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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也是这儿的老板,朋友来了两次,怎么也不介绍镇坊之主给咱看一下?”徐粲听得有人娇笑,忽然就起了兴致。人生得意须尽欢,能像他一样经历两个时代的人凤毛麟角,怎么能消耗着大把的时光在这儿自怨自艾?
“你不是有了家室,要守身如玉吗?”流光起身,瞥他一眼,却还是唤了如晦进来。
徐粲从盘子里揪了两颗花生,准确无误地丢进嘴里,看也不看流光,兀自发笑:“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可是钻石单身汉!”
如晦得了吩咐下去,流光重新躺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前两日出了一趟门,没怎么休息好,今日才是这么一副恹恹的模样,也没注意徐粲话里的古怪,只当他在颜峤那儿又碰了什么钉子。毕竟他走之前,那两个还是一副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的样子。
老板吩咐,坊里的头牌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很快如晦就带了两个打扮精致的男孩子过来。
“不错啊!”徐粲瞧着人进门,眼神亮了亮,不自觉地就从榻上起来,坐直了身子瞧着面前那两个风姿各异的少年。这等营生首要的就是年轻新鲜,所以这两个少年都不过十六七岁,虽然打扮艳了些,却还是难掩本身的气质。
“坊主。”两人齐齐唤了一声,一个羞涩恭谨,一个灵动慧黠。
“这位是仁义堂的徐堂主,好好伺候着吧。”流光仍未起身,闭着眼睛假寐,只淡淡吩咐了一句,两个人便听话地坐到了徐粲身边。
“叫什么名字啊?”徐粲来者不拒,更何况是两个难得的美人儿,现代他也去过两次那种地方,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小男孩,但像这样古色古香的还真让人惊艳。
“青玉,芳尘。”两个小倌显然不是初到此处,惯会察言观色,知道眼前这人与自家坊主相交甚好,自然陪了十二分的认真讨好。青玉自不必说,一双水灵灵的眼角转的人眼花缭乱,芳尘虽然仍是一副脸红害羞的模样,但一言一语却俱是得当。这种地方磨练出来的,脸皮薄也可以是一种手段,想必有的是人喜欢他这种姿态。
“流光,你还真是有福气,天天有美人在侧,难怪今天看你像没睡醒一样,我要是这里的主子,也都不用睡觉了。”徐粲被青玉芳尘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甜酒,飘飘忽忽的早忘了身在何处,心中的苦闷似乎也不见踪影,捏着芳尘柔若无骨的小手,他偏过头向一旁毫无动静的流光抱怨。
流光冷哼一声没理会他,取了扇子蒙在脸上,闭目养神。
两个小倌能当这扶胥坊的头牌,自然不是只有劝酒这一门,芳尘抱了琵琶在一旁转轴拨弦,徐老大虽不通音律,也能解其中风情,青玉在他怀里娇笑着,不时说一些逗趣的话,喂一口醇香的酒,徐粲一时还真有些放纵,忘了今夕何夕,忘了此前心殇,只贪图这一晌之欢。
孟寒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瞧着楼下大堂里人来人往,薄纱轻舞,香粉处处,他一个连姑娘手都没拉过的汉子还真是不知道眼该往哪儿看,想着这是在流光公子的地界,自家老大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便躲到了街上图个清静。
谁知道他刚一出门就瞥见了正带着人经过的停云。
“你怎么在这儿?”停云是出来买面的,不曾想车子坏在了半道上,他只好和下人们一道先把面抬回去,正满头大汗地往回挪着,就被孟寒挡住了去路,抬头看清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冲质问。
“我跟我们老大一块儿来的。”孟寒挠着后脑勺嬉笑,也不知怎地,每次停云一吼他都觉得心中一跳,难道颜大人这位书童身负绝世武功不成?内力竟如此深厚?连自己都没法抵挡。
“徐老大?”停云放下面袋子,狐疑地看了看孟寒走过来的地方,这点没什么铺子开门,而最热闹的无疑就是对面的扶胥坊,隐隐有喧闹之声溢出,停云脑子一转,登时急红了眼,“你们老大在哪儿?”
“就那里面,他这些天心情不好,正在里面喝酒呢。”孟二愣子伸手一指扶胥坊,知无不言,将自家老大的行踪卖了个干干净净。“哼,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停云咬牙切齿,跺了跺脚,就要往扶胥坊冲过去,扶胥坊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清楚,少爷这几日勤于政事,他本来还想着怎么不见徐粲来死缠烂打了,原来是来这种地方找乐子。这样品行不端败坏道德的人,怎么能放任他再来纠缠少爷?
