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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这一次,会有危险吗?”杨奴娇不敢去看他,只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一句话刚说完,鼻尖却是酸了。
宋淮安不知要如何作答,原本,他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将这条命搭在边疆,可如今,让他怎么舍得。
他俯下身,在杨奴娇的发丝上落下一吻,声音似安慰,又似保证;“虽有危险,但我答应你,我会安然回乡,与你白头到老。”
安然回乡,与你白头到来。
杨奴娇听着这句话,只觉得一颗心顿时踏实了下来,她伸出小手环住夫君的腰身,小声叮咛;“我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宋淮安心头自是沉甸甸的,听着她的话,他垂下了眼眸,只说了一个字;“好。”
一个月后,杨家村。
杨奴娇回乡已是半月有余,而宋淮安,自是早已走了。
在离开时,男人给了杨家二老留下了一笔银子,就连杨奴娇的兄嫂也是分得不少,惹得杨家兄嫂喜笑开颜,对着小夫妻十分和气,而当宋淮安走后,对杨奴娇也是客客气气的,每日里就连家务也不曾让她做,吃的喝的也都是端在她面前,极为殷勤。
如此,杨奴娇每日里便是陪着母亲说说家常,做做针线,除了对宋淮安的思念刻骨铭心之外,日子倒也安详静谧。
她不知宋淮安何时回来,白日里杨家人多,一大家吵吵活活的不经意便过来了,唯有晚上,杨奴娇时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对他的担心犹如毒药,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村东首的观音庙,杨奴娇是每日都要去拜的,不求旁的,只求宋淮安能够安然无恙,早日回乡。
家中也曾有人问起芳芳,杨奴娇只得将方纪昀不曾身故的消息说了,却将他高中状元,在京城为官的事隐去了不提,诸人闻言,也是唏嘘。
日子乏善可陈,在宋淮安走后的第二个月,杨奴娇察觉自己有了身孕。
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只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起之前她弄丢的那个孩子,对这个孩子便是格外疼惜,自从知晓自己有孕后,杨奴娇每日里连门也不出,只一心在家养胎,比起从前,只显得娇气了许多。
日子一久,兄长倒也还好,嫂子却不免有些闲话,杨奴娇打开包裹,从里面又是取出了一锭碎银,交给了嫂子。
那银子子已是够一家人几个月的嚼用了,杨家嫂子得了这碎银,心里便是知晓宋淮安临行前定是给小姑子留下了不少钱,对杨奴娇又是好了许多,就连那安胎药,也是自个熬了,在端给小姑子吃。
杨奴娇瞧着这些,心里虽然也是难受,可想起孩子,这些个委屈便什么也算不得了。
怀胎七个月时,杨奴娇的脚已是肿的十分厉害,宋淮安已是走了半年,却没有丝毫讯息。
眼见着女儿一日日的等下去,就连杨母也是撑不住了,私下里也曾问过女儿,女婿究竟去了哪里,杨奴娇只言宋淮安跟随马帮在外做买卖,等她生下孩子,就会回来了。
她这话自然是诓母亲,连她自己也是不知宋淮安究竟何时归来,她不敢去想,她只知道,他说过的,他会安然回乡,与她白头到老。
瓜熟蒂落,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杨奴娇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是个十分健壮的男孩子,眉宇间像足了宋淮安,望着孩子的小脸,杨奴娇忍不住落下泪来。
宋淮安,你在哪?
☆、章085章 结局
这样久的日子,杨奴娇一直不敢去想,若是宋淮安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望着怀中的儿子,心头更是酸涩难忍,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他生下了儿子。
杨母心疼女儿,总是帮着杨奴娇一块儿带着孩子,起先倒还好,孩子满月后,杨家的长媳又是有些不快了,只道杨奴娇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却在娘家生了孩子,这可是晦气的,若是往后家里出了啥事,保不准全落在杨奴娇母子身上。
更何况,宋淮安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却连一点儿音讯也没有,他本身就不是当地人,这一走,回不回来都是两说。日子一久,嫂子的脸子越拉越长,只让杨奴娇再也住不下去了。
孩子三个月时,杨奴娇抱着儿子回到了静雪河村,杨母放心不下闺女,只想跟着女儿一道过来,杨奴娇心知娘家的情形,两个嫂嫂都不是好惹的主,她们的孩子平日里也都是指着杨母照看的,自是不会放婆婆走。
如此,杨奴娇也不让母亲为难,只孤身一人抱着孩子回家,渡河时,不由得想起当年与宋淮安成亲后不久,一家三口回杨家村的情景,那眼泪不由自主便是刷刷的淌了下来。
家里许久没有人住了,瞧见她回来,一些乡邻也都是围了过来,杨奴娇只道这一年多以来都是随着夫君在外讨生活,如今她生了孩子,便是先回了乡。
村民也没多想,只念着她一个女人家的带个这么小的孩子,凡事都不容易,倒也来了好几个婶子嫂子的,帮着杨奴娇照应着婴孩,将屋子打扫了个干净。
杨奴娇独自领着孩子,日子的辛苦自是可想而知,宋淮安留给她的银子,在杨家已是花去了不少,此时剩下的那些,她也是不敢花了,只细细的收好,每日里将儿子照顾好,晚间待孩子睡着后,她便是独自坐在堂屋中,一点儿一点儿的织布,十天半个月的才能织好一匹,拿去换些银子。
唯有每日临晚,夕阳西下,她总是会抱着儿子去村口,望着小路出神。
一日日的等下去,她一心牵挂的那个男人,却依旧没有回来。
眨眼,儿子已是两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顽皮,偏生走路又不稳当,常常一日下来,杨奴娇只被儿子缠的精疲力尽,甚至连直腰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天,孩子在村口玩耍,杨奴娇端着粥,一勺勺的哄着孩子吃,一些老人儿都是坐在那颗老槐树下纳凉,三三两两的聊着今年的收成,来来往往的村民亦是带着笑意,相互打着招呼,孩子们声音清脆,彼此笑闹着追赶,与往日没有丝毫不同。
两岁的小娃娃,腿上没力气,正跑着,不知为何摔了一跤,杨奴娇赶忙上前,将儿子抱起,不住的在孩子身上打量,生怕儿子受伤。
“娘。。。。”却见儿子伸出小手,指着杨奴娇的身后,童音琅琅。
杨奴娇见儿子没伤着,便是放下心来,只掸走了孩子身上的灰尘,刚要牵起孩子的手回家,就见小儿子依旧是指着她的身后,说;“娘,看。。。。。”
杨奴娇终是回过了头。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俱是风尘仆仆,眉宇间更是布满沧桑,却依旧魁梧英气。
杨奴娇瞧见他,便是愣住了,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着自己母子走来,他的眼瞳依旧深邃而内敛,却噙着无尽的暖意。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句话,他说,他一定会安然回乡,与自己白头到老。
他终是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