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如飞道:“表小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料定她也没走多远。把这小子在我们这里的风声放出去。她一定会现身的。”
那苍鹰仍是双手抱胸,又道:“公子,恕小人多嘴,要是令舅知道了,怕会不高兴吧。”
“哼,”叶如飞说道,“那老东西什么时候高兴过?想当年,我爹为了救他,命都搭上了,临死之前,也就是说要结成亲家而已。这许多年来,好不容易都长大了,他却连一个女儿也不舍得,还故意着让她跑了,我要是把那丫头逼回来,料得他也无话可说。”
那苍鹰点点头,道:“既如此,小人这就去办。”说罢一声长啸,响彻半空,早飞身出了大院。
叶如飞见唐弈在地上一动不动,便踢上一脚,哼了一声,道:“小子,你也不过如此,我表妹怎么就对你这么死心踏地了?今日落在我手,一切可由不得你了。”叫道:“来人。”无人应他,又叫:“来人!”仍是无人应他。
“来人!都死光了吗?”
“你说对了。”门口一人冷冷盯着他,黄裙长剑,一方纱巾蒙着脸,手中长剑幽光蓝闪——却是个姑娘。
“你……什么人?”叶如飞脸上变色。
“要你命的人。”那姑娘杀机陡现,一剑直取他咽喉。
叶如飞手中折扇急忙一格,“铛”原来那扇子是铁骨,却是兵器。那姑娘唰唰唰,连击数十余剑,叶如飞遮拦不住,一扭身,纵身便要飞出窗去,岂知那姑娘左手甩出一条长鞭,勾住他腰,硬生生扯了回来,跌在地上,那姑娘右手长剑闪着寒光,往他脖颈手起剑落。
“不……”地上唐弈挣着,终于能说出一个字来,却到底爬不起来。那姑娘住了手,瞄了他一眼,住了手,哼了一声,道:“你中的是蒙汗药,一会儿就好。外面人死光了,没人进得来,只管躺着。”不再理他,将剑只在叶如飞脖颈处架着,骂道:“姑娘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现今姑娘问你话,你有一句答一句,敢说半个字的谎儿,便叫你身在城外,头在城里。”
叶如飞面无人色,咽着唾沫,频频点头,道:“是……是……”
那姑娘道:“四年前,秦干是不是捡回来一个小女孩?”
“是……”
“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叫飞燕?”
“是……”
“那飞燕现在在哪?”
|“在……不知道。”
“你找死。”那姑娘双目冒火,一剑刺中他大腿,一剜一挑,叶如飞杀猪一般地叫:“啊——我真不知道……”叶如飞腿上鲜血迸流,痛得面如金纸,四肢发抖,叫道,“我舅舅收她作了关门弟子,外人绝少知道的。这些日子,我表妹带着她跑了。”——唐弈虽不能动,但心中又惊又喜:“婶婶虽然骗了我,不料那谎儿却是事实。飞燕果然没事。”
“为什么?”那姑娘又问道。
“我舅舅要将我表妹许配给我,我表妹不肯,就带着飞燕跑了。”叶如飞因太过疼痛,一张脸已然扭曲了,只叫:“我流血了……流血了……我会死的……”
“再叫就让你掉脑袋。” 那姑娘徐徐收回了剑——唐弈虽不能动弹,心中却道:”厉害。婶婶四五年的时间找不到飞燕,芸儿三言两语便知道下落了。到底是鬼怕恶人磨啊。”原来这蒙面的姑娘正是王芸儿,虽是蒙着脸,别人认不得她,唐弈却从她进门时便知道了。
王芸儿有心杀人,又不愿当着唐弈的面下手,瞥见桌上唐弈喝剩的半杯茶,便去端来,命叶如飞:“喝下去。”叶如飞不敢不从,咬着牙咕噜咕噜喝掉,不多时便瘫倒在地。王芸儿收了剑,扶起唐弈出了大厅,但见院子里十数人或坐在亭边对弈,或持刀执剑而立,有人尚有奔跑之状,然而却无一人动弹。唐弈心道:“想不到这许多人一瞬之间都让芸儿点了穴道,她武功之高,竟然至此,为何平日里过招,却总输给我?”他喝的茶不多,是以王芸儿掺着他行未多久,手足便渐渐能动。
……
“芸儿,你怎么也来了?”官道旁,小亭中,唐弈边吃干粮边问。
王芸儿扯下脸上纱巾,说道:“娘担心你,所以就让我来了。果然你一出门就着了人家的道。别人给你东西,你想都不想就吃就喝的。家里头没你吃的、没你喝的?”唐弈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我哪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啊。那叶如飞说秦干带着飞燕逃走了,不知会到哪里去哩。”
王芸儿白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是找妹妹还是找秦干?”