可是奔出去几步,停云又拐了回来,抱起面袋子就要往前跑。不行,自己抓奸在场也没什么用,先前瞧着少爷隐隐有被打动的趋势,万一少爷不信自己怎么办?还是回去将少爷请来,让他看清这人本质才行,也好从此断了来往,再不让他毁少爷清誉。
“我帮你送吧。”孟寒可不知停云这气鼓鼓的样子为何,只是看他抱着面袋子吃力,赶紧上前接过。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停云瞪一眼一脸无辜的孟寒,一脚踹在他腿上,却是扔了面袋子就跑,生怕赶不及让颜峤来捉奸。
孟寒无愧于自己二愣子的称呼,非但没想过去通知自家老大这回事,反而屁颠颠地抱着面袋子跟了上去,要给人送回家去,腿上那个黑白脚印,他视若无睹。反正停云的拳头脚啊什么的,经常往自己身上招呼。
灯火通明的扶胥坊里,徐老大还在醉生梦死,浑然不知孟寒干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痛苦,看书好痛苦,未来的一个月真正是不敢想象的痛苦,天啊,谁来把这些东西塞我脑子里?
☆、到底谁吃谁的醋?
颜峤在书房看完今日的最后一份案卷,他抬头看看外头,原来夜色已重。自己竟然整整看了一下午,难怪觉得脖子有些僵硬,一边揉着后颈,一边向后院走去,颜峤心中不解为何停云今日没有来烦自己,平时他可是每次到饭时都会聒噪一阵子的。
回了仰止院洗漱过后,积了十几份案卷的脑子终于有些清明,顿时觉得腹中空空,正好有厨房的饭菜香味传来,他掩了房门便向厨房走去,偶尔和大家同食应该也别有趣味。
刚出院子,就有一阵尘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身子撞了过来,颜峤刚刚洗去的一脸倦色重新回来,皱眉看着正从自己怀里爬起来的停云,他心中不解不止一分。
“少爷,你在啊,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急匆匆赶回来要带颜峤去扶胥坊抓奸的停云顾不得颜峤的脸色如何,一把拉过他就要往外跑,生怕去晚了错过抓住徐老大小辫子的机会。
颜峤被他拽出去几步才清醒过来,挣脱自己的手整理好被停云弄乱的衣服,他语气不轻不重:“你又在胡闹什么,我最近忙得很,没工夫跟你起哄,你一个人玩去吧,不要来烦我。”说着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停云觉得诧异,徐粲这段日子消停了不少,少爷好像正常了很多,对自己的态度也恢复了从前,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丝怪异,明明云淡风轻的表情,却好像在压抑什么不痛快一样。
“少爷,和那个徐老大有关,你不要去看看吗?”
喊出这一句话,停云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少爷这些日子一直勤于政事,甚少再与那家伙有所联系,自己做什么要给他们创造见面的机会呢?
果然,颜峤闻言脚步一顿,瘦削的身影在薄暮静止了片刻,和那个人有关吗?半个月没见,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真是让人不能不在意。可是,他应该已经放弃对自己的那种想法了吧,毕竟,他那种缠人的性子,这么久不来,应该是不在乎了。
“少爷不想去就算了,反正那种地方少爷也不适合去,去了脏眼睛。走吧,咱们吃饭去。”停云忽又冲上前去,拉了他往厨房去,急于弥补自己的一时失误。颜峤一直靠政事案卷压抑的心绪波澜四起,浑浑噩噩地被他拉着向前。
停云正在暗暗心虚,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新含笑的声音:“什么地方不适合浔桑去?”
主仆两个愣愣回头,原来是神出鬼没的庄修与。这人挂着县丞的名号,住在县衙里,却一向没什么存在感,每日的例行公事他请假大于出席,但是关键时候他又总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提醒众人他的存在。
“嗯?”看到发呆的两人,庄修与也不好奇,微微偏头重新发问,“还是有什么秘密我不能听?”
“没有没有,是扶胥坊。”停云对这位庄县丞印象还行,最起码看着就是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自己方才说了半截,怕他听去误会什么,索性便把事情和盘托出,“我回来的时候经过扶胥坊,看到仁义堂那个二愣子在外面站着。。。。。。”说到这里停云抬头瞥了还在发呆的颜峤一眼,果然,颜峤嘴角微抿,被自己握在手里的胳膊也是微微一僵。唉,停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叹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自己今天办这事儿!
“哦?”庄修与仍旧笑得温润,“久闻扶胥坊大名,听说是个消遣的好去处,既然有故人在,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浔桑觉得如何?”
颜峤此时心中不知何想,扶胥坊是什么场所他自然知道,而且现在才想起来上次徐粲只身闯盗窟去救的那个流光公子,似乎就是扶胥坊的主人,难道这些时日,徐粲不来这儿的原因就是被扶胥坊绊住了吗?哼,果然不该信他那张嘴,说什么喜欢,什么亲近,果然是在逗着自己玩儿,亏自己这些天还。。。。。。
庄修与将对面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一会儿失落,一会羞恼,一会儿愤怒,果然有意思。“走吧,迟了就错过热闹了。”不给颜峤拒绝的机会,上前拉了他就走,身后的停云踌躇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罢了,不管此去是福是祸,都得让少爷认清徐老大那人的品性。
一到夜晚,白日里冷清的扶胥坊就一把扯下罩着的面纱,露出了光怪陆离的真面容,灯红酒绿,红绡白纱,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