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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已经很多代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云穆这一代,其他姊妹得了嫁妆之后便再无继承权,所以整个云家大部分财产都在云穆的名下,数量十分庞大。秦梅香大概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只要生下了儿子,分得的财产足以保证自己今后尽享荣华富贵。若不是现在的身份是云府少爷,也许他还会觉得这女人挺有胆量和远见的,只是现在嘛……
收回发散的思绪,淡云景淡淡道:“有劳梅姨娘费心了,不知姨娘今日来我这院子所谓何事?”
养伤在床时秦梅香陪着云穆来看过他一次,那次他也是这样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不能说有多尊重,但少爷给姨娘打招呼已经是给全了面子。只是她完全不相信这个骄纵跋扈的少爷会所谓的重新做人,只当他是暂时以退为进。现在过了半个月,他每天竟还是那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真的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秦梅香看着云景还未长开的脸上浮现的疏离冷漠,手心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少爷,瞧你这话说的,无事就不能替老爷来看看你吗,父子哪有隔夜仇,这不,你一服软,老爷就叫我来关心关心你。”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血缘关系怎么也比其他关系要近一些,不像有些人,以为飞上了枝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您说是吧,梅姨娘?”
秦梅香怎么可能听不出云景是在讽刺自己,她咬了咬唇,又笑道:“还是少爷懂老爷的心思,不过这次我来还真是有事找你。老爷三十五岁的生日要到了,正好又有个喜事要宣布,老爷想着,要不就办个大点的宴席,除了老爷生意场上的朋友,也请上秦家一些比较近的亲戚,老爷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也请上夫人娘家的人?”
“秦家一些比较近的亲戚”,真亏她能把这攀高枝儿的话说出口。云景有点不屑又有点无奈,这段数比云雅这个小姑娘高多了,“有喜事”,说得好听,不就是一个妾室怀孕了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恨不得宣告天下吗?这时候过来看上去是来询问自己的意见,显得既大度又体贴,其实是在耀武扬威呢。
要不是这个身体的芯已经换了,恐怕原主这会儿还是会又吵又闹让其他人挑拨离间的心思得逞吧。云景这时候也再没了心情看风景。前世还小的时候在孤儿院,其他小孩为了争更多一块的饼干或是玩具总会耍一些小手段,在大人面前装得乖巧听话,背后却跟小霸王似的。他觉得那样无趣,在孤儿院云景学到的是牢牢抓住自己手中的东西,至于不属于你的,就别再肖想。不过,既然现在自己已经是云府的少爷,如果旁人不来招惹自己便罢了,不然的话,总有法子让他们自食恶果作茧自缚。
“原来是这事。对了,我还没恭喜父亲和您老来得子呢。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跟爹说明的,多谢姨娘提醒。”云景道。
“……”
秦梅香几乎咬碎了自己一口白牙,自己刚到三十的年龄,最恨别人说自己老了。虽然她是比不得那些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了,云穆最近的心思都快到别人身上了。她娇笑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既然如此,那我先就离开了,还望少爷注意身体。”
……
回房后,云景就叫来云安套词,了解所谓外公和舅舅的事,免得之后穿帮。
“云安,外公已经有好久没来看我了吧,我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
云安看少爷一脸伤怀赶忙安慰道:“少爷,你也知道大老爷年纪大了不适合舟车劳顿,香都这地方离我们这儿又远,距离上次大老爷过来还是三年前夫人去世的时候呢,你也别太伤心了,大老爷和舅老爷其实还是惦念着你的。”
“不知道舅舅最近怎么样了?”
“我前些日子还听说舅老爷好像要升官了,上头的事我们这些小的也不清楚。夫人去世的时候,舅老爷差点被锦王爷的事牵连,没能过来一趟,谁能想现在又好了,这不就是少爷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花什么柳吗?”
“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了是了,还是少爷你厉害。”
“别拍马屁了,再说说我舅舅和外公的事吧,过的久了,我好些事都忘了。”
“知道了,少爷……”
云景本来还奇怪,夫人去世后这三年里云穆从没跟尚家联系过,怎么这回又想到要请人来了。原来是看人东山再起了要攀攀关系。不过他还是很为云穆的智商捉急的,小老婆有喜事宣布你去请大老婆的娘家人是闹哪样?
