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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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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一个人。
  他的脊背微微弓着,穿墨紫色官袍,身子微伏在桌上,写着什么,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息,这气息,与平日里的莫云深,太像!
  听见清晓的脚步声,他抬起头。
  清晓终于记起来了。
  他是甯辰口中的一目大哥,也是那日替缠香解了围的人。
  “清姑娘今日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吗?”他利落的站起,将清晓迎进来,动作流畅的替清晓倒了一杯温茶。
  他实在与莫云深太像,这种像并非是长相相像,而是身上那温润如玉的气息很相像,只不过,他是暖的,而莫云深,是凉的。
  他身上仿佛随时都能散发出一种温和的光芒,这种温和的光芒官场上的人是绝没有的,而清晓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为何他看起来与官场上的人那么不同。
  清晓没有说明来意,只是问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一个问题:“为何你名叫一目?”她深感疑惑,“你明明就有两只眼睛。”
  然而没想到面前的男子听见她的话,竟哑然失笑,眼中凝起一缕复杂,他缓缓回道:“只因一目的右眼生来便看不到任何东西,只一左眼可观万物。”
  清晓快速的摸上他的脉。她从未见过此种情况,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毒,然而诊了他的脉,却发现他并无中毒的迹象,反倒诊出他的身体另有问题。
  “大人该注意些身子了。”
  “倘若大人再如此劳累,最后的下场只会是咯血不治。”他的病是过度劳累所致,可想而知平日里几乎甚少休息。
  然而史官的事情并不繁忙,他何以劳累至此?
  清晓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容,心中却以有数。
  “谢过姑娘了,不碍事的。”他脸上有着过分柔和的笑。清晓一偏头便看见他桌上所铺的纸上那几个遒劲有力却又秀美的字。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他求什么?
  清晓想了想,终是没有多嘴,只问道:“民女今日来,只是想向大人询问一个人。”
  “江余一。”
  
  一目尽数告知。
  江余一,京城人氏。
  江家世代皆为医官,江余一十六岁时便被选入太医院,弱冠之年成为太医,而立之年成为太医院之首。
  又六年,宫变,协同萧妃毒杀先帝,叛逃未果,一家三十一口皆死于京城紫淮山山脚。
  简短几句,已述尽平生。
  然而清晓却彻彻底底沉默下来。
  据戚卫所言,莫云深乃是十年前被莫王寻回的弃子,只是天伦之乐还未享,莫王却已是与世长辞,宫变至今已是十几年,他是何时见过的江余一?
  而莫云深告诉她这个对他如此不利的事是为何?
  
  清晓忽然发现,也许她从未弄懂过他。
  

  ☆、喜脉

  清晓再次见到了慧妃。
  她从文古阁回来后便去找了戚卫,戚卫所言,与一目相差无几,然而她还问了戚卫,一目是谁。
  得到的答案竟出乎意料的让人讶异。
  
  她是在回素玉阁的路上被李公公拦下的,原以为是锦帝甯渊找她,却未想到李公公却是满脸焦急之色的将她带到了未央宫。
  一进殿门清晓便看见在殿中来回走着的甯渊,自入宫以来,除却慧妃卧病在床之时甚少见他的情绪如此之大。
  果然,甯渊一见到她便指了指床上躺着的明玥,“快看看慧妃可是旧疾复发,她今日又吐了。”
  他眼中的怜惜和脸上的焦急做不得假,可是自古帝王薄情,他是真的爱慧妃,还是同先帝一般疼宠有期?
  锦帝甯渊,万人之上,才貌皆不输人,为何慧妃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
  没有时间让清晓多想,她伸手搭上慧妃的脉。
  答案让她惊讶。
  再三诊断以后,她这才有些不知所措的开了口:“恭喜皇上,惠妃娘娘,有喜了。”
  那一刻,甯渊脸上迸发出的喜悦显而易见,而床上躺着的慧妃,竟也是复杂的笑了。
  慧妃再次有孕一事隔日便传出了未央宫。
  因着甯渊的意思,清晓重又住进未央宫旁边的那处偏殿,方便照看慧妃。
  而这次未央宫并未像上次那样对道喜的人来者不拒,甯渊下了死令,未央宫的大门终日关着,若非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打扰慧妃,而清晓也必须终日伴其左右,饭菜熟悉皆由她试毒。
  这一次,他将慧妃保护的滴水不漏。
  他对慧妃有情,可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清晓无从知晓。只是她与今日的锦帝千防万防,却独独没有防过一人——
  慧妃自己。
  