“当然……找妹妹……”
“我看你是找秦干,顺带着找妹妹吧,不然发虚作什么?”王芸儿哼了一声,道:“要找秦干,到黑白道去吧。”
“何出此言?”唐弈有几分意外。
咦,未知王芸儿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茶棚(上)
却听得王芸儿说道:“很简单,这数日之间,弈秋门与黑白道会有一番争棋——我来的路上也听说了,此事远比娘讲的还要郑重。听说在黑白道与弈秋门中,哪一派的年轻高手得了胜,便可以得到镜明寺的黄金棋具,镜明寺没听说过吧?这两三年内突然兴盛的,只在长乐城东三十里处的黄花岗上。寺里那帮老和尚也不知怎么想的,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你想吧,一个棋盘多大?还有两盒围棋子,全是金子做的,光听着就眩晕了,谁不想要?再说了,这可不仅仅只是财物的问题,还关系到门派的名声哩!”唐弈说道:“我估计秦干就不会要。她带着飞燕,必然不会冒险。”王芸儿呵了一声,道:“唐弈,你很了解秦干吗?……好吧,纵然她自己不想去,可是弈秋门之中,还有几个年轻高手?——当然,她根本算不上什么高手,不过,她得顾及她爹和弈秋门的名声吧?不敢应战和不敌可是两码事。”
唐弈迟疑片刻,说道:“那……我们马上出发?”
“大哥啊,”王芸儿很是无奈,说道,“天晚了,没见月亮都上来了吗?趁着还没宵禁,我们进城去找个客栈吧。”
唐弈说道:“刚才……我们在弈秋分馆那么一闹,现在还能进城吗?”
王芸儿说道:“长乐城又不是他弈秋门的。他们要是敢找过来……”她看看唐弈,说道,“哼!就让秦干没爹没娘吧。”唐弈无奈,只得依她。
二人入得城去,找了家客栈歇息,果然一宿无事。
次日一早,唐弈一刻也不愿耽搁,催着王芸儿动身,两人直往黑白道而去。一路上往来之人甚多,大多是往黑白道去看争棋的。唐弈只顾赶路,王芸儿于他旁边悄声说道:“别只光顾着走,你可将路人看仔细了,都是些什么人。”
唐弈道:“与我不甚相干,看人家做什么。”王芸儿道:“所以你会处处吃亏。我娘说了,出门在外,留个心眼就多一分活命的本钱。”——唐弈将她上下一打量,笑道:“我这才发现,你很像婶婶哩。”王芸儿娇嗔地看着他,说道:“别只顾着笑我,我们让人盯上了。”唐弈就要回头,王芸儿将他衣襟轻轻一扯,唐弈会意,装作没事,只是走。王芸儿与他靠得甚近,边走边低声说道:“身后三丈,一男一女,男的双臂硕大,背一把大刀,刀背沉厚,想必天生神力;女的步履轻盈,足不点地,一定精于轻功。傻哥哥啊,须小心来者不善。我们找个僻静处,收拾他们。”唐弈道;“芸儿,你如何知道他们是在跟踪我们?说不定,只是同路。”王芸儿见他不信,说道:“方才那男的朝我们指点着,虽然未必肯定是要跟踪我们,但总得小心吧。前方路边有座茶棚,我们到那茶棚喝些茶,吃些点心,看看再走。”唐弈喜道:“吃啊?好啊!”
那茶棚不大,几张桌子,数条凳子,摆在路边梧桐树下。天气甚热,茶棚生意不错。王芸儿见无处可坐,朝那卖茶的老伯叫道:“老伯,没座儿了,再摆张凳子来。”那老伯一手提着茶壶,笑道:“姑娘,可对不住啦,凳子没有了。我这棚中倒有一张竹榻,不过上头放的是棋具。不让人坐的。”王芸儿果见他身后一条竹榻,上头端端正正放着一副围棋盘,两盒棋子并排置于盘上。王芸儿道:“那……我们便站着吧。”——她一向飞扬跋扈,此时望着棋具,却不愿造次。唐弈道:“那棋盘很好看。芸儿,我们下次也去买一副。”王芸儿便问道:“老伯,那棋盘挺好看的,是向哪儿买的?”那老伯呵呵一笑,道:“姑娘,这可买不到啊。”
王芸儿说道:“老伯,凡物必有个出处嘛。您老且说说,我们再多多来照顾您的营生。”那老伯哈哈大笑,一边给人添水,一边说道:“好,好。看你们也是爱棋之人,我就告诉你吧……”当此时,听路边一人道:“老头,可有坐?且上茶来。”
唐弈这下看得真了,乃是方才王芸儿所说身背大刀之人,心道:“司徒宇。”唐弈天生强记,虽只是年少时一面之缘,却记得十分清楚,“他原来长得这般高大了。想必气力不弱,不知棋艺如何了?”再看他旁边那轻盈小巧的姑娘,唐弈差点儿脱口而出:“文绮。”——文绮见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唐弈方才知道失礼:“原来她不记得我了。”
听得那老伯陪笑道:“呵,官人,不巧了,没座儿了。委屈两位啦。”司徒宇便道:“老头,你这话不通情理。你身后明明有一张竹榻,如何说没座儿?”
那老伯说道:“竹榻放着棋盘,只作下棋之用。不让坐的。”司徒宇大怒,道:“棋便放得,人却坐不得。莫敢是老子人不如棋!”
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茶棚(中)
却说文绮见司徒宇发火,便说道:“二师兄,算了吧。你我都是下棋之人,何必与棋盘争座?”司徒宇嘿嘿笑道:“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