原本他并不想让死去母亲的亲人再来掺和云府的破事。但跟云穆的关系不亲近,他有预感,若是秦梅香真的生了儿子,那时候自己在云府的日子会不好过。既然如此,不如先借着外公舅舅的力量在云府里立足,不再让人认为自己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如果再能去香都住上一段时间就更好了,毕竟在这里如果要不引人怀疑地做什么事还真不是特别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云深
第二天,去给云穆请安。说实话,即使身体是个少年,对着只比自己真实年龄大六七岁的人叫父亲,云景还是感到十分别扭,于是他只能尽量隐藏自己的不耐烦。不过大概是从前云景的态度太恶劣了,以至于现在云穆拍着他的肩膀,显然对他的变化非常满意。
云穆有些发福,但仍看得出年轻时候英俊非凡的眉目,难怪云安口中那个美丽优雅的、曾经的尚家小姐、后来的云府夫人尚子衿,他的母亲会对他一见钟情。不知道为什么,云景突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产生了些许的怜惜,以至于有些怨恨面前的男人。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曾有一段时间十分渴望一个温柔的长辈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又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体还残留的一点对于自己珍之敬之的母亲的孺慕之情。
红颜薄命,一腔深情未予良人,遂误终身。这些跟戏文一样的故事无论在那个时代总易引人唏嘘。
“父亲,叫舅舅过来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处理的。”
“嗯,那就这样吧,只记住别丢了云府的脸面。”
“是,那我先行告退了。”
回去写了封信叫云安送出去后,云景就去了府里的藏书阁,虽说云家是以商起家,但是藏书的数量还是十分可观的。选了几本之后应该都用得到的书叫人搬回自己院里的小书房。毕竟从云安那儿了解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一点都不全面,所以他决定先用几天看资料具体了解一下,装也能装得更像一点。
……
等到他将书看了大半时,才发现自己来到这里这么多日子,竟还未将云府逛遍。趁着今日天气不错,他伸伸懒腰,决定把这里当公园,散散心,欣赏欣赏美景,呼吸呼吸纯净的空气,这样才有利于消散胸中的郁结之气。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后院角落里有几个人在争吵。其中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女童,看服饰的华丽度大概可以猜出是他的便宜妹妹云雅。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对着一个小少年指手画脚。少年的头发衣服都被弄得乱七八糟,原本白皙清秀的脸更是因为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显得脏丑。身体蜷缩起来,瘦瘦小小的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你,你……”
“你什么你,你把我衣服弄脏了难道不该向我道歉吗?再说,你偷拿府里的东西我是可以把你丢出去的,你一个傻子本来就不该在这里。我云雅什么没有,却要被人嘲笑家中有个傻子哥哥,话都不会说,呸。”
“没,没……没偷……”
“小姐说你偷了就是偷了,不然你身上的包裹哪来的!”
“呜呜……呜……”
傻子?云景知道府内的傻子只有一个,只是看这个少年根本不像是十六的样子而不太敢相信。不过封建时代也确实这样,踩低捧高,傻子讨不了欢喜不受宠爱,照顾的人自然也就不尽心,反正他也不会告状。
云景有点想起当初三四岁时的自己,还没到被院长带到孤儿院时的自己。和老乞丐住在天桥下,被争夺地盘的流浪者咒骂,被附近的小孩子扔石子。那时他也是这样,因为害怕不敢反抗,于是只能哭着央求他们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可是他们越看自己哭泣就越是变本加厉。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希望有个人来拯救自己,可是渐渐的,他终于明白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他不再哭也不再叫,只是面无表情的死死盯住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直到他们变得害怕或是无趣。
后来进入孤儿院,有时看着那些一直被照顾没受过多少苦的孤儿笑得开朗而且毫无芥蒂,也会想若是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在最开始就被人拯救被人照顾,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自己不会像后来一样看似淡然实际冷漠,不会总是以付出与回报是否对等来衡量每件事情。也因此,他对那些处于弱势的孩子总是有着无比的耐心,也许是想借此填补内心的巨大空洞。
“住手!”云景挡在少年的面前道:“云雅,你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看起来像个泼妇。”
“你!”云雅看清突然出现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被这样教训过,不禁气急,伸手就想扇人巴掌。
云景用力捏住对方的手臂,冷冷地看着她:“怎么,辱骂大哥不止,还想对二哥不敬,若我去告诉父亲,你说他会怎样?”
“还有你们,对主子不敬,等会儿就自己去领罚吧。别想蒙混过关,否则什么后果,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云雅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害怕了,姨娘说的没错,云景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好拿捏的没有脑子没有靠山的小霸王了。她将手挣脱出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跑走了,身边的丫鬟也满脸慌张地行个礼就追着她们的主子跑了。
云景叹了口气,跟个小姑娘计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摇摇头,转向身后的人,结果苦笑不得。那孩子大概是哭累了,竟然坐在地上就睡着了。尝试着抱起地上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