  一目回府的路上一直在咳,而这次在他掩唇之时却又一方香帕递了过来。
  “大人可是病了?”缠香问道。
  一目咽下喉中的腥甜,回过头看去,不意外的看到一张近日来常常看到的脸。
  “多劳缠香姑娘费心,在下不碍事的。”一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扶着墙直起身子。
  苏缠香第一次找到一目的住处时是有些吃惊的,史官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每年的俸禄不仅能够维系温饱,就连置一处一人住的小宅仍是有余钱的。
  可一目,他太朴素。
  他的住处在京郊处的一方湖边,那是相当简单朴素的一个竹屋,不过住了他一人。
  苏缠香初初找到这里时,并未想到这是一名官员的住处,可是心中浮现出一目温润如玉的模样时,却又觉得此处也倒与他极为适合。
  而一目的的确确住在这里。
  她曾问过他,“大人住在此处,每日的早朝要如何去?”
  那时的一目正在喂一口缸中的金鱼,缸中的荷包素净又美好,红鲤也在荷叶间穿梭自如,他清清淡淡的道:“自然是走着去。”
  苏缠香相当惊讶的道,“走着去?可这里即便是乘马车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宫门口,走着去大人难道不累吗?”
  一目却是笑了,笑中并无恶意,有的全是温和之色,“世间所有事,皆是修行。”
  这便是他与其他官员的不同之处了。
  
  一目是弃婴。
  甫一出生便被遗弃在京城西侧青莲山上青莲寺门口,后被寺中的方丈收养,在青莲寺做了一名带发修行的僧人。
  八年前还俗,在科考中一举成名,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史官。
  他同莫云深一样,为官的几年,无一人弹劾,无一人上奏,这些年一直住在京郊的竹屋内,每日步行一个多时辰入宫上朝。
  上无老,下无小,始终孤身一人。
  “那么他为何会还俗?”清晓曾这样问戚卫。
  “无人知晓。”戚卫却是这样答。
  每个人的生命中有太多事无人知晓,有些答案,连自己都未必清楚。
  而清晓知道这些,缠香却并不知道,她递上的方帕被一目有礼的推拒回来。
  她的脸上难掩尴尬与局促。
  “我……我今日熬了汤,是特地给大人送来的,感谢大人那日的出手相助。”收回方帕,她快速的将食盒往一目怀中一塞,便转身疾步离开。
  走在路上的苏缠香,脸上仍有着当时的潮红,她按压着几乎跳到嗓子的心脏,忽然觉得眼中的色彩忽而都明亮了起来。
  而一目呢,他看着缠香送来的食盒却终是沉默下来,随后,便提着食盒去了湖边另一处贫苦人家。
  很远便能闻到食盒中鸡汤的气味,然而他却从不碰荤腥。
  他无法责怪缠香,就像人无法责怪命运。命运给你的,未必是你想要的,而你给予命运的,命运却也未必领情。
  
  清晓这些日子跟着慧妃倒也清净,繁冗的事情都被甯渊的谕旨挡在了,她也有好几日未见到槐安与絮儿。
  甯渊对慧妃的重视也让清晓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而今日,未央宫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阑月皇后,百里氏。
  

  ☆、百里

  七月初了。
  日光正盛,宫道两侧的花草皆被晒得垂下了头,但殿中却格外清凉。李公公手中的蒲扇送来阵阵凉风,桌上的瓜果都还是带着水滴。
  甯渊翻动着手中的书册,视线移也未移,“临泉,你觉得李阳峰为何寻死呢?”
  李公公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锦帝是在与他说话。
  “回皇上的话,那李阳峰自然是畏罪自杀。”弓着腰,李临泉谨慎的答道。
  哪知锦帝却是一声嗤笑:“他倒是解脱了,可怜他一心所护的人却要受尽苦难。”
  李阳峰死后,李家上下五十七口人,男子发配边疆,女子贬为庶民,一生不得入京——阑月向来律法严明,更何况甯渊也从不是什么心软之辈。
  李临泉垂着头不敢出声,握着蒲扇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甯渊此举,让他猜不出他的心情好坏,然而在他忐忑难安的时候,甯渊却又似是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临泉,你觉得……朕爱慧妃吗?”
  李临泉浑身一震,急忙往地上一跪,“皇上私事,奴才不便多言。”
  甯渊却是毫不在乎的一笑,只淡淡道:“说。”
  李临泉的身子几乎贴在了地上,他前额抵地,浑身是汗,“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觉得……皇上自然是极爱慧妃娘娘的……”
  李临泉只觉得脊背生汗。
  甯渊爱明玥吗?
  他如何知道!
  面上无论是甯渊还是锦帝,皆为慧妃做尽一切,然而也只有常伴甯渊身侧的他知道,甯渊心思有多难测。
  他赏她金银珠宝,赐她雕栏画栋,甚至为她炮制了一种酷刑——将刑犯的四肢以长钉钉入土中,挖其眼,割其舌,剖其腹,灌入毒酒,最后灼痛而死。
  可是他却放任皇后百里绫流掉慧妃的孩子,并且从不曾追究。
  他宠她,可也伤她。
  “朕……当然是爱她的。”甯渊此话一出,李临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爱的却是她的不上心。
  
  百里绫来的时候午膳正摆上来,清晓拿着银针给每盘饭菜挨个试毒。
  通报的公公那几乎变了掉的声音响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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