了,遂背起竹篓,准备离开。
“慢着,姑娘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倒有些中原气息,不知在下猜对了吗?”诸葛恪将马横在路中间,绣娘顿时无法前行,只得向后退几步,对于诸葛恪的话,很是吃惊,这人竟如此聪颖过人,光凭口音就能听出我的背景,况且刚才自己明明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虽不是很相仿,但也不至于露出马脚。
“将军多虑了,你们还是赶快去围剿山贼吧,不过恐怕你们有去无回啊。”绣娘绕过诸葛恪马前,想快快溜走,无奈诸葛恪一把抓住绣娘的胳膊,奋力向上一拉,绣娘就坐在了诸葛恪身后。
“姑娘,得罪了,不过我还是不信那帮倭寇会有埋伏,请姑娘与我们同行好了,”诸葛恪笑道。
“将军,你们若要执意去寻死,何苦抓我相陪,还请将军放下我吧。”绣娘又气又羞,不知所措,一只胳膊仍被诸葛恪死死抓住,根本无法挣脱。
诸葛恪全然不理会,径自向前奔去,绣娘无奈只得拽住诸葛恪的衣角,因为小径崎岖,坐在马上很不安稳。
阴风习习,冷雾漫漫,不时散发出诡异的动静,诸葛恪顿时停住,挥手示意止步。
“张约,这里确实有埋伏,快快撤回大寨。”诸葛恪还未说完,就看到从草丛中闪出数点火光,瞬间朝自己发出数箭,诸葛恪遂一一挡住,奋力掉头撤军,怎奈后面的士兵已经被箭射中,陆续坠马而亡,很快就死伤过半,张约护住诸葛恪,说道,“公子快快离开,这里我来阻挡一阵子。”
“我是整军之首,如何独自逃离,”诸葛恪又挥动长枪,逐次将射过来的箭挡出去,可是箭如雨下,诸葛恪无力回击,又被冷箭射中右腿,遂调转马头疾向大寨奔去,张约也俯身驰马奔回大寨。绣娘心惊胆战,还未清醒,就被带回到诸葛恪军寨。
诸葛恪腿脚已经流血不止,张约急忙下马,小心搀扶他走回大帐,绣娘也紧跟其后。只见大帐里灯火通明,早已经有军医在候着了,张约将诸葛恪扶到床边,诸葛恪此时已经脸色惨白,双唇无甚颜色,额头冒着冷汗,闷声歪倒。
“将军,这箭有毒,”军医慌张的说道。
“什么,这该如何是好,可有解毒之法?”张约担心的瞧着诸葛恪。
“此毒想来是山越贼寇用紫堇花根茎制成,若去除其毒,只有山越人知晓,恐怕属下无能为力。”军医摇摇头,很是无策。
“这帮山贼真是可恶,我去生擒几个山越村民,或许他们知道解法。”张约转身准备出帐。
“将军且慢,你这般鲁莽,怎能擒得他们,也许反遭其所擒,我会解毒之法,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将军肯不肯答应?”绣娘扭头看向诸葛恪。诸葛恪微睁双眼,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休想,我怎可受你等女流之辈要挟?”
“将军命在旦夕,没想到还这般倔强,不过你不想先听听我的要求是什么吗?”绣娘莞尔一笑。
“将军,还是先听听这位姑娘要讲什么,再做定夺,”张约半蹲在床榻边,恳求的口吻,看得出他对诸葛恪的忠心。
“我希望将军待他日攻下丹阳山,不要伤其村民,不知将军答应否?”绣娘凝视着眼前危在旦夕的人。
“这帮山贼若不严惩,怎可树我军心,扬我主威严,”诸葛恪怒眉挑起,本来美玉般的脸颊此刻已经如枯槁死灰一样,憔悴色浓重浮现,令绣娘心有不忍。诸葛恪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疼痛加剧,竟昏倒不醒。
“公子,公子,姑娘我替他答应,请你快救救我家公子,”张约只得答应绣娘的要求,虽然不知诸葛恪醒来后会如何处置自己,不过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诸葛恪命悬一线。
“闪开,”绣娘坐在诸葛恪床边,摸摸他的脉搏,然后从衣袖中取出针灸盒,小心的在他受伤的腿部施了几针,然后对张约说,“去把这几种药草碾碎成汁,待会儿好敷在他的伤口上。”绣娘从竹篓中取出几种药材,递给张约。
张约便疾步走出大帐,径自去碾药了。军医也被绣娘支走了,如今帐内只剩下她和诸葛恪。只见她慢慢的将锦被盖在诸葛恪身上,脸上露出倦怠之色,毕竟这整晚都没消停过,方才又经历了那般箭雨凛凛的苦战,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已是不易。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张约端着一碗碾好的药汁,疾步走过来,绣娘便轻轻的敷在诸葛恪的伤口处,然后用干净的布条裹紧缠好,方舒了口气。
“姑娘,公子何时才会苏醒过来?”
