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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老道说道:“上路也不急,还有三个月时间。鹿鸣山距此处,不过千里之地,纵然一日只行十里,三个月也够了。”唐弈见他知道所在,心下窃喜,便说道:“原来道长是要让我去扬名立万的,若是早说,也省了这许多误会啊。”当下一揖到地。巫山老道忙笑道:“公子大礼,实不敢当,公子能知道贫道的苦心便好。”他居然改称“公子”了。唐弈笑道:“是极是极。道长,不若我们再回城里去,一来让令徒养伤,二来你我也可好好喝上几杯。”巫山老道道:“养伤嘛,是要的。喝酒嘛,我看不要了。你这三个月内,不准喝酒,不准近女色,不准斗鸡走狗,骑马射猎,只管给我下棋。”唐弈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好好。多谢道长。请。”于是重新收拾马车,扶走那赶车的老者,一行人,同返城中。
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赌赛
三日后,一辆马车徐徐走在往北的官道上。马车很大,大到可以在里头摆上一大桌酒席。于是,酒席真的摆上了,而且喝酒的人已然微醉了。喝酒的人是唐弈。巫山老道与花掌门自然作陪。本来巫山老道是不答应唐弈喝酒的。但唐弈和他打了个赌。那就是唐弈喝下一斤女儿红,还能让巫山老道三子,且三局全胜。结果自然是巫山老道输了。
百里如双的伤已然初好。巫山老道对她说“看在唐公子的面上,就不再计较你失职之罪了。去清风谷找你大师兄吧。”于是,百里如双只好离开。她也不敢再留在师父身边了。
前方是都虎镇。都虎镇不大,也有些破败。此时天将向晚,但街道上仍然可见鸡飞狗跳,也仍然可闻买卖吆喝之声。马车在一家棋馆前停了下来。唐弈掀开车帘子,看到了那棋院上的招牌“南陲棋院”。
巫山老道说道:“唐公子,这个招牌如何?”唐弈道:“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巫山老道似乎很想听听唐弈的话里之话。唐弈说道:“很好就是很好。道长,我们今晚便宿在此处吗?”巫山老道说道:“这个小镇也就这里还像个住人的地方。我们当然住这里。”
花掌门笑道:“这个门挺大,我喜欢。”唐弈说道:“两位与此间主人有旧?”巫山老道说道:“没有交情。”
唐弈又道:“没有交情,如何借宿?”巫山老道说道:“这就要看公子你了。”
唐弈只道他要自己强占民宅,便笑道:“伤天害理的事,由道长与花掌门做就够了。在下只管下棋。”巫山老道说道:“正是要公子在此间下棋,讨个住处。”唐弈笑道:“好说。”他话音刚落,巫山老道已然一脚踢起一块石头,飞上那匾额,将那”南陲棋院”砸了个粉碎。
“什么人?”门内立时大步走出几名汉子,墨衣白扇,当前一人虎目方额,看上去甚是威武,听他骂道:“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到这里撒野?”巫山老道大怒,飞身上前,一手揪住那人胸口,那人居然闪避不得,早让巫山老道左右开弓,打了七八个耳光,直打得他七荤八素,那几个大汉欲待上前,却让老道一脚一个,都踹得跌在地上爬不起来。唐弈微微笑道:“道长好厉害的蹄子!果然令人佩服。”花掌门笑得花枝乱颤。巫山老道瞪了唐弈一眼,骂道:“臭小子,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老道暂且忍了。”
此时,一人黄裳绿裙,袅袅娜娜自那门内而出,说道:“是哪位贵客在动雷霆之怒?莫敢是我那几个小徒失了礼数。小女子在此陪罪了。”她声音轻缓柔美,有如黄莺婉转。花掌门见她不仅较自己年轻,且容貌身段更似在自己之上,那轻纱罩不住的肌肤嫩得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不禁轻轻哼了一声,低低骂道:“骚狐狸……”唐弈强忍住笑。
巫山老道嘿嘿一声,说道:“小娘子,这位唐公子,是来踢馆的。”那女子“哦”了一声,她方才已然注意到了唐弈,此时不禁将他略一打量,说道:“我这里是棋馆,公子有兴致来踢馆,自然是在盘上见真招。那就请进吧。”唐弈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自己此时如果说不是来踢馆的,只怕是谁也不会相信了。那么,就进去吧。于是三人都随那个姑娘入了内。
大厅甚是气派。唐弈想不到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小镇,居然有如此整齐的地方。光看那厅中的摆设,随便拿起一样,便是五百年前的白玉麒麟。那女子着丫环上了茶,又摆上棋来。
那盘上放着三个白子,那女子将白子盒推到唐弈面前。唐弈一怔,这姑娘想让他三子?笑道:“姑娘要让在下三子?”一名丫环说道:“平日里,我们姑娘与各地的棋师下棋,都是饶别人四子的,看公子似有些儿真才实学,便让公子三子。公子好生仔细着。”