“过上几个时辰就会醒来的,你无须担心。”绣娘擦拭了脸上渗出的汗珠。
“真是辛苦姑娘了,这次的大恩真是无以为报,我家公子虽然看起来不苟言笑,微怒严苛,但其实他平日里都是以诚待人,姑娘切莫被公子方前的话语吓到,那只不过是公子的气话罢了。其实我们早已打定主意,若平定山越,就会以安抚为主,不会大肆杀戮村民,对于那山越统领,如若他诚心降服,公子也定会释放他的,所以姑娘无须忧虑。”张约躬身施礼,甚是客气。
“他苏醒还有段时间,我看你还是先下去歇息吧,”绣娘瞧出张约一脸疲惫。
“也好,不过公子若醒来,还望姑娘派人通知我。”张约又看了看躺在榻上的诸葛恪,方离开大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节
绣娘看到诸葛恪依旧熟睡,遂踩着碎步来到桌案前,摊开一册竹简,饶有兴致的读着。此时帐内甚是寂静,诸葛恪微微睁开双眼,朦胧之际,顿感干渴,遂小声说道,“水,给我一碗水。”
绣娘听到诸葛恪的叫唤声,便匆忙倒了碗水,轻轻扶起他,慢慢将水递到他嘴边,诸葛恪很快饮干,抬头望了望绣娘。
“你怎么在这里?”
“将军真是好记性,如若不是我替你将毒排出,恐怕你就喝不到这碗水了。”绣娘斜眼瞧着他,很是不快。要不是诸葛恪硬把自己拉近这个漩涡,如今自己怎会在这军营。
“谢谢你,”诸葛恪很不情愿的挤出这几个字。
“原来你也知道感恩呢,”绣娘扑哧竟乐了。
“你这话好生奇怪,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狂妄自大,知恩不报的小人吗?”诸葛恪甚是激动,腿脚又是一阵疼痛,不禁无力的躺下。
“好了,你现在伤口还没愈合,不易动怒,你还是静静的歇着吧。”绣娘端着水走回桌案旁,慢慢坐下,继续看那册竹简。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来到丹阳?”诸葛恪低声问道。
“别人都叫我绣娘,我本来就居无定所,只是暂住在这里罢了,谁会想到你们会来,扰了我的清净,看来我还是另找别处安身好了。”绣娘淡淡的回道,很不在意。
“绣娘,莫非你是魏国人?”
“将军好眼力,不过我在魏国早已经没有家人了,虽然有个结拜的小妹,但恐怕无缘再见了。”绣娘想到我,顿感惆怅。
“既无牵挂,何须愁眉不展,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吧。”诸葛恪虽然躺在床榻上,却感觉到绣娘心里的悲恸与无奈。
“我劝将军还是想想破敌之策吧,免得大败而归。”绣娘急转话题。
“方才是我大意了,丹阳山上并无水源,如今我们驻扎军营在山脚下,包围住这条河,想他们撑不了几日,到那时我军清剿他们就易如反掌了。”
“将军恐怕不知道山涧中有一泉水流过,想来你们这算盘也要落空了。”
“什么,真是气煞我也,”诸葛恪愤懑的呵斥道。
“你还动气,这样只会让你恢复的更慢,将军难道不知道声东击西的法子吗?”绣娘慢慢走过来,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
“将军如此聪慧,不需绣娘再多言了吧,”绣娘又把被角掖好,眼神中露出关切之色。
“没想到你还懂兵法,绣娘,我对你越发好奇了,”诸葛恪猛然抓住绣娘的娇手,凝视着她,是怀疑,还是想猜透眼前女子的心思,总之一种别样的心绪萦绕在他的脑海。绣娘羞怯的甩开他的手,慌忙走开,生气的念叨,“将军怎可如此轻薄无礼,我既是你的救命恩人,方才又教你破敌之法,是不是应该对我尊重些。”
“是我唐突了,还望绣娘你见谅。”诸葛恪嘴角上扬,丝毫无愧意,反而觉得沾沾自喜。
这时一侍卫进来,躬身施礼,问道,“姑娘,不知将军可曾醒来,张都尉叫小的过来问问?”
“让他进来吧,我有话对他讲,”诸葛恪咳了几声,低声说道。那侍卫便应声走出大帐。
张约甚是大喜,走进来,疾步跪倒在床榻边,轻声问道,“公子总算醒过来了,真是让属下委实心急,真是多亏了姑娘相助。”
“我想到了平定山越的计策,你附耳过来,”诸葛恪在张约耳边嘀咕了片刻。
“公子真是好计谋,看来破敌指日可待了,不过公子伤势还未痊愈,不可再出战迎敌了,还是在军营歇息吧,交给属下去办便是。”张约担心诸葛恪的身体,婉约劝道。
“我现在腿也动弹不得,不过你可不要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