巫山老道说道:“唐公子,若是要人家让你三子,你便不如在那大柱子上撞死了算了。”唐弈苦笑道:“姑娘,你可听到了?在下身不由己,虽然明知不敌,但还是得请求姑娘不要让子了。”说罢将那三个白子取下。重新摆上座子。那姑娘说道:“既然如此,那公子便可说出彩头了。”巫山老道说道:“很简单,如果你输了,便搬出去,将此处让与我等过夜。”那姑娘淡淡一笑,说道:“这也不难。若是我侥幸胜了呢?”巫山老道说道:“更简单了,我们马上走人。”一名丫环说道:“好轻松的事。你们打碎我们的牌匾,又伤了我们的人,还无理闯入棋院——难道不给你们一些处罚吗?”巫山老道不屑之极,说道:“那不妨说说看,你们想怎么样吧。”那姑娘仍是不紧不慢,说道:“三个人砍下三只手。一笔勾销。”
巫山老道笑道:“和你下棋的既非我老道,也非她花掌门,乃是这位风流倜傥的唐公子,若是输了的话,自然是从他身上砍的,他没有三只手,就砍两只手和一条腿吧。”
唐弈回头看看巫山老道一脸的阴沉,再回过头来,看看棋盘,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横竖那道长是不吃亏的,这就请吧。”那姑娘说道:“公子远来是客,请用白子。”唐弈才要说话,巫山老道说道:“唐公子先落子的话,纵然赢了也不光彩。”唐弈又是一番苦笑,说道:“姑娘还是用白子吧。”那姑娘看了老道一眼,又看看唐弈一脸的无奈,说道:“也好。”拈起一枚白子,轻轻置于盘上。唐弈沉思片刻,也落下一子。
当此时,大厅外已然陆陆续续围了许多人,却都是一样的黑服大汉,偶尔还有几个姑娘,也是一般的服色,原来俱都是这棋院的弟子。虽然都是来看棋的,但每人腰中都别着一对子母双刀——巫山老道不禁略一皱眉,心道:“想不到这女娃娃年纪轻轻,却已有这么多徒弟,若是过会儿不好时动起手来。老道还得保护那姓唐的小子,恐怕就没那么好抽身了……”转念一想,“哼,老道几时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若是不好时,老道只顾走了,哪管他被砍成十七八段。”主意已定,便坐在一边喝茶,但他又担心那茶水里有毒,偷偷取出一根银针试了下,见无异样,将银针小心翼翼收回怀中,方才捧起茶杯来细细呷了一口,乃闭目作品味之状。——花掌门见他如此作法,不禁咯咯娇笑道:“道长,你中毒了。”
巫山老道心下一惊,睁眼说道:“胡……胡说。”花掌门笑道:“你只管试茶水,你可知若是我下毒,必然早将毒涂在杯口外沿了。你如何试得出来?”
“啪!”巫山老道惊得手中茶怀跌在地上,已然粉碎。一名丫环冷笑道:“放心,我们可没你们那么多坏心眼儿。你若怕死,连椅子也别坐了,那上头俱是有毒的。”巫山老道哼一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再说话。他心中恨不得将花掌门一剑劈成两段,上半段丢进茅坑,下半段丢进妓院。
此时那棋局进行了十几手。唐弈开局不动声色,但他已然知道,若平平发展下去,自己当可胜她一子半(一子价值相当于现代围棋的两目,一子半即是三目)。那姑娘显然也知道有些不妙,她虽不言语,却已然脸上泛红,手中的白子也见犹豫。
不多时,掌上了灯。唐弈抓住那白棋的漏洞,将黑子卡在紧要之处,顿时威胁着盘上一条白棋大龙的生死,白大龙四处冲突,寻求活路,但无奈唐弈算路太精,白大龙屡屡无功。那姑娘沉思良久,抬头问道:“敢问公子大名?”唐弈道:“在下清风谷唐弈。”
“哦。”那姑娘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大在意。花掌门笑道:“姑娘是不是输了?”那姑娘起身道:“现在谈输,还为时过早。我有些儿乏了。须入内将歇片刻。”唐弈坐直身子,拱手说道:“姑娘请自便。” 那姑娘转身就要走。巫山老道喝道:“慢。姑娘,棋下完了再去歇息不迟。”一名丫环道:“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姑娘要去哪便去哪,老道士你管得着吗?”那姑娘自入内去了。巫山老道居然还想追。花掌门笑道:“道长,歇歇吧。人家姑娘去方便了,你也去吗?”
“哼!”巫山老道说道,“我是怕她去请人支招。”花掌门笑道:“那不更好?我们正好可借此机会看看唐公子的真正实力。”巫山老道听她说得有理,也不再说话了。
唐弈双目只是盯着棋盘,心道:“此时白棋大龙果真难办吗?若是我来下,须下在哪里呢?”他思索片刻,微微一笑,显然已找到了最佳着点。但那姑娘仍然未来。唐弈又想道:“若是婶婶来下?会下在哪儿?若是芸儿呢?若是秦……”一想到秦干,内心如遭重锤击打,他默默为秦干选了一个落子点:“若是她来下,一定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了。嗯,如此我的黑棋只有硬杀了。”
不多时,那姑娘又回来了。朝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拈起一枚白子,落在盘上。唐弈脸色立时大变——那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